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冒名頂替蓮心苦 山水跋涉噩耗傳

  寶兒見呂波情緒過於激動，拉了玉麟，道：“我們到外麵走走吧。”


  呂波尚未發話，身旁的“福祥”卻冷聲道：“想走，沒那麽容易。”


  呂波點頭：“嗯，現在福祥已經是這個人了，而你也不是什麽額駙，所以你得重新再換個身份才是。”然後轉過頭對“福祥”說：“你去找一套丫環穿的衣服來，替她好好打扮一翻，以後就讓她侍候寶兒。還有，以後她的名字就叫蓮心。”


  “福祥”遲疑道：“額駙爺確定不把她們關起來？”


  呂波麵色一沉，道：“整個額駙府都知道額駙爺最疼的是寶兒這個試婚格格。關起她不是讓人更加懷疑？還有，格格一直當她是姐妹一般，我們又怎麽能輕舉妄動？”


  “福祥”又應一聲。


  這“福祥”看來真不是個什麽簡單角色，不一會兒就將玉麟改扮成一個丫頭模樣的人。為了讓玉麟的膚色看起來偏黃一些，他拿來橘皮在玉麟臉上塗了又塗。然後又幫玉麟畫了個八字眉，再畫了一張大紅嘴，再塗兩團紅臉頰。玉麟照著鏡子，心中也微微歎氣，縱然天生麗質也經不起這樣糟蹋。這還不夠，“福祥”不知從哪裏弄來一顆臭雞蛋，磕破一道口子，往玉麟衣服上就抹。寶兒再也忍不住，道：“夠了，士可殺不可辱，你們到底有完沒完？”


  玉麟卻道：“沒關係，勞駕這位‘福祥’爺將這臭雞蛋放在香囊裏，我隨時帶著，大家嫌我臭自不會跟我多搭訕。”


  呂波這時說話了，道：“那也不必。你時刻要侍候寶兒姑娘，太臭反倒惹人注意。難道額駙府會請一個有體臭的人服侍最鍾愛的小妾麽？”


  “福祥”聽了隻好作罷，雖然扔了臭雞蛋，但還是警告道：“你們如果輕舉妄動，我就殺了江小魚和餘無忌！”


  玉麟和寶兒按捺住怒氣，低眉順眼退出房門。


  走到僻靜地方，寶兒道：“玉麟，你猜那個‘福祥’又是什麽來頭？”


  玉麟道：“其實這個人我們以前就見過的，說起來你跟他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


  寶兒驚奇地睜大眼睛，玉麟道：“一個人再怎麽想改變裝束或者裝扮，但他的身高他的形態都可能出賣他。寶兒，你知道我為什麽以前扮男裝的時候總要戴一副眼鏡呢？就是一個人再怎麽試圖掩飾自己的身份，但他的耳朵的形狀、眼睛瞳孔的顏色和眼睛之間的距離是無法改變的。所以我才會用眼鏡來掩飾我的一些特征。其實，一個人的手也是沒法改變的。剛才那人給我裝扮的時候我注意觀察了他的手，更加證實我心中所想。”


  寶兒道：“果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牙……好啦，你就不要賣關子了，那人究竟是誰？”


  玉麟道：“這人就是呂童。”


  “呂童？怎麽可能？”寶兒驚呼道：“他不是你親生爹媽收養的義子嗎？他跟我們有什麽過節，仿佛一心想要置我們於死地一樣。”


  玉麟道：“我也很疑惑。按理說他是該幫著我大哥，不管怎麽樣呂家對他都是有恩情的。但剛才我奇怪的是我大哥在呂童麵前似乎有所保留，而呂童也並不將我大哥的感受放到首位，這在邏輯上總是說不通的。”


  寶兒思考了一下，點頭道：“我也覺得奇怪。嗯，呂波為什麽會給你起個名字叫蓮心呢？蓮心不是蓮子中間青綠色的胚芽，吃起來很苦的嘛。”


  玉麟頷首道：“是啊，蓮子心，性苦寒，但卻是一味良藥。《本草求真》中說‘蓮子心味苦性寒，能治心熱。’有降熱、消暑氣，具有清心、安撫煩躁、祛火氣的功能。服用蓮心對於輕度失眠也有較好的輔助治療效果，也可以用來泡茶喝。我大哥給我起這個名字是要我做什麽呢？”


  寶兒道：“不如我找個機會偷偷問個明白。”


  玉麟搖頭道：“這隻是我們一廂情願的猜測，也許是他們布的局也不一定。現在我們宜靜不宜動，看事態如何發展才是。”


  寶兒道：“也隻好如此了。隻是格格的命運也太不濟了……玉麟，是我有偏見，還是這世上男兒都是薄倖之人？為什麽我遇到的男人到最後……”


  玉麟笑道：“你怎麽可以一棒子打翻一船人？照我說，世上應該有不少好男人，隻是你不喜歡罷了。”


  寶兒道：“那格格呢？她好容易喜歡上你大哥，卻不知你大哥原來也是一個……”卻說不下去。


  玉麟正色道：“我大哥應該是一個專情的人，我看得出來他對你一直是很在乎的，奈何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所愛的人都被別人橫刀奪愛，可悲的是幾次都是敗在自己妹妹手上，做為一個男人當然是沒法接受的。”


  寶兒道：“我記得剛認識他的時候，我覺得他是非常大氣的人。付出也不要求有回報，愛也愛得非常含蓄和得體……為什麽現在會變了個人似的……嗯，玉麟，我其實在想，我們欠格格的人情實在太多了，而她又那麽喜歡你，不如……不如你接受她好了。”


  “什麽話！”玉麟猛然提高了聲音，大聲道：“分享固然是一種美德，但愛情也是可以拿來分享的嗎？寶兒，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事情是圓滿不了的。是啊，你在想如果我接受格格，我們的愧疚就會輕一些。但是對你呢？對格格呢？對我自己呢？三個人在一起，對三個人都不公平。我沒辦法做到將自己的感情一分為二，而你，還有格格能夠做到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與不是自己的那個人卿卿我我而一點感覺都沒有？或者是拚命壓抑著心中的酸痛假裝大度？享受齊人之福是很多男人自私的想法，但我始終是個女人，更明了女人想要的是什麽，害怕的是什麽……寶兒，我曾經沒珍惜過你，沒有好好愛你，已經是我一生中最後悔的一件事。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我的全力去維護我們的愛，不管路上有多少風險多少阻撓，我都會用生命去愛你。”


  寶兒聽著，淚水緩緩掉下來。玉麟握著她的手，用舌尖輕輕去舔寶兒的淚珠。寶兒往後一躲，道：“你瘋了，不怕讓人看到？”玉麟一抹邪笑，用手捂住寶兒的眼睛，壞笑著：“你不就是嫌呂童畫得我太醜了嗎？閉上眼睛，回憶我英俊瀟灑的樣子……”


  玉麟慢慢將唇壓過去，還沒挨到寶兒臉上，就聽到有人大喝一聲，緊跟著後腦勺就吃了一記猛拳，撲通跌在地上。


  寶兒也是嚇了一大跳，卻看見九斤二一腳將玉麟撥拉到一旁，一邊急切地問：“寶兒姑娘，你沒什麽事吧？”


  寶兒哭笑不得，道：“沒事，你快看看她有沒有事？”


  九斤二道：“這種賤婢，打死活該。唉，寶兒姑娘，你什麽時候又招惹上這麽一個難看的女人？小姐呢？她怎麽沒陪著你？”


  寶兒道：“別說這個啦，快看看她有沒有事？”


  九斤二道：“也是，不管怎麽說這額駙府還是格格說了算的。嗯，對了，是不是格格給你配了個這麽難看的丫頭侍候你？這丫頭膽挺大的，比呂鴻還色……”


  寶兒哭笑不得，道：“你看她到底……”


  玉麟這時已經醒過來了，衝著寶兒直擠眼睛，九斤二見了，一巴掌又呼過去：“欠揍的賤婢，還沒挨夠打啊？”


  寶兒見玉麟給她擠眼睛，心想，對啊，九斤二是個火爆脾氣，讓她保密不怎麽難，怕的是她關鍵時候不會拐彎。所以靈機一動道：“你打她幹什麽呀？剛才我眼睛裏進了沙子，要她幫我吹出來……”


  九斤二聽了，趕緊道歉：“對不住啊……是我想歪了。”急忙將玉麟扶起來。


  “你怎麽在這裏出現了？”寶兒問九斤二。


  九斤二道：“別提啦，我到西安去一通好找，呂家出大事啦。”


  寶兒跟玉麟都一驚，寶兒道：“出什麽事了？”


  九斤二道：“我跟阿井到西安去找到呂府時，呂府已經燒得隻剩下十幾具焦屍了。街坊們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隻說火是半夜起的，火勢又猛，呂家上下已經沒一個活口了。”


  玉麟聽了，當即跌倒在地昏了過去。


  九斤二道：“咦，我沒打她，她怎麽又昏過去了？”


  寶兒忍住胸中劇痛，將玉麟抱在懷中，對九斤二道：“你慢慢的，一字一句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迷上鄧紫棋。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