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鬆霖在燭火下批公文,倦怠地揉了揉太陽穴。近來遷了官,事情頗多。
忽然有敲窗聲。
“篤篤”聲,在夜風聲、打更聲裏更像是無足輕重的幻覺。鬆霖疑心自己聽錯,歎口氣,蘸蘸墨繼續寫。
“篤、篤……”窗外又有敲擊聲,一聲一聲。
鬆霖手一抖,滴下一滴濃墨,在紙上慢慢暈開。他心悸得厲害,張了張嘴,竟啞了聲。定定神,再開口:
“是誰?”
窗外靜下來,空氣也凝固住。片刻:
“你走這麽遠,我找好久。”
手中的筆劃出長長一條墨痕,壞了一張好紙。鬆霖沒想過他會來,不敢想,不敢信。像在一場不真實的夢裏。然而心跳這樣急,這樣亂,甚至有些發疼。
“為什麽找我?”
聲音竟是發顫的。
“我很想你。”
“想我什麽?”
碧澤答非所問:
“……我還是不懂愛。”
鬆霖覺得自己有些心髒太重,眼眶也酸。
碧澤卻還沒說完,在一呼吸的沉默後,他聽見碧澤說:
“你來教我吧,教我愛你。”
“我不想你變成蛇了,也不要你和我回山裏。我們一起留在人間,小澤,我想學著好好地愛你。”
這、果真是個夢吧!燭火跳躍間,鬆霖咬住牙抵抗心髒過於劇烈地跳動,跌跌撞撞走到窗邊。紙窗閉合,投下一個模糊的影。
鬆霖手指虛虛放在窗上,指尖發顫,竟不敢推開。
他們共同靜默。許久,鬆霖問:
“你來學著愛我?”
碧澤回他一聲鼻音的“嗯”,像每一次回應他的呼喚那樣。
“你願意留在人間?”
“嗯。”
“不會再走?”
“……嗯。”
鬆霖在短短幾須臾,千回百轉,百般想法掠過心頭。鬆霖最終笑了一下,眼睫上沾著淚,聲音像一片輕飄飄的羽毛,問:
“還記得我叫你怎麽親吻嗎?”
這片羽毛落在碧澤心上,他仍回以一聲“嗯”。
窗戶在聲音落下的一瞬從裏麵打開。
碧澤站在窗外,滿身夜色,鬆霖站在窗內,沾滿燭光。
他們對視,鬆霖看那雙深翠湖泊一樣的綠眼睛,看他的蛇妖。
鬆霖輕輕笑起來,扶在窗欞上,往前傾身。碧澤俯身迎上他的唇。
他們一個在窗裏,一個在窗外,隔著一扇窗吻在一起。
吻過了,碧澤摸摸鬆霖紅紅的眼尾:“別哭,乖崽崽。”
“沒哭。”鬆霖捧著碧澤的臉又去親他,“我隻是……太高興。”
兩人的嘴唇都因為親吻變得鮮紅柔軟,鬆霖叫碧澤不要站在外麵了。
蛇妖便翻了窗,從夜色裏踏進溫暖燭火。
落地時,一枝桃花從碧澤袖口落出,開得正好。
鬆霖微微一怔,碧澤彎腰去拾,解釋道:
“我折下時,花苞剛泛紅。路上走了八日,拿法力養著。”
碧澤遞過這枝桃花,湖水一樣的綠眼睛,神色堪稱溫柔:
“見到你時,便恰好開了。”
京城春天要比崎城晚上許多,碧澤像是從夢裏來,從舊時光裏來……摘了枝春天來。
這蛇妖確實是在學著愛人了,笨拙地把一腔情意寄予山花。
眼尾更紅了,鬆霖接過這枝春天,這枝野桃花,偏過頭:“碧澤……我把家裏的桃樹砍了,你知不知道?”
“嗯。我看見了。”
鬆霖不說話,仍偏著頭。碧澤伸手撫上那雪白的後頸,慢慢摩挲著:“別哭,別哭,我們還可以再種。”
“碧澤……”鬆霖想說他意難平,話在齒間轉了幾轉,又被他咽下。
鬆霖扶住碧澤手臂,低頭咬下了一朵桃花,然後湊過去吻在碧澤唇上。
唇舌交纏間,他們共嚐了桃花的香與苦澀。
書桌上的文書字帖全部被拂落在地,毛筆滾了幾圈停在男人腳邊。
烏木的書桌是黑的,鬆霖是白的,赤裸地躺著,像一輪月亮。
“瘦了。”男人摸著他腰肢,覺出他消瘦許多,簡直白得有些脆弱。
“唔……別管那個。”鬆霖一腳搭在碧澤臂彎,一腳踩在他胸膛,“快進來。”
碧澤揉了揉穴口,感受到一點柔軟的濕意。
碩大的龜頭往裏擠,強硬地拓開每一寸軟肉。碧澤被夾得發疼,皺起眉頭:“好緊。”
肉刃像劈開一朵花苞,或是刺破一顆果實。鬆霖也是疼的,他為這疼痛發顫,又在這疼痛中感受到重逢的歡喜。歡愉總像是一場幻夢,惟有感受到疼痛,才能意識到這是真實。於是鬆霖說:
“沒關係,進來。再深點、再深點。”
碧澤把自己的陰莖盡根沒入,一時被穴肉緊緊箍著難以動作。
鬆霖喘得很急,碧澤彎腰咬他的乳頭,咬一口,又含在嘴裏吮,吮吸得紅豔豔,複又舔舐,連帶把乳暈都舔得泛紅。
陽莖感受到穴裏泛濫的淫液,開始緩慢地抽送。碧澤放開嘴裏的紅腫的如樹莓的乳頭,啞著聲,又重複一遍:“我很想你。”
“唔——”鬆霖難耐地呻吟,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快感,一直紅著的眼終於滾落淚珠,他不肯說自己,隻是說:“……我知道了。”
“肏我!哈……快點!”
碧澤起身,偏頭在鬆霖大腿內側留下牙印,像某種侵略前的宣告,開始小幅度地進出,深而重地快速操弄後穴,每一下都頂得深極了。
這輪月亮完全舒展開身體,承受男人猛烈的操幹和夾著疼痛的快感。
鬆霖屁股懸空,雙腿被碧澤架在肩膀上,碧澤抓著他柔軟的臀肉露出後穴狠狠撞擊,胯部拍打在雪白的臀上,把白屁股撞得泛粉,發紅。囊袋也拍在軟屁股上,發出啪啪聲。
被操開的後穴無力地承受入侵,快感完全代替疼痛,攥住鬆霖,叫他難耐地呻吟也喘息,像最放浪的妓子。
先前催促的,這會受不了了,又求:“慢點……輕點……啊!”
碧澤早習慣他這樣,隻是揪著他乳粒肏,偶爾重重地摩挲他胸膛。
鬆霖挺起胸口任他弄,碧澤在性事中總不愛他自己把自己擼射,便隻是呻吟著,抓緊了書桌邊沿。
約莫是太久沒泄過,鬆霖沒多久就抖著身子,精液射在了碧澤臉上,後穴也收縮得厲害。
碧澤舔舔嘴角的白濁,拍一巴掌鬆霖的屁股:“別咬。”
鬆霖在高潮中被打得顫一下,沒了神智,隻哭喊:“碧澤、碧澤……碧澤!”
碧澤應一聲,繼續操他屁股,又快又重。鬆霖被迫又硬,難受地哭喊,淚水濡濕了鬢角。鬆霖帶著哭腔:
“碧澤啊,慢點!親、親我!”
碧澤向來是不愛親吻的,總要他求著哄著。鬆霖渾身都軟,像小孩子索求擁抱一樣,向碧澤伸手。
但這次碧澤很快就彎腰回應他。拉他起來抱在懷裏吻,一邊吻一邊幹。鬆霖覺得自己要化在碧澤的唇舌間了,身下那根一抖一抖地往外吐腺液,沿著碧澤小腹肌肉的線條流進那叢黑硬的毛發,流到他們交合處。
而後他們在床上又翻來覆去,淫靡至極,鬆霖泄過兩次,便被碧澤握住了性器,控製他泄的次數。
等碧澤痛痛快快在他身體裏泄過兩三次,鬆霖大腿都在顫,腿根酸軟。精液又多又濃,鬆霖恍惚間覺得自己小腹好像都鼓起來。
碧澤摸摸他肚子,在他耳邊說:“我的。”
鬆霖趴在軟被上,神智昏聵,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依舊回他:“都是你的。”
私鵝飛機被繳公了。
在路邊找野草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