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上門打探
楚恩澤看著安陵容的照片,良久,才開口道:“這也是你為什麽在國外出差那幾天,堅持要回國的原因吧。”
陳蔓雨說的時間是兩個星期,往前推算,正好是他們在國外辦事的日子,可他卻有些不解。
“可你為什麽沒有直接說出來?”
陳蔓雨蹲下身,擺了兩個盤子在母親麵前,她拿出自己帶來的水果,說:“就算我說出來,我又能回來嗎?”
她不認為她把母親去世這一件事說出來,白晟嚴就會放她回國。
放好水果,她摸上安陵容的照片,輕輕摩挲,楚恩澤聽到這也沉默了下來,他的確,就算告訴他了,他也不一定能說讓陳蔓雨回國。
畢竟這事不是他一個人能做主的。
“阿姨是因為什麽而導致……”他想到之前安陵容接二連三的住院,可這些病也不是到了不能治療的地步,死亡這一步還不至於。
陳蔓雨輕聲說道:“她的病。”
她不想把安陵容的事情告訴楚恩澤,這件事情,她不能牽扯太多人進來,在沒有搜集到證據之前,她不能輕易說出口。
回到家之後,差不多已是九點多,陳蔓雨看著廚房裏的冷鍋冷灶,也無心吃飯,簡單洗了個澡便睡了。
第二天,她照常帶著材料,四處搜集線索,取得證據,這次是白氏內部出了點毛病。
白氏的財務部部長,已經在白氏幹了二十年有餘,算是跟著白老爺子見了不少的世麵。
當然做起事來,也是沒話說,幹淨利落從不拖拉,白晟嚴對他也有幾分欣賞。
可這幾日這位部長突然不來了,手下給他打電話卻聲稱自己病了,不能來工作。
還沒到第三天,就傳來這位部長辭職的消息,詢問原因,得來一句簡單的回答:我不想做了。這還不行?
不想做就不做,可這位部長深知白氏內部的運轉,也知道許多白氏的機密,這要是其他公司挖去,後果不堪設想。
萬一從嘴裏套出什麽話,損失的可就是白氏,所以白晟嚴不會允許他辭職。
白老爺子曾和自己兒子說,寧願把這些人白白養起來,也不能放他走,這些人在商場上都有一定的價值。
因為做的時間長了,位置高了,手握的信息也就多了,所以再想辭職,可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了。
這位部長的個性也不是見錢就妥協的人,他說辭職就辭職,誰也攔不住他,現如今楚恩澤到處尋他人也尋不到。
當然,白氏內部出了問題,自然整個商界都已經知道了,一些小企業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
可那些有能力的企業就不一樣了,他們表麵奉承著白氏,暗地裏也在尋找這位部長。
這位部長成了炙手可熱的星星,誰都想要得到,所以白氏直接將這位部長告上了法庭,讓第三方解決。
這種事情,本就是私下解決的問題,可當事人態度強硬,不妥協,他們白氏就算想照顧他,也不行。
陳蔓雨跟他打過幾次照麵,這人對她的印象還算不錯,所以陳蔓雨也沒隱藏,直接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這位部長得知是陳蔓雨上門來找他,心下猶豫了幾分,不過還是放陳蔓雨進來了。
陳蔓雨找到的地方並不是這位部長的家,部長的家她已經去過了,可家裏隻有他的夫人和女兒。
於是她又通過楚恩澤手上的檔案了解到這位部長在另外一個地方還有一處家。
陳蔓雨進門坐下後,也沒多繞彎子,直接開口就說自己是這次案子的原告方律師。
部長聽到這句話也沒多驚訝,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我知道,整個公司恐怕隻有我還賞識你幾分了。”
“金部長過獎了,您的賞識我放在心裏了。”陳蔓雨今天穿了身正裝過來,襯衫袖子上別了個袖扣。
“金部長,能告訴我,您為什麽辭職嗎?按理說您這樣一個年齡,做到今天這個位置,辭職對於您來說,難度很大吧?”
他不可能不明白自己這樣做會引來什麽,一個在商場馳騁了二十多年的老將軍,跟著白老爺子一起奮鬥,他還有什麽事情是沒有看透的?
所以這位部長突然離職,絕對不是他不想做了這麽簡單,一定還另有隱情,隻看這位部長願不願意告訴她。
沒錯,她在賭,賭這位部長,憑著他對她的那幾分賞識。
金安提及這件事,果然就悶不作聲了,陳蔓雨看著他緊緊交叉的雙手,她能感受到這位部長內心的掙紮。
她賭對了!金安對她還是有幾分退讓的,隻可惜,她不能讓自己敗訴,所以隻能利用下他了。
“沒錯,就算難度很大,我也要辭職。”掙紮幾番,他最終還是開口說了出來。
陳蔓雨抓住他的話語,緊緊跟道:“是因為工作上出了什麽事,覺得自己對不起公司,所以才想到辭職?”
金安愣了愣,他沒想到陳蔓雨竟然這麽快就猜到了他的內心,直接替他說出了他想說的。
“對嗎?金部長?”陳蔓雨見金安抿著嘴巴不說話,看來自己剛才的猜想已經初步得到了證實。
陳蔓雨不等金安說話,繼續開口說:“您做的這些事,對公司肯定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你擔心上頭會怪罪,所以自己提出辭職?”
金安仍沒有回答,陳蔓雨隻猜了一半,他的確是為公司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不過這不是他無意的,而是他有意的。
所以他才會毅然決然地辭職,如果是無意的,他大可以承擔自己的錯誤,然後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彌補。
這次他出賣的,是公司內部一個重要的文件,他以兩億的價格賣給了侯氏,說到底還是因為貪財。
可這些他打死也不會告訴陳蔓雨,他隻會把這些爛在肚子裏,隨著他一起到地底下。
陳蔓雨得到這些信息,也不再多問下去,她也不是個不懂事理的人,有了這些他也足夠了。
跟金安草草道了聲再見,便出了他的家。她取下自己袖口上的東西,裝進了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