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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當麵對質

  極淵之地的不知名荒山裏,兩個帝君一邊清談,一邊手談,以山河土地為圖,用花草樹木作子,萬萬年過去了,這片荒山卻仍是一點綠色也無。


  “如此看來,倒是天意難為了。”一個帝君歎息著說道。


  另一個帝君卻搖了搖頭,突然說道“你覺得,天道為何?”


  那帝君收起法力,蹙眉想了一想,不知老朋友問的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問話的帝君還在執子,也不等對方思索,便自己給了答案“眼下看來,不變或許是天道,變也未必就不是天道,你我既是變數,或許早就在天道之中,既然如此,不如竭力再試。”


  兩人道來道去的論了一番,便又齊齊運起法力,繼續指點河山。


  一支綠芽終於穿透沉悶的土地,還未來得及舒展開身體,便一仰頭就“看見”兩個白頭發老頭的大圓腦袋。


  荒山一片混沌之色,那一抹綠雖然極小,卻仍是叫兩個帝君第一時間發現了它!


  兩人毫無形象的趴在綠芽左右,驚喜得隻會“嗚呼哀哉”!

  突然,兩人神識齊齊一震,不由看著驚愕的對方,又忍不住垂頭去看那嫩小的綠芽。


  他們若是此刻走了,這綠芽定然活不久矣。


  這可是他們萬萬年的心血啊!

  於是一個帝君假咳一聲,說道“雖然天府宮有異動,但我能感覺到,戰神已經趕過去了……”


  另一個帝君掰起手指算了算九天幾個帝君如今所在,也點了點頭“近來沒有清談盛會,也沒有法術交流研討會,西天也沒有開法會,想來幾位帝君仍在九重天……”


  “沒錯,左右天帝還在呢,司命星君也最是鐵麵無私,我們不去也無妨。”


  兩個人點了點頭,又興奮的端看起綠芽來。


  但他們不知道的卻是,天帝為了躲避煩不勝煩的月下仙人,以論道之名,強拉著其他幾位帝君,不知道去了哪裏。


  因此,誰都不知道,天府宮禁製被觸發,去的竟隻有戰神一個人而已。


  司命星君眼見著步霄來了,才終於放下心來,但轉念想起他與故淵上神的交情,又不禁蹙起眉頭。


  步霄從故淵、季青、月下仙人麵上一掃而過,將目光落到角落裏一臉茫然的桃枝枝身上,輕啟唇問她“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我路過啊……”


  雖然她表情真摯得不行,但此情此景,聽來就是假話,誰不知道她為了找道人上天入地的奔走,如此定然也是懷著目的來的。


  月下仙人更是直接捶胸頓足“你這個孽徒,怎麽搶為師的借口!”


  說完看著眾人都看著他,眼皮一耷,晃了幾下“我喝醉了,怎麽來的這裏我也不知道,你們知道夢遊吧?道理是一樣的,我這是醉遊……”


  季青兩眼一翻,直接無情揭穿道“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裝什麽裝?!”說著把胸一挺,理直氣壯的喊道“沒錯,我們就是來借回溯鏡的!”


  司命星君“嗬”道“借?”不等他們回答,又道“不問自取,是為偷也。”


  故淵忍不住了,回道“什麽偷不偷的,難聽死了,大家都是朋友嘛,朋友之間的事,怎麽能叫偷呢?!”


  陣法亂象裏,風沙走石,罡風勁勁,司命星君冷漠道“我與諸君,不是朋友。”


  “……”


  桃枝枝聽到這裏總算明白過來,她是又驚訝又驚奇,季青向來覬覦回溯鏡她是知道的,但怎麽師父和故淵上神也摻和進來了?!


  看著步霄嚴肅極了的表情,桃枝枝顧不得其他,連忙解釋道“啊,他們……我不知道,我真的隻是路過啊!”


  這話別人不信,偷鏡子這三人卻是相信的。


  “你怎麽搞的?”月下仙人悄聲問季青“不是讓你想法子用桃枝枝拖住步霄嗎?”


  “……”季青也不明白哪裏出了問題,無從辯解的回道“你也知道,你徒弟生來就是個變數。”


  月下仙人默了默,接受了這個解釋。


  “多說無益,還請戰神清場吧。”


  星君下了話,步霄卻未動手,他用眼神示意桃枝枝站到司命星君的身後去,而後神色複雜的看了月下仙人一眼,便隻盯著故淵。


  “啊這,我們可以解釋的……”


  故淵上神從懷裏摸出折扇來,攔了攔月下仙人,“罷了,我們就是來取回溯鏡的。”


  月下仙人還想狡辯,卻聽故淵歎息一聲,道“那可是戰神啊。”


  在絕對實力的麵前,任何借口都是徒勞。


  步霄盯著故淵那搖晃不已的紙扇,覺得奇怪極了,他懷裏似乎隨時都能掏出一把折扇,而且扇麵都不盡相同。


  盯著盯著,他問了“理由?”


  “你見過越綾嗎?”


  步霄一愣,看向季青,後者也是一愣,看回故淵。


  故淵便在此時開了口“我不願心月活得如她一般,行屍走肉。”


  “……”季青張了張口,想說兄弟,紮心了嘿,卻心裏鈍痛起來,痛得他發不出聲。


  “你無需替她找回記憶,她已全部想起。”


  步霄說完看了桃枝枝一眼,後者立馬附和道“是的是的,她全都想起來了!我作證!”


  不料故淵卻搖了搖頭“我不是要看回溯鏡。”


  “……!”司命星君一聽之下,便知道他想做什麽,怒極拂袖“放肆!戰神還在等什麽?”


  步霄也明白過來,手裏漸漸聚起光來,他在法力流轉中勸了一聲“你比誰都知道,這樣不行的,故淵。”


  “是啊,我知道,可我早已不是從前的院首故淵,”故淵的臉在法力的映照下,有點淒然,他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如今的我是無情無義的‘風月上神’,離經叛道一回,不過分吧?”


  過不過分,步霄沒有回答,法力盈袖,幻象頓止,四周都亮堂起來。


  桃枝枝見著他又緊抿唇線,忍不住開始左手摳右手。


  步霄看著月下仙人“你若現在離開,想知道的,回去我都告訴你。”


  月下仙人“嘖嘖”兩聲“這麽說你早就知道了?枉為酒友啊。”說著想起什麽似的,問道“怪不得我今天差點就過不來,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說完又覺得不對,步霄若真早就知道他們的意圖,沒道理讓他們走進天府宮。


  他卻沒注意到左邊的季青側頭望天,右邊的故淵提扇遮麵。


  作為知情者,他們雖然都在謀私,卻仍怕發生危害九天的變數,畢竟先戰神,也曾是戰神啊。


  苦思無果,月下仙人拋之腦後“不管了,總之,這一次,我隻信我自己。”


  “豁出性命來得知一個真相,值得嗎?”


  “值。”


  步霄隻好又回望故淵“你決定了?”


  故淵沒有回答,隻露了個笑,笑裏透出了他的堅定。


  司命星君瞧著他那份好久不見的堅定,一如他當年對洛河不依不饒時的樣子,不免嘴角微動,露出個哂笑。


  四周隻餘多個法陣的轟鳴輪轉聲,幻境裏一片肅殺之象。


  步霄緩緩的抬起手來。


  季青等了半天,見沒人說話,也沒人問到自己身上,有點忍不住了,喋喋不休的問道“等等,你還沒有問我呢?他們都問了,憑什麽不問我啊?!瞧不起我是不是?我好歹也是……”


  “你有什麽可問的,抓了要死,放了要飛,認錯比誰都快,但又堅決不改,天府宮為何獨獨為你設障,因為你是慣犯啊!”


  季青看著一臉鄙夷之色的司命星君,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沒敢再說話。


  卻不料法力激蕩之下,他們不但無事,重重幻象陣法還悉數散盡——他們居然又回到了天府宮裏!

  “你在做什麽?!”


  麵對司命星君的責問,步霄置若罔聞,他緩緩回過身來,目光堅定的看著司命星君“對不起。請問,回溯鏡在哪裏?”


  這下不光司命星君,連桃枝枝等人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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