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牆頭幽會
“才不要做你的什麽妃子呢,我想成為小染染的老婆。為什麽小染染不能迎娶我?我又不是壞女人,我隻不過就是先成了他老爹的小妾罷了,可是我又沒有和他爹爹怎麽樣。你說,我不是處女了,小染染會不會嫌棄我?嗬嗬,其實也無所謂的,對不對?處不處的,小染染不會介意的,對吧?你說說,為什麽我那麽倒黴,我為什麽就不能把自己第一次貢獻給小染染呢?那個該死的楚煥啊,我真想捏死他!”我也不知道想要表達什麽,腦子裏很亂,想到哪裏說哪裏。也不是非要說給蘇逸聽,而僅僅是我一種傾訴的需要。
就是對麵坐著一個我不認識的老太婆,我也照樣會這樣說下去。
蘇逸慘然變色,低聲咬牙,“我也想弄死楚煥……”
“你混蛋!你憑什麽弄死楚煥?你算哪根蔥?我可以弄死他,你不能!嘿嘿,其實楚煥那方麵蠻好的……嗝兒!”
“嘭!”蘇逸竟然一股腦的也喝幹了一碗酒,重重礅在了桌子上,雙目噴火,一臉陰氣。
“你到底是喜歡金淮染呢,還是喜歡楚煥?”蘇逸眯著眼逼問我。
我咕咚咕咚跟他比賽似的,又喝光了一壺酒,搖晃著沉重的腦袋,先傻笑幾聲,才醉醺醺地說,“我喜歡小染染啊……”
“那你還那麽護著楚煥……”
“我也沒說討厭楚煥啊,不可以嗎?”
“你!”蘇逸氣結,接著跟我抱著的酒壺碰一下,喝幹了又一杯酒。
大大的皇帝,竟然無人給斟酒,需要自斟自飲。
“梅雪,如果我告訴你,即便你不是處子,即便你有過好幾個男人,我都可以不介意,我都一樣寵愛你,你會不會喜歡我?”
“啪!”我傻笑著,拍一下他的嫩臉,“嘎嘎,你憑什麽這樣臭屁?說什麽你不介意?你有什麽資本跟我說這個?你才是最最不齒的男人,你一大群妃子,那麽多女人,你最可恥了!我嫌棄你,我還嫌棄你女人多呢!”
“啊!”蘇逸萬萬想不到我喝醉了,腦子還是如此靈光,對陣他,他絲毫占不到口頭上的便宜。愣了幾秒,蘇逸才點著頭笑起來,“嗬嗬,真不愧是梅雪啊,想得和別人總是不一樣。嗬嗬,還有嫌棄朕的?還有嫌棄皇上身子髒的?”
我趴在桌子上,腦袋暈乎乎的,搖晃著一根手指頭,含混地說,“皇上女人多,最不專情的就是皇帝,沒品的男人,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也不能嫁給皇帝。”
“大膽梅雪,你竟然咒皇帝死?”
“哈哈哈……我的小染染啊……永別了……啊!”我胳膊一軟,沒有撐好,咕咚一聲摔到桌子下麵去了。
“啊!梅雪!你怎麽出溜下去了?天哪,喝那麽多,還以為多能喝呢,喂,你醒醒啊……”蘇逸的聲音漸漸遠去了。
醒來時,外麵天已經黑了。
“主子,您醒了?”一個眼熟的侍女躬身行禮。
“咳咳,什麽時辰了?”睜開眼睛,火燭閃閃。
“晚膳剛過,主子餓了嗎,要不要傳晚膳?”
“嗝兒,一肚子酒氣,什麽也不想吃,罷了。”我摸摸鼓脹的肚子,一點食欲都沒有。頭還有點沉,不過酒氣已經去了**分。
“那主子把解酒湯喝了吧,這是皇上吩咐專門給你熬的。”
侍女送過來一碗湯。
我皺眉,“酒都已經醒了,還喝這東西幹嘛?不喝!”
“噗通!”那個侍女竟然給我跪下了,連侍奉在一邊的另一個侍女也一起跪下了。
“求求主子開恩吧,如果主子不喝,皇上一定會怪罪奴婢們侍奉不周,會重重責罰奴婢的。”
淚汪汪的兩個人不停地給我磕頭。
我怔住。還有這樣的歪理?我不喝,倒成了對不起她們倆了。
“起來吧,我喝下就是了。真是的,什麽爛皇帝,這樣會折磨人。”
無奈之下,我喝下了什麽解酒湯,不過,不能否認,喝下那個解酒湯之後,身體的確舒服多了。
“皇上呢?”
“回主子,皇上跟幾個當地官員正商議著事情呢。”
“哦,那就商議去吧,把我的輪椅推過來,我自己筏出去遛遛。”
“主子,還是奴婢們陪著主子一起去吧,外麵黑,奴婢好給主子掌燈。”
“你們去幹什麽?我喜歡自己閑逛下,又不走遠。”
“主子!如果主子不讓奴婢陪著,皇上知道了會狠狠罰奴婢的!”又是這一套。
我冷下臉來,“哦,皇帝會怎麽懲罰你們?”
“皇上會罰奴婢們跪在雨滴廊下兩天,不給飯吃。”
“嗬嗬,那好,如果你們跟著我,我會罰你們兩天跪在釘子板上,外加不給飯吃。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是選擇跟著我去,還是選擇不跟著去。”
“啊……”兩個侍女都驚呆了。
嘎嘎,怎麽樣,不敢跟來了吧?你蘇逸可以罰她們不吃飯挨罰,我就可以變本加厲地嚇唬她們,哼,想跟我鬥智,還要學上幾年吧。
月光黯淡,幾顆星辰。
我筏著輪椅,在這所官邸裏亂走著。
心情很不好,因為這個時刻,應該是小染染和陶娜娜在洞房裏顛鸞倒鳳的時候。
“唉……”我歎氣。
走到一個偏僻的牆根下,在黑黝黝的藤蘿蔭涼下,發呆。
“歎氣為了什麽?”突然,牆頭上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我抬頭去看,驚訝地合不上嘴巴,“小、小染染?”
應該去洞房花燭的小染染為什麽會跑到這裏來?
“小染染,你怎麽會來這裏?”我仰頭看著牆頭,心裏跳躍著驚喜。
“我為什麽不能來?”他笑一下,從牆頭上跳了下來,來到我跟前,蹲下身子,與我平視,“想你了,就來了唄。”
“啊……”我微微震驚地說,“可是你今天是……”新郎啊。
“我心不甘情不願。”他握住我的手,湊過來他的臉,趴在我的手心上、膝蓋上。
頓時,他綿軟的樣子,讓我的心完全融化了。
“那……那陶娜娜怎麽辦?”
他仍舊趴在那裏,微微一笑,“我不想讓她接近我。”他淡淡地說著。
金淮染粉腮紅潤,長長濃濃的睫毛卷卷的,半眯的狹長的眸子,幾分慵懶,卻又顧盼生輝。
他就像是個撒嬌的孩子,趴在我的膝蓋上,朱紅的唇角微微揚起,一抹秀眉的貝齒露出。
說著,聲音淺淺的,軟軟的,微微沙啞而磁性,讓我心頭亂亂的,一陣迷醉。
禁不住,我另一隻手伸過去,輕輕地撫摸他的發絲,體會著來自他身上的那股迷人。
“你來了,家裏怎麽辦?”
就那樣丟下新娘子,他任性地跑了出來?
他睫毛抖了抖,臉上一份紅霞,輕輕地說,“已經很委屈了,她卻要脫我的衣服,我越是讓她離我遠一點,可是她越是挨過來,我氣極了,很反感,甩開她,就衝了出來。”
“啊……”我嘴唇顫了顫。想到小染染說的,陶娜娜去脫他的衣服,我就不由得反感。
“可是,她終究是你的妻子了,那樣的事……總要麵對的。”我說的時候,心裏很難受,好像在親手把心愛的人往人家那邊推。
他抬頭看我,深情的眸子,蕩漾著無限的情波,“我看見她,就反感,怎麽辦?反感,厭煩,總做不來那些事吧?如果是你,我早就撲過去了。”說到這裏,他紅了臉,癡癡地看著我,慢慢起身,俊臉湊了過來。
我木了身子,不知道怎麽辦,就那樣眼睜睜看著他嘴唇貼了過來,裹住了我的嘴唇。
“嗯……”我歎息一聲,與他的唇舌深深地攪拌在一起。
好久,我們倆的唇瓣都糾纏在一起。
直到我腦子裏猛一激靈,推開了他,“小染染……我們……現在這樣,那不是白白浪費了你的婚禮?”
他既然已經屈服於他母親的脅迫,既然已經跟陶娜娜舉行的婚禮,成了眾目睽睽之下的夫妻,怎麽可以又反悔呢?
他皺了皺秀氣的眉頭,垂下眼瞼,難過地說,“我以為我可以將就,我以為我可以湊合,可是直到進入了那個屋子,單獨麵對莉娜時,我才發覺,我不能麵對她。我心裏,一直都浮現著你的身影,一刻也不能揮去。她走近我一步,我就反感陡增一層,她的手觸到我身體時,我差點把她打到一邊去。小雪,難道你那麽狠心,竟然要我麵對一個令我作嘔的女人,還要我非去和她做那種事嗎?我真的做不到啊!”
我摸著他痛苦的臉,手在發抖,禁不住歎息一聲,說,“誰讓你和她成婚呢?你既然為了母親從了孝義,你為什麽不撐到底?你這樣半路當了逃兵,置陶娜娜與何地啊?你要麽抵死不和她成婚也好,要麽就做一個孝道下的好兒子,不能這樣總是反悔。回去吧,回去做陶娜娜的好相公吧。”
“小雪!”他難過地驚呼,如水的眸子就那樣浮上來一層水霧,無比的可憐,“小雪,你……你不要我了嗎?你在恨我嗎?好,你讓我回去,那我就回去!我聽你的!”一顆晶瑩的淚珠,終於那樣從他眼角滑落。
他死死地咬緊了嘴唇,難分難舍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才疲憊地起了身,踉蹌兩步,向後退著,然後悲傷地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