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班長這幾天沒怎麽找溫滿滿說話, 不知道是因為被秦玉半戳破了心思還是怎麽的，戳她的次數明顯變少，秦玉半挺高興。
這幾日他在溫滿滿的監督下背了點兒書, 溫滿滿晚上就讓他看卷子, 看題目說答案, 不要求他說的一個字不差，但是要告訴她這個知識點應該怎麽回答。
不得不說, 秦玉半的記性特別好, 再次印證了他是不想學而不是學不會。
溫滿滿特別奇怪, 有天晚上她沉著秦玉半吃雪糕休息問他：“秦玉半，你說你這麽聰明，以前怎麽不願意學。”
秦玉半樂了，說：“那不是沒遇見你嗎，早遇見你我不早就改邪歸正了。”
他滿口糊說, 溫滿滿才不信。
天氣特別熱了, 晚上坐在房間裏要是不開空調就會一直出汗, 溫滿滿在視頻裏看男生吃雪糕看的眼饞, 秦玉半故意嗦了一口, 從湊近了問：“你家沒有？”
“有。”但是她來大姨媽不能吃, 吃了會肚子疼。
“那你怎麽不吃？”
溫滿滿不好意思說原因，隻說：“太晚了，不行。”
秦玉半笑她：“講究。”
隔天去學校，林之凡見到溫滿滿把她拉到一邊，神神秘秘的說：“明天是秦玉半的生日，滿滿你要和我一起給他慶生嗎？”
“嗯？”她完全不知道，確認了一遍問：“明天？”
“對。”林之凡雖然操蛋又愛玩，但是特別會替別人想著, 年年秦玉半生日他年年組局，不為別的，就為兄弟一場。
當然，主要原因是他想借機搞到一把零花錢以及出去玩。
可是她什麽都沒有準備。
林之凡還下了個重磅炸彈：“我們今晚就給他辦。”
那她更沒準備了。
林之凡寬慰：“你什麽都給不用準備，就跟我說你願不願意來。”
以前生日都是他們三個男的，今年破例加個女的，而且講真，溫滿滿是他見到的唯一一個能跟秦玉半玩上的女的。
也不能說跟他玩的上，就是很奇怪，雖然秦玉半也見不得會跟溫滿滿一起玩，但是他倆同桌了半學期，林之凡早就把她當作自己的朋友了。
“去。”溫滿滿回答的斬釘截鐵，必須去。
林之凡打了響指：“好！”
——
期末考試臨近，駱佳說了期末考試的嚴峻性。
“這次期末考不單單隻是期末考試，還是一次八校聯考，市裏所有的高中會聯合在一起用同一張卷子進性考試，也就是說，這是你們第一次麵對這樣大規模的比拚，在學校成績好的看看在別的學校怎麽樣，成績不好的要開始努力了……”
駱佳這麽說，也沒多少人在乎，臨近暑假，大家都心浮氣躁的。
江小鹿最近學習有所長進，幾次小考都在80以上，她媽媽對她特別滿意。
趁著駱佳發報紙的空當，她悄悄跟溫滿滿說：“滿滿，放學一起去吃冰激淩蛋糕吧。”
才聽說秦玉半的生日，咋一聽蛋糕，溫滿滿下意識問：“今天你也過生日？”
那就不好辦了。
江小鹿搖頭：“不啊，就是我媽給了我一堆的蛋糕券，用不完拉你一起吃，哦有人過生日嗎？那我送給他也行。”
溫滿滿覺得這事兒得跟林之凡講一下，她還沒問有沒有準備生日蛋糕。
放學之前，林之凡給秦玉半砸了個紙條，秦玉半從試卷中抬頭，最近他不看別的書了，光做題來著。
紙條攤開，上麵寫著：晚上別走，給您慶生。
秦玉半回了個不去，要回家寫作業。
林之凡：？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就算拒絕也不是這個理由吧！
秦玉半幾年不過生日，然而林之凡老惦記，而且他生日也不是今天，是明天。
林之凡打定主意不去也得給他拖過去，而且為了保持驚喜還不能讓他知道溫滿滿和江小鹿也去。
學校旁邊的KTV，十點放學還營業的店隻有這個了，他們準備提前一小時溜。
溫滿滿又是第一次幹過這種事兒。
江小鹿借著和肚子疼讓溫滿滿送她回家，班主任不在，這事兒跟班長說一下就行了。班長見江小鹿疼的眼淚都出來了也確實著急，他問：“不用叫你爸媽來？”
江小鹿倒在溫滿滿的肩膀上，有氣無力的：“不用，滿滿打車送我回家就好。”
班長準備和溫滿滿一起送她回家的，被江小鹿趕忙攔住：“不用，倒也沒那麽嚴重。”
班長不放心道：“要是能忍你就忍忍，放學了你家長來接你吧。”
溫滿滿扶著江小鹿，雖然班主任不在她也做賊心虛，加上秦玉半也看過來，她就跟心虛。生硬的轉頭別過視線，溫滿滿對班長含糊其詞：“班長，我就和她一起走吧。”
女生安靜而乖巧，幾乎從不對他提什麽要求。
班長無法拒絕，說了聲好。
女生順勢溜走。
秦玉半凝神看了好一會兒，後麵的自習再也寫不進去一個字，林之凡這時候偷偷塞了紙條放他桌上：走不走？
秦玉半的心裏產生一股奇妙的感覺，可又不確定。
座位靠後的好處是，可以從後門溜走，按照他們一貫的套路，一個一個的出去。
於是等班長心有所感的回頭，發現後麵三個男生也不見了，心裏咯噔一下知道不好，聯想他們幾個關係，心覺剛剛江小鹿估計也不是什麽肚子疼而是商量好的一塊出去了。
班長沉著臉，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消息。
前方空蕩蕩的座位，女孩每天安靜寫作業的畫麵仿佛還在眼前，班長的短信編了半天，最後還是收了手機。
晚上，三人陸陸續續到達圍牆，林之凡踩著石頭爬上去，樊非在後麵說：“你他媽小心點兒，別又砸了人啊。”
他們都想起剛剛開學那一次，一砸就砸中了溫滿滿。
秦玉半盯著圍牆像是要把牆給穿出個洞來。
他第一次見到溫滿滿，就是在這圍牆之上，少女剛被砸了腦門兒，淚眼汪汪，穿著白色羽絨服站在林之凡旁邊嬌嬌小小，還以為是誰家迷路的小孩兒。
後來他逃課，再次見到她，小姑娘蹲在地上是翻不出去的從惆悵。
他當時覺得她特有意思，甚至一度以為她的乖巧表現都是裝的。
等前麵倆人翻過去了，秦玉半最後，踩著石頭借力向上，他臂力有勁輕輕鬆鬆的就翻到了牆頭。
路燈幽黃，四下無人。
風吹起，對麵的大樹後頭揚起了一縷黑發，還有，地上藏著的人影。
秦玉半心砰砰跳著，那股奇妙的感覺又上來了。
他故意坐在圍牆上沒動，也不出聲，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前麵，像一隻耐心捕捉食物的獵豹。
直到，對麵的人影晃動，林之凡有些憋不住。
艸，他不會猜到了吧？
幾個人在樹後對視，溫滿滿手裏還捧著蛋糕，但是蠟燭還沒點。
林之凡掏了打火機，安靜的街道中傳來一聲輕微的“嚓”。天上的雲朵遊弋，月亮半遮半掩，光影明滅間，有人低低地唱起生日歌。
蛋糕甜軟的香氣隨風飄進鼻子裏，秦玉半心髒跳的猛烈，那是很久不曾感受到的悸動，在對麵溫軟女孩手捧著蛋糕中，讓他心裏漲滿。
溫滿滿小心謹慎的捧著蛋糕，沒顧上看秦玉半，她一心擔心蠟油掉到蛋糕上，還是冰激淩蛋糕。
秦玉半從上麵跳下來，驚詫感退去，他低頭看著溫滿滿，是沒想到，是真想不到。
他揉了揉太陽穴：“溫滿滿，出息了啊，都會找借口逃課了。”
溫滿滿吐著舌頭：“隻此一例，祝你生日快樂。”
林之凡幾個從後麵跳出來，高喊：“生日快樂！”
“噓噓噓——”在場唯有江小鹿保持冷靜：“哥哥們，逃課呢能不能小點聲！”
還處在學校監控的範圍呢，林之凡連忙收斂，從包裏掏出一個禮物盒扔給他：“回家再拆啊，先許願吹蛋糕。”
林之凡比女生還有儀式感，吃喝玩樂，享受至極。
他接過蛋糕到秦玉半眼前：“許願吧。”
秦玉半看了眼他們，當真閉眼許願：“第一個願望，願你們都能考上理想大學。”
林之凡：“靠……你怎麽這麽沒勁！”
“第二個願望。“
林之凡：“你別說出來了我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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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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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麵，願她健康。
三個許完，他睜眼，溫滿滿對上他的眼，不知是不是月色的原因，秦玉半今天的眼裏溫柔瀲灩，琉璃有光。( ?° ?? ?°)?輕( ?° ?? ?°)?吻( ?° ?? ?°)?最( ?° ?? ?°)?帥(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連嘴角都是一直翹著的。
於是她也彎了彎唇。
姑娘們最快樂的是吃蛋糕，燥熱的天，冰激淩蛋糕，舔一口心都能化掉。
秦玉半可能過很久都不會忘記這個夜晚，有他摯友，有他心愛的小姑娘。
——
等他回到家，秦唐罕見的在沙發上等他。
秦玉半換鞋進來喊了聲“爸”。
再怎樣，禮貌和家教不能丟。
秦唐手邊有個盒子，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什麽，他拿給秦玉半，深沉的眸子露了些疲憊，一晃眼十六年，當初的小不點都要比他高了。
作為父親秦唐一直很驕傲於秦玉半，盡管他這幾年越發的桀驁，可在父親眼裏，他始終是他心裏最完美的孩子。
他明天要出差，今天特意等他：“生日快樂，又長大一歲。”
秦玉半有些冷漠，結果那個盒子也沒打開，高傲得說了聲謝謝。
秦唐道：“在過兩年就高考了，要是不想參加，就盡快轉到美國去，長大了很多事情要自己想想，人要學著懂事。”
秦玉半覺得有些諷刺，空氣裏還漂浮著一股香，這個家裏沒人噴香水，不知道誰曾來過，不過他也無所謂了。
“我不會出國。”
秦唐看他一眼，仿佛聽了個笑話：“不想出國你能幹嘛？憑你那成績，考個大學給我丟臉嗎？”
明明想給兒子最好的，偏偏嘴裏說著刻薄的話，秦玉半的性子八分像他。
“嫌丟臉您別告訴人家我是你兒子。”秦玉半轉身上樓，秦唐沒有跟上來。
他回到房間關了門，手機一直震，一打開是秦曄給他發了十個紅包，每個200，寫了十個生日快樂。
他把手機往床上一丟，整個人悶在被子裏，今天這些人趕趟給他過生日。
嘴角似乎還殘留著蛋糕的甜意，秦玉半翻了身拿起手機，那邊顯示心有靈犀般的跳出消息框。
滿滿：生日快樂。
滿滿：今天壽星大喜，給你頒發免除寫作業特權啦。
秦玉半盯著消息看了三秒，忽然笑了，今天第二個願望許少了，應該加上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我啥時候才能多存一章恢複到早上更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