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縱容
“怎麽懲治,”說說話,高凜西感覺小女人的指尖涼了幾分,禁不住睜開眼,看了看她,“你害怕什麽呢?”
“我……”沈暖玉清了清嗓子,心裏告訴自己淡定,調整好表情笑著說:“妾身有什麽怕的呢。”
她就咬定青山不放鬆,高寒冷能耐她如何?大不了像昨晚一般……要真那樣的話,她就有推辭不去參加荷花宴的理由了,聽話聽音兒,從二太太的字裏行間裏,她猜二太太是不願意去大長公主府找不痛快的吧,這才要打發個人替她去。
從今日在安怡居冷場的情形來看,整個侯府裏怕也就隻有她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愣勁兒,敢自不量力接這麽躺苦差事。
沈暖玉打定主意了,好歹她也是受過二十幾年平等觀念的人,做什麽活得這麽沒有誌氣。高寒冷今晚要是敢對她怎樣,明天一早到舒雲院請安,她就有理由撂挑子不去大長公主府了,並且再告他一狀,說誰是兩麵派,她立場堅定著呢,兩人之間的仇人關係坐實了。
高凜西抬眼望了望她,見就在那麽瞬息之間,她水亮的眸子轉了幾轉,不知道在心裏打什麽主意。
“不會是你和母親說的吧?”高凜西隨口猜測,“要不然母親怎麽知道今天早上的事?”反手一攬,將她攬了過來。
就是她告的狀怎麽了!
“妾身好意思說麽。”沈暖玉攬了攬衫子,生怕走了光,“再說侯爺是怎樣的人,母親能不知道麽。”
“嗯?”這話刺著了高凜西的耳朵,“敢這麽說話了,我是怎樣的人?”
話雖說的橫。隻是沈暖玉抬眼,卻見他是笑著說的,“侯爺心知肚明。”
“說明白點,我聽不明白。”高凜西笑逗她。
“要不心知肚明,侯爺笑什麽。”沈暖玉受不了這樣的對話了,很有點“你冷酷無情無理取鬧!”“我哪裏冷酷無情無理取鬧!”“你就是冷酷……”的即視感。試著從他懷裏脫離出來。
“笑就代表心知肚明?”
沈暖玉腹語:你去海選某瑤劇都不用提前背台詞了吧,自己發揮就能過。
“侯爺別說話了,不是還有公文沒看完呢麽。”無論是行為,還是說話方式,沈暖玉都挺煩他的,怕語氣太硬,又笑著補充一句:“別熬太晚的夜,侯爺要當心身體的。”
確實她在這裏,他靜不下心來辦公。高凜西清了清嗓子,決定:“回裏屋睡覺去吧,別在這纏我。”低頭看了看她胸前的一盤霞光,故意不穿中衣,“不用你花心思勾著我,等明天晚上讓你知道知道後果。”說完,他倒恍然想起來,他下定決心明天不過來了。
沈暖玉心說高寒冷真會自作多情,她花心思勾著他?呸!倒是會想。
“那侯爺也早些休息。”從他懷裏下地,沈暖玉身心放鬆。
回到裏屋,先輕手輕腳在幾個櫃裏又翻了翻,終於找到了中衣,不嫌熱的穿在了抹子外麵,躺在床上,側頭吹滅蠟燭,翻身睡覺。
……
不知道他幾點躺下睡覺的,第二天清早,沈暖玉一睜開眼睛就見他躺在身邊。難得的兩人一人一床被子,規規矩矩的躺著。
其實兩人本來就應該是這種關係,還記得老太太生日宴那天,她在他書房吃了晚飯,他委婉的跟她說有公事要辦,讓她自己回暖風院,安撫的摸摸她肩頭,都不願意多停留,馬上就鬆開了手。
那時候倒還覺得他是個正經的人,怎麽現如今就發展成了這般。要說來是怨二太太的,虧得昨日把她當友軍了,要不是二太太派譚婆子給她送了那藥,她和高寒冷開了頭,事態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般。
“侯爺。”見他在看自己,沈暖玉就適時說:“妾身今日要去大長公主府參加荷花宴的。”
高凜西點點頭,表示知道,撫撫她的額頭,“出去玩玩,不用有心裏負擔。”
“母親還說讓把嬌嬌接回來。”沈暖玉輕按過高凜西的手,微微皺眉說:“要妾身接不回來嬌嬌怎麽辦?”
“盡力就好,愁什麽,接不回來還不敢回家了?”高凜西想了想今天的日程,要是能騰出功夫,他倒可以去城西接他們娘倆。
“該起床了。”沈暖玉見他看著自己又不說話了,就趕忙說:“妾身今天也得早起的,去大長公主府,可不能含糊。”說著,坐起身來。
她一掀白色的被頭,高凜西見著她抹了淡粉色的蔻丹,反襯著盈白纖細的手指,格外的好看。他就伸過手來,握住了她的手。
沈暖玉心裏猜測高寒冷骨子裏可能有暴力因子,從他捏著她的手,捏著捏著,就要加重手勁判斷出來的。
“疼。”沈暖玉禁不住呻吟出了一聲,試圖抽出手來。
高凜西放開了她的手,卻反手攬過了她的腰。抽了個引枕過來,然後把她放上麵,這樣的高度剛剛好。
kiss。
她破了底線的回應了他,不回應他,他磨咬她的唇不放,去參加荷花宴,如何見人……
可見,他不是什麽好人。沈暖玉一邊配合他做親密的動作,一邊在心裏想。
幫她擦幹唇時,高凜西回味,的確巧舌如簧。這般滋味,為何才讓他發現。
梳頭的夏義媳婦果然來的很早,那時高凜西還沒走,破天荒的看著夏義媳婦給她梳頭。
有侯爺在旁邊瞅著,夏義媳婦感覺手不是她自己的了,多少有些發揮失常。不過還好爺們不懂頭發上的事。
眼見著高寒冷為他選的簪子,沈暖玉在心裏真忍不住吐槽,不懂還摻合。
“侯爺的眼光真好,這簪子。
高凜西點了點頭,他也覺得自己很會選。
旁邊執妝奩的巧慧和馨香更是不好多言,輪不到她倆發表意見。
隻有沈暖玉一個人,不合時宜的說:“我不戴這一支。”
夏義媳婦聽了,屏了屏息,一時沒敢看侯爺是怎樣的臉色。
“不戴這支戴哪支?”高凜西想起來,自打他親了她以後,這小女人怕一會去參宴被人看出來尷尬,鬧起了脾氣,不和他說話了。
“戴哪支都行,就不戴這支。”這話脫口而出,說完沈暖玉就後悔了,還以為是在現代怎麽的,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好像沒帶腦子。
夏義媳婦直覺得眼皮突突跳了兩下。
馨香手心裏也現了汗,巧慧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沈暖玉低頭昀了一口氣,正想著如何補救,就聽高寒冷說了聲:“不識好歹。”
她抬頭望了望他。
高凜西把手裏的簪子往妝盒裏一撇,“你願意戴哪支戴哪支,矯情。”
說完,轉身往外走。
沈暖玉以為他是負氣走了,才要從妝台前站起來,隻從銅鏡裏反射過來,他去堂屋坐著了。
侯爺這是……居然就這麽縱容三奶奶的無理取鬧了。夏義媳婦突然間覺得眼皮都不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