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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曾冬雷震震誓

  連續數日,桑諾曦依舊悶在房間療傷。


  那日之後,白露也是一直都在,安洛暘卻再也沒喝過。


  月黑風高,正是雷雨交加之夜。樹幹隨狂風搖動,呼呼的很是瘮人。


  空涼的山洞內,一絲無形的強大氣場卷雨而來,像是要填滿這漆黑的洞,掀起一場滔天的海嘯。


  “堂堂明教教主,怎麽落了個如此地步?”


  麵紗後麵的臉笑意盈盈,這石洞潮濕冰冷肮髒極了,令人心生反感,她點點手指,周圍便開放出了朵朵鮮花,裝飾著這陰冷潮濕的洞穴,綠眸主人眯起眼睛,似乎一隻雄獅,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紀血仇睜開眼睛,死死盯著從黑暗裏若隱若現出來的臉龐,眼前這女人他記得。


  “是不是怪我?給了你幾包□□,你隻是毒死了崆峒幾名弟子,自己卻換來了如此喪家之犬的地步。”桑闌挑起他下巴,眯著眼睛,滿是譏笑。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連女流之輩都可以這般瞧不起她,紀血仇冷顏,寶劍隱約鋒芒畢露。


  “省省吧,你還不是我的對手。”她伸出食指彈開那半出鞘的天虹劍,反手,一隻蠱蟲已快速爬到了紀血仇耳裏。


  “你現在已經中了我的毒,如果沒有解藥,不出一日你就會死。”


  又敗給了一個女人,紀血仇深感挫敗,仰天長笑,生又何所求?

  “哈哈哈!死就死,我現在這副模樣,活著又有什麽意義!”


  “紀教主可一點也不像這種情願忍辱負重的人呐,你若死了,這明教上上下下的仇,誰報呢?”她氣若幽蘭,雲淡風輕,眸子裏沉穩鎮定,她賭,賭自己絕對不會選錯人。


  “我現在這副模樣如何報仇。”死了也好,他紀血仇已經沒有什麽臉麵苟活於世了。


  “也許我能幫你紀教主東山再起呢。”


  外麵周宇初停,一陣陣惡寒順著洞口長驅直入。


  “你會這麽好心幫我?”


  “我不可能白幫你,當然是有條件。”桑闌彎腰湊近他,呼出的氣息打在臉上“在這期間你可要任我使喚。”


  “可笑,我怎麽會做為人跑腿這種低三下四的事?!”


  “不想答應也好,那就在這山洞裏像條野狗一樣等死吧,忍一時還是窩囊一世,你自己選。”桑闌眯起眼睛,如果胸無大誌,那留著也沒什麽用處。


  “你如何幫我?”紀血仇最終還是動容了。


  “明日我就可以讓你掌管恒山派。”


  “那吳月雄?”


  “他本來就心術不正,以前也與你們明教有所勾結,看他是想被抖出罪行混個死不瞑目呢,還是願意老老實實做個副掌門。”


  紀血仇心驚,這女人到底是何來頭,關於五大門派的事,她居然這般了如指掌!


  “你到底是什麽人?”


  “這你不必知道,隻要明白我是能幫你的人就夠了。”


  桑闌笑,一切計劃都可以在她掌握中,沒有什麽會脫離她的掌握。


  “不過,你還不能過早暴露身份,今後世人隻知恒山換了掌門,卻不知這掌門究竟是誰,所以沒人能害你,你卻可以秘密進行著我製定的所有計劃。”她卷著秀發“以後每隔三日來這裏取一次解藥,直到事成之後。”


  紀血仇望著她,黑暗裏所到之處處處生花,莞爾,繁花落盡。


  月色,白影飛走,落到山峰另一人身旁。


  “恒山已成定局,隻要桑諾曦不添亂,崆峒也是早晚的事。”桑闌娓娓道來,婀娜的身姿,翠綠色的眼眸,在這夜色裏,就像餓了幾日的毒蛇,在緩緩舔舐它雪白的獠牙。


  “但凡她阻止一步,就直接殺掉她好了。”男人俊朗的臉上毫無感情,黑色衣袍被風吹得鼓鼓作響。


  動了動眉心,桑闌低頭“是。”


  “眼下滄海已逝,是時候也該放“他”出關了。”男人的嘴角終於湧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殘忍而瘋狂。


  山頂響起狼嚎,一浪蓋過一浪的咆哮,驚得山下村莊陸續點起了燈火,淒涼哀轉的夜,風起雲湧。


  午後,安洛暘本在書房讀書,卻聽到響動,抬頭正巧看見桑諾曦滿麵春風的走進屋內。


  看她這樣子,內力是恢複的差不多了,不知怎的,安洛陽之前不知為何懸下來的心,竟也飄飄然落了幾分。


  “都夏天了。”


  桑諾曦邊進屋邊喃喃自語著,並沒有感覺這次閉關太久,怎麽推開門就是初夏了呢,到處都是鋪天蓋地越發濃烈的花香。


  幾日不見,這女人的容顏好似越發精致張揚起來,眉宇間都無端平添了一絲深邃的美,多看幾眼都好似能讓人窒息似得,安洛暘淡淡蹙眉,目光悄然移回了書上。


  桑諾曦懶洋洋舒展著筋骨,扭了扭腰,用餘光打量著旁邊的人,語氣酸溜溜“都有些日子沒見了,你也不想我?”


  “你可以去看看柳少涼那邊。”安洛暘語氣淡然,不得不承認,有桑諾曦領著練劍弟子們確實進步了不少,沒有她輔佐還真是達不到效果。


  桑諾曦撇撇嘴不高興了,很不高興,這麽多天沒見,安洛暘對自己一點思念也沒有,反而張口第一句話就是讓她去照看別人,憑什麽?!


  “我不去!”冷臉拒絕,桑諾曦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不去也罷。”安洛暘翻書,都懶著再看她一眼,心裏卻隱隱泛起了笑意。


  這回答可沒將桑諾曦氣個半死,她家洛暘有時說話總是這般能噎死人。


  “我還不如書好看?”那蠻不講理的人兒直接坐上桌子,一把拿開她手中的書,迫使安洛暘不得不將目光落在她身上,遲疑後又移了幾分,不偏不正跌進她的眼裏。


  微蹙眉頭,這人兒未免太沒分寸了,居然都坐到書桌上來了,轉念想想又不覺驚奇,這人又何時安分過呢?。


  “你不是說不喜歡我了麽,為何又要粘過來?”


  聽到安洛暘這句話後桑諾曦那本來怒火中燒的眸子轉成了訝異,而後又漸漸明朗起來,挑著眉頭玩味地笑著“原來你在吃醋?”


  安洛暘黑著臉,難道她聽不出來自己言外之意就是想讓她離遠點?不過這句話聽起來確實讓人難免會錯意,別有一番滋味,恨得她當時真想咬斷舌頭。


  “洛暘,我在屋子裏悶了好幾天了,你記不記得我前一陣還學小曲兒來著,隻不過一直沒時間彈給你聽。”桑諾曦頓時心情大好,軟綿綿撒起嬌來,喜歡人家就直說嘛,扭扭捏捏的幹嘛~

  “不想聽。”


  “我學都學了,你不聽多可惜。”


  “我現在要看書,麻煩你出去。”


  “我不出去,我要你聽我彈曲。”桑諾曦嘟起嘴吧耍無賴,才不出去!憑什麽出去,她辛辛苦苦學了那麽久,手指都割壞了,這人真是的,聽一下又不會掉塊肉。


  “你不走是麽?”安洛暘尖刻的目光盯著她,這人明顯就擺好了一副無賴的模樣。


  “你能拿我怎樣?”


  “我不能拿你怎樣。”安洛暘笑,隨即站起身,隨便這廝怎麽放賴撒歡,她惹不起至少躲得起。


  看她慢悠悠走出屋,桑諾曦氣的直咬牙,好,你躲我是吧,我桑諾曦偏偏就讓你甩不掉!


  她可以說是將死不要臉粘豆包的精神發揮到了淋漓盡致,安洛暘走到哪她跟到哪,安洛暘視她為空氣,她就想盡心思製造各種小插曲。


  安洛暘看書,她就在她麵前跑來跑去抓蝴蝶。


  安洛暘喝茶,她就蹲在一旁殺蟲子。


  安洛暘合眼休息,她就死命撓著琵琶。


  安洛暘散步,她就搬開石路上的每塊石頭抓蛐蛐。


  “桑諾曦!”最後安洛暘終於忍無可忍,這人兒在她麵前晃得眼睛生疼,導致她現在看著桑諾曦都出現了雙影,一個已經夠鬧人了,要真是來兩個她就直接能氣死。


  “桑諾曦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不要跟著我?”安洛暘強忍著想給她一巴掌的衝動。


  “好啊,我可以不跟著你。”桑諾曦眼睛轉了轉,裂開嘴,想了個花花主意“我們石頭剪子布吧,你要是贏了我就立刻走人,我要是贏了,你..就親我一口,怎麽樣?”


  “無賴。”安洛暘轉身,這人兒整個就是一地痞加混蛋。


  “我給你多一點福利好啦,三把兩勝,但如果你要勝了一把我也算你贏。”桑諾曦跑上去,略帶討好地笑著。


  安洛陽知道這廝滿肚子都是花花腸子,還是不理為好。


  “好啊,不玩就算了,那我就一直跟著你。”吃飯也跟著睡覺也跟著,入廁也跟著,反正她有的事時間消遣,又沒什麽損失,何樂而不為呢,想著,便美滋滋的笑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安洛暘終於黑著臉轉身。


  “想通啦?”桑諾曦笑,那麽放肆的笑容刺眼極了,連她身邊的花都看不過去,隨風拚命搖曳。


  “說好了,我隻要贏一把你就不跟著我了?”安洛陽語氣裏有些略微的遲疑,連她自己心裏沒底的都說出了一句疑問句。


  安洛暘啊安洛暘,她桑諾曦既然提出了主意,就是擺明了不會讓自己輸。


  “恩。”她笑著點頭,卻在輕輕凝視她眼睛的時候,種下迷魂蠱。


  一切都發生的那麽順理成章,無聲無息,天一無縫。


  三局兩勝,桑諾曦不出所料成了最大的贏家。


  她高興地背過手去,挑眉壞笑著揚起臉蛋“安洛暘,你可不許賴皮哦~”


  安洛暘多多少少也猜到了自己一定會輸,要說以前不知道這人對自己懷揣著那樣的感情還好,可一旦知道後,即使明明沒什麽,事情難免還是變了質,尷尬不以。


  “快點快點!”桑諾曦眯起眼睛,情急的催促,隻是親臉蛋而已,她知道洛暘難為情,所以已經很仁慈很仁慈了嘛。


  她那副沾沾自喜的模樣,怎麽看怎麽礙眼。


  她的耳朵上的絨毛在日光下清晰可見,竟難得有些可愛,像隻搖著尾巴的小狗。


  安洛暘眯起眼睛笑了笑“好啊,你過來一點。”


  幸福來得很及時,桑諾曦開心的手舞足蹈,她們家洛暘笑起來的樣子可真美,將沒出息的她迷得忘乎所以,暈暈乎乎靠近過去。


  安洛暘臉上始終保持著溫雅的笑容,伸出食指挑過她下巴,風吹亂了她幾絲秀發,美麗不可方物。


  桑諾曦臉紅彤彤,沒出息的開始心跳加速。


  安洛暘越靠越近,桑諾曦心髒越跳越快。


  然後……

  “疼疼疼!”桑諾曦美麗的桃花眼裏霎時盛滿淚水,偷雞不成琢把米,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可親可愛的洛暘會這麽狠毒,直接一口咬在了她粉嫩嫩的小臉上!安洛暘你太傷人了!

  安洛暘很滿意,非常滿意,看著桑諾曦臉上赫然出現的牙印,心情好到不行地樂彎了腰,桑諾曦啊桑諾曦,你也有今天。


  “安洛暘!你太壞了!”桑諾曦掛著噙滿淚水的眼睛,氣勢洶洶去抓她,壞蛋!一點都不心疼人家!

  安洛暘躲,豈料桑諾曦直接抱住了她,將她緊緊圈在懷中,張開嘴也要反咬她一口。


  “..桑諾曦..你屬狗..”安洛暘閃躲著,眼淚都樂出來了。


  “彼此彼此!”她笑的越開心,桑諾曦越氣鼓鼓,不帶這樣的!耍賴!


  “別胡鬧!”


  “是你先鬧的!”


  安洛暘無語,這人真是能血口噴人。


  “師姐..你們在做什麽?”帽兒驚得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本來和柳師兄出來散步,沒想到竟在花園裏碰見了這麽一副國色生香的場景。


  平日裏冰清玉潔的師姐看起來竟然有些小鳥依人的被人順從抱在懷裏,而那個淡漠慵懶的魔女,此時竟活潑的可愛,像個小兔子一樣,旁若無人的與懷中佳人嬉戲,好一個.……才女配佳人的美景……怎麽看怎麽曖昧啊。


  聽到聲音,兩個人頓時靜止了下來,看到是柳少涼和帽兒後,趁著桑諾曦鬆懈,安洛暘慢慢站正身子,回敬一個溫婉的笑容,理了理衣衫,還是那樣從容坦蕩。


  真是掃興,難得和洛暘被自己逗得這般開心,什麽時候來不好,偏偏選現在!桑諾曦在心裏罵了一六十三招,又恢複了慵懶淡漠的姿態,不想多看一眼這兩個壞了她好事的臭男人!桑諾曦很小氣,桑諾曦很記仇。


  “洛暘,出來散步麽?”柳少涼笑了笑,隱藏下去那複雜的神色,本來以為隻要桑諾曦不傷害安洛暘其餘的那些都無所謂,本來相信安洛暘不會對桑諾曦產生任何別的感情,可當看到兩人關係已經這麽近的時候,心裏還是倏沉了下去。


  “嗯,難得天氣好。”


  而帽兒還是很好奇很好奇,師姐與那桑諾曦竟然這般親密,記得前一陣還聽別的師弟說過,有一次師姐是濕著身子將桑諾曦抱回房間的,這世道上龍陽僻磨鏡之說他也不是沒聽過,難道師姐和……?記得早些時候就聽很多師弟偷偷議論過師姐和桑諾曦的事情,那時候無非認為這幫人閑的發慌找些樂子罷了,沒想到這..這是真的?


  “桑姑娘的臉怎麽了?”帽兒看她臉蛋上紅紅的印了一排牙印,在白皙的臉上格外紮眼,不禁還是脫口而出。


  “你師姐咬的。”桑諾曦想都沒想,直接回答。


  帽兒倒吸一口冷氣,安洛暘表麵上笑著,私底下卻將拳頭握的咯咯作響,兩人剛才確實有些過分親密了。


  “帽兒,你先走吧,我有些事要和師姐說。”


  “啊……?”帽兒回過神來,有些戀戀不舍,卻也不敢違反大師兄的命令,隻要告辭。


  “洛暘,我新學了一首曲子,要不要聽聽?”


  “好啊。”安洛暘本不想答應,可瞥了一眼身旁的桑諾曦,還是應了下來,她要答應,而且還要很開心,她要給桑諾曦看,要讓她明白,讓她早日斷了這不該的心思。


  她們本來就是不可能的。


  兩人相視而笑向涼亭走去,直接忽略了一旁那麽過分耀眼而又美好的桑諾曦。


  在這世上,從來沒有人能無視她的存在,也偏偏是在這冰冷的世上,她從未感受過什麽叫做真真正正,有血有肉的,大喜大悲的存在。


  郎才女貌,一個吹簫一個伴舞,她站在涼亭外,突兀的畫風,諷刺的多餘。


  她從來沒見過安洛暘的舞姿竟這般曼妙,那起舞的少女目光一直溫柔款款落在吹簫的男人身上,男人也一直含笑看她,那是桑諾曦無論怎麽努力,也得不到的東西。


  她真希望有一天,坐在那裏看她跳舞的會是自己,她癡纏的目光也隻為她一人跟隨。


  會有那一天嗎?霜雪暮朝朝。


  瞥了一眼她那落寂離去的背影,安洛暘感覺心裏竟有一絲沉悶,悶得直讓人慌張,腳步有一瞬間的錯亂,錯亂的想要追上前留住她寂寞的步伐。


  她不明白為什麽,可能吧,可能是她美得那般出眾,而任何美麗事物寂寥的樣子都會讓人心碎吧。


  可能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這段日子裏讓一切在這篇文的朋友們久等了,最近這幾個月,剛剛步入社會,工作中的事情擾的我頭昏腦漲,點擊率和評論也一直寥寥無幾,讓我失落很大,幾度想要棄文,堅持寫文真的是一件很難很難的事情,尤其是這樣乏善可陳,並不突出的題材,原諒我文筆笨拙,寫不出栩栩如生的故事,但情濃這篇文我個人而言是最最喜歡的,曾經有一段期間,想到後幾章的時候,我幾次落淚,無法提筆,而現在我回來了,是因為我想完成這個我喜歡的故事,哪怕隻有一個人在看,我也要盡全力認認真真的寫完,可能更新會慢,大家見諒,感謝你們的支持,我今天打開晉江的時候看到同一個人給我留了二十六條信息,說不出來的激動,總之囉嗦了一堆,我會努力下來,也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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