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折、春宵一刻值千金,各有所得狹路目
倒尖耳牙?
羽淩聆再次催動妖力,想在他的腦海中查出更多關於倒尖耳牙的事情,誰知他的記憶就此截止,最後一幅畫麵,是一名看不清麵容的窈窕女人,用充滿誘惑的聲音對他說:“這叫倒尖耳牙,連同靈毓木雕,告訴他們,我就幫你……”
“你是誰?”羽淩聆聽到趙員外顫抖的聲音。
女人微微一笑,俯下身,深邃的眸子空洞洞的一片虛無,“我叫……”
羽淩聆突然看見了那個女人的臉,和變裝後的虔婆一模一樣,就在此時,院中突然出現幾名下人,慌慌張張的朝這裏跑來,趙員外歪著身子,倒在假山旁,下人們顧不得身份把人搖了起來,道:“老爺老爺,品鸞樓花魁競選的日子提前了,就在今晚。”
“啊?什麽?”趙員外一個激靈坐起身,大喝:“扶我起來,快去品鸞樓!”
原本定在三日後的花魁競選,不知為何提前到了今夜,大街小巷奔走相告,品鸞樓是道香鎮最大的青樓,每三個月初五為賞花大會,趙員外在品鸞樓也投不了不少錢,借此機會設立賭局,每次都能大賺一筆。
“藥婆呢?”路上趙員外忽然想起什麽問道。
身後小廝忙前忙後送趙員外上轎,不忘回道:“今日靈毓香大賣,藥婆回去了。”
“沒有新的靈毓木就沒有靈毓香。”趙員外念道:“他們上次去道香山用了多長時間?”
“大概小半個月。”小廝回道。
品鸞樓二樓的一間廂房內,梳妝的小丫頭一臉羨慕的看著鏡台前坐著的女子,仿佛失魂般茫然盯著鏡中的自己,發上珠釵叮叮作響,她抬手,被梳妝的小丫頭輕輕按下,“姑娘,我來罷。”
若筱筱腦中一片空白,鏡中自己唇紅齒白,膚如凝脂,美豔脫俗,但這樣的模樣在她的記憶中無跡可尋,鏡子中的人是誰?真的是她嗎?
最後一絲記憶,她好像看到了一個自己很熟悉的人,她喊不出他的名字,隻想跟著他走,等她再次睜眼,便出現在了這裏。
“小姐,你真好看。”小丫頭一邊幫她插上發釵一邊看著鏡中的她,道:“今晚品鸞樓隻有你最好看。”
“品鸞樓……”若筱筱微微閉眼,腦中像被插了根針,陣陣刺痛。
朦朧月色時隱時現,夾雜著細密小雨,樓內早已坐滿了人,小小的道香鎮有錢的主兒不算多,但是沒錢捧場的人卻是擠滿了整個一樓。
羽淩聆化身男子模樣,手搖折扇慢悠悠的進入樓中,一眼看到二樓濃妝豔抹的虔婆,兩人視線交錯瞬間,虔婆慌忙避開,羽淩聆心知她有問題,但又看不出她到底是人是妖或是魔?
琴聲嫋嫋,幾乎被樓中吵雜聲蓋住,羽淩聆視線一轉,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人,神色一凜,還未來得及開口,四周驀地一靜。
樓內燈光驟然一亮,漫天花雨,兩行彩衣女子依次走出,中間擁著一名戴著麵紗的淺藍色長裳女子,藍裳女子由兩個垂髫小童扶著走出,其中一名便是蘆葦,羽淩聆看著藍裳女子目光倏然一冷。
冷風呼嘯,吹拂女子麵上薄紗,隱約露出她嬌美容顏,看的台下眾人屏息凝神。趙員外瞪圓眼睛,癡癡的望著還沒有露出真容的藍裳女子,問:“這這這……這和之前的不一樣?哪兒來的?”
紫衣莊家僵硬的笑了笑,“小的回頭去問虔婆。”
“問、問個屁啊!”趙員外又是一巴掌。
虔婆高高在上,微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夜花落誰家就看各位客官肯不肯賞臉了。”
“我出一千零五十兩!”虔婆話音剛落,立刻有人高喊。
地下瞬間沸騰,“我出一千零一百兩!”“兩千兩!”
“到底長什麽模樣,值得兩千兩啊?”正喊著,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個突兀的聲音,聲音極具穿透力,現場頓時一靜。
虔婆看著搖著扇子的絳衣青年,素手一揮,若筱筱臉上的麵紗隨即脫落,若筱筱一愣,表情有些慌亂,兩旁小丫頭牢牢架著她,她輕輕掙脫了下來,雙頰緋紅,一雙如水般的眸子仿佛蒙了層薄霧,含羞帶怯我見猶憐。
現場頓時又一陣躁動,“我出三千兩!”
一聲尖叫,趙員外激動的爬上桌子大喝,場內所有人的注意力轉到他身上,道香鎮誰還能比趙員外有錢?現場又是一陣唏噓。
“我出三千五十兩。”化身男子的羽淩聆搖著扇子慢悠悠開口。
“我出五千兩!”趙員外發狠,紅著眼睛狠狠瞪向羽淩聆。
羽淩聆剛要開口,耳邊忽來一陣疾風,她頓了頓,不再說話。
“哎喲,趙員外,你湊什麽熱鬧啊!”虔婆打破沉默,眾人看著現場的趙員外,虔婆施施然下樓,一臉埋怨道:“我這品鸞樓都是您的,道香鎮誰還能比您有錢,您這不給大夥兒活路了啊!”
“是啊,趙員外。”底下有人附和,“以往賞花大賽都是您做東,哪裏還能直接參與。”
趙員外臉色有些難看,虔婆拉著趙員外小聲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趙員外先是一怒,繼而轉怒為喜,連連點頭,道:“對,你說的有理,那我就不跟你們搶了,哼!繼續吧!”
“那就從一千兩重新開始。”虔婆發話,現場一陣歡騰。
這一次出價,羽淩聆沒有參與,冷冷的注視著虔婆,而虔婆也似有若無的瞥向她這邊,直到價錢喊到了三千二百兩,現場再無人加價,出價的是個略微肥胖的中年男子,口水橫流的把錢交給紫衣莊家,自個兒跟著侍女前往花魁住處。
“哎喲,這位公子,您怎麽就要走了呢?”羽淩聆正欲轉身,肩膀一沉,虔婆笑眯眯的攔住了她,“公子喜歡什麽樣兒的?我們這裏應有盡有。”
羽淩聆慢慢放下她的手,勾唇一笑,示意旁邊一間閑置的雅室,道:“我喜歡虔婆這樣兒的,不妨坐坐?”
虔婆眼底閃過一絲厲色,轉瞬消失,笑的花枝招展,“公子抬愛,奴家哪敢不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