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晨曦的姘頭？
林大偉和林媽媽對視一眼，似乎有點心動。
霞姐小聲問我：“晨曦，你真要進去談？”
怎麽可能。
我微微搖頭，擋住嘴巴用口型說：“進了媚色，就是我們的主場。”
霞姐恍然大悟。
“不行。”林媽媽考慮了半天，最後竟然拒絕了，“我們就在這談。”
這人怎麽這麽難搞？！
我煩躁了，很生硬地拒絕她：“要不然就進去談，要麽就不要談，沒有第三個選項！”
“那好啊。”林媽媽也很光棍，“林晨曦，你可想好了。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在這裏躺著不起來！”
說著，她又往地上一躺。
這個人……完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我也繃不住了，氣得渾身發抖。
更可氣的是，周圍的人就跟約好了似的，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對我伸出援手！
看來這件事情，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霞姐問我：“怎麽辦？”
“沒怎麽辦。”我咬了咬牙，狠下心，“把他們給我抬出去，想往哪扔都隨便。”
霞姐眉頭緊皺：“這不能解決問題，還有可能給媚色帶來名聲上的損失。”
“是。”我說，“能解決他們就夠了。”
留著他們在這裏，對媚色的名聲傷害更大。
“可是，晨曦……”
霞姐還想說什麽。
我抬手製止了她：“別說了，就這麽辦吧。”
“……好吧。”
霞姐有點不甘願地轉身，去媚色裏叫人。
她帶來的幾個保鏢，也都跟著她進去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這裏，冷冷地看著林家這對無恥的母子。
林大偉咽了咽口水：“媽，你看她瞪我。”
林媽媽罵了我一句：“小娼婦，你瞪我兒子幹什麽。”
“不幹什麽。”我微笑著看她，壓低聲音，“我告訴你，我知道你想要錢。但在我這裏，你一分一文都得不到。想都別想！”
我也是氣瘋了。放在平時，這種隻有威脅、沒有其他的話，我根本就不可能說出口。
林媽媽睜大了眼睛：“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我說完這句話，就直起了腰。
林媽媽瞪了我一會，一個鯉魚打挺，死命往我臉上抓。
她這一下來得猝不及防，我尖叫一聲，隻來得及護住臉，就被林媽媽推倒在地！
“小娼婦！小娼婦！”林媽媽一邊往我身上揍，一邊氣喘籲籲地罵我，“你敢整我，我就讓你不得好死！”
她整個人壓在我身上，我根本就反抗不了。硬生生挨了好幾下打，才想起來大叫：“保安！保安呢！”
沒有人回答我。
周圍都是手機的閃光燈，還有模擬快門的聲音。
他們……都在看熱鬧。
我心涼了下，想起保安是霞姐帶出來的。剛才霞姐回去，保安也跟著回去了。
這麽說，沒有人會幫我了。
我試著向其他人求救：“幫幫我……”
有人看見這個場景，也在猶豫，想伸手拉我一把。
“你們誰敢動！”林媽媽大吼，“我今天就是要讓這個小賤貨丟臉！我是不要緊，你們有頭有臉的，不想跟我一起丟人吧？！”
丟人，對這群人來說，是比丟命還重要的事情。
所以林媽媽這麽說之後，他們也不敢再做什麽，隻能麵麵相覷。
我躺在地上，感覺臉一陣一陣熱辣辣的疼，快絕望了。
霞姐，霞姐怎麽還不來？！
就在林媽媽要再一次過來打我的瞬間，她的手猛地被人抓住了！
林媽媽用力往外掙了兩下。但是，那個人的力氣似乎很大，她始終都沒掙動。
“你幹什麽？！”
林媽媽氣得夠嗆，大叫起來。
我也有點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從她身上起來。”
是周屹的聲音，很低沉。
是周屹。
我鬆了口氣。眼眶一熱，忽然就哭了。
林媽媽擰不過周屹的力氣，站起來狐疑地打量他：“你？林晨曦的姘頭？”
“嘴巴放幹淨點。”
周屹臉色冷下來，擦了個響指。
“哎，你管我要說什麽……”
林媽媽好像還要再說什麽，胳膊忽然就被幾個穿著黑西裝、戴著墨鏡的人從背後給擰住了。
我往旁邊看了看，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林大偉也被人壓住了。
周屹把我拉了起來，拍了拍我身上的土：“摔疼沒有？”
“沒有。”
我特別想哭，壓根就不敢看他，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就行。”周屹臉色沉了沉，“霞姐呢？保安呢？”
我說：“霞姐帶著保安去大樓裏了。”
“你說什麽？”
周屹臉色更難看了。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霞姐就從樓裏出來了。
她帶著一大群人，風風火火地走到我旁邊。看見周屹，她愣了下：“周總？”
“怎麽回事。”周屹目光裏帶著審視，冷冷地看著她，“你把所有保安都帶走了，連一個都沒留給林晨曦？”
霞姐好像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不合適，臉色一白：“周總，我……”
“我不喜歡聽人解釋。”周屹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話，“我留你在這裏，不是為了讓你混日子的。你去找財務結工資，明天就離開媚色。”
霞姐徹底懵了：“周總，別……”
周屹轉過臉去看林媽媽，沒再理她。
霞姐沒辦法，又來求我：“晨曦，晨曦，你幫我說說話，啊？”
霞姐跟我的關係，一向還不錯。她求到我頭上，我也不忍心為難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周屹？”
周屹皺緊了眉頭，沒回答我。
我試著叫了他好幾次，他始終都是這個反應。
不得已，我跟霞姐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霞姐臉色很黯淡，勉強衝我笑笑。
我看在眼裏，有點不忍心。不過，也就是不忍心而已。
說實話，我對霞姐並不是十分同情。之所以幫著她求情，也隻是看在同事一場的情分上罷了。
平心而論，霞姐在帶著保安走的時候，似乎就沒考慮過我的安全。如果把我換成周屹，她就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所以，還是霞姐的工作出了差錯。
我們都安靜了一會。
沉默許久，周屹衝著幾個保鏢揮了揮手：“帶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