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鹹魚
少女的動作異常麻利，像是演練過不知道多少次一般。
晃眼，半個身子就進了狗洞。
餘下，也隻差一個扒拉，就能穿過狗洞，逃之夭夭。
不過，經過四次煉魂，身上帶著氣感靈符，又吞服過兩次血酒，一次血丸，還在武館待過不算很短一段時間的薑皓，甚至能夠感應，並躲開已經開始第五次蛻變邪靈屍的攻擊。
少女這點小把戲，應付普通人是夠了，但到薑皓這裏，還差了一些。
少女嬌小的身子一半鑽進了狗洞當中。
但落下的腳，卻是被薑皓一把抓住，然後整個人提溜了回來。
察覺到薑皓手掌當中的力道。
少女放棄了掙紮，逃跑，開始誠懇的道歉。
同時表示，這次，她拿出來的陶罐裏麵，是絕對的好東西，是養魂木的幼苗。
隻要薑皓願意放過她，她就把這養魂木送過薑皓。
緊著，又有一些賣可憐的故事，話語。
可憐兮兮的模樣，眼角帶著淚光。
薑皓聽著少女的言語，麵色絲毫不變，隻看著這小丫頭可憐兮兮的樣子，感覺頗為有趣。
探手捏了捏少女的臉蛋。
少女臉上沒有二兩肉，手感不佳。
而少女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臉上逐漸露出驚恐的神色。
“我看你長得挺標誌的，養魂木就算了，你肉償罷。”薑皓絲毫不出少女預料的說道。
隔著麵罩，少女也看不到薑皓多少神色。
隻是感覺對方好像不是說笑的。
惶恐，局促，出現在少女臉上，但這絲毫沒能打動薑皓。
隨即，少女似乎認命。
“我還是第一次，比較值錢，你要多補我五枚銀幣。”少女像是討價還價的說道。
薑皓對少女的態度轉變有些意外。
一時有些沒轉過彎來。
而少女卻似乎不想留時間給薑皓去多思考，小嘴張著便繼續說著。
“你看，你都說了，我長得比較標誌，又還是第一次，肯定要值錢一些的。”
“你不補我錢，我就喊。”少女說道。
薑皓看著少女，突然之間就轉變的態度，目光微閃。
“我真喊了。”少女說道。
薑皓目光閃動著，卻是一副並不在意的樣子。
而少女終究還是沒喊。
因為她知道，就算是她喊了，也不會得到幫助，隻會被丟進大牢裏麵。
這世界，肉償並不犯法，行騙才是犯法。
情知如此，少女又厚著麵皮。
“就當是我騙你的代價，給你打個折，你再補我四枚銀幣，我會好好配合你的，不然我就躺著，裝死魚，讓你玩不舒坦。”少女又說道。
隨後又是一番虎狼之詞。
薑皓心中念頭轉動。
隨即笑笑，順著對方的意思，掏了三枚銀幣出來，折算了少女的初夜。
隨即，少女像是很配合一般，說了許多好話。
做出一副順從的樣子。
並且很是曖昧的，提出建議去澡堂子，先洗個澡什麽的。
但馬上，在去澡堂子路上，當薑皓稍稍放開少女，少女立馬麻溜的，轉頭鑽進了人堆裏麵。
隻一個晃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蹤影。
望著少女的消失的背影，薑皓也不在意，跟著少女的氣息，一路追尋。
很快的，追到一個堆著一些雜物的巷道當中，在一個破簍子跟前停住，探手敲了敲。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薑皓又敲了敲。
依舊沒有動靜。
終於當薑皓探手去抓簍子的時候，簍子照著薑皓的麵門飛了過去。
同時的，簍子下麵，一個大老鼠一般的黑影竄出。
馬上，黑影被一隻大手抓住。
簍子也被順手拍開。
似乎意識自己撞到鐵板了，心中絕望的少女，掙紮著，叫喊著。
但隨即，被薑皓一根布條捆住腳，扛在肩上。
少女大聲喊著救命。
幽靜的巷子當中，沒人出來救她。
走到街上，當行人目光聚集過來，她反倒是蔫了。
不再大聲呼救。
隻奮力的捶打著薑皓的脊背。
雨點般落下的拳頭，好一會，終於歇停了下來。
進了酒館。
扛著進了一個廂房。
薑皓要了熱水，要了一桌好菜。
少女鹹魚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成了一條被曬的幹透透的死鹹魚。
薑皓坐在飯桌上，撿著兩碟小菜，喝著小酒。
“不是說好，給你補了三枚銀幣，你就會好好配合，讓我玩的盡興麽？”薑皓笑道。
少女趴在那裏，沒有動彈，隻是張嘴，有氣無力的吐出來一堆汙言穢語。
薑皓見著，沒多說。
少女罵了一會，聞到飯菜香氣，自己便爬起來。
湊到飯桌上，毫不客氣的大口吞嚼。
“我看你也不像是壞人，要不放我一條生路，以後，我發達了，一定會報答你的。”少女一邊吃著，一邊胡亂畫著大餅。
“現在我這裏就有一條出路，你要是願意跟著我，往後自是頓頓有好酒好肉。”薑皓回到。
少女扁了扁嘴，坐在飯桌上，飽飽的吃了一頓，打了兩個嗝。
望著取下麵罩的薑皓，那張俊朗的麵容。
看過兩眼。
“長得還挺俊，倒不算太虧。”嘀咕著，便起身去屏風後麵的澡盆子裏麵洗澡去了。
洗完，便躺在床上。
“來吧，早點忙活完，早點了事。”少女躺在那裏叫囂到。
薑皓挪步過去。
見著少女那一副死魚樣，薑皓忍不住逗弄了兩下。
隨即的，有些不滿的少女開始叫囂。
而馬上，叫囂便變成了求饒。
“喂，你來真的，你個混蛋，放開我！”少女突然大聲的叫喊著。
薑皓沒有停下。
少女像是小狗一般，死死的咬著薑皓的肩膀。
而很快，她連這點力氣都沒有了。
整個人癱軟在床上。
“該死的，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少女有氣無力的罵道。
這次，她是真的有氣無力了。
身體嬌弱的她被薑皓折騰的夠嗆，現在說話都費勁。
“跟著我混一段時間怎麽樣，至少混口飯吃，是沒問題的。”薑皓低聲的說道。
“除非你再補我十枚銀幣，不然，我這身子賣的太虧了。”少女說道。
“跟我混一個月，補你二十枚銀幣。”薑皓說道。
少女微微仰頭，看了一眼薑皓。
見著薑皓俊朗的麵容，似乎不像是在說謊的明亮眼睛。
望了兩眼，偏過頭去。
“我叫錢寧。”少女突然說道。
薑皓聞言，笑笑。
“我叫薑皓。”薑皓說道。
達成了協議，兩人之間關係微妙的，像是協和了一些。
天色昏黑，天邊斜陽被吞噬了大半之際，薑皓背著少女出了酒館。
進到了他先前收拾好的出租屋當中。
將錢寧安置在房間裏麵，薑皓動身進了廚房。
熬了一鍋紅花丸。
熬出來，搓成泥丸，放置在藥箱當中，陰幹。
給錢寧交代了收拾鋪子，賣紅花丸的任務，又給她留了一筐紫秋根，便離開了。
從二手巷子出來，薑皓往王家府邸方向去了。
在側門放上三色石子，進到幽黑的巷子裏麵，靜靜的等著。
有一會紅燭到來。
耳鬢廝磨之餘，又議論著贖身之事。
也依著紅燭今日去探聽到的消息，約莫著要十八銀幣，才能將她贖買出來。
又有一些要贖身時，府裏不願放人的麻煩。
瑣瑣碎碎，叨叨念念。
能聽出來，這小丫頭心底的忐忑。
薑皓一一聽取，隨即也隻是保證自己已經籌集到了錢，讓她放心去和府裏服侍的小姐交涉，準備贖身事宜。
事到臨頭，紅燭又有些畏縮。
薑皓並不多言語。
隻是在摟著對方，不斷的做著親昵的動作。
也在一陣耳鬢廝磨當中，心中的環結被薑皓撫慰開解，這才逐漸定下心意。
月影爬的老高之時。
薑皓和紅燭幽會回來，回到出租屋當中。
薑雪已經睡下。
薑皓推門進去，走過幽靜的院子，進到房間當中，修煉。
月上中天之際，從修煉狀態出來，起身看了一眼架子上，十幾個裝著血蠶卵的盒子，發現最早出來的那一盒蠶卵，已經由紅色，轉為黑褐，這是蠶卵當中幼蟲在孵化的表現。
不過要孵化出來，應該還要幾天。
看過一通，又去看了水缸裏麵剩下那隻越發肥碩的血蠶。
想了一下，見著這家夥越來越能吃了，用火鉗將其抓出來，進到廚房，煉製成了血酒。
過程還算是順利。
仔檢視了一下，見沒大問題，便飲了半盅。
通過淬體拳煉化之後，薑皓體內那股火熱的勁力，增長了一截。
剩下半盅，薑皓將其裝進瓷瓶裏麵。
打算明天交給秦霜，完成當日的約定，順帶探問一下仙門遺址的事情。
念頭轉動，收好瓷瓶，轉身回了裏屋，睡下。
一夜無夢。
第二天醒來，稍稍清醒，便開始修煉。
天光放亮之際，從修煉狀態出來。
輕輕揉了揉眉心，眼中閃爍著思量之色。
在第四次煉魂儀式後，經過幾天的修煉，他明顯的感覺到了，氣府擴充到了一種極限。
感覺就像是吹氣球。
他現在的氣府已經快被吹到他肺活量的極限了。
“想要再有比較大的提升，得去搞下一份煉魂儀式材料了。”薑皓心中念到。
不過功勳並不容易賺取。
而去找黑廿買，感覺也不是個正經途徑。
心中念頭轉動，最後隻是晃晃腦袋，將些許雜思丟到腦後，收拾著，起床推門出去。
清理了一些雜務，推門去了巡檢司。
推門進去。
坐在前廳的中年男子，手裏正有一份卷宗模樣的東西，正看著。
見到薑皓推門進來。
頗為和善的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薑皓禮貌的回禮，目光在對方手裏那份卷宗上，多停留了兩眼。
隱約的看到一個人頭像。
“看著像是某個逃犯的追捕文件。”薑皓心中想到。
心中念頭轉動，麵上卻不動聲色的反手將門恢複半掩，邁步進了倉庫。
倉庫裏麵的白仇幾乎見不到什麽變化。
也許對一個幾百歲的老怪物來說，十幾年呆在一個地方，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心中閃過幾個念頭。
上前坐下，笑著打了個招呼，開始了今日的課程。
藥理學，夾帶著識文解字。
白仇教的認真。
薑皓抓著筆記本，認真的記著。
巳時，從巡檢司出來，去了一趟萱花街。
走到烏木別苑後院巷子當中，望見那盆藍色月季，熟練的推著進了後門。
經過昨天的預熱，今天再見麵，氣氛顯得熱切了許多。
沒在後花園呆多久。
痕跡由淺變重，一路從後花園蔓延著進了屋室。
雕花牙床之上，餘韻消磨。
風雨止消之間，薑皓哄著問了藥材商會和黃仁的事情。
旋即得知，寒楓夫人辦事效率頗為不錯，已經幫他包裝成一個因為機緣巧合，在藥材行業有些資源的新人，幫他拿到了藥材商會會員準入資格。
關於黃仁，也探聽到，他最近會參加一個社交晚宴，並且幫他拿到了一份邀請函。
一連收到兩個好消息，讓薑皓有些高興。
仔細享用著寒楓夫人，一邊順嘴又探聽了一下江禮的情況。
不出意料的聽到幾句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