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華宗和少澤的友情,始於他第五次向少澤借作業抄的時候少澤同意了,在持續一年後,止於他試圖給少澤分享美妙的春宮圖。
唉,也怪他豬油蒙了心,想著好東西好一起分享。明明少澤看上去就不是會看春宮的人。邱華宗想著自己可能從此失去了抄少澤作業的機會,歎了今天第五口氣。
在一幹青春躁動的狐朋狗友裏,少澤簡直鶴立雞群。他們下巴冒胡茬跟猴子似的,少澤還是白得反光,光潔溫潤,像塊玉,生得雋秀,又天生一副不近人的冷麵皮,活脫脫一抹白月光成精。十個姑娘八個愛,剩下一個已經許了人,一個壓根不喜歡男人。
然而,就因為他的愚蠢,可能失去這麽一個帶出去長麵子的朋友。邱華宗歎了第八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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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情有了轉機。少澤在冷臉一天之後,第二天居然主動找他說話。
他們之間的友情果然還是很牢靠。邱華宗激動地想。
少澤忽然衝他伸手。邱華宗不明所以,猶豫一下,掏出了錢袋,被他拍開。掏出草螞蚱,被拍開。邱華宗沉默一會兒,沉痛地掏出他還沒抄完的少澤的作業。少澤仍然拍開,有點不耐煩:“那本書。”
邱華宗困惑,哪本書?什麽書少澤要找他要……啊!那本書!邱華宗心念電轉——春宮!
邱華宗遲疑著,悄沒聲從書袋裏摸出小黃書遞過去。少澤認出來,拿在手裏轉身就走。
邱華宗呆在原地,一時之間,他想到他們的友情依舊,又想到少澤居然看春宮,是不是他帶壞了好學生……種種念頭一起湧上來,紛亂繁雜,你來我往,讓本就不太好使的腦子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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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學後,少澤坐在一棵大黃葛樹下看春宮,麵不改色,與看孔孟無異。
春宮圖略有些粗糙爛製,除了主人公繪得稍仔細,其餘背景亂七八糟。顏色有些暈開,簡直是大寫的豔俗。圖旁解說也狗屁不通,遣詞造句毫不講究。
少澤耐著性子看完,胯下二兩肉沒有動靜,他舒一口氣。想來昨晚夢遺與邱華宗給他看春宮沒有關係。
一想起昨晚夢遺,看春宮時毫無波動的心跳得快了些。惱人。
自從那天早晨,他晚上睡覺就不再脫褻褲。一日黎明醒來,覺得腿間黏膩,連忙悄悄下床,果然是在夢中泄了。幸好穿著褻褲。趁男人沒醒,少澤在後院搓褲子,又不免覺得懊惱。
如果和碧澤分床睡呢?算了。少澤馬上就否定這個想法。男人問他為什麽的話他怎麽說,而且,天氣一冷大蛇肯定鑽他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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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華宗第二天終於忍不住問了:
“少澤,你覺得那個、那個……怎麽樣?”
少澤冷眼乜他,把書丟在他懷裏:
“實在不怎麽樣。”
說話間夫子走進來了。邱華宗連忙把淫書往衣襟裏塞,往自己座位走,尋思著要不要整本貴點的,名家名畫。
眾所周知,一起看小黃書是維持友情的最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