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090-坐鎮西山
師之堯去世的消息也迅速的傳至江湖和其他國都,有心人都對西山的藏書閣虎視眈眈,借著師之堯葬禮進入了西山。
褚懿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了過來,醒過來的褚懿又恢複了之前的不言不語,南安看到褚懿醒了,讓雨溪馬上去告知了左右護法。
雨溪出去沒多久帶回來讓褚懿動怒的消息,南安把褚懿扶坐起來,褚懿看著南安,“南姨,麻煩你幫我沐浴更衣吧。”
南安熱淚盈眶跪在褚懿的身邊,“是,主人。”南安把褚懿抱到中雲宮天然的溫池邊,一件件褪去她的衣服,把她放入溫水裏,這些事情她一做就是十八年,也熟能生巧,隻是抱了她十八年了,依然是弱柳扶風。南安強忍著眼裏的淚水把褚懿抱上軟塌,穿上雨溪溫暖的衣服,坐在鏡子前,南安梳著她的白發,為她盤著發髻,看著鏡子裏的褚懿,精雕細琢的五官,上天給了她一幅完美的身軀,同樣也給了她多災多難的命途。
褚懿第一次認真的透過鏡子看著現在的自己,撫摸著垂下來的白色發絲,這應該就是自己和他的區別了,第一次帶上師之堯曾為她打造的半麵軟金麵具,手指滑著大拇指上的扳指,在心裏說著,‘師父,懿兒會守護好我們的家。’“雨溪,去藏書閣第三排書架上的第五格放著的那本唐門內功修法秘籍帶過來給我。”
在等留之際,南安也換了一身幹淨白衣來到褚懿的身邊,她們三人一直穿的都是白衣,而這幾天也正是師之堯的服喪期,褚懿身上加了一件孝服。
雨溪把取回來的書籍雙手遞給褚懿,褚懿接過隨手拿在手上,“南姨,雨溪走吧。”
雨溪整理四驅車的軟塌,免得褚懿受涼,南安把褚懿抱到四驅車,把蠶絲軟被蓋在褚懿的膝蓋上,推著四驅車去東峰議事廳,雨溪拿著褚懿披風跟在左側隨行。
通往西山的各個角落自褚懿來到西山,師之堯就安排人為褚懿獨自修了一條路,就為了能讓她感覺到自己也能像常人一樣在西山行走自如,隻是褚懿一直深藏在中雲宮,一步也未邁出,直到如今師之堯去世之後她才感受到師之堯為她做的事。
東峰議事廳正鬧得不可開交,都沒有發現褚懿已經到了大門口,左右護法因為之前在褚懿身上消耗了不少內力,這群不懷好意的使用車輪戰挑釁,讓他們也掛了彩,尤其是唐門家主唐吉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隻因為他曾對當時還在朝為護國候的師之堯討要他們唐門遺失已久的唐門內功修法秘籍不成,得知師之堯一死,快馬加鞭的從王都趕來西山,再次討要,更對師之堯出言不遜。
褚懿冷漠的說道,“雨溪,我現在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是,主人。”雨溪閃電般的移動,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唐吉身邊,不一會兒,隻見唐吉嘴裏已經纏了一圈白布跪在大堂中央,雨溪也重新回到了褚懿的身邊。
看到唐吉的現狀,大家才看到大門口的白衣的三人,尤其是坐在四驅車軟塌上的褚懿,白發白衣,前麵的劉海偏分蓋住了她部分麵具,後麵發絲的上層抓起,梳成一束,然後盤成發髻用銀色發冠半固定在頭上,即使褚懿帶著麵具,他們也仿佛看到了天上下凡的美少年。
對於褚懿的出現,加上褚懿身上穿著的是嫡親之間的孝服,大堂之內的除了左右護法,其他人都在好奇褚懿的來曆。
左右護法看到褚懿的到來,一幅天生王者般氣勢掃射全場,左右護法想到她的姓氏,師之堯對她的以命相護,讓他們更加心甘情願的追隨。兩人同時在台階上的最高位置跪下來,異口同聲的說道,“恭迎掌門。”西山的長老和弟子見狀一同跪下,中間還有一些不明事理的旁派雨溪一掌全部掃開,清除障礙。
褚懿點點頭,南安推著她直接來到台階上,最中間掌門位置的前麵,看了一眼兩邊的左右護法,冷漠王之藐視台下,“都起來吧。”
原先還有人不願相信褚懿就是西山的掌門的人看到她大拇指上帶著的扳指,他們不再需要理由,一切都信服。
褚懿動了下手指,唐吉嘴上纏的白布自動斷開,“唐吉,這就是你們唐門心心念念的內功修法秘籍。”褚懿把手上的書籍運功丟在唐吉的麵前,唐吉也親眼見識這就是那本失傳許久秘籍,隻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秘籍就自燃了,在唐吉麵前化為灰燼。
唐吉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發生的一切,氣急敗壞的站起來,指責褚懿,“你是哪裏冒出來的混賬東西,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居然膽敢如此損壞我門中寶物,我今天就要你整個西門陪葬。”
褚懿冷冷的一笑,“對我來說,它們連灰都不如,包括整個藏書閣,我在此警告你們所有人,別以為師之堯離開了,西山就是你們想來就來的地方。任何人想要對西山不敬,對師之堯出言不遜這就是下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連當今的褚氏王朝我也必誅之。而唐吉,你現在應該為自己慶幸,還能站在我的麵前,你隻不過是替我傳話給褚政的棋子。”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震驚了台下所有人,唐吉更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年紀輕輕的人居然敢直呼當今太上皇的名諱。
褚懿傲視群雄,“左右護法,各位長老同門弟子們,喪禮按時舉行,他們若敬之,我們便迎之,倘若任何人想要動西山的歪念,格殺勿論。拿出我們西山的氣勢,告訴他們,我們做好了與天下為敵的準備。”褚懿霸氣的言論,傳遞到整個西山。
這三天他們也受夠了這群不懷好意的人,各個的都以為師之堯去世,他們西山就群龍無首了,沒想過還有一個惡魔般的人坐正西山。
“南姨,我乏了。”前一刻冰冷如霜,後一刻如孩兒需要人嗬護,這就是褚懿。
左右護法帶領跪送褚懿,雨溪把手上的披風蓋在褚懿的身上,南安推著她離開大殿回中雲宮。
本以為借此來西山能撈到一點好處的有心人士,各個都灰頭灰臉打道回府。
褚懿從東峰出來,讓南安帶她來到觀陽台,“我一個人在這裏坐會,你們都進去吧。”
“是,主人,但是這樣的天氣不能在這裏呆太久了。”南安本想說些什麽,但是讓她發泄發泄也好,她背負的太多了。
褚懿點點頭,南安和雨溪走下觀陽台,站在褚懿身後的不遠處。
褚懿從披風下伸出雙手,迎接新年的冰雪,對於一年四季火不斷的人來說,這種冰冷的寒意比不上她心裏的冷。褚懿俯視著這座西山,如雲霧纏綿的世外桃源,師之堯給了她十八年的平靜,她不是不知道這個人從她出生以來就一直在她的身邊守護著她。到他死了都沒有來得及對他說聲謝謝,謝謝他一次又一次把她從鬼門關帶回來。褚懿摸著眼裏留下的淚水,瞬間成冰,這是她第一次流淚,被那個至高無上的人拋棄驅離生長的地方她都未曾流過一滴淚水。現在卻因為師之堯哭了,腦海裏想著她和師之堯在西山的點點滴滴,麵對凜若冰霜的自己,師之堯永遠都是有用不完的熱情來對待,可是現在一切都已惘然。“師父,來生不要再相遇,這樣你就不會為我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