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涼焱抬臂嗅了嗅自己的衣裳, 果然有一股悶人的香味, 沒有理會秦染, 大步跟上了白若聽。


  秦染茫然地看向齊、顧二人,顧衡率先開了口:“別問我, 我什麽都不知道。”說完便離開了,隻剩下齊遠和他兩人在原地。


  齊遠走下階梯時捏了捏秦染的臉,意味不明地說了句:“小孩子,別問這麽多。”


  秦染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被捏過的臉頰, 自言自語:“莫名其妙……”


  一關上房門,白若聽自己先坐到了桌邊,又指了指旁邊的木凳,和顏悅色道:“來, 說說今天去哪兒了。”


  他其實心裏清楚,涼焱不可能背著他出去鬼混。突然離開,應該是發現了什麽事,來不及和他說,隻是這一身的香味兒多少讓他有些意難平。


  涼焱對白若聽的心情脾性再了解不過了,知道師尊心裏有些難受,便拉過他的手解釋道:“這兩日我一直察覺有人跟蹤我們,所以今天師尊離開後, 我便跟在那人身後, 見到齊師兄他們押著的幾人交給統領後, 那人又一路跟到了地牢外。”


  白若聽心驚, 他都沒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後那人輾轉到戲樓, 向一個紅衣女子說了些什麽後,就去了春香樓,他是被裏麵的人直接引走的,我想春香樓應該是他們手下的一個據點。”


  紅衣女子,應該是影刹閣長老影嫣,原文描寫是一個極其美豔的女子,楊驍死後便跟隨在了涼焱手下。話說涼焱的第一次還是被她拿下的,雖然涼大公子對她並沒有什麽感情,她對涼焱倒也算盡心盡力。


  比起影羅來說,影嫣並不難對付,但其做事向來心狠手辣,牢裏的人恐怕活不過今晚。


  “師尊,影刹閣的人為什麽會被齊師兄他們抓住?”


  白若聽將在城樓上的對話大致都向涼焱複述了一遍,又接著道:“這事必須告訴姬城主,今晚影嫣一定會派人到獄中滅口。”說完便要起身。


  涼焱將人拉住,不慌不忙道:“師尊,姬城主不會連這點防備都沒有。”


  白若聽微眯眼,壓低了聲音:“你不信他?”


  涼焱笑著用力一拉,白若聽一個不慎跌坐在了他的腿上,燒紅了臉想要離開,卻被他緊緊摟住。


  涼焱湊到他耳邊低語:“除了師尊,我誰也不信。”


  白若聽怒目小聲嗬斥道:“快放開我,這樣像什麽話!?”一個大男人坐在男人腿上簡直太羞恥了好不好,他甚至覺得自己屁股現在一定都和臉一樣燙。


  涼焱卻死乞白賴地說:“師尊不怕有人在外麵偷聽嗎?若是這樣湊近了說就不怕被人聽見了。”


  什麽怕被人聽牆角,分明是想乘機吃他豆腐才對。


  涼焱把坐立不安的人又摟近了幾分,白若聽的腰身結結實實地貼到了他身上。


  他咬著耳朵低聲說:“別亂動,不然別的什麽東西起了反應,師尊又不會幫我。”語氣帶著幾分委屈。


  這下白若聽整個人直接僵成了一根木棍,咽了咽唾液,能夠感受到自己確實坐到了危險的地方,明明之前在天都城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毛頭小子,怎麽現在這麽騷.……

  “師尊,放鬆點,等我把話說完自然會放你下來,若不是怕被旁人聽了去,我也不會選這樣的方式來折磨自己。”涼焱每說一個字嘴唇都會碰到他緋紅的耳垂,濕熱的氣息打在耳朵上,惹得他心裏酥酥麻麻的,又撓不得。


  “嗯……”白若聽發出如蚊子一般細小的聲音,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明明折磨的就是他好不好,如果要是狠下心來,也不是真的推不開他。不過,坐在涼焱腿上的感覺好像……也不算太糟,除了心跳的太快了點。


  涼焱感覺身上的人稍微放鬆了點,便說道:“西月城地牢有幾名金丹高手把守,若是真要滅口,那派來的人必然也是金丹或者更高的修為,像這樣的人在影刹閣中想來也不會是普通的殺手,若是要打探消息,從他口中能得到的可要比被抓來的那些人多。”


  沒想到他連地牢有什麽人把守都探知好了,到底對姬無涯是有多不放心啊?

  “被抓的人或許根本什麽有用的事都不知道,他們不一定就會派人來滅口,我們隻能賭影刹閣對背後給他們使絆的人到底在意幾分。”


  白若聽默默地聽著,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涼焱的話中,身體也就完全放鬆了,涼焱滿意地接著說:“這件事倒是可以告訴齊師兄,一會兒我和師尊埋伏在地牢外,由齊師兄盯住春香樓的動向。”


  白若聽揶揄道:“剛還說隻相信我一個人,怎麽你還相信齊遠麽?”


  涼焱被問住了,托辭:“師尊不也相信齊師兄麽?”


  白若聽冷笑,嗬!男人的花言巧語果然聽聽就行了,誰當真誰就輸了。


  “我剛就在想,師尊所說的影嫣到底是誰?那個紅衣女子?”自知理虧,涼焱就趕緊轉移了話題。


  “影嫣是影刹閣長老,應該就是那幫人的頭目。”


  涼焱好奇道:“師尊又沒有見過那女子,怎麽就確定她就是你說的那人?”


  呃……當然是書上寫的愛穿一身紅衣,結合如今的情況,不是她還能是誰?“你看清她的相貌了嗎?那女子是否一身紅裙,麵容姣好?”還有身材很火爆……


  “她以紅紗遮麵,看不清樣貌,確實是一身紅裙,師尊為什麽知道的這麽清楚?你見過她?”師尊竟然對那女子如此熟悉,涼焱心中不悅,影嫣雖然遮了麵,但那層形同虛設的麵紗不過是欲蓋彌彰,麵容確實如師尊所說還算可以,但他卻不願意讚同師尊的說法。


  師尊覺得她樣貌好,又對她的著裝記得那麽清楚,以前是喜歡那種類型的女子嗎?涼焱默默地將影嫣列入了和書白楓同等討厭的行列中。


  白若聽並不知道涼焱在吃飛醋,“沒見過,隻是以前聽說過他人對影嫣的描述,所以才猜測是她。”


  不知道今後再見麵,影嫣還會不會再次看上他徒弟,他不禁這麽擔心。


  想著想著腦海裏就浮現出涼焱和影嫣連夜纏綿悱惻的場景,雖然書中隻有隻言片語的描寫,但他大腦已經自動補全了各種姿勢。


  越想越來氣,為什麽書裏的涼焱就這麽不爭氣,連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怪不得當不上男主。


  涼焱見白若聽臉色不好,溫聲問道:“師尊,怎麽了?”


  白若聽沉浸在了自己釀的醋壇子裏,冷冷地看了一眼涼焱,“春香樓的姑娘們一定對你很熱情吧,這麽久了身上的味兒都還沒散。”


  涼焱哭笑不得,忙哄道:“我都躲開她們了,我所有心思都放在師尊身上了,對別人半點想法都沒有。”


  他不得不承認,花言巧語還是很受用的,心下的火氣也消了不少,“為師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用說這些話來哄我。”


  涼焱看破不說破,將臉貼在他的胸口上蹭了蹭,“今日我跟了那人一路,又讓師尊在腿上坐了這麽久,委實有些疲乏,要師尊哄哄才行。”


  靠!還要不要臉了!到底是誰死皮賴臉地拉他坐腿上的,最後還要怪他讓他腿酸了。


  哄?不可能的,誰哄誰是小狗!

  白若聽惱火地將人腦袋挪開,“剛誰非要讓我坐腿上的?現在腿酸了就來怪我了?”


  涼焱失望地垂下了眼,低聲下氣道:“阿焱沒有怪師尊,隻是想和師尊親近罷了,師尊若是不高興,我以後再也不這樣對師尊了。”連原本緊緊摟著白若聽的手都鬆開無力地搭在身上,他現在輕而易舉就能脫離涼焱的禁錮。


  白若聽的心被他的話狠狠地揪了一下,明明知道這是涼焱故意做給他看的,可他還是忍不住會心痛,心裏痛罵自己實在不中用。


  白若聽氣急將涼焱的手拿到嘴邊輕輕地咬了一口,隻留下了淺淺的一排齒印,涼焱不知所措地抬起頭看著他。


  捧起他的臉頰,白若聽眉頭皺到了一塊兒,眼中流露出急躁之色,咬牙切齒:“真想咬死你,我一顆心都被你捏在了手中,你還想我怎麽哄你?”


  “師尊,我……”涼焱不願為難他,本想道歉,卻被白若聽用嘴堵了回去。


  白若聽忘情地索著吻,自己真的是被吃得死死的。


  涼焱也閉上眼,激烈地回應著身上的人。


  生著悶氣無處可撒的他隻好對著涼焱的雙唇又咬又吮,一番纏弄後,終於放過那張嫣紅腫痛的唇。


  涼焱抵著他的額頭,說著甜言蜜語,“師尊以後若是生氣,想怎麽咬阿焱都可以。”


  白若聽還微喘著氣,涼焱越是遊刃有餘他越生氣,一口咬上了他的耳朵,直到咬出了血,涼焱也沒吭過一聲,還不停用手順著他的後背,想要讓他消氣。


  嘴裏嚐到了血腥味,白若聽又開始心疼了,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莫名其妙地浮躁,談戀愛都會這樣嗎?

  溫柔地舔著耳上的傷口,歉疚地問道:“還疼不疼?”


  喉結滾了滾,疼他倒是沒有感覺到,但這樣反複無常,笨拙地在他身上撒氣的師尊卻快要了他的命。


  涼焱沉著嗓子說:“不疼,師尊你先下來。”


  白若聽聽出了他聲音裏壓抑著的欲望,慌忙逃開。


  “師尊你先去和齊師兄商量今晚的事,我們一會兒就行動。”涼焱深吸了一口氣,別開眼不敢看他,白若聽清雅的氣味還縈繞在鼻尖,與他接觸過的地方還隱隱發燙。


  “好。”白若聽答完便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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