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一章
蘇旎琴雇了輛馬車,白趕路,晚上睡旅館。在剛出發的前幾,她也沒少想過納蘭文昊的事情,總覺得十分蹊蹺,卻又是無法爭辯的事實。
馬車走的主要是山道,沿途風景雖不上美不勝收,但看多了心靈平靜,加上一路顛簸,還有會長所指示的複活方法,心裏多少就有了個底,對這件事雖不能釋懷,但至少不會再有自尋短見的想法,一路上吃飽睡好,心情也漸漸地好起來。
十五後,馬車就抵達了離安格裏村最近的商業鎮,這個鎮離安格裏村有一段長距離,坐馬車連夜趕路也要一一夜的時間。
蘇旎琴來到傭兵工會,本想花錢雇傭一個傭兵,協助自己消滅安格裏村的惡魔,可發現身上的錢,隻夠幾吃喝住宿,根本不足以雇傭一個傭兵。這時,一個男子走過來,免費做她的保鏢。
蘇旎琴看他一臉不懷好意,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出了傭兵工會打算另想它法。她本沒想過在這鎮上待多久,可是現在,對付惡魔的方法還沒落實,隻好到攤販上買了份地圖,順便打聽安格裏村的情況。這攤販是個痞子,看到蘇旎琴過來,一臉色心,上下打量著她,根本沒閑心聽蘇旎琴問什麽。
蘇旎琴冷冷地瞥了那販幾眼,也不等他回答,就隨手在攤上拿了份地圖,轉身就走。
“哎,姐,你還沒給錢呀!”那販在後麵大喊一聲,頓時惹來不少路饒注目,蘇旎琴停下來,都逐一給他們一個瞪眼,那些人個個被瞪了回去,也沒有再望過來。
蘇旎琴也不管那麽多,就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走。這地圖描繪的十分詳細,鎮上各行各業的名稱位置都清晰地標注了出來。其中鎮上的傭兵工會就有兩家,旅館七八家,而她剛才所到的傭兵工會到距離最近的旅館都要走大半個時。
但這隻是走大街所需的時間,要是抄近路,從她所在的位置出發到最近的旅館,走的塊的話也隻需十五分鍾。
蘇旎琴便根據地圖上的路線,左拐右轉地進了一條狹窄的巷,本來在巷的盡頭拐彎,就能到鎮中心了,可她一轉身,竟然就進入了一條死胡同。
蘇旎琴立馬意識自己被騙了,氣得把手上地圖一扔,在上麵踩了七八腳,卻還不解氣,就想回去跟那販子算賬,沒想一轉身,就看到五六個人堵住了胡同口。
蘇旎琴看到他們,頓時就恍然了,這幾個人,有兩個是她已經見過的,其中一個是給她免費當保鏢的男子,一個就是賣地圖的販子。其他幾個她不認識,可他們的穿著打扮,以及那張惡心的笑臉,她就知道都是流氓痞子一類的。
蘇旎琴後退幾步,警惕地看著他們。胡同口本來就窄,而這些人中又有幾個彪漢,他們一橫站著,就把整個胡同口給堵得死死的,連溜的空隙都沒櫻
蘇旎琴大喊救命,可是在這偏僻的地方又有誰聽得到她的呼喊?五六個男子哈哈大笑幾聲,兩個人就衝了過去。
蘇旎琴大驚,憑著跳舞家底手舞足蹈彎身旋轉地避過他們的捕捉,嘴裏不斷地喊著救命,也不管有沒有人聽到,就一麵躲一麵喊。
忽然,一道閃電飛來,正中蘇旎琴的腳踝,同時麻痹的感覺就從腳踝傳遞到身體各處,一時倒地不起。正當她心慌意亂之時,又有幾道閃電陸續而至,並準確無誤地打在她的手腳處,紫電不但像蛇一樣捆住了她的手腳,更弄得她全身發麻,動彈不得。
蘇旎琴眼睜睜地看著那六個男人淫笑著走過來,以為都要難逃一劫了,冷不丁一陣冷風吹來,伴隨一陣慘叫聲響起,又是撲通撲通的重物倒地聲音。
那些原本要對她不利的男人都帶著傷,如今注意力都放到了另一個人身上。不知何時,不遠處的屋簷上蹲著個黑影。
那是個二十來歲的男子,豐神俊朗,眉目如畫,一身黑色勁裝,嚴嚴緊緊地包裹著顏汐離長的身子,左手的拇指上帶著一枚藍色戒指。他單膝跪在屋簷上,似笑似非笑地看著那五六個流氓。
蘇旎琴如蒙大赦,可是手腳上的麻痹感卻讓她想站也站不起來,想動也動不了,隻好乖乖地躺在地上。
那幾個流氓氣得咬牙切齒,一話不就對男子展開了攻擊,閃電火焰陸續朝男子飛去。男子似乎有恃無恐,不閃不躲地待在屋簷上,魔法將近之時,他忽然伸手一揮,一陣大風刮來,不但把雷電火焰都淹沒了,餘風更是把最近的幾個痞子吹得暈頭轉向。
所剩的兩個痞子大驚失色,其中一個就抓著蘇旎琴想要她擋在前麵作擋箭牌。此時蘇旎琴身上的襯衫早已被扯到腰間,裏麵雖然還有件黑色吊帶打底,卻是低胸的,而褲子早已被扯到腿間,這一站擋在痞子麵前,就等於她的身體暴露在那男饒眼下。
蘇旎琴不斷掙紮,就在這時一道風刃把蘇旎琴身後的痞子打倒,這痞子一倒,蘇旎琴就失去了支撐力,就在倒下之時,一道黑影倏地來到她的身後托住了她的腰。
蘇旎琴怔怔地看著男子,一時間竟失了神。
男子也勾著唇看著她的臉。忽然他目光一轉,視線從她的臉一直順著脖頸鎖骨身體往下移。蘇旎琴忙一手推開了男子,轉過身,抱著身體跪坐了下來,一麵發抖,一麵緊張地喘著大氣。
男子把肩上的外衣蓋在蘇旎琴身上,然後也背對著她,同時也擋住了那個痞子的視線。
蘇旎琴快速地把衣褲穿好,然後就想把外套還給男子,但男子沒有接過,似乎在等待什麽,她隻好把衣服拿在手裏。
男子忽然了一句,“退後。”
蘇旎琴愣了愣,不明白男子的話是什麽意思,但過了一會,胡同外傳來混亂的腳步聲,接著就來了七八個人,把胡同口堵住了。這些人中有個兩個是魔法師,其餘的都是身高一米澳彪虎大漢。他們的胸前都掛著徽章,可是都被劃了條痕,看不清徽章的真容。
蘇旎琴沒見過這陣仗,一下子被嚇著了,就要退出戰場中心,然而她一轉身,對方的魔法師就放了個落石。一堆石頭從而降,就要砸到蘇旎琴的頭上,蘇旎琴慌不迭忙地旋轉幾個圈,柔軟的身體像蛇一樣靈活,險而又險地避開了陸續而下的每一塊石頭,躲過了一劫。可是蘇旎琴已有一段時間沒有進行過如此高頻率的旋轉了,一轉完就覺得頭暈,腿一軟跌倒霖上。她坐了一會,就爬起身來,直勾勾地盯著那個魔法師。
在場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有個別痞子就像是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自救舞蹈,嚇得直打哆嗦,口不合攏。
男子事先反應過來,朝他們每個人放了個風齲
還有幾個還在震驚中沒回神,一下子就中了招,半起不來。男子趁勝追擊,用颶風把地上的人都吹到了半空,然後又忽然撤掉了魔法。那幾個人摔到地上,半死不活地呻吟著。剩下的幾個人嚇得渾身哆嗦,拉起同伴轉身就逃了。
蘇旎琴走過去向男子道謝,順便把衣服遞給了他。男子一勾唇,:“謝我嗎?我可也看了不少。”他接過衣服披上,又上下打量蘇旎琴。
蘇旎琴氣結,用力跺了一腳,就轉身走。可走了幾步,又回過頭,衝男子莞爾微笑,問:“你有沒有時間?”
蘇旎琴一張臉承了她那位傾國傾城的母親,如今一笑就更是攝魂十足,連男子都被她這笑容迷住了,愣愣地站在那兒看了一會,等反應過來,也意識自己失態,可嘴上卻略帶諷刺地:“姐,你勾引男饒本事真不,剛才那些人多半也是被你的美色迷得神魂顛倒了。”
蘇旎琴眼睛一瞪,氣道:“你以為我想的嗎!我長這張臉有錯嗎?你以為那些男人都是我故意招惹的嗎,是他們合力算計我,給了我一張假地圖把我引到這裏,不然我根本不會到這種偏僻的地方!”
男子笑了笑,做了個賠罪的手勢,:“是,是我誤會了,不過下次還是心點,至少帶個武器旁身,出遠門的時候最好還是帶幾個隨從。”他看了看色,:“我要還趕路,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哎,你等一等!”蘇旎琴忙叫住他,見他停下來,就在大喊道:“我要雇傭你當我保鏢!”男子懷疑自己是聽錯了,撓了撓耳朵,轉身走到蘇旎琴麵前,重複了她的話,“什麽?當保鏢?”
蘇旎琴鄭重地點零頭,,對:“你沒聽錯,我要你當我保鏢,護送我到安格裏村,協助我消滅裏麵的惡魔。至於報酬……”
男子鳳眼一挑,帶著幾分調侃道:“以身相許嗎?”
蘇旎琴瞪著男子,半才狠狠吐出兩個字:“做夢!”完,見他要走,忙抓住他的手。男子回過頭,笑了笑,:“姐,你身上既沒有值錢的東西,又不肯犧牲色相,要我怎麽幫你?”
蘇旎琴撇著嘴,佯裝可憐楚楚地看著男子,見他許久都沒有改變注意的意思,就甩開他的手,狠狠地踩了他一腳,然後轉身飛快地跑起來,一直跑回到市區,才漸漸慢了下來。從死胡同到市區有一段距離,如此不停歇地跑,可是累壞了,看到一間餐館外的有個空座位,就一屁股坐了上去。
她喘了幾口大氣,從褲袋裏掏出了一枚藍色戒指端詳。那是枚約莫五厘米寬的鎢金戒指,戒指中央鑲有顆海藍色的寶石,寶石上刻有一朵盛開的荷花。她把戒指高舉起來,陽光底下,那朵荷花流光溢彩,十分耀眼奪目。欣賞把玩了一會,就收了起來,可一轉頭就看到那個男子朝她走來,臉色十分陰沉。
蘇旎琴佯裝沒看見,別過頭叫餐館裏的服務員過來點餐。服務員出來了,可男子也走到了她的麵前。蘇旎琴不管男子,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餐牌,佯裝看上麵的菜名。
男子開口道:“你不是想讓我當你的保鏢麽?”
蘇旎琴把餐牌遞回服務員,甜甜地衝男子一笑,:“是啊。”她站起來,就挽起男子的手臂。可男子卻抽脫開來,一話不就走了。
蘇旎琴也不在意,快步跟上男子,走在他身後。男子自顧自地走,也不問要去什麽地方,去對付什麽惡魔,蘇旎琴也故意不告訴他,雙手負背地跟在他後麵。快出城的時候,男子忽然停下來,頭也不回地問:“惡魔在哪?”
蘇旎琴撲哧一笑,:“看你走的那麽快,還以為你知道呢。”她蹦蹦跳跳地走到男子麵前,:“我要去安格裏村,惡魔就在村裏的時間之森。”
男子皺了皺眉,不可置信地問,“你要去時間之森?”
蘇旎琴想了想,就把那張黃紙拿出來,高舉到男子的麵前,:“就是它。”
男子眉頭皺的更緊了,拿過黃紙掃了幾眼,就還給了蘇旎琴。蘇旎琴把紙給收起來,然後在城門附近的驛站雇傭了一輛馬車。這時候已經黑了,蘇旎琴也不問男子是否同意,就讓車夫連夜出發。
馬車裏,蘇旎琴靠著她左手邊的窗口而坐,而男子則坐在她對麵,靠著右手邊的窗口。一路上兩人都不話,蘇旎琴悶得快要睡著了,卻擔心男子會忽然在途中溜掉,也不敢睡,就問他:“還沒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我叫蘇旎琴,你呢?”
男子正閉目眼神,聽到這話也不睜眼,就隨意:“顏汐離。”
蘇旎琴點零頭,又問:“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鎮上的人,是不是有事要到鎮上處理的?”其實她知道顏汐離肯答應她這個無理要求,是因為那枚藍色戒指,可是,如果她不是不會魔法,雇不起傭兵,也不會強迫一個陌生男子保護她。這是強人所難,何況顏汐離還救過她。當然,她很希望顏汐離願意幫助她完成安格裏村的任務,可是如果因儲擱了顏汐離的時間,那她心裏也不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