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白若聽還是擔心, “嗯……若是實在難受, 師尊背你走。”現在也不能讓涼焱再折回去了, 更不能將他一個人拋下。
涼焱輕輕捏了捏他手心,“放心, 我沒事。”
書白楓在一旁發出咋舌之聲,閔文石向兩人問道:“涼小兄弟可是有何病痛?”
白若聽邊走邊向他解釋:“據你身旁那位公子所說,阿焱因被滅魂釘傷過,所以能感應到玄火山的動靜。”
閔文石看向書白楓, 眼中帶著疑問,書白楓聳了聳肩,“我可沒騙人,他確實能感受到。”
“我想知道的是,你是如何得知的, 無論是滄浮靈玉也好, 玄火山也好,你一個初入江湖的小輩,未免對這些秘聞知道得太多,太清楚了。”
書白楓意態灑然,“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更何況, 尊者知道的也不比我少多少。”
白若聽嗤笑:“可不敢和你比,我知道的可連皮毛都算不上, 關鍵時候, 還希望書公子能良心發現, 為我們指點一二。”
“豈敢豈敢,尊者實在是太高看在下了。”
“哪裏哪裏,書公子這麽多年來,運籌帷幄,正邪兩道皆是你盤上棋子,自然當得上我等敬仰。”
閔文石:“……”
涼焱:“……”師尊果然牙尖嘴利。
“咳咳……我們還是專心趕路吧。”閔文石出言打斷兩人之間的針鋒相對。
忽然,前方響一陣嘈雜的聲音,好似從另一個時空傳來,空洞悠遠。
——“殺啊——”
——“轟隆——”
有魔獸的嘶吼聲,有萬千鐵蹄踏過的聲音,有兵刃相交之聲……
——“你若是現在回頭……”聲音清冷凜冽。
——“來不及了……”語氣蒼涼無奈卻也帶著決絕之意。
廝殺聲越來越大,又忽然消失了。
這應該是萬年前的仙魔大戰,前一個說話的多半就是漓華仙君了,那後一個到底是岐渡還是漠刹?聽起來對話的兩人並不是徹底對立,似乎還有些交情。
“漓華,我要殺了你——”這個聲音沒有給人之前那些這麽模糊和久遠的感覺,清晰的仿佛就在耳邊怒吼。
白若聽感覺握著他的手一僵,偏頭問道:“怎麽了?”
其餘兩人聽到他的話,也將目光轉了過來,涼焱略微驚異地看著三人,反問:“你們沒聽見?”
白若聽搖了搖頭,“如果你說的是之前戰場的聲音,我們是聽見了,可方才,周圍並沒有什麽聲音。”
涼焱了然,這應該和他能感受玄火山異動一樣,“剛才有個聲音說‘漓華,我要殺了你。’,和之前的不同,這個聲音很清晰。”
白若聽蹙眉,“應該是漠刹。”
閔文石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想什麽。
眾人沒注意到書白楓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玄火山下地底處,漠刹滿是厲色的麵容忽然變得平靜,又緩緩勾起嘴角,喃喃自語:“來吧,快回到我這裏。”
子時,一名身著紅裙的女子向西月城地牢大門走去,守衛士兵攔住了她:“牢獄重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影嫣巧笑嫣然,伸手輕輕一點,兩名普通士兵便倒在了一邊,她剛要進去,便有人從內走了出來。
那人身著墨色玄武袍,麵容威嚴,中年模樣,身材魁梧,聲音渾厚:“姑娘深夜至此,所謂何事?”寒光冷劍抵在了她的雪頸上。
若是涼焱和白若聽在此,定能認出這人就是當日地牢中佩戴牢房鑰匙的修士,名喚王簡。
影嫣將手中的令牌舉起,男子瞥了一眼,收回了劍,側身道:“長老請隨我來。”
影嫣略一頷首,便和那人進了地牢。
齊遠在陰影中暗自思忖,紅色衣裙的女子,莫非是尊者所說的影嫣?如果真是她,那這姬無涯果真暗中與影刹閣有勾結。
果然,沒出一會兒,影嫣便帶著大批影刹閣弟子從牢獄中出來,齊遠隱了聲息,跟在眾人之後。至一岔路口,眾人分散成三撥往不同的地方去。
齊遠一人難分三身,隻得跟上影嫣帶隊的那撥人,直到目睹他們進入一宅院中,他才暗自離開。
回到住處,卻見秦染靠坐在他門口睡著了,他走上前,將門鎖解開,又輕手輕腳抱起地上的人。
剛將人抱起,秦染就勾住了他的後頸,齊遠還以為吵醒了他,結果低頭一看,那人還閉著眼,砸了咂嘴夢囈:“齊遠……你沒事吧……”
齊遠莫名,他有出什麽事嗎?不過秦染在夢中還想著他,讓他喜不自禁。
將人放在塌上,蓋好被子後,齊遠雙指並攏在床前一劃,隔絕了周圍所有聲響,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吵到秦染就寢。
他踱步至房中央,焚盡手中傳訊符,可在火光消失後,眼前並沒有出任何虛影,齊遠蹙緊了眉。
又焚了一張,寫下閔文石的名字,可依舊沒有反應,如果不是陣法屏蔽了通訊,那就隻有……
齊遠拿出木牌,喚道:“長老。”
那邊很快就回應了:“何事?”
這幾日,修明整日端坐在伏魔台前,控製著滅魂釘,嘴角掛著幹涸的血跡,麵色蒼白。
“尊者臨行前叮囑弟子注意姬城主和影刹閣的動向,今日弟子見西月城地牢看守修士為影刹閣影嫣放行,讓其帶走了關押的影刹閣弟子,弟子一路尾隨,見其兵分三路,影嫣帶人入了一處宅院。方才弟子想要將此事告知尊者,可怎麽也聯係不上他們,若姬城主果真非我道人,尊者他們定有生命危險。”
修明怒上心頭,一口淤血噴了出來,這混小子明知姬無涯不可信為什麽還要涉險。
齊遠聽見動靜,急道:“長老!你怎麽了?”
修明合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道:“無礙,既然他早就懷疑姬無涯了,定然有所準備,那小子命這麽硬,不會有事的,姬無涯那裏,不要讓他知道你發現了他和影刹閣有勾結,此事我自有安排。”
“是。”希望尊者和涼師弟他們平安無事吧。
切斷了聯係,修明抬頭盯著散發著團團黑霧的滅魂釘,喃喃道:“混小子……”你到底要做什麽?
齊遠撤了禁製,坐到床邊,看著秦染的睡顏,兀自出神。
若是漠刹出世了,我們還能活下來麽?我還能這樣看你多久?
從小到大,周圍的師兄弟都對他很恭敬,而他在師尊的教導下,也一直循規蹈矩,一言一行都恪守門規,從不敢有不正不雅不謙之舉,也從未有人說討厭他。
直到在客棧遇到秦染,這人一見到他就說討厭他,可為什麽他說討厭自己還要對自己這麽親近,看著他咋咋呼呼的樣子,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麽撓了一抓。
在他麵前,自己總會做出逾越的舉動,不像平日裏舉止端正的大師兄,倒像是行為輕佻的紈絝子弟。
齊遠低低地笑著:“是你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你得負責。”說完在秦染的嘴角輕啄了一口。
“你幹什麽!?”秦染一醒來就看見眼前長長的睫毛,嘴角貼著軟綿綿的東西,嚇得一掌推開了身上的人。
“親你。”齊遠舔了舔唇,妖冶萬分。
“你你你……你怎麽能趁別人睡覺……”秦染哆嗦地抱著被子縮到了床腳。
這一定不是齊遠,齊遠這麽正經,怎麽會露出這麽恐怖的表情,肯定是被妖怪附體了。
齊遠挑眉:“那我可以在你清醒的時候親你?”
“不可以!”秦染說完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齊遠沒再調戲他,溫言問:“你怎會在我房前睡著?”
秦染向來是個粗神經,見齊遠改了口,立馬又放鬆了,爬到齊遠跟前,道:“我見你白天聽見你師叔的事後,臉色不怎麽好,就來看看你,可是你怎麽大半夜的不在屋裏?”
齊遠啞著嗓子:“你擔心我?”
“啊?嗯……”秦染麵上有些燥熱,扯了扯床單。
齊遠挑起他的下巴,低聲道:“還不承認喜歡我?”
秦染不知道哪根筋突然搭對了,突然暴起,大聲嚷嚷:“誰不敢承認了?小爺我還就是看上你了!告訴你!以後乖乖地讓小爺我……唔……”
齊遠一個吻就澆滅了他所有的氣焰,“讓你怎麽?嗯?”
秦染仰著頭,強行壯膽,磕巴道:“讓小爺我……”咽了咽喉,“……臨……臨幸……”
看著他這幅打腫臉充胖子的模樣,齊遠隻覺又好笑又難耐,“秦公子打算怎麽臨幸我?”說著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帶。
秦染嚇得往後退,“你……你你要做什麽?”
三兩下齊遠就將自己脫得隻剩一條薄薄的褻褲,秦染捂住眼,從指尖窺視著齊遠完美的身材。
齊遠跪伏在秦染兩側,好笑地看著他欲蓋彌彰的遮掩,“秦公子還愣著幹嘛?不是要臨幸我嗎?”
秦染翻身把頭埋進枕頭裏,推脫道:“……我今天乏了,改日再……”再看下去他就要流鼻血了,為什麽同樣是男人,差別這麽大。
齊遠俯身趴在他身上,貼著他耳廓說道:“把我弄成這樣就想不認賬了?”
秦染有冤無處申,明明是齊遠一直在挑逗他,怎麽到頭來還怪到他頭上了。
齊遠見秦染裝死,不理他,便伸手在他身上捏了一把,讚歎道:“真軟……”
秦染虎軀一震,立馬翻身紅著臉罵咧道:“齊遠,我怎麽沒看出來你竟然這麽流氓!”
“小染,這都是你害的。”他期身壓了過去,將人禁錮在自己懷裏,不安分的手在秦染身上肆意點火。
一夜未眠,秦染被他吃了個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