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人無果，以一個人的能力尚不能破了匿靈陣，更別提帶著皎皎，皎皎雖是靈長修煉天賦過人但畢竟年輕，修為、經驗都不遠不及他，兩人隻得飛速禦劍回雲深不知處。
“該死！早知道當初在觀音廟怎麽都該把陰虎符毀了。”魏無羨聽藍曦臣說完，懊悔的拍了下桌。
藍啟仁看了他一眼，魏無羨立刻把拍在桌上的手收回坐成和藍忘機一樣的姿勢。
“這麽說，那個靈長複原了陰虎符也不願意交出？”藍啟仁撫了撫胡子道。
藍曦臣頷首：“是的，叔父。”
“既然好言相勸不聽，忘機你便帶人將陰虎符尋回吧。”藍啟仁看向藍忘機，陰虎符這個東西自然是魏無羨比較熟悉，又道：“隻是他到底沒害了人命，他修為又低，不必傷他性命好生取回陰虎符便可。此行保密，莫要走漏了靈長現世的消息。”
藍忘機聞言頷首。
應晟在什麽地方已然知曉了，這次可由藍忘機魏無羨帶領擅破陣法的長輩前去雷鳴山。
雖然應晟目前沒傷出人命，也不知是覺得好玩並無害死人的心還是使用陰虎符沒那麽熟練，他運用的效果可比當年魏無羨使用的差了很多。但是陰虎符出世怎麽都是隱患。
藍忘機一行人去了三日回來，門生在寒室外請澤蕪君。
藍曦臣本在處理卷宗，聽得門生傳報停筆對不遠處端坐認真看從藍曦臣書櫃裏尋出的書的皎皎道：“安心留在此處。”
待見到剛回來的二人，藍忘機雖是神色不驚的樣子，但藍曦臣已從他臉上讀出此行無獲。
畢竟，誰都不會在自己的老巢已經被人發現了還待在那兒等人圍剿吧。
除了……當年持有陰虎符占據亂葬崗的夷陵老祖。
“如此，不必教眾弟子知曉此事，夜獵照常進行，由修為高的長輩帶隊看護。”藍曦臣道。
找不到應晟，也毫無頭緒這人會去哪兒。
藍忘機：“兄長，可要讓其他世家一同搜尋？”
“不必。”藍曦臣搖頭，眼裏如常溫潤卻含著一絲擔憂，“靈長之事不宜教多人知曉，以免引起紛爭。畢竟那靈長還未傷人姓名，且先護他身份。這件事由我們親自去尋吧。”除了不想泄露靈長身份，應晟手裏有著陰虎符這也是頗為人忌憚的一點。
“不管怎麽樣，陰虎符是肯定要找回來的。”一旁的魏無羨也開口，陰虎符的威力有多少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應晟既然能催動陰虎符說明他實在是靈智天賦極佳之人，難免以後更掌握了陰虎符會做些什麽事情來。
藍曦臣頷首，但是找應晟這人行蹤不定，目前見過他的人隻有他自己和皎皎，別人就算見到了也難認，而且不能大肆尋找走漏消息，找起來就像大海撈針。
議事完再回到寒室，正是用晚膳的時間。
門生照常把食盒送到寒室，藍曦臣回來的時候皎皎已取走食盒在食案上擺放整齊等他。
從門口看了眼端正坐在那兒的人，白衣若雪輕垂在身側，明明年歲不大一頭青絲卻極長，簡單的挽束後麵還留許多如瀑般垂散在腰間。
仿佛感受到有人看著她，皎皎轉頭看向藍曦臣：“藍渙。”
藍曦臣舒了一口氣，微微含笑走去。
明明是依賴自己的靈長，但這個人，這個稱呼，總是讓他覺得寒室有點“家”的感覺。
桌上依然是一片青青白白，隻有盅裏的藥膳湯是褐色的。
食不言，安安靜靜的用完晚膳。
“你可想知道應晟的消息？”藍曦臣問道。
皎皎抬起頭，對上眼神抿一抿嘴看著藍曦臣搖搖頭，又改變了主意問道：“還是要去找他嗎？”
藍曦臣頷首：“是。陰虎符事關重大，不可被他掌握。”
皎皎點點頭，她好像不是很關心另一個靈長的樣子，隻看著藍曦臣：“你要去嗎？”
不等藍曦臣回答，皎皎就知道他肯定是要去的，又接道：“也許他還會來找我。”
藍曦臣神色平靜的看著皎皎搖頭：“如此非君子作為。外麵不太平，皎皎你便安心留在雲深不知處。”
皎皎目光躲閃了一下，其實她也不想見應晟。應晟雖然對她不錯同為靈長也照顧過她一年，但每次來找她她都不是很高興，畢竟她隻想安安靜靜待在藍曦臣身邊。
手像是想要去抓藍曦臣的衣袖，但見家主服衣麵上隆重的卷雲紋，她收回了手抓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我不想獨自留在這裏。”
藍曦臣抬手像是要撫一撫她的頭卻在空中頓住，但皎皎自覺的支起肩膀將頭蹭到藍曦臣手裏，藍曦臣改了主意還是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
不知為何，從知道應晟也是靈長開始，藍曦臣心裏總是隱隱不安。如果隻有皎皎一個靈長，隻要她不化形於人前，他能不泄露出消息能好好護著她，但如今又一隻靈長現世，行事如此高調，不知會……
他想把皎皎藏在雲深不知處藏在寒室等應晟的事情解決，又放心不下想把人帶在身邊。
點點頭後收回手靜坐在書案旁看書。
兩人都不是多話的人，如此沉默了一會，皎皎突然拿著一本書問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何意？”
這是他從藍曦臣的書櫃裏拿出的，《詩經》裏的一首。大部分東西她不怎麽看的懂，注意到這句也隻是因為看到了自己的“皎”字。
藍曦臣微微一愣，放在腿上的手輕輕握成拳，有些遲疑的說：“月光皎潔，璀璨佳人，美貌動人。”
“什麽是佳人？”
“心悅之人，命定之人。”
“什麽是心悅？什麽是命定？”
藍曦臣看著這雙和他一樣澄澈的眼睛不語。皎皎自幼年未化形便跟著自己，除了被應晟帶走的那一年，回來也仍是不會人的言語，想來那人隻是教她修煉。她的所知都來自於自己的教授。
思索了一瞬要如何說，最後有些無奈的笑了：“以後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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