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袖扣不單單是一個袖扣,這是她買的一個小型錄音筆,畢竟這位部長是個老江湖了。
她要是插個筆在胸前,也不拿出來,別說金安,就算是她都都會一眼就看出來,那這金安可能連剛才那幾句話都不會說出來了。
這個袖扣挺小,別在袖口也不會引起注意,陳蔓雨拿著自己搜集到的證據,她沒有再回公司,而是直接繞去超市買了點菜,坐車回了家。
這些天她想了不少,她還是決定辭職,然後到鄭萌的律師事務所工作去,打算就在那長久地做下去。
至於白氏,她也不想在呆在那,那裏的所有對她來說都是傷害,隻要一回憶起來就全身發痛。
所以她寧選擇了逃避,她對白晟嚴的感情,也已經快被消磨殆盡了,從安陵容去世那一刻起,她對他,心裏除了恨和怨,再無其他。
這之後的一個星期,不長不短,半個月處理案子的時間已經結束,陳蔓雨拖著自己疲憊不堪的身體,和楚恩澤再一次來到了法庭。
這次法庭照樣是對外公開審理,盡管還是工作日,來的人還是有不少,多的都是些剛實習的小律師,想來學學打官司的經驗。
這兩個星期以來,她為了能搜集到更多有力的證據,基本上沒怎麽休息過,偶爾下班得早還得回家自己做飯。
回到家吃完飯還不能停歇,家裏的雜務什麽都得她收拾,收拾完她還要對當天搜集到的證據進行整理,然後調整以備開庭當天。
入睡後,偶爾能夢到安陵容,她對母親說自己一定會幫她報仇,可安陵容卻搖搖頭,說了句話,陳蔓雨聽不太清,也隨之就醒了,醒了也就再難入睡。
陳蔓雨捏了捏眉心,跟著楚恩澤一起進了法庭,對方律師不再是胥玉宸,而是一位麵生的律師。
不認識,心裏也就沒底,楚恩澤在底下跟她小聲說了句保持好心態,對方的律師他查過,實力其實並不如陳蔓雨。
開庭後,陳蔓雨先發製人,拿著文件就站起身,一站起來,隻感到腦袋一陣頭暈目眩,就跟炸開了鍋一樣。
眼前也一陣眩暈,眼發花,最後直接連腳下的路也看不見了,慌亂之間她撐住了一旁的桌子。
但天旋地轉的感覺仍沒有一點緩解,楚恩澤像是察覺到她的異樣,想伸出手,可還沒觸碰到她,陳蔓雨就隨之倒地。
楚恩澤大驚,慌忙起身一把抓過了她的手臂,陳蔓雨直接倒進了他懷裏,現場頓時有些波動,不少人都從座位上起來看著暈倒的陳蔓雨。
檢察官們也有些震驚,看著如今的場麵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底下坐著的人群中突然衝上來一人,那人兩三步走到陳蔓雨麵前,從楚恩澤懷中接過昏迷的人,將人抱了起來。
“李檢察官,此次開庭,我要求延緩審理。”此話一出,周圍人麵麵相覷,被點名的檢察官李世平更是一愣,左右看了看兩邊坐著的檢察官們。
從一開庭,白晟嚴就已經在底下坐著了,陳蔓雨沒有碰到他是因為這人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這。
他就坐在第一排,離審判席並不遠,不過五米左右,從上往下看就能一收眼底。
陳蔓雨暈倒後,他的眼神頓了頓,隨後便起身快速上前將人抱進了懷裏。
李世平對於剛才延期審理的要求,是不得不答應,一來這律師也缺了一個,二來白家的背景讓他也不得不重視。
他隻是一個小小的檢察官,逆了白二爺的龍鱗,這後果他可承擔不起。
於是便開口同意了延期審理:“那好,延期審理,等這位律師醒過來以後再另談。”
法庭內有休息室,白晟嚴抱著陳蔓雨進了其中一間,他將人放到了床上,扭頭吩咐楚恩澤將自家的私人醫生請過來。
白晟嚴看著昏迷不醒的陳蔓雨,剛才陳蔓雨暈倒的那一刹那,讓他的內心也跟著牽動,腳下也已經不由自主地邁了出去。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隨後將身上的被子又給她提了提,他看著靜靜閉著眼的陳蔓雨,這些日子沒有仔細看她,臉上的紅潤也少了幾分,添了些憔悴。
沒過多久,家裏的私人醫生就讓楚恩澤給帶來了,白晟嚴起身騰出位置讓給醫生。
醫生量了量她的體溫,又做了一係列的普通檢查,隨後才起身跟白晟嚴說道:“二爺,這位病人是因為勞累過度,並且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所以才會昏迷不醒。”
楚恩澤也猜到了幾分,安陵容去世後,陳蔓雨肯定日夜都難入睡,再加上手頭又多了個官司,這是遲早的事。
醫生又給陳蔓雨開了些養神的藥,說等人醒過來之後就可以服用。
白晟嚴微微點頭,接過醫生手上的藥,楚恩澤也帶著醫生離開了法院。
這一昏迷,就是一兩個小時,陳蔓雨垂在被子裏的手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睜眼,眼睛落到了天花板上的日光燈。
隨後眼裏就出現了楚恩澤的一張臉,他看到陳蔓雨已經醒了,於是轉身對白晟嚴說了聲人已經醒了。
陳蔓雨知道自己這事躺著在,於是想撐著身子坐起來,楚恩澤把她扶了起來,又把枕頭給橫了起來。
起來後,視線就落到了楚恩澤身後的人身上,白晟嚴把藥倒進玻璃杯裏,就著剛燒好的水兌了半杯進去。
“你現在感覺如何了?”楚恩澤看著她,詢問道。
陳蔓雨剛醒,腦袋也還疼著,意識當然也不是很清醒,聽到楚恩澤問她,隻微微搖了搖頭。
白晟嚴將藥涼了會兒,等水溫適宜後,走到床邊將藥遞到了她麵前,陳蔓雨看著麵前熱騰騰的藥,又抬頭看了看白晟嚴,隨即將藥接了過來。
溫熱的液體讓她胃裏了暖了幾分,陳蔓雨放下手裏的杯子,白晟嚴見她將藥喝完,偏頭對楚恩澤道:“跟李世平說,官司等以後。”
楚恩澤點了點頭,隨即就轉身出去,陳蔓雨卻將人攔了下來:“等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