我們談個條件。
“是，周總。”
保鏢們答應一聲，分別抬起林大偉和林媽媽的手腳，往媚色裏頭扛。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
林家母子眼看著局麵不好，急得手腳並用地掙紮起來。
林大偉更是大喊：“你們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犯法！”
可惜，沒人聽他們說了什麽。就好像他們剛才也沒聽我說話一樣。
保鏢們把林大偉抬進媚色，一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好事的人走過來，嬉笑著問一起進門的霞姐：“霞姐，這是怎麽回事啊？”
霞姐愁得要死，還不得不擠出笑臉：“沒事，沒事，有人鬧事而已。”
保鏢們始終冷著臉，看著很嚇人。
好事的人也不敢多問，慢慢散去了。
林家母子被抬到一處沒人用的包房裏。周屹淡淡地說：“放下。”
“好的，周總。”
保鏢們齊刷刷地把他們往地上扔。
撲通一聲，林大偉和林媽媽落到地上。
“哎喲！”林媽媽尖叫一聲，半天爬不起來，嘴裏還不幹不淨地罵我，“小娼婦，你這是傷天害理你知不知道！我們林家辛辛苦苦養了你十年，十年啊！你居然敢這麽對我——”
我聽得一陣反感：“你閉嘴。”
林媽媽沒聽，還在繼續罵我。
她罵得還特別難聽。什麽娼婦、賤人全都罵出了口，我聽著都覺得臉紅。
霞姐看不過眼，走過去想製止林媽媽：“你別罵了……”
周屹給了她一個眼神。
“周總……”
霞姐注意到了周屹的視線，頓時不敢再動。
“沒事。”周屹淡淡地說，“讓她繼續。我也想看看她還能罵什麽、罵多久。”
他已經發號施令了，也就沒人再敢開口說什麽。包廂裏一片安靜，隻剩下林媽媽聲嘶力竭的大罵聲。
林大偉大概也害怕了，拽了拽林媽媽的袖子：“媽，你就別說了。”
“我憑什麽不能說？！”林媽媽激動得滿麵紅光，瞪向林大偉，“我說的都是實話！像林晨曦這樣，是要天打雷劈的！”
“……”
林大偉囁嚅了一下，也沒敢多說。
我在旁邊冷眼看著，忽然就覺得很不真實。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厚顏無恥的人。
我能走到今天，除了運氣使然，都是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下來的。林家人為我做了什麽，居然敢要求這麽多回報？
我想了想，死活都不明白，於是蹲下來問林媽媽：“從你們收養我到現在，你覺得，你都為我做了什麽？”
林媽媽不假思索，張口就是：“我們含辛茹苦，養了你這麽多年……”
嗬，又要拿什麽養育之恩來說事了。
“我之前也給過你很多錢。”我抬手打斷她，“你們領養我之後，沒怎麽對我好過，隻是讓我餓不死而已。就連我上大學，也是自己賺的錢。自從我上了大學，就從來沒問你們要過一分一文……”
林媽媽色厲內荏：“那又怎麽樣。哪怕我養了你一天，也是對你有恩！”
從頭到尾，她一直都在提自己對我的養育之恩。至於我曾經給過她的錢，她就絕口不提了。
我看著她，忽然就覺得特沒勁。
沒勁，沒勁透了。
我明知道她不講理，為什麽還要跟她說這些事情。何況，跟這麽一個人，我到底有什麽好說的。
我站起來，衝著保安說：“行了，打一頓，扔出去吧。”
保安沒動，問了霞姐一句：“霞姐？”
話裏話外，分明是在等著霞姐的吩咐。
我看得有點好笑，忍不住說：“我居然不知道，我都支使不動媚色的人了。”
“晨曦，你別這麽說……”
霞姐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特別惶恐地看著我。
我沒說話，隻是覺得匪夷所思。
回想一下前段時間，我自覺把媚色管得有聲有色。真沒想到做了這麽多之後，媚色的員工還是不認我，隻認霞姐。
周屹不動聲色地看了霞姐一眼。
“晨曦啊……”
霞姐都快哭了。
“夠了，霞姐，你的事回頭再說。”周屹擰了擰眉，問我，“你想怎麽處理他們？”
我被問住了。
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怎麽想過。
林媽媽眼珠子一轉，還想罵我：“林晨曦，你這個不孝女……”
周屹給了保鏢一個眼神。
保鏢心領神會，上去把林媽媽的嘴捂上了。
林媽媽說不出話，隻能怨憤地看著我，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響。
我沒理她。琢磨了一會，說：“也不用怎麽處理，就打他們一頓，扔出去吧？總之，別讓他們再來就行了。”
周屹詫異了：“就這麽點要求？”
不然呢。
我苦笑了下，沒說話。
林大偉幾乎一直沒說什麽，這時也討好地看向我：“姐，你別為難我，我保證不再來找你了。其實今天來，也不是我願意的，主要是我媽要來，我攔都攔不住……”
“唔唔唔！”
林媽媽瞪圓了眼珠子，脖子上青筋暴突，死命地要去踹林大偉。
林大偉一個躲閃不及，被她踹了兩腳。林媽媽隨即被人拽開。
我沒理他們那邊的鬧劇，看著周屹。
“你過來。”
周屹揮手叫來其中一個保鏢，在他耳朵邊上說了兩句。
“是，周先生。”
保鏢聽完，點了點頭。
周屹說：“去吧。”
保鏢敬了個禮，扭頭出去了。
我完全沒弄懂發生了什麽，問周屹：“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周屹掃了林媽媽一眼，“把她放開。”
壓著她的保鏢沒猶豫，直接鬆了手。
林媽媽一重獲自由，立刻張牙舞爪地往我這邊撲：“你敢這麽對我！我打死你！”
周屹一手製住她。
他人高馬大，特別輕鬆地直接把林媽媽給按住了。
林媽媽還不甘心，死命掙紮，破口大罵：“王八蛋，你給我放開！”
周屹沒理她，表情很冷靜：“我們談個條件。”
一提到條件，林媽媽立刻就不反抗了。
她很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你說吧，什麽條件？”
“是這樣。”周屹鬆開她，沉吟片刻，找了張沙發坐下來，“我聽說，你之前好像想問林晨曦要錢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