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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1)

  嚴青找到新地方後立即準備了一輛馬車去接琴毓和林嫂, 但他卻疏忽大意了,沒注意到一直跟蹤自己的人。


  他到院子外,開口喊道:“林嫂, 開門。”


  不一會兒, 林嫂從裏麵探出一個腦袋, 看到是嚴青才打開門,出了屋子將院子的那扇門打開。


  “收拾好了嗎?”


  “好了, 我去把東西搬出來。”


  嚴青將馬車繩子係在柱子上也跟著進去。


  而此時, 一直跟蹤在他後麵的人出現在院子外, 孫窈月吩咐道:“把門口守住了。”


  她帶著迪兒和幾個仆人走進院子裏。


  嚴青和林嫂拎著包袱出來,琴毓抱著孩子跟在身後。看到站在院子裏的人,嚴青本能後退一步,琴毓更是趕緊往屋裏躲。


  “嚴青把琴毓交出來。”


  “恕臣做不到。”


  “你若是不主動交出來休怪我不客氣。”


  嚴青注意到孫窈月帶了不少人來,但這些個仆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隻是他不想打架, 怕他顧及不過來傷了林嫂和琴毓。


  “王妃, 琴毓已經和汐王府沒有任何關係。”


  孫窈月冷笑一聲, “嚴青, 你以為我不知道琴毓生了個孽種, 我會讓她和那個孩子活下去?”


  “若是王妃要硬來就別怪臣得罪了。”


  嚴青將手中的包袱交給林嫂,“你先進去。”


  林嫂立即轉身進去,將門扣上。


  “王妃願意放過琴毓,臣會讓她這一輩子都不再出現在你和王爺麵前。”


  “這隻是你說的,未來的事情誰能作保證。”


  “王妃不相信就罷了,但琴毓臣不會讓你帶走。你帶來的家仆也不是我的對手。”


  “你······大膽。”


  “臣知道王妃在擔憂什麽,其實這一切王妃都不用擔心,也不用自擾。”


  “少說廢話, 讓琴毓出來見我。”


  嚴青怎麽可能讓琴毓出來見她,這裏都是孫窈月的人,怕是出來就是死路一條。


  就在這時,外麵一聲,“汐王到。”


  孫窈月驚愕轉頭,趙恪身著深藍色長袍,腰間大帶上掛著一塊色澤巨佳的玉佩。


  “殿下,你怎麽來了?”


  趙恪隻是冷冷掃了孫窈月一眼,徑直走過她身邊。


  “嚴青,讓琴毓出來,本王有話要和她說。”


  “殿下,琴毓······”


  屋裏的人聽到趙恪的聲音,心底惆悵起來,想出去見他,但又怕······


  緊接著她聽到嚴青說,“琴毓不想見殿下。”


  孫窈月上前,靈機一動,“殿下,您還沒看出來嗎?這琴毓和嚴青早就是一對了,琴毓還生了一個孩子,估計也是嚴青的,今兒臣妾來就是想慰問慰問,畢竟嚴青跟在王爺身邊這麽多年。”


  孫窈月幾句話就把嚴青和琴毓聯係在一起,甚至讓趙恪覺得琴毓真的給他戴了頂綠帽子。


  屋裏的人想出來解釋被林嫂拉住,“姑娘,不能出去。”


  “殿下,王妃說得沒錯,早前琴毓在府中奴婢多次見到兩人在府中幽會。”迪兒是個聰明人,立即助攻孫窈月。


  趙恪想起當日在後院見到兩個人在一起曖昧的情形,拳頭在無形中攥緊,責問嚴青,“她們說的可是真的?”


  嚴青內心糾結、掙紮,該如何回答才是萬全之策。


  就在這時,屋門被人打開,他扭頭一看,眉頭緊皺,“琴毓。”


  琴毓走到他身邊,朝著趙恪的方向福福身子,“殿下想知道剛才王妃說的,琴毓可以告訴你,我和嚴青早已經在一起。”


  她在聽到趙恪質問的第一時間就知道,他肯定懷疑自己,就算說這孩子是他的,他也會懷疑的。


  “你······”趙恪情緒起伏很大,一把抽出仆人手中的劍揮向琴毓,嚴青反應迅速,立即擋在琴毓麵前,琴毓視線從嚴青肩膀處看出去,直直看著趙恪。


  她對他的心冷也就在他揮劍的那一瞬間,她愛了那麽多年的男人,卻並不是相信自己的。


  孫窈月目的達到,她也不想在這個緊要關頭弄出人命,馬上趙誠離京,這才是大事,“殿下,既然嚴青和琴毓兩情相悅,我們就成全他們,讓他們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趙恪目光一沉,而後將劍扔在地上。


  “嚴青,往後你不再是我的副將。”說完,趙恪轉身離開。


  琴毓在那一瞬,蓄在眼眶的淚水奪眶而出。


  從她被汐王帶回王府那一刻,他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她對他掏心掏肺,她以後他會足夠相信自己,但她錯了,一個男人最愛麵子。


  而今天汐王妃說的話讓他產生了猜忌,他從心底開始懷疑自己,連多餘的解釋都不想給自己。


  “琴毓。”


  琴毓吸吸鼻子轉頭看著嚴青,“嚴大哥,對不起。”


  “沒事,正好你們需要照顧,我當你們的侍衛。”


  “嚴大哥。”


  “什麽都別說,收拾東西上馬車,新的住所比這裏好。”嚴青拍拍她的肩膀,其實他一直想在琴毓身邊保護她,但他不知道用什麽理由,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蘇韻正在屋子裏哄孩子,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將孩子交給奶娘,讓她抱下去。她走出內屋,碧桃跑得急差點撞到她身上。


  “是不是殿下出事了?”蘇韻急急問著,趙誠進宮已有一日,什麽音訊也沒有。


  碧桃搖頭,“是小皇孫,皇上要將小皇孫交給宸妃娘娘撫養。”


  聞言,蘇韻眼前一黑,整個人朝後退了好幾步,要不是手撐在了身邊的桌上怕是跌倒,碧桃扶住她,“娘娘,據說是宸妃娘娘在皇上耳邊提讓小皇孫留下,這一招真的太狠了。可是要絕了您和殿下的後路啊。”


  蘇韻好些才緩和過來,雙手撐在桌上,腦袋垂著。不行,她不可能把自己的兒子交給姑姑,痕兒留在宮中必死無疑。不論是宸妃還是淑妃,都不可能讓痕兒好好活著的。


  她一把抓住碧桃的手臂,“快,備馬車,我要進宮。”


  “娘娘。”碧桃紅著眼眶,拉住蘇韻讓她冷靜一點,“您現在去隻會火上澆油,宸妃娘娘是鐵了心要講您和殿下往死裏弄,眼下隻有等殿下回來。”


  陡然,蘊意在蘇韻眼眶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啪嗒啪嗒滴落在她和碧桃的手背上。是她大意,疏忽了。一直以為淑妃才是他們應該盯緊的人,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是她大意。


  “娘娘,您現在什麽也不能做,殿下會處理好的。”


  蘇韻跌坐圓凳,還有三日他們便要啟程離開京都城,若痕兒真交給姑姑,怕是此生她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兒子。


  汐王府


  孫窈月快步跟著趙恪進去,喊了他幾聲,趙恪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往前走,孫窈月心中不滿,上前擋住他。


  “現在你都知道琴毓的真麵目,還要這樣對我?”


  “讓開。”


  “一個丫鬟到底有什麽好,值得你為了她這樣對你的發妻。”


  趙恪冷冷掃孫窈月一眼,“你的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嗎?汐王妃的位置是你的,以後所有崇高的地位都是你的。”


  孫窈月冷笑一聲,“是,我是達到了。但我並不滿意,因為你的心中壓根沒有我。”


  “別太貪心。”


  趙恪推開她,往前走。


  孫窈月人被推到一邊,心底堵得很慌,眼淚啪嗒啪嗒落下,她側頭看到走上台階的人,她不信,她孫窈月連自己丈夫的心都挽回不了。


  宮中

  為了痕兒的事情,趙誠已在臨華宮門口跪了整整一夜。方淳好幾次出來勸說讓趙誠先回去,但趙誠固執,一聲不吭。


  就因趙誠跪在宮門口,趙晉連早朝都取消了。在寢殿裏坐了整整一個上午,肚子有些餓,才想起跪在宮門口的兒子。


  趙晉將手中的奏折丟在一邊,歎口氣,“把他叫進來。”


  方淳一愣,明白過來,立即去請趙誠。看到趙誠麵色蒼白,身子搖墜,很是心疼。


  “殿下,快起來。皇上要見您。”


  趙誠一聽,抬起頭看著方淳,緩緩站起來,雙膝跪的麻木整個人朝一邊偏倒,“扶住殿下。”


  宮門口的宮人遲愣幾秒,方淳見狀訓斥道:“還不快點,殿下有什麽閃失為你們是問。”


  趙誠心底涼涼的,這就是人一旦失去勢力,就連個宮人也要拿臉色給你看。他穩定步伐,對方淳道:“不用了。”艱難提步,朝前去。


  方淳無奈搖搖頭,掃了一眼兩個宮人,道:“你們啊,總有一天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這些人卻不以為然,都是被廢、被貶的人,難不成還能再回到這裏,馬上這東宮就會有新的主人。


  趙誠艱難走進臨華宮,撲通一聲跪在趙晉身前,“罪臣拜見父皇,願父皇安康。”


  趙晉長籲一口氣,“起來吧!”


  趙誠跪著,身子依舊匍匐在地上,“父皇,痕兒不可以跟著宸妃娘娘。”


  “朕已經下令。”


  “父皇。”趙誠緩緩抬頭看著趙晉,眼眶紅潤,“兒臣知道父皇想留下痕兒在身邊,若是父皇想常看到自己的皇孫也未必要將他托付給宸妃娘娘。兒臣自幼和趙慎玩在一起,兒臣想將痕兒交由趙慎夫婦照顧。”


  趙晉掃他一眼,當然明白他的顧慮,也明白他心中的想法。


  “這個要求朕答應你,但你要清楚,痕兒交給趙慎,若是還有謀逆之心,尚親王一家也會被你連累。”


  “兒臣明白。”


  “那就去吧!”


  “謝父皇。”


  他望著趙誠的背影,心中傷感。至於痕兒的事情,他怎麽會不明白。交給宸貴妃撫養,他這個長孫怕是凶多吉少。而他因為趙誠謀逆之事也不可能輕而易舉答應他的要求。


  讓他跪在臨華宮門口一晚上是為了避人口舌。


  趙誠回到府中將事情告訴蘇韻,蘇韻無聲落淚,馬上她就要與才出生兩個月的兒子分開,萬分不舍。


  可她明白,皇上說是想念皇孫留在身邊,實則是抓著他們的軟肋。現在交給趙慎撫養她也放心不少,至少痕兒的命能保住。


  趙誠摟過她的肩膀,讓她把腦袋埋在自己的胸膛前,任由蘇韻鼻涕眼淚擦在他的身上。


  碧桃得知將痕兒交給趙慎夫婦撫養,主動要求留下來照顧痕兒。蘇韻思來想去也就應下來,碧桃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留她在痕兒身邊,她也放心不少。


  他們被貶至邊城,可謂是狼狽至極。所以就在皇上下令離開日子的前一天晚上,他們收拾簡單的行囊便離開太子府。


  葉芙安抱著痕兒和趙慎送他們到城門口,蘇韻望著葉芙安懷中的孩兒,眼淚簌簌滑落。趙誠攬著她的肩頭安撫。


  “三哥,你放心去吧!痕兒就交給我和芙安。”


  經曆趙誠被廢、被貶之事,一向愛好玩笑的趙慎似乎成熟幾分,整個人看起來也穩重不少。他知道,沒了三哥在身邊,他再闖禍也沒人護著他。


  “三嫂,你再看看痕兒吧!”葉芙安低頭看著懷裏熟睡的痕兒,抱著朝她走了幾步,蘇韻伸手擋住,“不用。”她怕她看了就不想揍,就要去求皇上帶走痕兒。


  葉芙安頓住腳步。


  趙誠不想蘇韻看著痕兒難受,道:“我們先走,痕兒就拜托你們了。”


  趙慎點頭。


  趙誠扶著蘇韻朝馬車去,碧桃流著眼淚喊她:“小姐,一路保重。”自從蘇韻嫁入太子府,碧桃便改口喊她娘娘,其實她更想聽碧桃喊自己小姐,不那麽拘束,更像是曾經的她們。


  蘇韻回頭看一眼,立即轉回去上了馬車。趙誠上馬車前朝趙慎點點頭,趙慎也回他。


  城門口外的三個人看著遠去的馬車,他們一行三個人,蘇韻、趙誠,還有駱賓,一個家仆也沒帶。


  這一別不知多久才能見。


  邊城與上遼國交界,趙誠沒想到前不久上遼國從另一處攻打後,才隔兩個月他被貶的地方又是與上遼國相鄰。


  她知道現在他趙誠就是上遼國的眼中釘肉中刺,他被廢被貶的事情遲早會傳到上遼國,肯定會找個時間出戰,出口惡氣。


  京都城外一處高地上,沈啟書一身深色衣裳駕馬在山頭借著月色望著山腳下行徑的馬車,聽著車馬行駛的聲音。


  他以為這一世能庇護她,卻還是疏漏了他不可能應對的。


  阿韻,放心,我會為你保護好小皇孫。


  馬車在路上走走停停,行走了將近十天才抵達邊城。邊城處於南邊,水資源豐富,整座城坐落在茂密的山林之間。


  進了城,蘇韻有些好奇邊城內的場麵,掀開簾子看著街邊來往的人以及挑著擔子吆喝賣東西的,衣著樸素,不似京都城的華麗。沿邊的房屋也是簡陋,相當於京都城郊百姓修建的房屋,地域經曆的差異,生活條件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邊城雖然地處邊境地區但從未遭遇過戰亂,城內的百姓生活安定。這邊的人都是靠種植莊稼養活自己,就怕幹旱,幾十年來遇到的幹旱的情況也在少數。


  蘇韻放下簾子,抬頭望身邊的人,“這邊的人看起來生活比較滿意。”原本以為皇上將他們發配的地方是個環境極其惡劣的。


  趙誠也掀開他那邊的簾子朝外看去,沿街的景象看起來還比較祥和。


  車子緩慢行駛,直至一棟房子前停下來。外麵傳來駱賓的聲音,“少爺,少夫人到了。”


  離開京都城後,趙誠吩咐駱賓不用再喊他殿下,也不用稱呼蘇韻娘娘。他已是被廢之人,就差皇上一氣之下把自己貶為庶人。


  蘇韻被趙誠扶下馬車,三人站在一棟外觀看起來些許破舊的府邸前,上麵寫著總兵府。在蘇韻和趙誠來的路上有消息傳來,皇上下令將原駐紮在邊城的總兵調走,趙誠到邊城入住總兵府。


  趙誠邁步朝裏去,蘇韻跟上,駱賓將馬車裏他們的衣物拿出來跟著進去。總兵府裏淒淒涼涼的,一個人影也沒有,隻有院中花壇裏幾支開敗的花朵垂掉在那裏。


  他們朝屋裏走去更是一片髒亂,桌子椅子倒在地上,但以上麵的幹淨程度,顯然這些都是才弄的。應該是總兵府裏的人離開時故意製造的。


  真是落難就要被人欺,若是以前他們敢這樣。


  駱賓見次,心底難免有些怨恨,恨當初他們在被造謠的時候就該硬氣一點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反了,還能為自己爭取一線希望。現在雖然保住性命,可一旦等汐王或者是八皇子登基,哪裏還有他們的活路。


  “少爺,我去請幾個人來打掃打掃。”


  蘇韻朝他點幾下腦袋,在她離開京都城前一夜,爹派人來送不少銀子來,讓她緩個手。


  那一刻她明白,不論什麽時候爹的心都是向著自己的。


  蘇韻將地上的椅子一一扶起來,爬趙誠心底落差大,緩緩道:“這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雖說這裏比不上京都城,但好歹也有個安身處。”


  趙誠走到她麵前,握住她的手,“夫人說的對,這邊城雖然不及宮中,但總歸有個住的,隻是讓你跟著受苦了。”


  蘇韻莞爾一笑,這麽久的日子裏,好不容易露出的笑容,如沐浴春風般燦爛,“隻要在你身邊,我不苦。”隻是心中想到她才出生兩個月的痕兒,心中難免傷感起來。


  趙誠握緊她的手,“你放心,總有一天痕兒也會來和我們團聚,不是他來,就是我們去。”


  蘇韻抬頭望著他,趙誠輕點頭,給她信心。


  駱賓請了四名短工將府中上上下下打掃了一遍,最後在其中留下了兩名一人做雜活兒,一人做飯。


  “這城中誰是管事的?”趙誠問。


  “這邊沒有設立縣令或者是城主,皇上為了禦敵一直設立總兵為總管這裏,現如今總兵也走了,我瞧著皇上的意思應該是想讓老爺您管邊城。”


  “總兵走了,下麵至少還有人吧!”


  駱賓搖頭,“基本都被帶走了。”


  是有人想斷了他的路,“我知道,去取筆墨紙硯來。”現在的他不想沾染任何,隻求保命,保住阿韻和痕兒的命。


  汐王府


  孫窈月不知什麽事情大發雷霆,將她院子裏的下人全部懲罰了個遍,跪在院子裏抽自己的嘴巴。旁人看著都痛,又不敢上前勸說。府中的人都知道這汐王妃的脾氣。隻有等汐王回來,可也不知道汐王去哪兒了,昨天出去到現在還未歸。


  趙恪回來,聽到院中的動靜,走近便看到那些個下人跪在院子中間扇自己的耳光,而孫窈月坐在圈椅上靜靜看著,嘴角一笑一冷。


  “都停下。”


  幾個婢女見是趙恪回來停下來便開始哭泣。


  孫窈月抬頭,目光陰冷,“我還以為王爺不知道家在何處?走不回來了。”


  “你這是做什麽?”趙恪指著地上跪著的幾名婢女。


  “做錯事情懲罰懲罰,王爺覺得臣妾做的不對?”


  趙恪輕點頭,從孫窈月踏入汐王府後,這府中就沒有一日安寧。前是琴毓,後又是這些婢女。他真不知道為何孫窈月的心能如此歹毒。


  “我告訴你,我去哪兒了。我去母妃處休息了一晚上,想通了一些事情,也稟明了父皇,我要和離。”


  坐在圈椅上悠然自得的人臉色頓變,倏然站起身,“你要休了我。”


  “是。”


  “你利用完我就要一腳把我踢開,趙恪你覺得我會答應?”


  趙恪冷笑一聲,“這可由不得你。”


  “休想,我不答應。”


  趙恪不理會她,轉身出了院子。


  “趙恪,除非我死,否則別想甩掉我。”說完,孫窈月像是泄氣的皮球跌坐圈椅上,一行眼淚滑落下來,她辛辛苦苦為他籌謀,換來的就是他的休妻。


  他以為她就是這麽好被利用的,大不了最後魚死網破。


  她當不了皇後,他也休想坐上那個位置。


  兩年後


  邊城在蘇韻和趙誠的管理之下,百姓的日子是越來越好,家家戶戶炊煙嫋嫋,再也沒有出現最初一年裏有人吃不起飯的情況。


  雖說趙誠沒有擔任任何官職,皇上派遣下的城主事事都會經過他,趙誠提一些建設性的意見。這也讓邊城的百姓對他豎然起敬,蘇韻也在邊城得名聲。


  京都城裏,沈啟書看到站在街邊的兩人,放緩步伐過去,碧桃見是沈啟書輕輕福身,“見過將軍。”


  沈啟書在去年一次剿匪中立了大功,皇上封他為將軍。


  “不必客氣。”


  沈啟書低頭看著仰著遠遠腦袋盯著他看的人,緩緩蹲下身子,“小皇孫也出來逛街?”


  “是的。”


  痕兒被趙慎夫婦教育的很好,十分聽話懂事。碧桃也總會給他講關於父母的事情,所以趙允痕意識裏是知道自己有父母,隻是不能陪伴在自己身邊的。


  沈啟書摸摸他的腦袋,想起自己已有兩年未見蘇韻。


  旁邊有人吆喝賣冰糖葫蘆,痕兒聽到腦袋便朝那邊看,沈啟書問道:“要不要一串?”


  痕兒輕輕點頭。


  沈啟書起身喊住賣糖葫蘆的,買了兩串,又彎腰遞給他。


  痕兒開心接過,“謝謝叔叔。”


  “將軍,我們先回去連了。”


  “嗯。”


  沈啟書看著往回走的人,嘴角微微揚起,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這才折身。有人上前朝他一拜,立即道:“將軍,邊城急信。”


  頓時,沈啟書的喉嚨像是被什麽遏製住,兩年無音訊,怎麽會突然給他來信,立即道:“回營。”


  邊城總兵府,正屋裏堆滿了人,都是當時趙誠讓城主培養的將士,城主並不會帶兵打戰,心急如焚道:“殿下,城中糧草是充足,但將士不足,上遼國已經連續五日騷擾,怕是遲早有一戰。”


  趙誠沉思著,他當然知道。甚至猜測上遼國的人知道城中兵力不足才故意先騷擾挑釁再出兵,這是要羞辱趙誠。


  在第一時間他已經讓城主急報傳回京中這會兒應該到了,而他私下也是給沈啟書去了急信。


  “現在還有多少兵力。”


  “不足兩萬。”


  趙誠抬眼,城主繼續說:“當初總兵走的時候帶走了城中四萬兵力,這兩年臣按照殿下的旨意上報招兵但從無回音。現在若是京中不支援,邊城恐怕不保。”


  丞相府


  沈啟書憂心忡忡回到府中,腦海中一直在想趙誠信中之事,路過沈平山書房外,裏麵傳出聲音,他驟然停下步伐。


  “大人,這次是邊關大事,真的不上報?”


  “邊城一直不是緊要關口,突然被攻破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萬一皇上發現是我們攔了急報,那該怎麽辦?”


  “你不說,我不說,誰還會知道。”


  “是,大人高明。”


  沈啟書拳頭緊捏起來,想起趙誠信中寫到,「邊城即將迎戰,兵力不足,望支援。」


  現在宮中都沒有任何動靜,顯然唯一的信件真被父親攔截。估計趙誠是已經料到才會獨自給自己急信。


  翌日

  朝堂上,趙晉始終沒有提及邊城之事,沈平山從開始到快要結束也沒提到邊城即將有戰事發生。


  “眾愛卿若是沒其他事,就退朝。”


  沈啟書微微垂頭,沉思一秒,站了出來,“臣有要事啟奏。”


  “講。”


  “臣收到三殿下從邊城來的急信,心中寫到邊城多次被上遼國騷擾,恐怕有一場戰爭拉開,請求支援。”


  站在人群中的沈平山微微挺直腰杆,兵部尚書後背開始冒冷汗。


  趙晉眉頭緊鎖,“李愛卿,確有此事?”


  沈啟書看著昨晚同父親在書房交談的人,頷首道:“回陛下,臣未知。”


  “沈愛卿,你是怎麽得知的?”


  沈啟書將趙誠給他寄來的信件拿出來,方淳下來傳上去。趙晉看到上麵的內容,眉心擰的更緊,“朕記得邊城常年駐紮不低於六萬兵力,以防不時之需,三皇子信中寫到兵力不足,誰能向朕解釋解釋。”


  下麵的人麵麵相覷,各個將頭埋下,誰也不敢出聲。


  “丞相。”趙誠喊沈平山。


  “啟稟皇上,臣了解邊城兵力一直很足,不可能出現三皇子所說不足。現在幾方動蕩,臣以為三皇子可能是怕皇上不調兵給他,才如此說。”


  沈平山話音剛落,沈啟書開口,“皇上,臣以為三皇子不可能拿此事騙兵力。”


  “你怎麽知道不可能,按理說邊城出事城主會急報,光憑你手中的信件就能判斷真假性,皇上與眾位大臣都知三皇子為人,騙兵一事不是不可能。更甚者,這戰事純屬欺騙。”


  “夠了。”趙晉怒吼一聲,“邊城內六萬餘兵力,就算發生戰事也足以支撐一些時日。”


  “皇上,若是·····”


  “沈愛卿不必多說,退朝。”


  沈啟書還想開口,沈平山一個眼神朝他去。沈啟書想起趙誠寄給自己的信封中是兩封信,寫到為何兵力不足,若是不支援,怕是邊城難保。


  沈平山走到他跟前,“不管你的事,別瞎參合。”


  沈啟書拳頭捏起,果然一切都是他父親所為,就為了幫淑妃除掉趙誠。可他一直不明白,就算除掉趙誠,也還有宸貴妃的兒子,那才是皇上所看重的。


  邊城的夜,繁星滿天,但今晚確實烏雲密布。


  趙誠一直在屋中來回走,心事重重。蘇韻為他泡了一杯參茶,想讓他喝下早些休息。


  茶杯剛遞到嘴邊,門口傳來急切的聲音,“報、報。”


  趙誠連忙放下手中茶杯,結果沒放穩摔在地上,碎成幾片,也沒顧及上那麽多。


  “殿下,上遼國夜襲邊城,城主他們已經在城樓上應敵。”


  趙誠刻不容緩要出門,想起身後的蘇韻,他回頭,蘇韻對他一笑,“去吧,我在家中等你。”


  趙誠朝她點頭,回頭快步出門。蘇韻跟隨至門口,看著消失在夜裏的背影。


  京都城外,沈啟書思來想去決定擅自帶兵支援趙誠,他相信趙誠不會騙他,否則也不會單獨給他寫信,甚至連趙慎也不知道。


  前兩年趙慎還拿門差事來做,自打趙誠離開後邊辭去職務,據說天天在家養花養魚。


  夜中號召,沈啟書站在最前頭,鏗鏘有力的聲音對著將士道:“今夜召集你們,你們也應該知道是為何事。若是不願前去的,我不會勉強。願意跟隨的,一個時辰後同我出發。”


  “殿下有難,我們誓死追誰。”


  這些都是曾經趙誠的手下帶的兵,對他忠心耿耿。


  “好,全軍整頓,一個時辰後出發。”


  全部將士小跑回營帳收拾。他們散開,有人上前稟報,“莊將軍在營帳外。”


  沈啟書出去見他,看到莊凜以及身後的兩千精兵,兩人相視而笑。


  邊城,經過兩個時辰的應戰終於把上遼軍隊打退。早前趙誠有猜想到他們可能會夜襲,所以讓城主下命令隨時把守好。


  一戰下來,精疲力盡。趙誠靠在城牆上,看著逃去的上遼軍。現在京都城那邊還沒動靜,估計城主的急報又石沉大海,唯一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沈啟書身上。


  蘇韻一直站在總兵府門口的院子裏,院裏的燈芯更換了好幾次也不見有人回來報信。


  她來回踱步,心急如焚。正準備出府去看看究竟如何了?


  有人跑進來,朝她躬身,“夫人,敵軍潰敗。”


  聽到這話,蘇韻心頭鬆口氣,“老爺如何?”


  “老爺馬上回來。”


  蘇韻點點頭,等了一會兒,趙誠回來,蘇韻迎上幾步,“情況怎麽樣?”


  趙誠摘下頭盔交給駱賓,“今晚他們隻是試探,恐怕明日會有一場大戰。”


  雖然今夜是勝利,但明日如果上遼軍再來那就未必,上遼軍準備了足足兩年進攻,肯定是有信心拿下邊城。而如今邊城隻有不到兩萬兵力,訓練再強,也抵禦不住上遼十萬兵力。


  蘇韻見趙誠眉頭緊鎖,寬慰著,“你也別擔心,皇上肯定已經看到城主的急報,正派兵前來。”


  京都城


  趙晉剛起,蘇婉正在此後他更衣,外麵傳來方淳的聲音,“陛下,丞相有要事啟奏。”


  “宣。”


  蘇婉替趙晉整理著衣裳,輕聲問著:“丞相有什麽事情不能朝堂上說,偏偏這個時候趕來見陛下。”


  趙晉輕輕拿開她的手,“朕去瞧瞧。”朝外殿走去。


  蘇婉也跟上。


  方淳帶著沈平山進來,“罪臣叩見皇上,貴妃娘娘。”


  趙晉坐在上位,剛手中的茶杯放下,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丞相一大早所謂何事?”


  “老臣是替罪子來向皇上請罪的,老臣今早得知那逆子擅自帶兵去了邊城,懇請陛下下旨讓老臣親自去把那逆子抓回來。”


  趙晉一愣,怒拍案,“混賬,簡直是無法無天。”


  蘇婉目光淡淡,她心知邊城之事,再怎麽說蘇韻也是她的侄女,她倒不想讓她丟了性命,所以昨夜有人前來稟告,她並未轉達。


  “臣知罪,陛下下旨追捕還來得及。”


  蘇婉見趙晉在沉思,輕聲開口:“陛下,雖說沈將軍沒有您的旨意擅自帶兵離城是大罪,但臣妾所知邊城現在確實危機重重,萬一真有個什麽好歹,陛下······”


  “不用說了。”趙晉抿抿唇,“昨夜已經離去,這會兒追上去也無濟於事,等回京之時再定奪。”


  “陛下······”


  “退下吧!”


  趙晉起身朝外去,沈平山還跪在地上,蘇婉走到他身側,低頭掃了一眼,“丞相大人為了置三皇子於死地,跑來告自己兒子,真不怕皇上一動怒下命傻了沈啟書?到時候丞相大人可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啊。”說完,蘇婉邁著步伐離開。


  汐王府


  孫窈月正在院子裏喝茶,迪兒匆匆從外進來,跑到她身邊耳語。聽著,孫窈月捏著茶杯的手越發的緊。


  等迪兒說完,她抓起手中的茶杯便朝一旁的花壇上砸去,“真是自不量力,擅自帶兵支援一個廢子。”


  “據說丞相大人進宮請求皇上追回,皇上拒絕了。”


  孫窈月嘴角一挑,這不是意料之中嗎?再怎樣趙誠都是皇上的兒子,就算被廢、被貶,莫非還真會眼睜睜看著他死不成。


  “王爺回來了嗎?”


  “還沒有。”


  “等他回來立即告訴我。”


  “是,王妃。”


  趙誠、蘇韻,我不相信你們次次都好運。


  邊城

  不出趙誠所料,第二日下午上遼國兩萬人馬集結在邊城城門外,帶頭的還是上遼國太子夏侯央。


  趙誠站在城樓上看著駕馬立於最前麵的人,夏侯央親自出馬看樣子對今天這一戰很有信心。


  隨即,他聽到夏侯央的喊話:“趙誠,邊城裏麵的情況我一清二楚,若是不想無辜百姓受牽連,直接投降,本太子保你一命。”


  城主說:“殿下,上遼軍兩萬人馬,怕是邊城難保。”


  趙誠淩厲目光朝他一掃,城主立即低下腦袋。


  “莫非你要眼睜睜看著邊城數萬百姓成為他們的奴隸,任由宰割。”


  城主咬牙,“一切聽由殿下吩咐。”


  城主雖然不是貪生怕死之人,但十分了解城內的情況,若是硬來幾戰,最後不僅不能贏,這城內的百姓還會遭殃。


  “夏侯央,既然你了解城內情況,我也不和你廢話,我倆單挑,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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