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籌碼
阿勒，好奇怪啊。
我真的是被時代拋棄了嗎？什麽時候科技進步到這種程度了？啊哈哈，一點也沒發現呢。
我現在全身穿著VR設備，體驗著加美開發的山寨《優利卡》。
我還記得加美的測試員當初是怎麽進行測試的，所以我又是去撞牆又是打自己耳光，然後掐自己的脖子，伸手探入自己的褲襠。
好像有哪裏不對？
我脫下頭顯，老賀和賀總以及小夜子正在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嗯.……
我麵不改色的重新把體感衣的下身部分整理平整。
嚇死我了，還好遊戲裏的“我”少了些零部件，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會做什麽。
嚴肅一點，重新看回加美的這個山寨遊戲。
結論已經很明確了，這東西一旦放出去，我們的正品就會變成山寨。
畫麵、細節、界麵UI、遊戲設定都和我們的《優利卡》一模一樣。雖然很多地方加美的《優利卡》還比不上真正的異世界，但就我現在的感受而言，這遊戲比我們的遊戲更像遊戲。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而為，我剛進入遊戲的場景就是在一個地下墓地。整個地下墳墓的布局和怪物設置都和我們當初在加美董事會議上展示的試玩版一模一樣。更令我沒想到的是，通關地下墓地後，從墓地的傳送陣離開，我來到的居然是安提拉城。
應該是參考了我們的直播錄像，安提拉城的中心街道幾乎做到了完美還原。
更遠的地方我沒有探索。空蕩蕩的街道彌漫著詭異的氣息。我知道老賀的目的達到了，於是脫下頭顯退出了遊戲。
“知道我為什麽等到現在才來找你了吧？”
大概是從我臉上看到了預想的表情，老賀目光溫和的微笑著。
“因為你在等這東西做好，”我抱起手把臉轉向一邊，“就算你拿出了稍微有點厲害的東西，我也是不會屈服的！”
小夜子的眼睛搭了下來，“你是在鬧別扭嗎？”
“鬧別扭什麽的，人家才不會呢！哼~”
“越說越起勁了.……”
“小雷，我想先告訴你一點。你可能以為我做這個是為了讓你斷了靠《優利卡》翻身的念頭，其實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看得更遠一些。”
“多遠？宇宙的盡頭？”
“一年以後。”
“呃，你說這個我就不服氣了。你怎麽知道我沒看到這麽遠？我可是天天都盼著一年後的4月17到來啊。”
“那是什麽日子？”賀總好奇的問向我。
“是我和西西的結婚登記日~”
“小雷，到那一天你恐怕很難如願以償。”
“為什麽？”我看向說話的老賀。
老賀的話讓我的心懸在了半空。
“你剛才體驗的遊戲，和傳統意義上的遊戲完全不同。它並沒有設置那些詳盡的細節，你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都是經過大腦自我補全的結果。”老賀停了停，笑著看著我，“這都是冬雪研究水晶能量的成果。你佩戴的這一套VR設備，實際上都有水晶能量的應用。”
我看向自己身邊的VR設備，回憶著剛才在遊戲裏的感受，的確有些微的魔法波動。
“不愧是冬雪，這麽短時間就又有了新的發明。”
照這個進度，就算哪天告訴我冬雪開始實施天人計劃了我都不會奇怪。
“所以呢，這對我有什麽影響？”
“很簡單，最多還有三個月，冬雪就會把加美和D的合作項目結束。老張就會和我們分道揚鑣，那個時候他們也沒必要再顧忌我們的感受。”
“這不挺好嗎？我那一千萬差不多就能一下子還清了吧。”
“很可惜，更有可能出現的是另一種情況。”老賀搖搖頭，微眯雙眸，目光唏噓的看著我，“你和你的妹妹，你現在的同伴，所有與異世界有關的人，都會失去自由。”
“沒有了我們的牽製，你就會真正見識到公務人員的辦事風格。”老賀在最後說道，“到底該怎麽做，你和冬雪見麵後再好好商量一下吧。”
等到我再回到被黑色轎車帶走的地方，天色已近黃昏。
賀總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說了句“遇到困難就來找我，我會盡可能幫助你”然後便上車揚長而去。
我回過頭看向廠區大門，恐怕是被我想殺人的臉色嚇到，門衛趕緊給我開了門。
我的大容量商務車就在廠區裏停著。車門沒鎖，鑰匙在儀表盤上放著。
老賀絕不是在危言聳聽。一般有超自然元素的故事裏政府都是反派，像我這樣流著一半異世界血液的準外來生物，要想不被收容大概隻有騎著自行車飛向月亮。
我現在還能被D組織放養本身就很奇怪，隻有考慮到冬雪和加美才有可能說得通。
在返程的車上，賀總倒是和去時不同的話多了起來。他半是解釋半是勸說的告訴了我老賀接下來的打算。
因為以前對冬雪的照顧，冬雪博士出於自身的意願擔任加美的研究員。但是畢竟冬雪也已經成年，一旦加美和D組織分家，考慮到實驗室的歸屬和冬雪自己感興趣的研究方向，她還是很可能會轉而選擇D組織。
在個人興趣之外，能夠影響冬雪的選擇的，就隻有被她懷有好感的我。
老賀給冬雪安排的研究項目是和虛擬現實技術有關的。這些研究既能進一步加強我的主播們的異世界體驗，又能對期待我們的玩家有所交代。
這就是老賀真正給我開出的籌碼。不得不承認，老賀完全看穿了我的想法。
所以，老賀最後的話就可以解毒成“希望我能明確的告訴冬雪我的決定，讓她和我一起繼續為加美獻上剩餘價值”。
我到底該不該答應老賀——考慮了一陣，我放棄了思考。
我開始意識到了更本質的問題。
我究竟是在和什麽戰鬥？
在通往地下實驗室的視頻門禁前，我按下了聯係冬雪的號碼。
一張文靜可愛的臉出現屏幕前。
“雷雷.……”
一瞬的愣神後，博士迅速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模樣。
“你迷路了嗎，常小雷？”
“是啊，我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了。”
“要我幫你報警嗎？”
“沒有和我談心的選項嗎？”
“唔……”冬雪在屏幕裏的眼睛左顧右盼，“常小雷，你一個人？”
“對付你，我一個人就夠了。”
“現在是晚上嗎？”博士突然緊張的問道。
“差不多快了。”
“已經到決戰的時候了嗎？”博士表情嚴肅的點點頭，“吉克基恩！”
然後門開了。
“進來吧。”莫名莊重的說完後，博士縮著身子變成了膽怯的模樣，“最好慢一點，我把床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