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因為會唱的歌太多太多了,不論是新歌,還是老歌,我基本上聽上幾遍就會唱了,原來跟小赫茲用搶來的錢去消遣,在練歌房裏,都是我是麥霸,小赫茲是聽霸,總是不倦地聽著我唱歌,做我最最忠實的粉絲,為我鼓掌叫好。
我甩了小馬鞭一下,然後輕輕地哼唱起來。
“冷風吹散了一季的夢
來來去去的我
紅塵中浮浮沉沉的愛
而我在原處停留
寒風吹落了一地的秋
隱隱約約的痛
人群中起起落落的夢
有你在遠處等我……”
清婉地唱著,腦海中情不自禁回想起與金淮染在一起的每一個片斷,一頁頁翻閱著,直到出現了另一個身影,一個霸道的、蠻橫的、自大的身影……
腦子裏就那樣亂了,唱不下去了。
“嗬嗬,不唱了,都忘記後麵的內容了……”我總結一下,算是結束了清唱。
(⊙o⊙)哦……
小石頭和小毛驢都呆住了,竟然就那樣木雕泥塑一樣傻乎乎地看著我,嘴巴都能夠塞進去一個雞蛋。
“乖乖!”小石頭讚歎道,猛地晃晃頭,恢複了神智,“梅老板,這才叫真人不露相呢!您真是高!唱得真好!……不過,您唱得這是什麽曲牌啊?我從來沒有聽過如此好聽的旋律呢!”
小毛驢也使勁點頭,“梅老板,您一直都是我敬佩的,今天見識了您的演唱,更加地視您為神仙了!”
“梅老板,這個歌……聽著好奇怪呢,您教教俺吧,俺也想學。”小石頭撒嬌。
“我也學!我也要學!”小毛驢也積極分子。
無奈,我隻好開始教給他們倆這首歌,一首好聽的淒婉的寂寥的老歌。
一路上唱著歌,我們三個好不快活。
前麵到了一家客棧,我們停下馬車,準備在這裏吃頓飯。
“三位客官,請進請進,想吃點什麽?我們這裏可是有上好的鹵味,牛、羊、豬內髒,都熏得好好的,味道好極了!客官,趕路這麽辛苦,不如點一盤鹵水,然後開一壺酒,多解乏啊!”店小二殷勤地招呼著我們三個,把我們讓到了裏麵角落的一張桌子那裏。
“梅老板……”小石頭饞得隻舔舌頭,巴望地瞅著我。
我往凳子上使勁一坐,冷冷地說,“兩盤調鹹菜,一盆粥,饅頭我們自備,快點跟我們上!晚了,慢了,就不在這裏就餐了。”
(⊙o⊙)啊!
小石頭和小毛驢都傻眼了,無力地垂下了頭。
一人一個饅頭,我吃著鹹菜教訓他們。“這是出門辦差,是出來辛苦的,不是來享受的,若是想享受,我們在家裏享受不了?出門,就要低調加窮酸,免得引起歹人的歹意。我跟你們說啊,吃點鹹菜,啃個饅頭,最是經濟實惠了,管飽,還壓餓。多好啊,還有湯喝,你們幸福死了。你們不知道我小時候,哪裏有這樣的飯吃,都是饑一頓半饑兩頓的……”
小石頭慢吞吞地啃了一口饅頭,委屈地說,“知道了!梅老板最會找道理了,好像梅老板就是姓李的,說來說去,總是您在理。”
小毛驢也懨懨地說,“梅老板不要再憶苦思甜了,您每次都是用您小時候吃苦的故事來教育我們的,該換一個故事了吧?”
咣咣!
每個人的腦袋毫不客氣給了一個爆栗子,大吃著,我低吼道,“再矯情,連鹹菜也被我吃完了啊。”
兩個小子這才猛然瞪大眼睛,嗚呼哀哉,“啊,梅老板,您不會連鹹菜都不給吃夠吧?”
嗬嗬,我笑起來。
我管理店員,好像是苛刻了點,平時在燒烤店裏,都是讓店員吃客人剩下的,或者是青菜類的,很會算計。
通過自己勞動得來的錢,每一分我都不舍得亂花。
我們三個正用筷子打著架,搶奪著為數不多的鹹菜疙瘩,從門外,呼啦啦,向這個客棧湧進來一群漢子。
他們一個個的表情十分凝重、冷酷,都好像僵屍一樣,不曾笑一下。
小石頭和小毛驢搶鹹菜很專注,都沒有留心這些新來的客人,我卻斜著觀察著這些人。
雖然明麵上沒有什麽武器,可是我從他們一個個結實敦厚的身材,以及他們眼角冷煞的嚴厲,我都能夠判斷出,這些都是習武之人。
他們足有十三四個人,做了兩桌子,一個個壯漢,都顯得有些發擠。
“諸位客官,本店有很多新鮮好吃的飯菜,你們想點些什麽?”店小二一看來了這麽多人,高興地眉開眼笑,屁顛屁顛地湊了過去。
沒有想到,他們一個人冷冷地說,“來兩壺茶!”
“嗯,好的,是要綠茶還是紅茶?”小二還在期待著漢子們的瘋狂點菜。
“紅茶兩壺。就這些。”
“啊,就這些?您們難道……不用餐?”店小二差點栽倒。
令所有人吃驚的是,下一秒,店小二的雙腳就離地了,抓住他脖頸把他舉起來的男人,冷冷地說,“滾!再多說一句,讓你立刻成為屍體!”
“啊……嗚嗚,小的知錯了,請英雄手下留情啊……”
店小二嚇得小臉蒼白,渾身都在發抖。
咣!店小二被丟到了櫃台下麵,腦袋嗡嗡的。
我不覺得皺了皺眉,沉思。
為什麽這群習武之人來到這個客棧,卻不吃飯呢?是吃過了,還是嫌這裏飯不好吃?
我去探尋地看了一眼壯漢小頭領,卻發現剛才提著店小二的男人,正死死盯著我看!
他看著我,看得我渾身發毛。
因為,他是那種明目張膽,讓我發覺了也不轉臉的死死地看!
我舔舔幹澀的嘴唇,埋下頭,感覺脖頸上還是一片涼意。
來者不善!
我腦海裏首先竄上來這個詞。
“咳咳,那個,石頭,毛驢,你們倆先吃著,我去一下茅廁。”
我放下筷子,跟他們倆說了一聲。
“唔唔,知道了。”
兩個孩子用筷子在鹹菜盤子裏正鬥得歡,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我起身,刷!那兩桌人,明顯地都看向我。
“小二,你們的茅廁在哪裏啊?”身為女人,我卻如此猖狂地問及茅廁,可謂是臉皮極厚了。可是我不覺得,聲音響亮而清晰,咬字字字珠璣,讓這個不算很大的客棧四角各處都聽到了我的去向——茅廁。
那裏好臭的,看你們還要不要跟著我。
“哦,茅廁在後院,北角那個。”小二不敢大聲說話,剛才的經曆讓他心有餘悸,指了指後院。
我點點頭,穿過一樓大廳,向相通的後院走去。
眼風早就注意了,那兩桌的漢子,有兩個男人起了身,悄悄地尾隨我而來。
我走路不急也不躁,打著哈欠,故意做出懶洋洋的姿勢,甩甩噠噠地向茅廁走去。
捏著鼻子鑽了進去,偷偷就著牆縫向那邊看過去,果然,那跟著來的兩個男人,裝作喂馬,倚著馬圈向茅廁這邊打探。
壞了!
看來這兩桌人,是衝著我來的。
我又得罪誰了?難道他們是雅月閣的人?他們想怎麽樣我?殺掉我?還是轄製為人質?又一想,我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要家世沒家世,人家讓我當人質不是浪費時間?那……就是殺掉我了?!
這個念頭一旦浮上來,我立刻驚得心跳混亂。
“哎呀,好臭啊,這個茅廁髒死了,不過,怎麽會突然間肚子疼起來了呢?倒黴,看樣子要久久地蹲一場了。”我故意大聲這樣說著,卻向外偷看。
那兩個男人都不悅地皺了眉頭,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其中一個點點頭,向大廳走去。
隻剩下一個男人看守我了。
我急得渾身汗,揪著自己頭發,竭力想著辦法。
再次向那個監視我的男人看了一眼,我咬咬牙,打算破釜沉舟了。
“哎呀,你是誰?啊,你想幹什麽?”我在茅廁裏突然尖利地叫了起來,然後把受驚失措的台詞喊了過去。
“你要把我帶到哪裏去?”我還在用哭腔背著台詞。
蹬蹬蹬……果然,那個馬圈邊的男人嚇得跑了過來。
“誰?”一下子跑進了茅廁裏,撐大眼睛在茅廁裏看。
“它!”我嘿嘿壞笑著,把一個小螞蟻捏在手指中,遞給他看。
(⊙o⊙)哦……他有兩秒鍾的石化。
再然後,我身後的那隻手舉了過來,很成功地把地上撿到的楊樹樹枝戳進了他的嘴巴。
“嘔……這是什麽?”男人皺眉,漸漸反應過來了,不停地幹嘔著。
我看他要吐的樣子,很體貼地指了指下麵的糞坑,輕啟我的紅唇,“底下的屎巴巴……注明,不知道爬過多少蛆,不知道是多久的巴巴了……”
啊?
“嘔!”這下子,這個男人忘記了自己監視我的使命,反而捂著嘴巴,吐了出來。
“咣!”悶悶的一聲過後,男人已經口吐白沫倒在了茅廁門口。
茅廁的石頭,的確是又臭又硬。
我丟下那塊大石頭,拍了拍手,哼了一聲。
臭小子,跟我鬥壞,還嫩點吧。
我一個人跟十幾個人打,就是再智取,也可笑點了。我可沒有這樣傻帽,逞一時之能,去挑釁那麽多壯漢,而且是精通武功的壯漢。
我才不會返回飯廳,而是跑到馬圈那裏,打開門,推著客人寄養在這裏的馬匹向外跑,然後選了一匹馬,自己跨上去,一拍馬腚,噠噠地向外跑了起來。
小石頭,小毛驢,我估計都不會有危險的,用腳趾頭去想,也知道這群人是針對我這個梅老板來的。
我這招叫做調虎離山計。
“啊!陳留昏過去了!大哥,那個娘們從後院騎了馬逃跑了!”
聽到一個男人焦急地說話聲,而我這時候已經奔了好遠了。
“想跑?沒那麽容易!弟兄們,給我追啊!一定要把那個梅雪抓住!”不出我的意料,這群人是衝著我梅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