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的尾巴降了一次溫,進入暮春後,總是暖暖和和的。黃葛樹在一夜之間落光了上一年留下的枯葉,又在第二天長滿新芽。三四天的功夫,紅色的托葉脫落,像花瓣。
今天天氣暖和,微風也怡人,碧澤變作蛇,在後院曬太陽。鬆霖也將幾案搬來,在後院處理公文,翻看書籍,偶爾不遠處的野生黃葛樹的紅色托葉順著風落到他手邊。鬆霖拂去托葉,也抬眼看他曬太陽的大蛇。
“桑葚熟了。”碧澤忽然說。
“是熟了。”鬆霖抬頭看看,那是野生在院子裏的桑樹,黑色成熟的桑果藏在葉片下,引起了饞蛇的垂涎。
鬆霖對大蛇調笑:“要我喂你麽?”
大蛇不說話,鬆霖以為他惱了,正要哄他,忽覺腰上一涼,是蛇尾鑽進衣服裏,刮擦他昨夜被嘬得紅腫還沒消下去的乳首。
鬆霖含笑:
“碧澤,這可不是桑葚,吃不得。”
碧澤上半身變成人,從後麵來抱他,下巴放在他頭頂,把手從他衣領裏伸進去摸另一顆乳頭。
“唔……我還有好多公文呢。”
碧澤臉上沒什麽變化,手下卻用力,撚得鬆霖微微吃痛。鬆霖輕聲吸氣,曉得大蛇不滿,卻假裝不知,照常書寫。
碧澤把那兩顆乳粒玩得紅通通,硬挺腫脹。鬆霖越是忍耐,他越是垂涎樹上的桑果兒,一個個飽滿的,紫黑的,香氣誘人。
鬆霖蘸墨時,碧澤把下巴放到他肩上,悶聲說:
“喂我。”
鬆霖笑,把得意藏在心裏,寵他:
“懶蛇。”
——
碧澤懶洋洋地支起腿坐在地上,看鬆霖摘了滿滿一大碗桑葚回來。
鬆霖捏著一顆往碧澤嘴邊送,碧澤張嘴欲咬,鬆霖忽而手腕一轉,放到自己齒間咬著,不等碧澤反應過來,湊到碧澤唇邊去喂他。紫黑的桑葚被咬破,鮮紅的汁水從兩人唇間流下,在下頜蜿蜒出一條水痕。
這是真正的喂食,鬆霖摸他眼角:
“甜嗎?”
“……再來。”
一連喂了三四顆,碧澤意猶未盡,鬆霖卻推開,含笑望著他:
“碧澤,還想吃麽?”
素白纖長的手指拈著一顆黑的桑葚輕輕含在兩瓣紅豔豔的嘴唇間,無言地誘惑他來品嚐。
碧澤毫不猶豫傾身過去咬,鬆霖舌尖一卷把桑葚含到嘴裏,碧澤沒咬到桑葚,隻咬到鬆霖的帶著甜蜜香氣的唇。碧澤一時間沒分辨出來,把那唇瓣當做果實,在齒間啃咬。
待碧澤發現自己咬錯了,鬆霖微微張口,露出粉紅舌尖上的桑果兒,笑意盈盈地邀請他深入。
碧澤像被誘餌吸引的狐狸,主動往獵人的陷阱裏跳。拇指壓住鬆霖的下齒,讓他不能合攏牙齒,另一隻手托住鬆霖後頸,讓他微微仰頭。碧澤貼上他嘴唇,不知何時把舌頭變作蛇信,伸到他嘴裏去搶奪那顆飽滿甜美的果實。
再狡猾的獵物也抵抗不了誘惑,鬆霖捕獲一個汁水四溢的親吻。
果實不知什麽時候進了誰的喉嚨,隻有甘甜的氣味在兩張嘴裏傳遞,碧澤渾然不知自己被捕獲,與鬆霖唇舌交纏。
獵人用桑葚做誘餌,捕捉一條大蛇。
鬆霖把桑葚夾在指間,碧澤就咬他手指,桑葚放在鎖骨凹陷處,碧澤就啃他皮膚,放在胸膛,碧澤就咬他乳粒,讓那乳頭也染上紅色汁液,作一顆香甜的果實。
碧澤嘴邊沾滿桑葚紫紅的汁液,鬆霖白如月光的肌膚上也處處濺滿甜蜜,連私處都染上甜汁,像是從肌膚裏流出來的香甜。鬆霖手指插入碧澤發間,已經動情,輕聲喘著,放縱他在自己身上舔舐,從鎖骨啃咬到腿根。
——
如此玩鬧一番,鬆霖果然沒能批完公文,隻得夜間挑燈批閱。
碧澤這廝卻饜足,靠在小塌上玩他的八卦鎖。鬆霖忿忿,捉住碧澤的手指,在那指尖上咬一口泄憤。咬得也不重,像小獸玩鬧。
碧澤由他去,眼睛隻落在玩具上,一眨不眨地。鬆霖放開被他咬紅一點的指尖,分明是他自己貪歡,卻指責道:
“男褒姒!公妲己!蛇貴妃!……”
一連栽贓許多罵名,碧澤聽不懂什麽典故,一概“嗯嗯嗯”地應下。
鬆霖看他眼睛都不轉一下,這蛇,根本也沒認真聽!憤憤然攥一把碧澤的手指。
碧澤被攥也不惱,反過去握住鬆霖的手:
“別撒嬌。”
鬆霖泄氣,跟他手牽手,想批公文,又不想放開手,在心裏道一聲“笨蛇。”,用左手別別扭扭地批完。
大白鵝愁眉苦臉,並說:存稿它十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