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蔓雨抬眼看向白晟嚴,語氣堅定道:“我能繼續工作,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說罷就直接掀開身上的被子下了床,白晟嚴見她如此堅定的態度,也就直接默許了她的要求,轉身出了休息室。
陳蔓雨起身後,腦袋還是有些不舒服,不過比剛開始之前已經要好了一些,整理好後便帶著東西重新回到了法庭上。
對方律師被白白耽擱了兩個多小時,心情自然不舒暢,看陳蔓雨的眼神也多了幾分不耐煩。
他可不像陳蔓雨,本就是公司裏的律師,他是律師事務所請來的律師,這樣一弄,把他的行程安排直接給打亂了。
今天下午還有另一案件等著他去做,當事人也風味他去見,不過如今看來隻能是一場空了。
重新開始審理後,坐在原告席位的楚恩澤,直接換成了白晟嚴,陳蔓雨微微看了眼白晟嚴,心裏莫名安心了幾分。
被告律師先行開口,將整個事件完整地敘述了一遍,最後補充一句:“金先生不過是在一家公司做的久了點,但如果這樣就判斷他會帶著重要信息走漏出去,金先生的人品,想必原告方也是知道的。”
陳蔓雨直盯著手上的文件,對於他的話,幾乎沒聽進去多少,她在找關於那段錄音的記錄,可目前看來這上麵根本沒有。
被告律師見她沒有要回答的衝動,於是繼續向檢察官闡述自己這方的證據還有關於原告方的事實。
身體還沒好,自己想要的證據也還沒找到,對方左一句右一句地不漏痕跡地攻擊著他們,讓她一下就慌了神。
最後,被告律師補了一句話,明顯的就是在示威:“原告律師一直不出聲,是在讚同我的這一觀點,還是我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呢?”
陳蔓雨直接站起身,她不能讓這律師壓在她頭上,那不就是無形之中偏向他那一邊了嗎?
不知怎的,陳蔓雨下意識回身,看向了在她身後的白晟嚴,白晟嚴自始至終都在她身後看著她,所以眼神一瞬就對上了。
陳蔓雨看著他,好幾秒後,她才回過身,重新拿起手上的文件,她在身後的電子白板上用遙控投放了當初金安與其他企業簽訂的一份合同。
這就是金安為什麽想要辭職的原因,因為他出賣了白氏,其後果是他所不能承擔的,所以他隻有辭職來逃避自己的責任。
這是她上門到這家公司親自找來的證據,這公司一聽是白氏的人親自找上門來了,很可能還要把他們也告上法庭。
要是輸了,可就不是賠償損失這麽簡單,竊取別人的商業機密,這是要進局子的大罪。
對方這麽一想,頓時覺得這金安的合作,不要也罷,一開始拚死守著這合同的想法也淡了不少。
陳蔓雨又加重語氣,說了幾句話,將這家公司的老板哄的團團轉,這合作的內容也就輕鬆到手了。
到手了之後,再聯係公司內部派給金安的任務,兩邊一比較,誰是誰非一眼就能看出來。
大屏上顯示的內容,讓金安當事人都不由得震驚了,他記得這份合同,隻有他有,還有那家公司有。
但陳蔓雨那天上門,並沒有到處走動,從他這獲得是不現實的,隻有第二種可能了。
原本還穩坐著的金安,現在麵露慌亂無措,但律師卻在暗中給他打了個手勢,讓他不要慌,不要露出馬腳。
他又一番花言巧語,硬是將一邊倒的局麵板回了幾分,但陳蔓雨也不再給他機會,直接拿出了最後的證據。
那是她在金安家用上的袖扣,如今也是發揮了他的作用,金安聽到錄音才知道,原來陳蔓雨那天是有備而來。
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陳蔓雨竟然還有這一手,金安再後悔也來不及了,這錄音實打實地擺在這,他能怎麽反駁?
這下連辯護的律師,都救不了他了,連場上最會能說會道的人都挽回不了,還有誰可以救他?
最後以原告方勝訴的結果,結束了這一次的官司,金安被判泄漏企業機密,造成嚴重的影響,當場就已經被警方帶走了。
金安這下也徹底慌了,他連忙說自己不該受別人的蠱惑,還說這一切都是對方逼迫他的,這不關他的事。
“我是被逼的!你們不能隻抓我一個,你們應該把那個畜生也一起接過來,讓他當麵和我對峙!”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被銬上手銬,已經預想到自己未來會在怎樣的一個環境下度過。
輕的三五年,重的直接十年,他不僅錢沒賺到,連自己的家產都要賠進去。
“你放心,對方我已經命人去找,你們馬上,就可以在獄中相會了。”帶他走的警察直接將他壓上了警車,將人帶去了公安部審問。
陳蔓雨贏了官司,也沒多停留,跟著白晟嚴重新回到了公司,到了公司後,陳蔓雨直接來到了白晟嚴的辦公室。
“我要辭職,就現在,這一個月的工資我可以不要,但我要辭職。”
陳蔓雨也不顧身體的疲勞,一心要辭職,如果說她之前留在公司是因為愛慕和崇拜眼前的人。
那麽現在,這種崇拜早就蕩然無存,她對他心中除了恨就是怨,她恨他,也怨他。
當初她如果能及時被允許回國,也許後麵的事情就不會發生,胥玉宸無法傷害到母親,母親也不會進醫院搶救無效而死。
她此生唯一的親人,是被白晟嚴間接害死的,她怎麽不恨,怎麽不怨?
可她對他的感情卻又始終無法磨滅,但她已經累了,這不長不短的時間裏,她嚐到了甜也嚐到了苦。
可更多回味出來的,卻隻有苦,她隻想換個地方,好好的工作,不見到他,應該就能慢慢淡忘他吧。
至於母親,傷害過母親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她是不爭不搶的性格,但不代表她就是那種軟弱可欺的人。
包括陳國建那邊,她要讓陳國建把當年安陵容辛辛苦苦籌到的錢給搶回來,這是屬於她母親的東西,她統統要一份不落地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