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兩人在虛空中快速過招, 春香樓內部已經被打得七零八落, 影嫣幾年的基業就要在今晚毀於一旦了,一雙美眸眥目欲裂。
鴇母推了推傻傻站在原地的幾人, “還不快走!一會兒樓塌了命都該沒了!”
幾人回過神來,和鴇母一起逃到了樓外, 這種境界的打鬥,他們一輩子也未必能見上一回,不禁看得熱血沸騰,隻可惜自己修為實在太低, 若是貿然上前隻會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轟——”整座樓宇轟然傾塌, 兩人立於廢墟之上。
街上的眾人嚇得跌滾在地上, 塵埃落定,許多人半遮著頭好奇地張望廢墟上的一男一女。
兩人誰也不比誰好上多少,影嫣一具無瑕的玉體被豁開了幾條裂口,涼焱身上則是十幾處被氣刃割開的狹縫。
影嫣一雙眼珠化成了灰白色,颶風憑空而起, 兩人處在了風暴中央不受絲毫影響,但四周的百姓卻被狂風卷起, 嗚嗷大叫, 就連鴇母和影刹閣的幾名弟子也沒能幸免。
涼焱低喝:“放了他們!”眸中的幽藍火苗時隱時現,這分明是本該在滅魂釘下寂滅的鬼術竟然又從他身體裏複蘇。
影嫣嗤笑:“放了?你很在意他們的生死?”絕美麵容配上灰白瞳色看起來鬼魅至極,邪煞至極。
心髒猛地一縮, 涼焱吃疼地跪倒在地, 口中低念:“玄火山……”
偏偏在這個時候玄火山發生異動, 若是這些百姓因為自己遇了害,該怎麽向師尊交代,他已經犯過一次錯了,不能再犯第二次了!
忽然,涼焱仰天長嘯一聲,從他身上迸發出幽藍色滔天巨炎,將整個廢墟,乃至影嫣放出的颶風完全吞沒,在夜幕下美的驚心動魄。
趕來的白若聽呆立在了原地,喃喃道:“這是什麽……”
颶風裏的眾人絕望地閉上了雙眼,本以為自己會迎來死亡,但卻被一股溫和的氣焰包裹,冥炎衝散了影嫣的颶風,將眾人緩緩放到了地上。
“快走!”涼焱站在火焰中大喝一聲,得救的眾人驚魂未定,微微一愣便飛速逃離了此地。
他終於支撐不住栽倒在了廢墟上。
“鬼術也不盡是攝人心魂,吞人白骨的陰損道法。有一種修行之法,可聚八方怨靈,遊魂之力化為冥炎,這本是陰寒之物,發揮極致,可凍殺萬物,但若是控製得當,這不僅不會傷人,還能用來保護人。”
年僅十四的涼焱,眉宇間還帶著青澀,但語氣卻已十分冰冷,“沒什麽人需要我保護。”
李千城不以為然地笑道:“這世上沒有誰能做到無牽無掛,或遲或早,那個你想要保護的人總會來,提前做好準備,到時也不至於手足無措。”
涼焱癱軟在地,心髒麻痹不堪,如此浩大的冥炎竟被微風輕輕一吹就消散無跡了。
“公子對我刀劍無情,對這些螻蟻倒是這般溫柔,拚盡全力救下的人卻將你一個人拋在這裏不管不顧,不覺得心寒麽?”
影嫣手中拿著一把靈力聚成的氣劍,緩緩走向奄奄一息的人,“你信不信?若是我把他們抓回來,隨意威脅兩句,那些人就會哆哆嗦嗦地將劍刺進你的心口。”
“不過,我現在也沒那個興致了,你還是到陰曹地府等著他們罷。”氣劍攜雷霆之勢劈向涼焱。
電光火石之間,一把青劍破空而來,擋開了這奪命一擊,青波將影嫣震飛,噴出一口鮮血。與涼焱纏鬥了頗久,她現在也是強弩之末,根本不是白若聽的對手。
“阿焱,你怎麽樣了?”他攬起涼焱軟若無骨的身體,心疼不已。
“師尊……我沒事,別讓她跑了。”涼焱無力地推了推他的手臂,催促他趕緊對付影嫣。
“好,在這等我。”白若聽在這方寸之地施了一圈白色光華,將涼焱罩在其中,免受戰火波及。
漠然抬頭,雲清已在身後迅速分化為數柄,幾縷青光在虛空中交替滑過牢牢鎖住影嫣。
忽然一個黑影竄出,兩掌向前一推,所有攻擊都落在了一堵無形之牆上,激起數圈波紋。
男子將重傷的人扛在肩上,幾個閃身便不見了人影,要從影羅手下劫人,白若聽自認還做不到,更何況,現在涼焱的情況怎樣還未可知。
還是自己徒弟的性命要緊,白若聽將涼焱攔腰抱起,踏空飛向住處。
【係統提示:主要人物涼焱成功解救眾人,改寫原書黑化設定,積分+5000。】
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終於落幕,兩敗俱傷,誰也沒討到好處。
遠處的房簷上,書白楓肆意而坐,一條腿懸在半空,嘴角勾起一抹笑,“這出戲還不錯吧?”
身旁之人仰躺在屋頂,刀削的麵容顯出惋惜之色,往嘴裏灌了一大口烈酒,歎息道:“春香樓多好的一個地方就被他們糟蹋了,白若聽這個徒弟真是不懂風情,要不得,要不得。”
“噗……哈哈哈……”書白楓忍不住發出爽朗的笑聲。
在嚴刑逼問之下,被抓三人又報出了幾處影刹閣弟子藏身之地,一夜之間被姬無涯的人盡數抓獲。
房中白若聽,齊遠,顧衡和秦染皆守在一旁,等著醫修對涼焱的診治結果。
老者和顏悅色道:“各位不必擔心,大多是皮外傷,暈倒是脫力所致,休息一晚就好。”
白若聽終於鬆了口氣,拱手道:“多謝大夫。”
“尊者不必客氣,老朽就告辭了。”
“您慢走。”
又轉身對其他人說:“你們也快去休息吧,尤其齊遠,辛苦你了。”
齊遠:“這是弟子應該做的,涼師弟既已無礙,尊者也早些休息。”
秦染怕吵到涼焱,小聲道:“我們走了,下次有什麽事可不能撇下我和顧師兄啊。”
白若聽無奈一笑:“忘不了,這次不是情況緊急嗎?”
秦染拍了拍他的肩膀,“早點睡。”便拉著其他兩人出了房。
遊程一直等在門口,見老醫修出來,又不敢上前詢問,隻好在外麵傻站著幹著急。
顧衡見著他,心下了然,上前安慰道:“你師兄無礙,等體力恢複就好了。”
“嗯嗯。”重重地點了兩下頭,又道:“那顧大哥也早點睡罷,我這就回去了。”
“好。”
遊程邁著小碎步離開了。
“這麽久了,他還這麽害羞,自己師兄也不敢親自看望,連我看了都著急。”秦染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不害臊?”臊完他後,顧衡也徑自走了。
秦染看向齊遠,“我不害臊嗎?”
齊遠沒說話將臉低低地湊上去,兩人的鼻尖幾乎要貼在一起,秦染慌張將人推開,紅著臉質問:“你有話說話,湊這麽近幹嘛?”
齊遠笑了笑,“挺害臊的。”
“莫名其妙……”秦染甩開臉,怒氣衝衝地離開了,自己這心律不齊怎麽就老是治不好呢?
次日清晨,白若聽端著早飯進來時,涼焱正好醒來,便上前把人扶起:“等著,我把粥端過來你喝了。”
將粥端來時,正要喂,涼焱就痛苦地皺著眉說:“師尊……木床靠著背生疼。”
白若聽將粥放在一邊,“是為師大意了,你背上還有傷,先起來,我用帛枕給你墊上。”
涼焱不動,“帛枕太窄,靠著不舒服。”
“……”他算是明白了,他徒弟不僅沒事,一大早還精力充沛有閑心算計他。
見白若聽不說話,涼焱更是賣力地表演,倒吸一口涼氣:“嘶……傷口好像裂開了。”
白若聽挑眉;“轉過來,我看看,是不是連骨頭也咯裂了。”
“師尊……”他心虛地低下頭,像做錯事害怕被罵的孩童。
白若聽哭笑不得,伸手將人扶過來靠在自己身上,溫聲問:“不知道為師的胸膛你靠著可還舒適?”
涼焱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他就知道師尊耳根子軟,隻要略施小計,什麽都會答應自己。
“那是不是可以喝粥了?”白若聽像對小孩子一樣耐心。
“師尊我手疼,抬不起來……”
“嘴疼不疼?能不能張開喝粥?”一個合格的師父總要學會配合戲精徒弟的表演。
“有點疼……”
“哦……那就忍著先把粥喝了。”直覺告訴他,再說下去,這人又要提過分的要求了。
他將粥端過來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喝吧,不燙。”白若聽舀一勺,他喝一勺,不哭不鬧的,和那些撒潑打滾的三歲小孩一點都不一樣。
秦染路過時見涼焱的房門虛掩著,想著人應該醒了,便上前看望,結果剛推開門就看見這麽刺激人的“師慈徒孝”的溫馨畫麵,有一種雙眼被閃瞎的感覺。
醫修不是說隻是些皮外傷嗎?怎麽嚴重到需要前輩這樣照顧了?
兩人雙雙看向一腳踏進房門進退兩難的人,白若聽有些尷尬,他和涼焱現在看起來實在太過親昵了點。涼焱卻恍若不覺,偏過頭蹭了蹭白若聽的鎖骨,還把手曖昧地搭在他的停在半空的手臂上,聲音恰到好處的虛弱,“師尊……我還想喝。”
白若聽和秦染兩人喉結同步滾動,後者幹笑道:“打擾了,你們繼續。”便收回腳,貼心地將門關上。
從進門那一刻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現在終於能自由呼吸了,但心中卻震驚不已。
那還是涼師弟嗎?那個冷到掉渣的男人竟然這麽軟綿綿地靠在尊者的懷裏,那動作,那語氣,怎麽看,都像在撒嬌吧!
秦染全身哆嗦了一遍,拍了拍自己僵住的臉,自言自語:“別多想,他們師徒兩向來親密,男人怎麽會和男人在一起,不會的,不會的。”
他一路念念叨叨搖著頭回到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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