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密談（下）
為什麽？
“你已經知道我有些不可思議的力量，為了自己的安全就幹脆將計就計，免得我們又想方設法的謀害你，是這樣嗎？”
“這隻是一方麵。更主要的原因是，就算我什麽都不做，把主動權交給你，你一樣會自己走到我想要的目的地。”
“什麽意思？”
“你的目的很單純，小雷。你要的不是權力和地位，隻是一個能和朋友玩耍的‘遊樂園’。能和別人分享你的世界，這就是你實現自我認同的方式。小雷，你應該知道，越是單純的東西越是難以被世間容納。對於你的追求而言所贅餘的權力和地位，最後反而會成你的阻礙。”
“.……你到底想說什麽？”
老賀看了我一眼，“小雷，我不是喜歡咄咄逼人的性格。你的煙要燒到手指了。”
我咂了咂舌，把煙蒂在煙灰缸裏熄滅。
“小雷，這一次在拘留所裏，你有想過這個問題嗎？為什麽自己寧願承擔罪罰也不願意去擔負權力？比起居於上位考慮大局，你為什麽更願意走犯罪的捷徑？”
我越聽越有些不耐煩，老賀說的根本不在點上。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你，你假設的前提就不對。我不是不想要權力，我是得不到啊！”
仿佛我說的才是無稽之談，老賀輕聲笑了笑，“小雷，你猜一猜我給你的煙盒裏有什麽？”
“有煙啊，不然還有什麽？”
“隻有你會這樣認為，這就是你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我奇怪的盯了老賀一眼，然後把煙盒打開。
“這不是就隻有煙嗎？”
“因為你對我別無所求。”老賀貌似無奈的攤開手，“我的身份不用我介紹了吧。我見過的人，與我有過交談的人，都是有著名與利的索求。我們身處的就是這樣的名利場，所以你這樣的人才顯得特別突兀。也許你沒有察覺到吧，小雷，像我們這種人和你接觸後最大的感受不是其他，而是被小看了。”
老賀閉上眼，嘴角微揚。
“這倒不關乎你對我們的真實看法，這個結果非常可觀。我們所擁有的在你看來無關緊要，就算你是想接觸更真實的我們，但這種態度就已經是對我們的輕蔑。”
“這個，我還真沒想過。”
對於老賀說的，我確實有些意外。
畢竟我以前也沒怎麽和有錢有權的人接觸。在異世界接觸的倒是多，但是異世界都是他們求我，我也沒在乎過這些。
“不是，這感覺還是扯遠了啊，跟我們剛才的話題有關係嗎？”
老賀笑著搖搖頭，“就是因為小雷你是這樣的性格，所以才沒看到我給你的機會。”
“啊？你給我的機會我知道啊，但是不讓我們直播我就很難受啊。”
老賀伸長手，拿起我麵前的煙盒，“你看到的隻是這個，其實我想讓你看到的還有更多。”
我思忖著皺起眉，“老賀，你當時是想給我……”
“我需要為整個集團公司負責，我的位置決定了我必須平衡各方利益，做出風險最低的決策。但是現在有一個不冒險就無法衝破的壁壘，所以我需要有一個不代表任何一方的新人逼迫那些安於現狀的家夥行動。”
“老賀，你是打算讓我在加美的決策層替你說話？”
“我以為你能理解到，就算理解不到我也有自信說服你，”老賀自嘲似的用鼻子哼笑一聲，“沒想到你還有這麽一手。”
老賀所說的其實不難理解，不如說這是我經常擔任的角色。在異世界就是如此，我負責做那些招人厭的活兒，我的上司負責享受好處。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被人當槍使，雖然是個不光彩又可悲還隨時可能被拋棄的消耗品，但是所謂的名利場也就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這種話由老賀說出來我感覺不到有貶低的意味。
“你想讓我先同意你的條件，然後作為加美的決策層來重啟我的直播？”
“正如我所說，小雷，我的這些考慮都是因為你有著一個單純的目標，我知道你不會輕易放棄。”
我確實沒有放棄，所以才把事情鬧成現在這樣。
我交疊雙腿，手在膝蓋上撐起下巴。
如果說現在的狀況也在老賀的計劃之中，那麽他所期待的結果是——
“‘不冒險就無法衝破的壁壘’，是D組織？”
“說說你是怎麽想到的呢。”
“很簡單。如今的現狀就是加美高層都知道D組織招攬了我。暴露我的身份，逼迫我進行站隊的結果就是加美和D組織的合作已經名存實亡。現在你們彼此都知道對方在試圖擺脫自己，就算再有什麽合作也是貌合神離。如此一來你就有理由逼迫那些安於現狀的股東背水一戰。”
老賀抿著嘴笑了笑，“然後呢？”
“然後我的重要性也體現了出來，這個時候再招攬我.……”
“小雷認為這就是我現在來找你談話的原因？”
我皺起眉，“不對，你們和D組織現在的合作還不能中止。張大爺不想讓我刺激到你們，你們也同樣不敢去刺激他們。你們不會明目張膽的把我拉過來，而且，你們現在也沒有把我挖過來的籌碼。”
“一千萬不夠嗎？”
“大家都知道這隻是給你們留的麵子。”
“小雷，想想你還沒到手的比賽獎金。我們有辦法讓你這幾個月拿不到分毫收益。”
“你想的不是這些。”我搖搖頭，“張大爺能把我從警察局帶回來，也能把屬於我的錢幫我拿到手。你今天找我要談的都不是這些。”
老賀放鬆的靠在沙發靠背，交疊的雙手自然的放在小腹，“小雷，你的頭腦隻分出一半來謀取名利也不至於一事無成。”
“是嗎？我倒覺得一事無成挺好的。”
老賀站起身，拍了拍手。
賀總和小夜子推開門走了進來。
“父親，和小雷的交談還愉快嗎？”
“水晶正如其人，”老賀對著兒子笑了笑，“通透純淨，內涵卻充斥著神秘的魔力。”
“是啊，能早些認識他就好了。”
父子兩一同看了我一眼，然後相視一笑。
我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基佬氣息在空氣中彌漫開。
“小夜子，機器調試得怎麽樣了？”老賀問道。
“運轉正常。”
“那就帶小雷去看一看吧，我們創造的《優利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