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藥方
在寒楓夫人的譏諷當中，薑皓知道，江禮最近和往常一般，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心底稍鬆。
午時，從烏木別苑出來，去了二手巷子。
走到昨日租的破屋子。
錢寧已經將其收拾的有些樣子了，不過見到薑皓，便麵露嫌棄之色。
抱怨他留下來的紅花丸都是次貨。
“次貨不是更好賣麽，正品的紅花丸賣那麽貴。”薑皓回到。
錢寧到底是在市井當中廝混慣了的，聞言，腦瓜子一轉，就想明白了關節所在。
腦瓜子再一轉，就明白怎麽把貨賣出去。
事實上，今天上午，她就已經找到路子賣出去一些了。
而方式自然是降價。
反正薑皓沒給她留底價，隻讓她試著賣。
抱著從中撈油水的想法，自然是要盡量的把手裏的丹藥換成錢，然後撈到自己兜裏。
而她之所以抱怨，也是為了把售價再壓得更低一些。
她好多撈一些。
而現在，幾個念頭轉在一起，讓她眼睛微亮。
像是找到了一條撈錢的好路子，心中念動轉個不停的錢寧，便又催著薑皓多給她一些貨。
薑皓笑笑，直接進了後院廚房。
撿著跟雜草一樣，和柴火混在一起堆在廚房角落的材料，便是開始炒製。
錢寧在一邊看著。
紅花丸煉製相對簡單，很快的，一鍋出爐。
等到出爐之刻，錢寧才是確信，這出來的就是能換錢的紅花丸。
然後偏頭看了一眼，混在柴堆裏麵的草藥，愣了一下。
“想學不？”薑皓問道。
錢寧聽到問話，又是愣了一下，隨即快速的點頭。
在市井當中廝混過的錢寧明白，一門能賺錢的手藝，就是活命的家當。
有人要教她活命的家當，她哪裏會有不樂意的。
薑皓眼睛半眯。
“想學就要好好聽話。”薑皓半眯著眼睛說道。
錢寧稍猶豫了一下，也望著薑皓那張俊朗的麵目，隨即點頭，表示她會好好聽話。
而薑皓則表示，會好好聽話，不是光嘴上說說就行，然後，親自上手檢驗了一番，發現少女果然還是不夠聽話。
不過，見著少女承諾會好好努力的態度還算誠懇，薑皓還是決定將技能傳授。
一連又炒製了兩鍋。
一邊也將一些要點並無保留的傳授。
站在邊上的錢寧一邊看著，學的也是異常的認真。
時間過得很快，兩鍋炒完，薑皓丟下丹藥，和在整理腦海當中煉丹知識的錢寧，轉身離開。
從二手巷子出來，薑皓望著天色，去了武館。
有兩日沒來，武館到不見多少變化。
前院當中，像是來了兩個新的學員，不過武館的師兄還是那幾個。
進到內堂，見到秦霜正穿著一條長褲，在指點新進的師弟。
多看了兩眼，秦霜便有所感應的望過來。
望了兩眼，便丟下師弟，向著薑皓這裏走了過來。
薑皓探手將一個瓷瓶取了出來。
秦霜伸手要拿。
薑皓反手卻躲過了秦霜的抓取。
秦霜疑惑的看著薑皓。
“還沒付錢。”薑皓用目光回應到。
秦霜看了薑皓兩眼，薑皓麵色絲毫不變的和秦霜對視。
不付錢，就算長得好看也沒用。
像是領悟到了薑皓的覺悟，秦霜收回目光，示意薑皓跟她走一趟。
薑皓收起瓷瓶，跟著進了武館內院，一處廂房。
“得先驗貨，才能付錢。”秦霜說道。
薑皓這次沒拒絕，將裝著血酒的瓷瓶遞了過去，一邊左右環視。
這廂房，感覺好像是個女子的。
秦霜見著薑皓到處亂看，眉頭微皺。
接過瓷瓶，擰開。
細細的檢查了一下，直至，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一口。
嚐過了味道，秦霜這才最終確認，是真貨。
“可以，我去給你取錢。”秦霜說道。
說著，轉身往廂房裏麵走。
“瓶子裏麵算起來不止一份，你得給我三十銀幣。”薑皓說道。
剛轉過身去的秦霜聞言，又轉過頭來望了薑皓一眼。
薑皓麵不改色的和秦霜對視著。
秦霜終於敗退。
旋即，點點頭，表示認同薑皓的說法。
隻是心底有些犯嘀咕。
她原本還以為，多的那些是對方拿來討好她的。
現在看來，完全就是自己自作多情。
心底嘀咕著，轉身進了廂房深處，落下薑皓一個人，在左右看著。
望了兩眼，突然看到書桌上有一本筆記本。
看樣式和當日，他見著秦雪在仙門遺址，抄錄殘碑上仙道法門的那本，有些相像。
並不做猶豫。
直接邁步走了過去，探手翻看了起來。
翻開第一頁，便見到上麵有些娟秀的字跡，仔細辨認著，見到了幾個有些眼熟的字跡。
“這記載的，感覺像是什麽藥方。”薑皓心中念到。
看了兩眼，聽到腳步聲回來。
將紙頁翻回去。
然後，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般，轉過身去，繼續左右亂看。
秦霜帶著錢回來，付了賬款。
薑皓收了錢，卻沒走。
轉而開始詢問秦霜，在仙門遺址探索當中，是否有什麽收獲。
對薑皓的詢問，秦霜倒是頗為坦誠。
一番攀談，薑皓得知，對方從仙門遺址探索當中，得到了一些不知名的礦石，一些像是仙道符籙的紋路，幾種頗為神異的植物，幾份殘缺的仙道法門，還有一些藥方。
除了礦石，薑皓對其他幾樣都挺感興趣的。
最後，薑皓付了二十銀幣，又給了兩份血酒預購份額，拿到了一份相對完整的仙道法門。
附帶著幾株從仙門遺址帶出來的植株，加上所有的藥方。
藥方一共兩個。
一個沒名字，一個縈香丸。
沒名字那個也不知道是幹嘛的，裏麵材料也有些尋不到來頭。
縈香丸有安神之用。
效用應該和安神香類似。
用法也類似。
幾株植株，薑皓也並不多認得。
隻聽著秦霜介紹，裏麵一株白色草叫霧草，一株半人高的灌木，叫碧水果木，一個半死不活的青色藤蔓，叫血骨藤。
霧草據說是能用在仙門法術修煉當中，碧水果木所結的碧水果，有清熱解毒的功效。
而血骨藤，據說成熟後，藤蔓當中會凝結出血骨。
而得到的仙道法門，名叫水霧術，效果是釋放出一團遮掩行蹤的水霧。
修煉方法讓薑皓有些熟悉。
勾畫一個陣圖，舉行一個儀式，在儀式當中，勾畫靈符。
當靈符勾畫成功，便能通過靈符來釋放法術。
薑皓拿到手的修行法門當中，陣圖和儀式材料配方都有，但靈符勾畫方法卻缺失。
秦霜一再保證，她手裏也沒有缺失的部分，一再強調，仙門遺址當中的東西，本來就大多殘缺，能有稍完整一些的，就算不錯了，這才讓薑皓稍稍收起心中的狐疑。
見到薑皓收起質疑之色，秦霜心底稍鬆。
又邀請薑皓一起再去探索仙門遺址。
並表示，或許在之後的探索當中，能得到法門缺失的部分。
略加思索。
薑皓沒有直接應下。
而是試探的詢問，對方是否知道煉魂儀式。
意外的是，秦霜似乎對煉魂儀式的事情，並不知情。
這女人對仙道的認知，還處在門外漢狀態。
而且還是沒人指導的門外漢狀態。
察覺到這點，薑皓又聯想到，當日，他和秦霜幾女進去探尋一圈回來，常興直接說那個仙門遺址是一個三百年就被滅門，叫做霧影宗的山門廢墟。
“感覺裏麵應該沒什麽值當的東西。”薑皓心中念到。
念著，不太想過去浪費時間，便搖頭拒絕。
秦霜見著，有些失望，也沒強求。
從後院廂房出來，薑皓在武館當中多呆了一會。
學了武館的招牌拳術，月空拳。
用來填充一下戰鬥力。
得益於強大的神魂和體魄，薑皓沒花多少時間便將月空拳入門。
出了一些汗，時間約莫走到申時之際，薑皓從武館出來。
往王家府邸方向去了。
臨近酉時之際，薑皓走到了王家西府側門。
等了一會，便見到了紅燭從側門出來，張望一圈，然後對著他招手。
薑皓臉上一下掛著笑意過去。
臨近了，便見到紅燭邊上還有一個穿杏黃色丫鬟服飾的小姑娘。
這小姑娘上下掃量了薑皓一圈，似乎有些看不上。
嘴裏像是嘟囔了兩聲。
紅燭則是介紹著，這小姑娘是紅燭服侍著的王家五小姐邊上的大丫鬟，黃杏。
過來也是要看看薑皓的樣子。
薑皓這次過來，說是紅燭一個遠房表親，因為家裏發跡了，所以幫著贖身回去。
這算是一個頗為合用的借口。
不過，內裏情況，卻大多能猜到。
現在黃杏過來，是紅燭說動了五小姐，願意放人，所以讓黃杏出來把把關。
薑皓知道情況，自是笑臉相迎，嘴裏也說些好話。
黃杏見著薑皓模樣生的俊朗，嘴巴又甜，這才喜笑顏開。
嘀咕了兩句，生的倒有幾分模樣的話語。
隨即拿了薑皓十八個銀幣，返身進去，有一會出來，帶著一封契書，又有一個紅色小包囊。
契書自是紅燭的身契，而包囊裏麵，說是五小姐念著往日主仆情分，給的體己錢。
接過手來，分量頗足。
若是銀幣，估摸著，得有三十來個銀幣。
心中詫異，自是一番感謝言語。
又聽著那黃杏，充著大，說了些告誡的話語，這才領著紅燭出了這王家府邸。
路上，薑皓領著紅燭，繞著去買了一些喜慶的飾品。
回到出租屋，兩個人，搭上薑雪，一起布置了一下，飲了合巹酒。
廳堂當中，合巹酒飲下。
兩人便是成婚，紅燭便算是過門了。
簡陋的儀式，冷清的婚宴，紅燭卻依舊感覺心底美滋滋的。
也因為婚宴的簡陋，紅燭也沒按著規矩走。
飲過合巹酒之後，便興致勃勃的四處參觀著，她的婚房。
也在見到薑皓口中的點心作坊，隻是一個簡陋的小廚房之後，扁扁嘴，說薑皓是個騙子。
緊著又要薑皓給她熬雪花膏。
鬧騰著，薑皓領著紅燭熟悉了新的環境，又將近來的一些事情，挑著和她說了。
或許是信息太多，紅燭一時間顯得有些迷糊，沒太反應過來。
隻是不時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薑皓也沒過多的提點，將自己的想法塞過去，隻是將他認為需要告知的事項，告知。
月影爬到高處之際，兩人進了房。
一夜荒唐。
第二天，在邊上突然多了一個人，這種讓人略微有些不很習慣的氣氛當中醒來。
揉了揉眼睛，借著窗台透過來，還混著些許月光的熹微晨光。
望著紅燭還在熟睡當中有些可愛的麵容。
看過兩眼。
等著心神逐漸蘇醒過來，便開始修煉。
直到天色微亮，紅燭也迷糊的醒來，度過短暫的茫然期之後，薑皓也隨即從修煉狀態出來。
新婚燕爾，膩歪了一陣，兩人整理了衣衫，一起推門出去。
起床有些晚了，薑雪已經在廚房忙碌開來了。
在薑雪逐漸掌握了幾個點心製作手藝之後，這門活計，薑皓就丟給了他去操持。
而現在，要操持這行當的，又多了一個紅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