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藝驚四座的沈太太
梅太太猛然想起她剛才威脅自己的話來!若是她真將事情鬧大,曝出了清韻懷孕的事情,那不僅梅家,就連沈家都會名聲掃地,造人非議,那沈家肯定會遷怒她的,說不定那些生意都不給他們做了!
她在舒婉隱隱帶笑的目光下才意識到自己捅了簍子,頓時冷汗淋漓,誰知道這個舒婉會突然變了性子,不再像以前那般軟弱可欺,還知道反將一軍了!
梅太太在眾人的目光下,如鯁在喉,愣是吐不出半個字來,隻好求救似的看向了傅太太
她幫傅太太做過幾件見不得光的事情,與她還算有些交情的。
傅太太明白她的意思,趕緊上前一步,靠近了舒婉,打圓場道:“不過是小事而已,何須勞師動眾上綱上線呢?這樣吧,沈太太鮮少露麵,今天難得赴宴,不如去台上表演一下才藝給大家助助興,也算是給你一個小小懲罰了。”
這話一出,舒婉竟然下意識地抬眼掃了一下傅景時,隻見他麵無表情的矜貴臉上,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眼底嘲諷的意味更深了。
別說傅景時譏笑了,舒婉自己也來氣!她怎麽說也是大雍堂堂的皇後,素來隻有別人給她獻藝的份上,哪兒有她登台獻唱的一日?
莫非這就是世人所說的風水輪流轉?
“傅太太說笑了,她沒有什麽才藝,就不上去丟人現眼了。”沈知恒一把拉過了舒婉,將她拽到了身後,直言道。
傅太太和梅太太哪裏會不知道舒婉沒有才藝呢?舒家有兩個女兒,這個原配的女兒向來膽小懦弱,遠遠不如她妹妹豔光四射,才學驚人,不過是仗著她那死了的娘親留下的股份和沈老爺子定下的婚約,才有幸嫁進沈家。
她讓舒婉上台,就是故意讓她丟臉的!
“沈總,你這就不對了,護短沒有你這樣護的,不過是上台獻下藝,又不是要吃了她,你也太心疼了。”傅太太露出了一個笑容,故意歪曲說道。
沈知恒有些不耐地看了舒婉一眼,他今天有別的計劃,想不到她又橫生了枝節,實在是令他煩躁。
舒婉微微一笑,仿佛看不到傅太太和梅太太還有沈知恒眼底的嘲諷和奚落,上前一步道:“今天來赴宴,也沒有準備什麽禮物,既然傅太太有請,那舒婉就恭敬不如從命,權且上去獻一下醜,就當是給——傅二少的見麵禮了。”
她說著,眉目流轉,顧盼生姿的眸光落在了傅景時的臉上。
也滿座賓客,能夠有資格欣賞她才藝的,也唯有皇帝一人了。
“那——我,就靜候沈太太的禮物了。”傅景時眸中帶笑,徐徐開口道。
舒婉總覺得他拉長了那個我字,其實是想要說朕的,她差點就下意識地回了一句臣妾遵命了。
穩住!舒婉!別慫!不管是別有用心的傅太太和梅太太,還是瞧不起她的沈知恒,抑或是看好戲的傅景時,她舒婉都不能讓他們瞧低了去!
舒婉點了點頭,步履穩定,姿態萬千地走到了台上,向上麵的人要了一個古箏。
燈光調度,打在了她身上,她屏息凝神,神色專注,姿態優雅,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眼光。
舒婉下手穩當冷厲,鏗的一聲,拉開了曲子的序幕。
她居高臨下,氣勢如虹,仿佛騎著白馬的將軍,以箏作劍,呐喊廝殺,將一手十麵埋伏,彈得慷慨激揚,蕩氣回腸。
直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她收了手,朝著台下微微鞠躬,然後含著笑意,以勝利者的姿態走回了台下。
這時候,底下的賓客才如夢初醒,給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掌聲。
傅太太和梅太太,以及沈知恒三人麵麵相覷,神色都異常的難看。
“這位小姐,請問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劇組做指導?”
“這位小姐,請問你師從何人,可以介紹一下嗎?我女兒也在學古箏。”
“這位小姐,你的古箏彈得實在太好了,有沒有上節目的興趣?我們節目組最近正在做一期關於國學的內容,我覺得你的氣質和才藝都很符合——”
舒婉還沒有走到沈知恒身側,就被一堆人圍了上來,問東問西。
舒婉站在人群中間,姿容大方,神色雍容,竟隱隱有種難言的貴氣,沈知恒覺得心底有些煩躁,上前幾步,一把擠開了別人,拉過了舒婉的手,道:“這是我太太,我們沈家不缺錢,不需要任何關注。”
他冷聲說罷,連拖帶拽地將舒婉拽了出來,拖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什麽時候會彈古箏的?”沈知恒聲音冰冷道。
“我一直都會啊,我會的可多了。”舒婉打量著院子裏頭發光的樹木,覺得賞心悅目,不在意地說道。
正好侍者端著托盤過來,沈知恒端了一杯果汁,遞給了舒婉:“你喜歡喝的橙汁,再過一會就回去了。”
舒婉喝過葡萄酒,卻沒有喝過著黃橙橙的橙汁,一時好奇,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口味甚是清爽。
她正好口渴,仰頭將一杯橙汁小口地喝了大半。
然而,她還沒有將杯子放回去,整個人就覺得頭暈目眩起來,正要質問沈知恒,整個人卻軟軟地倒了下去。
沈知恒順勢借住了她,一把將她半摟住,直接往後院提供給賓客過夜的房間走去。
他已經設好了陷阱,隻要將舒婉扔進去,讓她和自己安排的男人一度春風,自己再帶人來捉奸,將事情鬧大——
他心裏的算盤打得啪啪響,找到約好的房間後,將舒婉摸黑扔在了床上,然後離開了房間,到外麵摸出了一支煙來,點燃。
吞雲吐霧間,他腦子裏又晃出舒婉剛才在台上震懾眾人的驚豔模樣,覺得喉頭發苦。
而舒婉,扔在床上後,很快就迷迷糊糊地被熱醒了過來,她一摸,自己身上的衣衫都濕了大半。
口幹舌燥,渾身滾燙,她不用想就知道沈知恒在自己身上用了齷鹺手段,是她大意了,她還以為沈知恒顧忌沈家的臉麵,不會在外麵對她下手,卻想不到他們為了錢,是連臉皮都不要的!
漆黑的房間中,窗子旁站了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隱約可見他俊美硬朗的輪廓,舒婉此時中了藥物,腦子裏頭不受控製地想起這個男人和她前世恩愛時候的景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