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雖好,卻過分短了——也許正是因為那樣的好。
院裏桃樹開花的時候,碧澤重新撿回盤在樹上的習慣。鬆霖進院子裏第一眼看見的總是茂茂盛盛的粉色桃花,第二眼便是盤在枝上,從桃花中探頭的大蛇。
桃花灼灼,總叫他誤以為大蛇是銜著花枝出來的。
——
桃花將落盡的時候,他們在那樹下做了一回。
鬆霖伸手抓著桃樹枝承受身上男人陽物,碧澤每頂弄他一下,桃樹枝便被拽得晃蕩一下,桃花瓣隨著他們交合動作簌簌地從樹上飄落,落到了碧澤發間、肩上、小臂,鬆霖背上、頸窩、臀肉。
情欲難耐,鬆霖眼淚盛著水光,回首喚碧澤名字。
更比桃花紅啊……亦比桃花嬌,鬆霖被碧澤操弄出這樣好顏色。
碧澤心跳快得很,比他伺機抓獲窺探已久的獵物時跳的還快。於是他彎腰含住鬆霖水紅唇瓣,起身時順帶咬走了落在鬆霖後頸的落花。
有不識趣的花瓣,落在了交合處。
被淫液沾濕了,落不下去,碧澤伸手去拂,卻見鬆霖肉穴紅豔豔,恰似花瓣尖上一點紅。要拂開的手指改了動作,把那花瓣塞進了穴壁與肉棒之間。
花瓣被搗爛在軟穴裏,流出花汁,連香氣都被抽插攪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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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仔仔細細拿領子遮好了頸上紅痕,鬆霖彎腰親一下床上的男人:“我走啦。”
連手臂線條都優美而富有力量,鬆霖順著後頸上手按壓的力道往下低頭,被碧澤在耳朵上咬了一口:“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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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入夏,第一窩貓仔差不多斷奶了。
鬆霖假做無意,說府衙裏老鼠多,咬壞了卷宗。同知與司會一合計,不知從哪家抱來了剛剛斷奶的幼貓,條紋花,肚皮和爪子都雪白,肉墊粉嘟嘟的。
小東西身上還有奶味,被鬆霖戳了下鼻尖,嬌聲嬌氣地叫喚。
府衙裏一群大老爺們,此起彼伏地驚歎“可愛”,爭相母愛泛濫,放在膝蓋上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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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被碧澤按在懷裏嗅了一會兒:“怎麽一股奶腥?”
鬆霖眨眨眼,假裝不知。閉口不提自己把奶貓揣在懷裏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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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時候,鬆霖很是忙了一陣,日日晚歸。碧澤嘴上不說,眉頭卻皺得緊,不大高興。
鬆霖困倦地躺在碧澤懷裏,愛他身上涼快,恨不得整個人貼上去。碧澤慢慢地順著他脊背撫摸,聽他小聲解釋:“過一陣子就好,不會忙很久的。”
“嗯。睡覺吧乖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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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近來京城不安穩的緣故。宰相權勢隱隱蓋過皇帝,京城此時就是片沒有硝煙的戰場,聞不見、看不清的腥風血雨。
崎城雖遠離京城,卻也被波及,官員少不得要站隊表態,一旦行差踏錯,崎城稅收財政,鹽引商路……隨便哪一樣被挑刺,承擔後果的總是無辜黎民。
鬆霖在京城時也曾一腳踏進這風雨,在名利場裏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但他終究懸崖勒馬,甘心在一方小小府衙裏逗弄狸奴,關心百姓作物牲畜、物價交易,與家裏大蛇今日是否吃好睡好、買什麽糕點。
這些,碧澤都無需知曉。
鵝古斯都大帝鳳眸微眯,冷冷道:
“朕——想吃麻辣小龍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