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又香又甜的糖葫蘆,一文錢一串, 便宜賣了。”
“老板, 給我來一串。”白若聽朝小販手裏塞了一文錢。
小販:“好嘞,您拿好。”
白若聽前腳剛走沒兩步, 又來了兩位顧客。
胥之琳:“大哥, 我要兩串,錢你收好。”
見胥之琳花容月貌, 小販又熱情了幾分,笑容滿臉為地她挑了兩串最大的, “姑娘, 您的糖葫蘆。”
“謝謝。”
胥之琳拿著糖葫蘆轉過身,發現影羅盯著一個方向出神, 好奇地看了看, 並沒有什麽不同尋常呀,用糖葫蘆在他眼前晃了晃,問:“影護衛,看哪家姑娘呢?這麽入迷。”
“沒有。”剛才那是白若聽吧, 他竟然還沒死, 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喏,這是給你的。”
影羅:“多謝小姐, 屬下不吃甜食。”
胥之琳訕訕道:“哦, 那我自己吃。”鹹的不吃, 辣的不吃, 酸的不吃, 甜的也不吃,還沒見過口味這麽挑的人。
這麽多年過去了,不知道焱師哥和小楓哥怎麽樣了,以她現在的身份也不好再回白淵門,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麵。
小二在門口見白若聽冬日的天卻隻著薄衫,又無一絲怕冷的樣子,必是仙家子弟,連忙上前熱情招呼道:“客官,裏麵請,您是要住店還是……”
“住店。”
“好嘞,上房一間。”小二衝掌櫃喊道,又殷勤對白若聽說:“客官請隨我來。”
白若聽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進了屋。
“客官,屋子裏有暖爐,若是還有什麽需要盡管喚小的。”
“多謝。”
兩條街外的另一家客棧。
胥之琳:“掌櫃,有沒有兩間挨在一起的房間?”
“有,這就叫人帶二位上樓。”
影羅一言不發地跟在胥之琳身後,待小二走後,胥之琳忍不住開了口:“你就不問我為什麽要開兩間?”
影羅:“屬下無權過問小姐的舉動。”
“……行了行了,今晚你就住隔壁,隻要靠著我這邊的房間,應該不會超過七步。”
“是。”說完便自己先進了屋。
胥之琳在原地跺腳:什麽人呀,別人看天冷,好心好意為他找了間屋住,竟然就是這個態度。
夜半時分,白若聽感覺屋外有動靜,自從沒和涼焱一起住,他的睡眠都沒有以前那麽好了。
凝神探查,果然有兩人在他屋外。
他倒要看看是什麽人。
白若聽推開窗跳了出去,往城外的山林裏趕去,為了讓兩人能跟得上他,還刻意放慢了速度。
等徹底遠離了人煙,終於停下了腳步,說出自己醞釀已久的台詞:“二位跟了在下一路,也該現身了吧。”有沒有很炫酷,是不是特有主角範兒?
“呼……”一陣寒風刮過。
什麽情況?這時候他們不該殺出來嗎?電視裏不都這樣演的嗎?好尷尬……
白若聽再探,周圍果然沒人了,那兩人分明是跟了過來的……
“啟稟左使,白若聽玉蠱之毒已解,且修為應在金丹之上。”
影羅:“派人將消息帶給閣主,繼續跟著他,沒有指示不可輕舉妄動。”
冬月廿五,一個青年男子提著食盒來綠蘿穀穀口,對守門的弟子說道:“這是一位白姓公子讓我轉交給在貴穀療傷的涼姓公子,麻煩二位真人代為通報一聲。”
白若聽本來是想親自將蛋糕送到涼焱手中的,但是自從察覺被人跟蹤後,為免給涼焱帶去禍患,隻得讓店小二代為轉交。
不過半晌,戴著銀色麵具的高大青年便走至眼前。
小二將食盒拿到身前:“想必閣下就是涼公子了,這是白公子讓我交給你的。”
涼焱接過食盒,音色冷清低沉卻隱隱透露著一股喜悅:“多謝,請問……白公子他現在身在何處?”
“白公子將食盒交給我後便離開了,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
涼焱眼底劃過一絲失落,師尊為何不親自過來呢……
涼焱與店小二道過謝後便迫不及待回到了屋裏。這次的蛋糕上是用奶油做成的一個小雪人,食盒底部還有一封信。
信中寫到:“阿焱,生辰快樂,等你,勿念。”
涼焱盯著信上寥寥數語看了半個時辰,想要透過字裏行間看到寫信時師尊是怎樣的神態。
將信珍重地收好後,涼焱將食盒裏的蠟燭插在蛋糕上,小時候師尊為自己過生辰的情形曆曆在目,不管過去多少年,他的生日願望從未變過。
想要和師尊永遠在一起……
不過上天似乎總是和他作對,一次又一次將他們分開,如果他足夠強大,是不是就不會再有困難阻隔在他們之間了?
白若聽已經在新南城逗留了好幾天了,背後跟著他的人始終沒現身,既然自己是在這裏被跟上的,那說明那兩人的主子應該是在這裏偶然發現他,這行事風格,應該與百門會不是同一人。
原主在這裏唯一有糾葛的應該隻有影刹閣了,而能認出他來的,應該是影羅,影刹閣蟄伏了這麽久,突然出現在新南是為了什麽?
說起影刹閣,設定上是一個殺手組織,死在其手上的修士無論正道魔道都不計其數,正邪兩道都對其忌憚不已,但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那些所謂“名門正派”又不得不利用影刹閣的手段。不過諸如秦仁滿,修明之類十足正派之人倒是巴不得早日拔除影刹閣這種禍害天下的毒瘤。
楊驍手下有左右使輔佐,左使影羅,元嬰巔峰高手,右使書中卻還沒有提到是誰,這麽久都沒暴露身份,不過據小說的尿性,估計也是已經出現的人物裏其中一個了。
這日深夜,白若聽在城郊外放了一支煙花,絢爛煙火在漆黑的夜空下肆意綻放。
炫目星火下,白若聽漸漸揚起嘴角:白癡,這種當都要上。
當最後一點火花消逝,白若聽也消失在了原地,留守在暗處的那名影刹閣殺手感覺到了不對勁,正要去追離開的同僚,霎時後背爬起一股寒意。
“這煙花可還入眼?”清冽的聲音貼著自己後腦傳來,那人還沒來得及出手便一頭栽倒在地。
白若聽蹲下將人翻了個麵,看到了掛在他腰間的黑色木牌,上麵刻了個“影”字,果然和他想的沒錯。
又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臉頰,說道:“年紀輕輕的,搬磚不好麽?做什麽殺手,又沒五險一金,還討不著媳婦。”
白若聽在其身上搜刮半天也沒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估摸著另一個人也快回來了,將暈倒的殺手收進儲物囊後便躲了起來。
果然沒過多久那人便去而複返,隻是此處早已沒了白若聽和自己的同伴,隻得無功而返,將此事報與左使,再做定奪。
白若聽一路隱去聲息,緊緊跟在那人身後,那人來到一間客棧樓下,左右張望,見沒人跟著,便竄上樓從窗翻入不見了身影。
原來躲在了這裏,確認了位置,白若聽又輾轉來到了城中著名的風月場所,縱使其他樓宇萬籟寂靜,此處依舊燈火通明,歌舞升平。
鴇母是何等精明之人,一眼就發現了白若聽這個人群中最靚的仔,扭著肥臀笑得花枝亂顫,迎了上來:“公子快裏麵請,看公子麵生,是第一次來我雪月樓吧。”
見白若聽驚人之姿,又衣著不俗,想必是什麽世家公子跑出來嚐鮮,普通的姑娘恐怕他也看不上,便說道:“不知道公子可有聽說過我雪月四姬,琴棋書畫歌舞茶樣樣精通,一會兒我便讓她們都來公子房中。”
聽起來很貴的樣子,擺明了是想榨他錢,還一次來四個,他看起來體力有這麽好嗎?也不怕那啥人亡。
白若聽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不必如此大動幹戈,不知這裏可有聾啞的姑娘?”
鴇母驚異地打量了他一眼,沒想到看起來如此儀表堂堂的公子竟然好這口,幸好她們不是第一次接待這樣的客人,“有,當然有,公子隻需稍等片刻,馬上就送到公子房中。”
白若聽:“有勞,對了,可否給我備一些紙筆和麻繩。”
鴇母一臉“我都懂”的表情看著白若聽:“公子隻管放心,東西會一塊兒給你送來的。”
總覺得……他好像被誤解了。
關上房門後,白若聽將人從儲物囊中放了出來,封住了他周身靈力,十二個時辰後便會自動解開。
沒過一會兒,便有人敲門:“公子,您要的東西都送來了。”
白若聽拉下床簾遮住床上的人,應聲:“進來吧。”
一回頭,著實把他嚇了一跳,兩個雜役給他拿來了一堆東西,什麽鐵鏈,項圈,鞭子亂七八糟的一大堆,還有一張不可描述的椅子,看的他臉頰燥熱,這老鴇的閱讀理解真是“滿分”水平。
當雜役離開後,兩個水靈靈的姑娘戰戰兢兢跟了進來,白若聽歎了口氣,在紙上寫下:“把門關上,不用害怕,我不會對你們做什麽,一會兒按我說的做就可以了。”
兩個姑娘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便去把門關上了。
白若聽用麻繩將男子的手腳都綁了起來,扔到了地上,兩個姑娘見突然出現的人,著實被嚇了一跳。
白若聽用手指著桌邊的兩個凳子,示意她們坐下,兩個姑娘倒也還算機靈,明白了他的意思,還主動為其斟酒。
倒在地上的人慢慢蘇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見了跟蹤了好幾天的人高坐在上睥睨著自己。
“喲,醒了呀。”白若聽挑了挑眉,好笑地看著他。
男子試圖掙脫,卻發現自己被封了穴,運行不了靈力,懊惱不已,對白若聽的行為更是捉摸不透,隻得恨恨盯著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