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頂著你”四個字一遍又一遍地在舒白大腦裏盤旋。耳邊是男人若有若無似近非近的氣息,一寸一點地透過她的肌膚, 溫熱的觸感讓人頭皮發麻。


  聽出鬱景歸尾音處的調侃意味, 舒白忍住浮現於麵孔的羞紅,麵不改色地陳述:“你往後退一點, 我怕捅到你。”


  “沒事,隻要你注意一點, 杆子不會偏離。”


  “經驗這麽老道,以前沒少教過女孩子吧。”


  “隻教過你一個, 信嗎。”


  說話的時候, 舒白仍然感知到這家夥不但沒有後退反而離得越來越近, 打球本來就是俯身的動作,雙方都這個姿勢的話未免過於曖昧。


  不得不承認, 他挺會營造曖昧的氣氛。


  “把你的精力集中在撩其他小姑娘的話,可能你現在都能得手十個了。”舒白挺起身, 掀起眼皮, 散漫地朝他挑眉, “在我這裏, 都是小伎倆。”


  海王渣男嘛,最常見手段就是讓一個普通小女生相信她在他的心裏是獨一無二的那一個, 大有一副“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的態度。


  實際情況是,自己和海王網裏的其他魚一樣,可有可無,玩夠就散。


  鬱景歸的名號,舒白學生時期不是沒聽過, 是她以前無法攀高的人。


  至於他的風流事跡,不用別人語言描述,光是種種行為以及那張桃花臉便可以看出,應該不少

  對於自己在舒白腦海埋深的負麵印象,鬱景歸沒做過多辯解,玩味的笑意不減,“舒小姐似乎對很有成見。”


  舒白:“自信點,把似乎去掉。”


  鬱景歸:“給個理由?”


  舒白把男人含笑又非笑的神情收歸眸底後,下巴一抬,緊接著,手中的杆子便不偏不倚地抵著男人的胸口上,讓兩人保持一個杆兒的距離。


  力道不重,但拒絕的意思分外明顯。


  鬱景歸:“怎麽了?”


  “不學了。”


  “怪我離得太近?”他倒是沒踹明白裝糊塗,“我們可以保持距離。”


  “不是。”唇角勾起一抹撩人的笑,舒白正兒八經地答,“你長得太好看,我沒法安心地學,所以還是找教練吧。”


  不管那話是不是開玩笑的,她都沒繼續留在他這兒。


  途徑關一北那邊時,舒白有所逗留,懶洋洋地搭上幾句話,兩人對話自然又隨意,談得可能不爽,舒白想舉杆打他,但想想又放下。


  鬱景歸靜靜地看著,一個認知從腦海裏跳出來。


  舒白對關一北的態度,自然要比他這個認識沒多久的陌生人要好。


  就算生氣,也沒下得去手。


  甚至,他剛才教她打球的機會,都是關一北讓出來的。


  關一北和舒白交流兩句後便屁顛顛地來這邊,沒掩蓋好奇心,他拿起滿上的酒杯,一邊遞給鬱景歸一邊問:“咋啦,鬧別扭了?”


  鬱景歸擺手,沒接,也沒答,用紙巾擦拭杆上的薄汗,低頭玩著球來了。


  “嘖嘖。”關一北感歎,“那丫頭脾氣又臭又怪又愛作,別說你了,我平日裏都受不了,沒見過哪家大小姐像她這樣。”


  說完,他猛灌自己兩口酒,抬首眺望不遠處的舒白以及教練。


  看著看著,眉頭皺起來。


  桌球這玩意,和高爾夫一樣,男人教起女人來,不可能沒有身體接觸。


  難不成指望一個遊泳教練百分百避免接觸女學員的腰和腿嗎。


  “常寧微信不理我了,你教教我,怎麽哄女孩子唄?”關一北岔開話題道。


  專注玩球的鬱景歸認真正經地回:“不知道。”


  關一北環顧周遭圍繞在旁邊看鬱景歸打球的女生們,雙眉擰成川字,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這特麽叫不知道。”


  一開始隻是三兩個女孩子來看鬱景歸打球,不到五分鍾就變成七八個,最後他們快成動物園猩猩一樣被圍觀。


  圍觀的人反而比圍觀電子競技的CK粉絲還多。


  其中還有不少CK的女粉,本來為偶像而來,莫名其妙被這裏的桌球吸引,或者說,被打球的男人吸引得移不開腳步了。


  鬱景歸每一番行雲流水的操作都會引起不小的尖叫聲。


  關一北在旁邊散漫地觀量著,並不覺著稀奇,這家夥從小到大集聚的目光和回頭率還少嗎。


  相比而言,關一北像個小跟班似的杵著。


  偶爾,有女生小心翼翼地過來,詢問道:“那個……能給一下手機號碼嗎?”


  關一北心頭閃過一個得意的念頭,覺得自己還是有女人緣的。


  但下一秒,那女生便抬手指指一旁打球的鬱景歸,“你和他是好朋友吧,能把他的也給我嗎?”


  這類事對關一北來說本應習以為常,最近不知怎麽,越發不爽起來,沒像從前一樣客氣給女生關於鬱景歸的聯係方式。


  休息的功夫,關一北給鬱景歸遞過去一杯冷飲,順帶問:“不夠意思啊你,真不和哥們說說怎麽哄女孩?”


  鬱景歸淡笑,“你也看到了,是她們自己過來圍觀的。”


  “就看你打個球?”


  “你可以自己試試。”


  鬱景歸沒和關一北爭這方麵的風頭,杆子放下後便走了。


  關一北撓撓頭,掂量著球杆,他還沒傻到認為打球就能被女生注意到,被關注的前提條件是人長得帥,球打得好。


  他五官不比鬱景歸差到哪裏去,各有各的俊朗,隻是出生環境不同,氣質方麵可能有所欠缺。


  有些人天生自帶矜貴,處事從容不迫,態度寵辱不驚,是他人後天模仿不來的氣度。


  單論外表和技術,關一北不比鬱景歸弱。


  球桌換人打之後,圍繞在旁邊的女生並沒有減。


  方才在競技區圍觀的林曉曉走過來,撥開人群看到關一北,臉上沒掩訝色,掃量一會,環手抱胸,這樣的場麵讓她顛覆一些認知。


  她走到關一北後麵,負手而立,一本正經地說:“打得不錯啊,還會耍酷了。”


  關一北沒抬頭:“什麽耍酷。”


  “你剛才轉杆的動作,還挺帥。”


  “這個啊……”關一北似乎沒注意到,“剛才看景歸玩過,不知不覺學了幾手。”


  林曉曉若有沉思的點頭,“這樣啊,我說你一個二傻子什麽時候學會賣弄自己了。”


  剛才的轉杆類似於男生把玩籃球,不同於賽場一本正經地打球,而是帶有娛樂性的賣弄技藝。


  按照林曉曉對關一北的認知,這家夥榆木腦袋,什麽時候喜歡用花裏胡哨吸引女生注意了。


  看了眼周圍的女生,林曉曉又覺著他這樣也好,不然整天跟個鋼鐵直男一樣和舒白鬥嘴,活該單身。


  關一北沒去想哪樣好或者不好,不經意地抬眸,看見另一張桌球圍著的兩人時,手裏的杆子突然又涼又僵硬,一個不小心,杆子落在地上。


  等他撿起的時候,看他打球的女生們散去一半。


  留下的一半開始湊近乎。


  她們多是CK的粉絲,彼此間還算熟絡。


  關一北麵容上掛著笑,順著她們的意思,去競技區玩。


  邊走,他邊側首問旁邊的林曉曉:“沒事吧?”


  林曉曉愕然,幾秒後,腦袋半低垂,“什麽意思。”


  “看你悶悶不樂的。”


  “哦,沒事。”


  “思域和他的女網友在一起挺久的了。”


  林曉曉頭埋得更低,沒搭腔。


  “他挺喜歡女朋友的,前段時間還為那個女的打了一個月的輔助。”


  林曉曉嘴角劃過訥訥的笑,“他不是不玩輔助嗎……”


  “為那女的,沒辦法。”


  “還挺讓人感動。”林曉曉臉上哪有半分感動的神情,就差哭出來了,自己打圓場道,“我身為他的女粉絲,應該給他送個祝福。”


  “祝福就算了。”關一北有些欠扁道,“他沒準會當真。”


  路過一麵轉盤牆的時候,人群雜多,兩人的腳步慢了下來,本來不想去競技區的林曉曉幹脆停住腳步,抬頭,視線落在轉盤上花花綠綠的字體上。


  自助真心話大冒險機器,這玩意可真是絕頂無聊。


  尤其看見上麵的遊戲選項,類似於給暗戀的人打個電話之類的命題,看得林曉曉滿腦子怨氣。


  “什麽玩意?”


  好奇寶寶關一北一邊問一邊走過去,順手撥弄了開關,緊接著便聽見一陣音樂聲,轉盤底部開始閃耀起五顏六色的光芒。


  像極了街邊投幣就可以玩的兒童坐騎。


  就差音樂聲變成“爸爸的媽媽叫什麽”。


  林曉曉看著上麵的轉盤指針最後落在“你喜歡的人是誰”上時,唇角閃過嗤笑,“這都什麽土不拉幾的問題,還有懲罰規則也很幼稚,答不出來就罰十杯酒,這年頭誰會把這個當真。”


  頓了頓,她看向旁邊的人,“是吧,一北?”


  剛問完,她便看見關一北拿起旁邊擺成小山的啤酒中,拿出一杯,自顧自地飲起來。


  “你……”疑惑閃過心頭後,林曉曉還是出於愛心將人給攔了下來,“你喝這個幹嘛?”


  關一北擺出二傻子的表情,“嗯?”


  “沒人和你玩這個,也沒人逼你喝酒,你沒必要吧?”


  “哦?”


  “你怎麽跟傻子似的。”林曉曉頗為無奈,“還特別敏感,就算遇到這種問題,第一個想法不是思考答案嗎。”


  稍微迂回下也不至於傻成這樣。


  沒人逼他回答,甚至沒人在意他回答。


  是他自己轉到這個答案後,想都沒想就覺得自己答不出來,然後選擇喝酒。


  “我就是單純地想喝酒而已。”關一北把杯子放下,開始為自己辯解,“誰管他什麽答案。”


  “那邊那麽多酒,都是免費的,你幹嘛非要選遊戲區的道具酒來喝。”


  “好了好了,我不想和你爭。”


  “不對啊。”林曉曉輕叫出聲。


  關一北神色微僵。


  打球前後便喝了不少的酒,現在大腦暈暈轉轉的,行事上可能會有所不妥。


  他開始用笑掩飾自己的醉意,“怎麽了?”


  “你平日裏和我們出來玩,不都不喝酒的嗎?”


  “有嗎。”


  “對啊,你一直都是給我和舒白當代駕司機的,出來聚會基本不碰酒。”


  “想得美,臭丫頭。”關一北說,“我才不是你代駕。”
-

  不知不覺夜深了。


  周遭依然熙攘喧鬧。


  舒白本來對桌球的興致就不太大,沒和鬱景歸學會幾招已經興趣乏乏,到了教練這邊,注意力散漫隨意。


  教練俯下身教她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剛才鬱景歸未必是故意的。


  教這個必然少不了身體接觸。


  所以沒過兩分鍾她便對教練說沒興趣了,隻在一旁看著。


  沒多久,她看見鬱景歸朝這邊走來。


  那人過於顯眼,躍過她餘光後很難從腦子裏剔除掉,單手抄兜,姿勢隨然,白衣黑外套,一身休閑裝襯得氣質又雅又痞。


  兩人相隔三四米距離的時候,他挑眉招呼。


  舒白全當沒看見,別過目光,不太想接受這家夥的叨擾。


  尤其是想到他是自己有可能的結婚對象,破壞自己自由的人,她更不想待見。


  腦子簡單轉了轉,她把目光放在一本正經教導的教練身上。


  “教練小哥哥。”舒白一改剛才冷漠的態度,語氣嬌軟不少,身子抵著桌邊,雙眸勾出媚意,搭訕道,“你在這裏幹多久了?”


  “不到半年吧。”年輕教練搭腔的語氣,難掩意外和欣喜。


  來這裏的女孩通常都好撩撥,他剛才便想搭訕,奈何舒白看起來好說話,真正相處起來又分外冷淡。


  這會莫名熱情起來,年輕教練自然沒放過機會,打開話匣子,一句又一句地接著話。


  舒白的包,衣服,鞋子,都是大眾奢飾品,簡單易辨,讓人一眼便知道是個富家小姐,平日裏出手應當也很闊綽。


  幾眼看下來,教練已經把她當成獵物。


  舒白始終懶洋洋的,看在眼裏記在心裏,表麵不動聲色。


  眼看著鬱景歸過來,她唇角勾起笑,沒阻止教練往自己跟前靠,繼續軟著聲音道,“教練小哥哥,我剛才沒看到,你再重新教我一遍好不好,要手把手教。”


  “完全沒問題。”教練一邊笑應,一邊試探,“美女,要不咱們先加個微信?”


  “好啊。”


  舒白爽快答應下來,但沒有直接掏出手機。


  不遠處的鬱景歸走到兩米遠的地方後便停頓腳步,像個看客一樣看向這邊,似笑非笑。


  她沒給他太多眼神,一本正經地和教練調起情來。


  即使隻是教個握杆姿勢,她也讓教練教得驚心動魄,不論是滑過脖頸的呼吸,還是指尖觸碰到他的臂膀,又或者隔空交流眼神,一顰一笑都散發著風情。


  熱褲下那雙筆直細瘦的長腿,白得晃眼,往桌邊一站便是移不開目的風景線。


  漂亮得別有風味。


  鬱景歸饒具興致地看了會,很難想象,曾經自卑得恨不得每天低頭上學的女孩,會有如此的風采,在她的身上,看不懂過往一點痕跡。


  仿佛她天生就該這樣漂亮自傲。


  年輕教練被舒白勾得早就按捺不住自己,滿腦子不知在想些什麽,色心漸起又不敢胡作非為,隻能用眼睛瞄,然而舒白衣著涼快卻不風俗,看不到一點令男人悸動的一處。(?′з(′ω`*)?輕(灬? ε?灬)吻(??????ω????)??????最(* ̄3 ̄)╭?甜?(???ε???)∫?羽( ?-_-?)ε?`*)戀(*≧з)(ε≦*)整(*  ̄3)(ε ̄ *)理(ˊ?ˋ*)?

  他開始試著用手去摸皙白的大腿。


  這時,一根球杆不偏不倚地橫過來,力道又準又快,直接敲在教練的骨節處,疼得他痛叫一聲,並且下意識縮了回去。


  他想罵罵到底是哪個癟三這樣放肆,抬頭看見鬱景歸後,頓時慫了。


  ……是今天包場的老板。


  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鬱景歸唇際帶笑,:“玩得不錯啊。”


  舒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回頭看了眼教練泛紅的手指以及鬱景歸手裏的杆後,稍稍皺眉,“你幹嘛?”


  鬱景歸沒作解釋,“時候不早了,一起回去?”


  “誰和你一起回去。”


  “我沒喝酒,開車送你。”


  “曉曉和一北呢。”


  “待會叫他們一起。”


  舒白左看看右看看,來之前沒規劃,不知道玩什麽,這會兒她確實乏了。


  正準備和那教練說幾句話,他卻跟隻過街老鼠一樣,二話不說地溜走了。


  她不解地看看鬱景歸,他隻是淡笑。


  “你是不是把我教練嚇跑了?”舒白隨手扔杆,從桌邊拿起一杯冷飲,喝了一口,語氣不太好。


  “這還不明顯嗎。”


  “?”


  “我在吃醋。”


  她隻覺可笑,小翻白眼,“這要是吃醋的話那我勸你別和我結婚,不然婚後你天天給頭上澆除草劑。”


  乍一聽她說得還挺有道理。


  鬱景歸煞有介事地點頭,“我很期待,到時候每天家裏備有除草劑的場景。”


  “你……還真是頑固不靈。”


  “彼此彼此。”


  “咱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用不著這般糾纏吧。”


  “我們認識。”


  “你要是說咱們穿開襠褲的時期一起搶巧克力的那種認識,那很抱歉,我不記得。”


  “我送過你巧克力。”


  “什麽?”


  鬱景歸沒繼續解釋下去,剛巧關一北他們玩夠了,也來尋找他們。


  陳思域沒和他們一起回去,像他這樣玩電競的,熬夜通宵都是家常便飯。


  舒白見到關一北的時候,愣是沒想到這個逼還是她認識的人。


  談不上酩酊大醉,但醉醺醺得連路都走不穩,還是前所未有的。


  細想一番,她從來沒見過他喝醉酒的樣子。


  上車後,舒白回頭去問林曉曉,“怎麽回事啊他?喝這麽多想幹嘛?失戀了?”


  林曉曉側首掃了眼,“剛才他自己和自己玩了個真心話,答不出來硬給自己灌十杯酒。”


  “什麽真心話?”


  “問他喜歡誰。”


  “這問題有什麽難的?我又不在旁邊,他直接說唄。”舒白不屑道,“咋了,自灌十杯酒也不願意說出常寧的名字嗎。”


  林曉曉聳肩,“估計怕被你聽見挨打吧。”


  “嘖,可憐的孩子,你哄哄他,讓他愛喜歡誰就喜歡誰吧,搞得我不讓他喜歡常寧是封建大家長似的。”


  舒白回過頭來,打算不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了,對駕駛座的鬱景歸道:“找到路嗎,要不要開導航?”


  “不用。”


  “你剛回國,未必識路。”


  “沒事。”


  他這樣說,舒白便作罷。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掃了眼號碼後,呼吸頓時屏住。


  這麽晚了,老爹幹嘛打電話過來。


  不用想,肯定是想探查她的夜生活。


  準備好措辭後,舒白接通電話,“喂?”


  “準備回家啦?”


  “嗯……啊,不是呢,我在家呢,爸。”


  “喝了多少?”


  “沒,我不會喝酒。”


  舒白在老爹麵前,戰鬥力瞬間變成弱雞,幾乎句句都有漏洞。


  五分鍾的通話,讓車內氣氛緊張。


  舒白盡量營造出自己從不通宵娛樂的乖乖女形象。


  這時,鬱景歸突然不溫不淡提醒一句:“白白,你係下安全帶。”


  這三個字,在安靜的車廂分外響亮。


  耳朵靈敏的舒老爹第一時間聽見了,琢磨道:“什麽聲音?”


  舒白:“沒有啊。”


  舒老爹:“我怎麽聽見你那邊有男人的聲音?”


  舒白看了眼鬱景歸,說:“爸你聽錯了,那是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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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個新。。。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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