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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應是故人來》

  蘇畫受傷的期間,管理學堂的任務,順理成章的落到了李允諾的身上。


  自從上次與玄公失散之後,這小姑娘來他的家次數也漸漸變少。為此,蘇畫也納悶兒過好長一段時間,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


  不過她對於自己態度,依舊是老樣子。


  也問過霓裳幾次,可是她都是支支吾吾的。蘇畫想著,可能是小姑娘不想打擾到自己,索性也沒放在心上。


  站起身來,剛想看看來客的時候,隻是走到了門邊,整個身子都杵在了哪裏。


  來者眼神犀利,虎背熊腰,舉手投足間散發著狂放的豪氣。


  這不是蘇畫來到大唐後,第一個結識的朋友邢大虎還能是誰!

  他手裏牽著一個**歲的女童,杏謀流光,眉若輕煙,想來她就是邢小虎的妹妹了。


  “先生,先生,你怎麽啦!”看著蘇畫失神的樣子,李允諾不由得搖了搖蘇畫的手臂。


  邢大虎也是第一次見到蘇畫現在的模樣,難免認不出。不免有些好奇,怎麽他看的眼神,好像認識自己。而且在他的身上,邢大虎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蘇畫想到楊柳巷一事,目前還沒有調查清楚,隻能把身份繼續隱瞞下去。如果現在說穿了自己的身份,皇帝老兒那邊說不定還要判他個欺君之罪。


  “沒事,隻是看到這位仁兄的相貌,忽然想起自己兒時的一位夥伴。”蘇畫打了個哈哈。


  “不瞞你說,我也有這樣的預感,總覺得似曾相識。”邢大虎撓著腦袋想了想,隨即又道:“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對了允諾,他們是?”蘇畫擺手,對著來者二人問道。


  這演戲嘛,當然得做全套了。


  “哎喲,我差點被先生帶偏了。”李允諾一拍腦瓜,指著邢小虎,介紹道:“她叫邢小虎,是學堂新收的學生。她身旁的是他的哥哥,今天特意來拜訪先生的。前些日子,小叔公沒跟先生提起過嗎?我記得,他說過了跟你講了,學堂招生的事情?”


  蘇畫哪裏還記得這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也有點多了。


  “忘了忘了,這些天受傷了,事情也有點多。”蘇畫隻能笑道,以此緩解自己的尷尬。


  “這位,就是我們東廬學堂的先生。蘇雲瑾,九品登仕郎。”


  來此之前,小姑娘自然把蘇畫封官的事情說了一遍。作為蘇畫的頭號小迷妹,這種讓先生出風頭的事情,怎麽可以藏在心裏呢。


  “蘇仕郎,幸會幸會。鄙人邢大虎,以後舍妹,就勞煩先生多多管教了!”


  “小虎,快叫先生!”邢大虎催促著身邊的妹妹。


  小丫頭還有點怕生,躲在了邢大虎的身後,時不時露出一雙大眼睛,偷偷看著蘇畫。估計是看著蘇畫身上還纏繞著紗布,就像她在村子裏看到那些打架鬥毆的混混似的,他們的身上就經常纏著紗布。


  雖然害怕,但是也隻能聽哥哥的,糯糯的說一了一句:“先生好。”


  聲音很小,蘇畫隻是聽到了先這個字,其他的字都被風兒刮跑了。


  “既然是學堂的新生,那就移步屋內。”


  “有勞先生了。”


  兩人邁步進屋,蘇畫又對著廚房喊道:“娘子,多炒一些菜,家裏來客人了。還有,那個李嫂的送來的桂花糕,還有沒有啊?”


  “都放在樓上的書桌上了。”


  “好,我知道了!”蘇畫又轉身給邢大虎兄妹倆,拉了凳子:“還沒吃過飯吧?要不留下一起吃點,我們也正打算吃午飯呢。”


  一聽到吃的邢小虎就冒出了精光,他們早上就吃了一碗黃米粥,走了這麽久,她的小肚子早就開始抗議了。可是哥哥說,要在先生麵前保持形象,不能亂說話。


  邢大虎沒想到,自己妹妹的教書先生竟然會如此客氣。


  盡管他也知道什麽是客套話,連連擺手拒絕。


  “實在是不用了,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吃過了,不用麻煩了。”


  但是,蘇畫這可不是客套,而是發自內心的:“既然你妹妹,拜入我的門下。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不必那麽見外的,留下一起吃頓便飯也無妨。”


  見蘇畫盛情難卻,隻得鬆口答應:“那真是謝謝太麻煩了。”


  “不麻煩,允諾去廚房幫你師娘打打下手,也留在這裏吃飯吧。”


  李允諾點點頭,往著廚房走去。


  蘇畫又踢了踢玄的椅子:“別裝睡了,幫忙去酒窖裏開一壇酒來!”


  從進門,玄公就像睡得沉沉的。邢大虎還真的以為,這位老者睡得很死。沒想到蘇畫一說到喝酒,他猛地直起身來。


  “開壇!我最喜歡開壇了!”二話不說就往酒窖的入口走去。


  想來小孩子都喜歡甜甜的糕點,蘇畫又慢步上了樓,去拿桂花糕。


  見四下無人,邢小虎這才開口,小聲問道:“哥哥,他就是小虎的教書先生嗎?”


  邢大虎笑了笑,摸著她的小腦瓜:“對呀,小虎覺得怎麽樣?”


  “很親和,而且人很好!”


  “那以後小虎在學堂,一定要聽先生的話,知道嗎?”


  “小虎知道了。”


  兄妹倆聽到下樓的腳步聲,這才壓言。


  “來,小虎,嚐嚐桂花糕。村裏李嫂做的,很好吃的。”蘇畫把一盤糕點推到了小丫頭的麵前,溫柔的說道。


  小丫頭鎖進了哥哥的懷抱裏,露著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色澤香豔的糕點,咽了咽口水,但是卻沒有下一步的動靜。


  邢大虎尷尬的笑了笑,對著蘇畫解釋道:“我妹妹有些怕生,先生不要見怪。”


  “別怕,這糕點特意給你吃的,我也不是壞人,別擔心。”


  “沒事的,剛才你才答應過哥哥的?怎麽現在就忘了?”邢大虎也在一旁安慰道。


  見邢小虎還沒有動靜,蘇畫拿起了一塊自己嚐了一口,又拿起另一塊遞了過去。


  “來,嚐一塊!”


  邢小虎這才伸出兩隻小手,小心翼翼的接過蘇畫遞來的糕點。


  “你先吃著,我去廚房看看,飯菜好了沒。”想來,這小丫頭可能在主家的麵前,有些怕生,於是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果然蘇畫一走,邢小虎就輕輕的嚐了一小口。眉毛彎成了兩道月牙,笑道:“哥,這糕點好好吃哦,你也來嚐一口。”


  說著就把糕點掰成了兩半,另一半選擇喂著邢大虎吃下。


  拗不過妹妹的熱情,邢大虎也隻好由她,喉嚨一甜,歎道:“真的很好吃啊!”


  “我就說嘛,小虎才不會騙你。”
——

  長安北門巷口裏,三個男人叼著狗尾巴草,坐在一家客棧的石台上,打量著來往的行人。


  坐在中間的男子,浪蕩不羈,不修邊幅。不像哪些富家公子般英俊,但雙眸清澈,笑意盎然。紮著一頭長發,更是顯得幾分英氣。


  身旁的左右護法,一胖一廋的襯托下,中間的男子倒顯得有些帥氣。


  “寒寒,那大腿真白呀!”


  “可不白嘛!”


  “腚那麽大,一定可以生好幾個兒子!”


  “那可不是嘛!”


  “那你加油,明年,哥給你娶個嫂子!”


  兩人正在插科打諢,路過的一個臃腫婦人,朝著他倆吐了一口唾沫,臉色厭惡的表情,仿佛聽到了他們剛才的話語。


  “真沒素質,我呸!”萌萌很是不忿的回擊道。


  “對啊,她比我們還沒素質,我也呸!”


  “你幹嘛!吐在我鞋子上!”


  “人家好餓啊,沒有力氣嘛!”


  萌萌摸了摸肚子,空空如也,他們好像早上就沒吃飯,也懶得跟寒寒動怒了。


  搓了搓手,對著身旁的男子說道:“錯爺,你看我們這都一天沒吃飯了,是不是”


  齊錯吐掉了狗尾巴草,看著遠處走來的搖著折扇的男子,嘴角一揚。


  “獵物來了,準備動手!”


  街道之上,一男子搖著折扇,四處打量。


  這男人麵如冠玉,唇若塗丹。儀表堂堂,似有滿腹經綸。腰間掛著一塊碧玉通透的玉佩,仔細看去,依稀可見一個“範”字。


  範困已經以家書的形勢,把事情傳遞回了洛陽城,他現在可還沒有回家的心思。一想到趙嫣那個母老虎,他就不由得身體發顫。


  再說了,好不容易來一趟長安城,不得好好逛逛,怎麽對得起自己。


  突然感到右邊的肩頭有人拍了拍,範困不自覺地就扭頭看了過去,卻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與此同時擦肩而過的齊錯,用著常人根本看不到的速度,摘下了他腰間的那塊玉佩。


  “是我糊塗了嗎?我怎麽感覺有人在叫我?”範困嘀咕了一聲,隨即也沒有多想,又朝著前方走去。根本沒有注意到,腰間的玉佩已經被人盜走。


  巷子裏,萌萌和憨憨正端詳著範困的玉佩,發出陣陣感歎。


  “這雕工,這玉澤,怎麽說也得值個百把兩銀子吧?”


  “肯定值百把兩銀子!”寒寒在一旁附和道。


  “別想太多,這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齊錯依靠在牆上,潑了一盆涼水。


  “不會吧,錯爺,你這次不會又摸到,我們惹不起的人身上了吧?”萌萌連忙把玉佩扔給了齊錯,上次玄公重傷齊錯的場麵,他們還曆曆在目。


  “放心,這一家,本大爺以前偷過。”齊錯冷笑了一句。


  洛陽範家,老主顧了。


  隨即把玉佩拋到了空中,接著道:“不過這東西,要是放到當鋪裏,可能值個萬把兩銀子。但是來曆很大,根本無人敢收。隻能拿去鬼市販賣,也就值八十兩左右。”


  “萬兩變百兩,簡直比我們還黑啊!”


  “是啊,比我大哥還黑!”


  萌萌很是不爽的踹了寒寒一腳:“你怎麽老學我說話?”


  “行了,你倆是想花萬兩,還是想要八十兩?”齊錯挑了挑眉,似乎是在給他們做選擇。


  兩兄弟對視了一眼,點點頭,不約而同道:“八十兩!”


  一萬兩,他們也想,但是他們也要有命花才行啊。


  “兩個鹹魚!”


  齊錯冷哼了一句,收起了玉佩,往巷子外走去。


  “錯爺?你去哪啊?”


  聽見身後傳來萌萌的喊聲,齊錯頭也不回的說道:“去鬼市當物,哪裏龍蛇混雜。你們倆去不得,再這裏等我便是。”


  “錯爺,記得回來的時候給我買一隻燒鴨,我好餓啊!”


  “知道了,乖乖等著!”


  齊錯的身影消失在巷子中,萌萌和憨憨也依靠在了牆角。


  而街道之上,一名男子正臉色焦急的在路上尋找著什麽。


  “我的玉佩呢?”


  “我從秦王府出來後,就一直沒注意是不是掉在了秦王府?哪天我跟秦王的兒子喝酒來著?難不成落在他家了?”


  這玉佩對範困的意義很重大,這可是將來繼承家產的證物啊。


  思來想去,範困還是決定回一趟秦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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