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真不知該拿你怎麽辦。”白若聽繼續喂他喝粥, 十分無奈。
徒弟戲太多, 怎麽辦?在線等, 急!
涼焱從白若聽手中接過碗和勺,一口將剩下的粥倒進肚裏,動作流暢有力, 根本看不出“疼到抬不起手”的樣子。
將碗勺放在一邊後, 抬頭認真看著白若聽,“師尊怕被別人發現我們的關係?”
“不怕,隻是多少有些害臊。”說著臉上就燥熱了起來。
涼焱用食指按揉著白若聽柔軟的雙唇, 駕輕就熟地壓低嗓音:“師尊,幫我擦嘴。”
擦就擦呀, 這麽色情地按著我的嘴做什麽?抬起手打算用自己的衣袖幫他擦,卻被涼焱擋開,食指用力一摁, “用這裏擦。”
白若聽呼吸一窒,小騙子又想吃他豆腐, 好歹是做師父的, 必須要硬氣一次,讓他知道自己不是這麽好被拿捏的。
抬手將涼焱的嘴捂住, “想都別想,昨夜的事你還沒和我解釋。”
忽然手心一陣瘙癢,猛地將手抽回, 羞紅了臉, “你是小狗嗎?”
涼焱不知羞道:“是小狗可以舔師尊那就是好了。”
白若聽懷疑他穿的書不是《滄浮》, 男二向來進退有度,就算心愛女主卻也從未有逾越之舉,更不要說這張口就來的撩人鬼話了,一定是係統出了錯誤。
“不要胡鬧,昨夜究竟怎麽回事?你自己一個人有多危險不明白麽?如果真出了什麽事要我怎麽辦?”語氣中帶著薄怒。
涼焱隻好作罷,將昨夜的情形都複述了一遍,“機會難得,我隻想著盡早製服她,結果還是沒能做到。”
白若聽不想讓他失望,寬慰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這一次重創了影刹閣,短期內他們應該不會再有動作。”
“不過,為什麽你還能使用冥炎?按理說滅魂釘入體,在你的奇經八脈留下咒印,此生再難駕馭陰靈,可昨日看來比起往昔反而強盛了不少。”
涼焱搖頭:“不知,昨夜我又感覺到玄火山異動了,比以往更強烈。”
“心口又疼了?”白若聽將手輕輕貼在他的胸前。
“還好。”
白若聽笑道:“不疼時你要裝疼,真疼了又說還好,搞不懂你腦子裏在想什麽。”
涼焱又貼了上來,輕捏住他的下巴,鼻尖抵著他的顴骨,啞聲問:“師尊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不讓人回答,自主咬上白若聽的唇,要回了在地牢中欠他的那個吻。
白若聽欲拒還迎地推搡著他,腦子裏還想著別的事。
滅魂釘,鬼修,玄火山,涼焱,漠刹,究竟有著什麽千絲萬縷的關係。書白楓說涼焱因為受過滅魂釘之刑所以能感知玄火山異動,到底有幾分可信?還有這複蘇的冥炎……
“師尊,認真點,這次不算,重新來過。”靈巧的舌頭敲開白若聽的貝齒,滑進濕熱的口腔中賣力地攪弄。
他隻覺自己的腦子也被攪成一團漿糊,再難思考,情不自禁回應著涼焱的深吻。
影刹閣,修羅殿——
“啟稟閣主,西月城昨日所有據點失守,影嫣長老身受重傷被左使救走。”
楊驍勃然變色:“沒用的廢物!”揉了揉鼻梁,問:“影羅那裏還是沒有消息?”
那人挑了個比較好聽的說法,“已經查到書白楓現身在西月城。”
楊驍鼻腔哼出一聲,這和沒消息有什麽區別?“小姐在外也該玩夠了,派人將她送回來。”西月城如今暗流湧動,他可不想自己女兒出任何差池,更何況她體內還有滄浮靈玉碎片。
“是。”
西月城城樓上,白若聽與姬無涯並肩而立。
“尊者請看。”姬無涯抬掌在虛空一撫,一麵幻水鏡憑空而出,透過它可以看見一座巨大的灰黑山峰傲然挺立在廣袤戈壁上,突兀至極,更奇怪的是山峰周圍有黑色電芒時隱時現,一團團黑氣浮在上空。
“這些電芒是昨夜才出現的。”
看來阿焱真的能感知玄火山異動,“城主,我們真的無計可施麽?”
姬無涯定了定神,“有。”
白若聽欣喜抬頭:“什麽辦法?”
“尊者可知滄浮靈玉?”
“略有耳聞,傳聞乃魔君岐渡精血所致,可助人飛升。”
姬無涯嗤笑:“一個大魔頭的血怎麽會助人飛升?隻會讓人墜入魔道,但它有一個用處,隻有我姬家知曉。”
白若聽成功被他吊起了胃口,“是何用處?”
“滄浮靈玉是陣法的最後一環,隻要有人攜完整靈玉在漠刹即將破陣時以身祭陣就能將其徹底鎮殺。”
白若聽眉頭輕皺,“將靈玉投入陣中就可,為何要活人祭陣?”
“玄火山陣法隻有在即將失效之時才會完全顯現出來,那時方可發現陣眼所在。可這陣眼處在漩渦之中,靈玉觸及邊沿即會頃刻粉碎,若非體魄強健之人攜玉投身於漩渦中,陣法就不可能完成。”
“萬年前,漓華仙君正是犯了這個失誤才讓靈玉散落的人間。不過天下蒼生不計其數,這麽短時間內我們又如何找得到身懷靈玉之人?最壞的結果無非是漠刹出世,我等拚死一戰。”姬無涯收回幻水鏡,眺望遠山,目光堅毅,似乎他早已做好戰死的準備。
“我姬家承仙命守陣,大難當前,毋寧死,不苟活。”
【任務提示:集齊滄浮靈玉,將其放入陣眼(0/1)。】
白若聽心沉到了穀底,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大結局?那要誰來做這舍生取義的大好人?
他輕笑一聲:“好一個‘毋寧死,不苟活’,若是能找到這滄浮靈玉,城主可願做這祭陣之人?”辨不出他這話是玩笑還是認真。
姬無涯堅定地看向他,“義不容辭。”
白若聽拱手:“城主此等膽識大義,在下欽佩萬分。”
“尊者過譽,現在說些也無用,我們還是盡早做準備罷。”
“兒子,這任務的意思是要我去祭陣嗎?那我還有活路?”
“不是,不管是誰做成了這件事,都算你完成任務。”
“你們這不是逼著我去殺人嗎?”
“……你也可以自己上。”
“……”
“城主說的是,在下還要與修明長老稟明此事,就先告辭了。”
“尊者慢走。”
離開城樓後,白若聽拐到角落處引燃了傳訊符,抱臂倚牆看著書白楓的影像顯現。
此時書白楓正閉著眼舒適地靠坐在泉池裏。
“還有心情泡溫泉,你可真瀟灑。”
書白楓睜了一隻眼,看了眼白若聽的虛影,又閉上眼繼續泡他的溫泉,“人生在世,要及時行樂,推薦你和你的好徒弟來這裏泡鴛鴦浴,再不來以後可沒機會了。”
白若聽輕笑一聲,“請你喝茶,來不來?”誰要泡你泡過的泉水?
書白楓搖頭:“可不敢,你要是算計我怎麽辦?”
“這裏還有人能算計得到您老人家嗎?我私下約你,別人不知道。”
書白楓聞言睜開眼,狡黠一笑:“難保影刹閣有人盯著你,為保險,你必須換個妝容,地點我定。”
白若聽挑眉:“沒問題。”
書白楓抬眼看天,舌尖頂了頂腮幫,思索片刻,道:“一品茶樓,女裝。”
“……”白若聽黑著臉沉默了。
“給你兩個小時的準備時間,要是你不按我說的做,我是不會見你的。”
“……不穿女裝。”
書白楓戲謔地看著他,“那就算了。”
“……一品茶樓見。”書白楓什麽缺心眼啊?
白若聽端著一臉嚴肅走進了布莊。
掌櫃的見他衣著不俗,出手肯定大方,便眉開眼笑地上前領著他說:“公子可是要做衣裳?店裏最近新出了幾匹上好的布料,我讓人拿出來給公子瞧瞧。”
白若聽抬手:“不必了,你這裏有沒有現成的女子穿的衣裙,素雅保守一點的。”
“有是有,不過尺寸不知道合不合適那位姑娘穿。”
白若聽欲蓋彌彰地咳了一聲,“那位姑娘較普通女子來說略高大健壯些,嗯……你就大概參照我的樣子來找。”
掌櫃驚訝地睜大眼,那也過分高大健壯了點吧,為難道:“這……姑娘這等天人實在不多見,店裏的尺寸都小了些,不然讓那位姑娘來量量尺寸,做好後公子再取如何?”
“多久能做好?”
掌櫃報了一個最短的時間,“最快三個時辰,不過這費用就……”
白若聽直接扔給他一錠金子:“半個時辰我就要。”
掌櫃眼睛都直了,捧著金子點頭:“沒問題,公子讓那位姑娘過來吧。”
“她臥病在床,不便過來,你就量我的尺寸吧。”
掌櫃嘴角抽了抽,“這……”又笑道:“公子稍等,我這就讓人來量。”
白若聽心累,他可是既折了麵子又舍了金子,穿進書白楓身體裏的人一定是個油頭滿麵的猥瑣大叔。
該不會……他也看上我了吧,想著便打了個哆嗦。
半時辰後,掌櫃拿出了一件素白的長裙,布料柔軟,走線精細,“公子,時間比較緊,要繡別的什麽花紋是來不及了,這件你先拿去,趕明我讓人多做幾件給您送去。”
“不用了,這件就可以。”白若聽拿上衣裙後便離開了,問題是他要去哪裏換,而且他紮不來女子的發髻啊……
春香樓倒了,水月閣卻還在。
白若聽站在水月閣前歎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的,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讓其先穿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