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你來找我有事嗎？
“我、我……我沒說。”
服務員臉一紅，開始撒謊。
我沒心情跟她繼續胡扯，比了個暫停的手勢：“打住。你別誤會，我不想為難你。我把你留下來，就是為了說明一件事——以我的實力，要找你麻煩，輕而易舉。”
這家店是新開的。就算是為了口碑，店主也不會得罪客人。
尤其是我這種客人。
被我這麽一說，服務員顯然是怕了：“姐，你信我，我真沒有。”
“不好意思，我沒有妹妹。”我把玩了一下指甲，漫不經心地說，“我勸你最好去參加一下培訓，練習一下怎麽做服務員這一行。”
一般來說，在這種規模的酒店，員工正式服務之前都會經過培訓的。就像媚色，我進去的時候也是培訓過的。
服務員弱弱地抗辯，“我進酒店的時候，就培訓過了呀。”
“很明顯麽，培訓不太成功。”我收起臉上的笑，冷冷地說，“你自己去培訓，或者我告到經理辦公室，讓你砸個飯碗，二選一。選吧。”
我自認為，提出的條件並不算苛刻。
這麽寬容的條件，要是這個服務生還是不願意……我也就真的不再忍了。
“您別這樣。”服務生掙紮了一會，終於屈服了，“我去參加培訓。”
“很好。”
我心情好了一點，點點頭，下了樓。
走了幾步，身後傳來服務生的哽咽聲。
我腳步停了停，回頭看了她一眼，剛好對上她充滿怨氣的眼神。
無所謂，恨就恨吧。以後我們都不一定有交集，恨或者不恨，都是無所謂的事兒。
我衝服務員揮了揮手，走出了酒店大門。
我出去的時候，林開闊已經在門口等了一會。
“林少。”我走過去，叫了他一聲，“不好意思，久等了。”
林開闊很柔和地笑了笑：“沒事。我送你去媚色？”
我點頭：“行，就去媚色吧。謝謝。”
“謝什麽。”
林開闊灑脫一笑，開車帶我回了媚色。
到了媚色門口，林開闊把車停下。
我下了車，跟他道別：“林少下次見。”
說著，我就往媚色裏頭走。
林開闊叫住了我：“晨曦，你等等。”
我轉過身，眼神裏帶著詢問：“怎麽了？”
“沒什麽。”林開闊眼神沉了沉，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氣，“我隻是想知道一件事……我和你之間，有沒有在一起的可能？”
都什麽時候了，他怎麽還在問這種話呢。
如果我能給他機會，我早就給了。這件事拖到現在還沒有進展，隻能說明一種情況——我，確實和他合不來。
我默默搖頭。
“好吧。”對這個結果，林開闊似乎並不意外，“坦白說，我很失望。不過，晨曦，我會繼續等你。”
我直接拒絕了：“不用了，林少。我們之間適合做朋友，但絕不適合做情侶。”
林開闊問我：“那你適合跟誰做情侶呢？周屹嗎？”
他的話一針見血，刺得我心口一疼。
周屹這幾天，壓根就沒怎麽跟我聯係過。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是合適的男朋友對象呢……
“而且晨曦，我也不覺得你是真的拿我當朋友了。”林開闊接著說道，“比起朋友，你更像是把我當成了一個……一個陌生人。”
“林少，你誤會了……”
我開口想解釋。
“也不對。”林開闊完全沒聽我說話，又自顧自地搖頭，“哪怕是陌生人之間的相處，也比我們要輕鬆隨意。晨曦，你說是嗎？”
他全都說中了。
我什麽都說不出來，隻有沉默。
我們倆都沉默了一會。林開闊有點失落地笑了笑：“沒關係的。晨曦，我會一直等著你，等到你回心轉意的那一天。”
“林少……”
我叫了他一聲。
林開闊沒再說什麽，直接開車走了。
我一個人站在停車場上，愣了好一會。
“晨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霞姐的聲音驀然在我背後出現。
我一驚，慌忙理了理頭發，轉過身：“霞姐，你是什麽時候來的，我都沒聽見。”
“是你走神了吧。”霞姐很不讚同地搖頭把一個文件袋交到我手裏，“晨曦，你快回休息室吧，周總等你呢。”
“他？”
我感覺呼吸窒了窒。
真沒想到，吵架之後，周屹會這麽快就回來。
霞姐推了我一把：“是，你快去吧。”
我被迫往前走了一步，回頭問霞姐：“他來幹什麽？”
“我怎麽會知道。”霞姐歎氣，看起來很無奈，“晨曦，你就快點去吧。我看周總這次過來，心情還不錯。你可千萬要把握住機會，別讓周總再生氣啊！”
這話說得，就好像我還得看周屹的臉色才能吃飯似的。
我感覺一陣不舒服，但又不好說霞姐什麽，拿著資料夾進了媚色大樓。
一進休息室的門，我就感覺光線忽然暗了不少。
我閉了閉眼，用了半分鍾左右，才習慣這裏的環境。
窗簾都被拉得死死的，一點光都透不進來。周屹坐在落地窗旁邊的沙發椅上，視線微微垂著，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麽。
當然，我也沒想問。
我走過去，把文件袋放在桌子上。
啪嗒一聲輕響。
周屹聞聲抬起視線，表情很冷淡地看著我。
他一句話都沒說。看起來，也沒什麽要說話的意思。
“怎麽了。”我被他看得皺了皺眉，語氣也冷淡了幾分，“周總，你來找我有事嗎？”
周屹反問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林晨曦，別忘了你的身份。”
他真的很會惹人生氣。
我盡量心平氣和地問：“我什麽身份？”
“我女朋友。”周屹很理直氣壯地說，“所以林晨曦，你跟林開闊最好保持一點距離。”
我差點笑出聲：“行啊，反正我本來就對他沒什麽心思。不過周屹，隻有我一個人和異性保持距離，這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周屹問我：“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冷冷地說，“我可以離林開闊遠點，那你和黃梓瑩呢？你能不能離黃梓瑩遠一點？”
“黃梓瑩？”
周屹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看上去對我說的話很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