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12)
沒事吧?”
“二郎表哥!八妹終於見到你了!”展昭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八妹給緊緊抱住了。
從來沒有和陌生女子如此接觸過,展昭的手腳也變得僵硬了,就連大腦都有些空白,幸好周圍的吃驚聲響起,他才忙著將八妹推開,“姑娘!你認錯人了!在下開封府展昭!”
“展昭?”八妹愣了一下,這才仔細的打量起展昭來。
恩。頭發是直的,年齡看起來比二郎表哥肉身成聖的時候還要年輕一些,臉蛋比二郎表哥也要胖一點,二郎表哥的臉很瘦,而且這個人的氣勢沒有二郎表哥那麽冷,眼眸中的柔和顯而易見,不像二郎表哥那樣總是隱藏在最深處。
她記得在雲鏡中,元始天尊說過她的二郎表哥在找他兄長,也就是說眼前之人肯定就是二郎表哥的哥哥大郎表哥!
想到這,八妹頓時喜極而泣再次撲進了展昭的懷裏,興奮的喊道:“大郎表哥!八妹見到你好開心!”
“……”
展昭沉默了,然後再次推開八妹,“姑娘,你真的認錯人了,在下展昭,不是什麽二郎也不是大郎。”
八妹低著頭,沒有說話,是啊,展昭都已經轉世投胎了,他肯定不會認識她,別說是她了,就連他弟弟他都肯定不認識,不然天尊他們也不會在那裏不停歎息。
“對不起,我,我太激動了。”八妹抬起頭,眼中的淚光已經被她給隱藏下去。
“沒關係的,對了,姑娘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是不是看到了什麽?”展昭重新露出笑容,溫柔的問道。
這裏?八妹忽然想到了什麽,眼眸瞬間睜大,她僵硬著脖子看了看旁邊,果然擺放著幾具沒有手腳的屍體,這些屍體上麵還有著很明顯的咬痕。看見這些屍體,她頓時想到了昨晚看到的那一幕,頓時眼前一黑就又暈了過去。
展昭大吃一驚,忙著扶住八妹,“姑娘!姑娘你怎麽了?”
“大人,這位姑娘該不會是被嚇壞了而心智不清嗎?你看,她都認錯你兩次了。”一個衙役有些擔憂的說道。
鬆開皺緊的眉頭,展昭眼中精光一閃,“我知道了。”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眼前的這個姑娘肯定和現在開封府裏麵的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有關係,不然這姑娘也不會認錯人。
楊戩很懷念小的時候看著自家大哥晨練。
所以每次隻要展昭一出門晨練,他就會跟著出來看,隻是他已經多年沒有晨練過了,所以每次都隻能單純的看著。
他沒想到的是,就因為他沒有晨練所以導致展昭對他的一身功夫更加好奇,甚至有好幾次都試探著想要知道他師承何處,對此楊戩也很老實的說了自家師父的名字,無奈,大部分凡人都沒聽說過玉鼎真人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相信
今天的開封府很沉悶,不光是氣氛沉悶,就連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股子沉悶的氣息。哮天犬也很疑惑,“主人,今天開封府是怎麽了?廚娘還說這幾天都不會吃肉。”
“好像是發生了一件案子。”楊戩坐在門前的椅子上麵看書。
來了開封這麽久,他的法力還是沒有完全恢複,也隻好選擇了順其自然,也許再過一陣子,法力就恢複了。
兩個衙役抬著八妹就跑了進來,一進來就大聲呼喊著,“楊公子,這位姑娘你認識嗎?”
“八妹?她怎麽會在這裏?”楊戩從椅子上站起身,快步走到抬著的八妹的麵前,有些疑惑的問道。
展昭這個時候也走進了院子,他解釋道:“這位姑娘暈倒在屍體旁邊,後來我問她看見了什麽,她就又暈了過去。她之前認錯了人,還喊展某‘二郎表哥’,所以展某就想她肯定認識你。”
“多謝展大人,這位姑娘是楊某的表妹,她為什麽會暈倒在屍體旁邊怕是隻有等她醒過來才知道了。多謝各位將她帶回來。”
展昭笑笑,不在意的道:“不用謝,這是展某應該做的,展某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他朝著旁邊的兩個衙役看了一眼,然後那兩個衙役也非常識相的點頭告辭。
走出小院子,展昭的表情有些凝重,“你們在院子外麵好好守著,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就算內心裏再不願意去懷疑,但是展昭也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好不容易可能出現的人證,竟然也和楊二郎有關係,他之前不是說他失憶了嗎?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多出了一個表妹?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是有人別有用心,還是真的是巧合?
將八妹放在床上,楊戩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之前眼眸的柔和又變得幽深一片。
他隱藏在開封府不可能會有人知道,他平時要動用法力都是用結界攔住的,除非有人動用了昆侖鏡之類的法寶,就算不是他師父玉鼎真人,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師祖,因為八妹在昆侖山壁麵壁,隻有天條赦令到了她才能出來,根據以往的那件事,她也是最想到他這裏來的。
“昨晚,可能隻有一個目擊者,不過那位姑娘受驚不小。對了,她是楊兄弟的表妹,現如今正在楊兄弟房間內等待蘇醒。”站在包拯麵前,展昭將白天發生的事情全部稟報了一番,說到最後,他沉吟了一下,才將八妹的事情說了出來。
包拯抬眸看向展昭,不太確定的問道:“楊公子的表妹?”
展昭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不管那位姑娘到底看到了什麽,我們也隻有等她清醒之後再說,至於那位楊公子,我想這應該隻是巧合。”其實這番話說得公孫策自己都有點不太相信,這世間巧合是有的,但又怎麽會這麽多?
“我還是相信楊公子,他絕對和這些的事情沒有關係。”展昭一臉堅定。
包拯眼神有些凝重,也有些不讚成,“展護衛你為何這麽說?本府知道你不是一個光憑感覺就做下判斷的人。”
展昭略帶迷茫,搖搖頭,“屬下也不知道,可是內心有個聲音在不斷的讓我相信他,不管他做了什麽都要相信他。看著他,我會莫名的信任他,我總是會想起大哥,會想起爹娘,我覺得那種感情應該是親情。”
“展護衛,你太累了,回去休息吧。”包拯忽然打斷了展昭的話。
展昭低下頭,拱手說道:“屬下告退。”
看著展昭離去,包拯才看向公孫策,“今日聽了展護衛一番話,本府才徹底相信了楊公子所說的一切,展護衛竟然真的是他的大哥。”
公孫策點了點頭,眼神移向展昭的背影,“現如今展護衛能有一個兄弟扶持著他,也是極好的,但是那位楊公子的確算得上是來曆不明,而且他的本事怕是也不隻是普通人那麽簡單。”
公孫策的擔憂也不無道理,包拯歎了一口氣,當初那人隔空控製讓小太子浮在空中的那一招,真的是一個人能做到的嗎?不得不說,過了這麽長時間,他們依然心有餘悸,而包拯更是緊張擔心得不行,就連他自己都奇怪這種感覺。(ps:文曲星君應該是司法天神的下屬。)
玉虛宮內。
楊嬋滿臉是淚,“大哥,三妹真的好開心,二哥你終於有了一個由始至終都信任你的人了。”
龍四忙著擦擦楊嬋的淚水,“三妹妹,別哭了。要怪就怪真君他演戲演得太好了,他騙過了所有人,卻騙不過內心的那一抹羈絆。”
“是我生生的掐斷了那一抹羈絆,是我不願意相信他,是我用寶蓮燈打傷了他!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一直都以為二哥是三界少有的大英雄,他能做到別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可是我卻忘記了,二哥他的心也是肉長的,他也會痛,他也會難過,他那麽相信我說的話,他以為我會永遠相信他。”楊嬋捂住臉,眼淚從指縫中滑落。
龍四也沒有辦法,隻有和小玉一起安慰已經哭得難以自已的楊嬋。
“沉香,別哭了。”龍八扭頭看向沉香一臉的淚,也有些於心不忍。
沉香嘴巴被封住,身體也被封住行走,他隻能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和龍八哪吒交流。
“如果不是我的話,舅舅他不會逼得自己眾叛親離。”沉香閉上眼,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
“沉香,你哪有什麽錯,錯的明明是我……我和二哥是千年的兄弟,可是到頭來,早在幾百年前我都恨他,覺得他變了,其實哪是他變了,明明是我變了……”哪吒紅著眼眶,不斷的自責自己。
龍八不知該說什麽是好,隻好伸著脖子打量了一下那邊看得很認真的元始天尊和玉鼎真人,幸好那兩個人沒關注他們這邊,不然哪吒和沉香肯定又麻煩了。
“問題是,你們兩個這麽自責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好好看著二郎神,等他有什麽困難之後,就求玉鼎真人和元始天尊放你們去幫助他。這樣一來,你們的愧疚減輕了,二郎神他也能夠為自己的愧疚做出彌補,這樣不是更好嗎?”終於忍不住了,龍八恨鐵不成鋼的指責著那兩個恨不得去自殺的兩個人。
說的也是,哪吒和沉香想了想便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妖孽
八妹睜開眼的時候很迷糊,她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否安全的。她按著額頭撐起身,卻發現這是一間很普通的住房,屋中央有一張桌子,還有一人背對著自己。
“你怎麽會出現在汴梁?”
楊戩的語氣太過嚴肅,讓八妹下意識的就回答道:“我好像看到了一隻蜘蛛精,當時被嚇壞了,所以暈過去了。”
“天條已經修改了,天條赦令應該也早就發到了昆侖山,你怎麽沒有回天庭?”背對著八妹,楊戩緩緩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口飲盡。
這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八妹頓時就笑了,“二郎表哥!我終於找到你了,太好了。”
楊戩微微皺了皺眉,“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怎麽不回天庭,反而跑到這凡間來?你不知道你的法力被禁錮了嗎?”
“我知道,但是我放心不下,表哥你一個人孤獨了千年,三聖母她沒有辦法幫助你,我想幫助你,好歹我也是天庭的八公主,我能做的很多。”八妹很堅定的握了握拳。
“你在胡說些什麽?你能做什麽?別忘了你現在比一個凡人還不如!你還是快回天庭吧,不要讓你父皇母後擔心了。”
起初楊戩說話還帶著怒氣,但是說了一半之後卻莫名的泄了氣,語氣中也帶了一點哀傷,別人都能有父母,哪怕是麵壁終生,隻要天條赦免之後那麽便能回家。可是哪怕天條改了,他也再也找不到家了,灌江口的那個家再也不是家了。
至少不是三千年前的那個家了。
八妹的脾氣也不小,頓時便倔強了起來,“我不走!我知道表哥你肯定有辦法恢複我的法力,就算沒有法力我也不介意,我必須要留下來!”
“八妹!你這又是何必?楊戩現在不是司法天神,也不是灌江口的楊家小二,你一個天庭的公主和一個無名無分的半人半仙的人在一起讓別人怎麽看?現在的楊戩隻想找到父母兄長,盡自己的全部力量守護他們,讓他們不受傷害,讓他們幸福。”閉上雙眼,掩住眼眸深處的黯然,楊戩語氣頗為沉重。
“二郎表哥,我從來不相信你會在乎別人的看法。你有你想要守護的,我也有我想要守護的,當初你讓我在凡間好好的過了一生一世,這樣的大恩大德我誓死也——”
瞬間,楊戩打斷她的話,“那是我該做的。”
八妹猛然站起身,大聲說道:“你錯了,那不是你該做的!你當初該做的其實是殺掉巴特爾,然後將我捉上天庭才對!但是你沒有!還有,你用你的仁慈保住了三界內的那麽多生靈,而辱罵司法天神的人明明應該被處罰的,你也沒有處罰他們。”
楊戩冷笑一聲,“你是在說我徇私枉法嗎?”
“不,我隻是在責怪自己,為什麽當初要跟著別人那樣冷嘲暗諷於你,如果不是巴特爾的那件事,我恐怕永遠都無法明白你究竟做了多少事情……”八妹抑製不住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她很後悔當初她為什麽要跟著那些被蒙蔽了內心的人一起責怪這麽好的表哥?要知道她一直都那麽崇拜他,可是最後隨波逐流,她還是和那些人一樣違背了初衷。
重複的做著倒酒動作,楊戩一口氣喝掉了幾杯酒之後才緩慢的說道:“又不怪你,那不過是付出的代價罷了。”
“每次你都這麽說,是!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但是你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你讓所有人都誤會你責怪你辱罵你,明明這三界有那麽多神仙,可是將自己逼到這個地步的,除了你就沒有別人,難道你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依然是堅定的聲音,隻是卻在尾音帶了一點顫抖,“楊戩做事從不後悔。”忽然一段被他刻意忘懷的幾百年記憶全部冒了出來,楊戩握緊拳頭,指甲深深的刺進了肉裏,他忽然想起來了,想起在天庭當司法天神的幾百年時光了。
想起來了也好,這樣他更能說他做什麽都沒有後悔過,他明知道會有一段折磨自己和他人的婚姻,但他想要照顧敖寸心,而敖寸心喜歡他,所以他同意了,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愛她,所以日後被折磨了千年。
他明知道上了天庭之後會被所有的親朋好友責怪辱罵,但他也沒有後悔過,因為這不過是代價。
要說他唯一後悔過的就是年少時不懂事拖延了全家人逃跑以及將救母當做人生目標,結果卻害死了母親。
八妹猛然衝到楊戩麵前,抓住了他的衣領,憤怒的說道:“你可能沒有後悔過,但是你寒心過。你希望能有人相信你,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由始至終相信過你,就連我,我也是在被你保護過後才知道。千年的兄弟不相信你,說你忘本,千年的兄妹指責你說永遠不會原諒你……你敢說你沒有寒心過嗎?”
“那又怎樣?這不過是楊戩自己選擇的,我選擇的道路注定隻有我一個人走下去。”拉下八妹的手,楊戩依舊冷著一張臉。
“你造就了一個英雄,一個三界蒼生都願意幫助他的英雄。可你也造就了一個三界蒼生都欲除之而後快的惡人,這個惡人是三界的大害,而這個惡人就是你自己……你認為你值得,但是你卻忘記了你的心也是肉長的,二郎表哥,在凡間的那幾十年中,我看透了世間百態,我那個時候才明白就算是頑石也有脆弱的地方,為什麽你一直都不願意承認?”
八妹的話基本上全部都說在了重點上麵,楊戩也沒那個本事繼續維持著冷靜了,他苦笑著,“不這樣做,天條怎麽有機會改?我不想看到任何仙凡結合的孩子被說是妖孽。明明父母都沒有錯,可是就因為他們的父母一個是神仙,一個是凡人,所以哪怕他們再善良,做得再好也是妖孽。”
“妖孽啊,唉,我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妖孽,我自私的不想我的外甥和我一樣被稱作妖孽,然後被他的舅舅用各種惡毒的言語諷刺侮辱著。我也不想他在將來的某一天像我當年那樣跪在自己痛恨的人麵前淚流滿麵撕心裂肺的喊著‘舅舅’,我更不想有任何人有機會能在他的背後戳著他的脊梁骨,也沒有任何人敢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看他的笑話……”
‘妖孽’是楊戩心中最深的一句痛罵,一向清冷的雙眸中也閃過一絲怒火,“可是我做不到!我對不起三妹,曾經我真的想要殺了沉香,當時我天真的以為隻要能殺了沉香就可以讓他永遠不會像我那樣將所有痛苦和仇恨都埋在心底。可是當我將手放在了他脖子上的時候,我又下不去手了,他是我楊家的後代,我殺了他就是讓我楊家絕後。”
“二郎表哥,別說了!是八妹錯了,八妹不該逼你。嗚嗚,八妹真的錯了。”八妹忽然抱住楊戩大哭起來,眼淚落在了楊戩的肩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
☆、妖精作亂
“千年的兄弟誤會我沒關係,這本來就是我算計得來的,千年的兄妹情被我一手掐斷也沒關係,我本就是一個絕情狠心的人,原本相信我的兄弟被我親手推向沉香。可是我受不了沉香扔掉那塊金鎖,那個時候我又一次動了殺機,因為我恨他!”
“我恨他不懂珍惜,我多麽渴望自己能有一個親人,多麽珍惜親人留下的任何一個東西。可他竟然狠心的扔了那塊我親手雕刻的金鎖,他將‘舅舅’這兩個字當做要挾的把柄,卻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兩個字究竟有多麽的沉重……”
他不是沉香,當年他的那聲‘舅舅’是哀求,是祈求,而不是用親情的羈絆來要挾玉帝。所以他才莫名的恨上了沉香。
或許是被八妹的話將一切都激出來了,楊戩有些懊惱的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眼眸中又是清冷一片,他輕輕推開八妹,“抱歉,我說的有些多了,今天我說的那些話你還是忘記吧。”
八妹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哭著。
吊著的沉香已經哭不出來了。
哪吒慘白著一張小臉,眼睛瞪得大大的,根本就不知道該做出任何舉動了。
之前玉鼎真人找不到徒弟,所以火大的上天庭要為徒弟討一個說法,特意將楊戩的過往全部用昆侖鏡演繹了一遍,那本來都已經足夠讓他們這些曾經看走眼的人心力憔悴了,卻不知現如今親耳聽楊戩說了那麽多,他們這才知道以前到底做錯了多少。
“天尊,白鶴想殺人怎麽辦?”握了握拳,白鶴童子的眼眸中閃過殺氣。
“你殺了他們,反而讓小戩更痛苦,不如就讓他們活著,活著親眼去看待這些,然後受盡折磨。”元始天尊忽然笑了起來,聲音不複之前的冷漠,但是聽著卻更加寒冷透骨,“我闡教三代首座弟子在外受盡了欺負,現如今本尊可是生氣得很呐。”
這句話說得沉香等人後背不停的發涼,明知道很有可能被元始天尊整一番,但是沉香和哪吒依然無所畏懼,不管闡教的人怎麽對他們,他們都是應得的。
“說實話,自從家變之後,以前的那個活潑愛玩鬧的二哥我就再也沒見到了,後來的二哥他變得沉穩,上了天庭之後他又變得冷漠,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沒有當年的那場家變,二哥,他是不是會開心點。”楊嬋已經沒有力氣哭了,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語著。
小玉忙著擦掉臉上的眼淚,“我記得,有一次我也這樣說過,當時舅舅就用‘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來堵住了我的話。”
“真君總是這樣,什麽困難都往自己身上攬,在真君神殿的時候,哪怕再難過他也隻會叮囑我讓我快回聚魂鼎休息。”龍四說著說著就說不出來了,後麵的話語都被淚水給淹沒。
歎了一口氣。
楊戩拿了一個杯子倒了一杯水,放在八妹的麵前,輕言細語的說道:“小時候三妹聽愛哭的,娘看見她哭就會說女孩子哭不好看,因為這樣臉顯得皺皺的,所以八妹你別哭了,還是快回天庭吧,你母後下凡曆練了,但是你父皇還在,他肯定很想你。”
勾起嘴角,楊戩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那樣冷漠無情的天庭我一天都不想待,我寧肯在人界活一天也不願意在天庭活一萬年。”八妹抽泣之餘哼了哼,表示對天庭的不屑。
“這句話我記得幾百年前你也說過,幾千年的親情難道真的抵不過那區區的冷漠嗎?天庭縱然冷漠,但是你的父母卻是真的對你好,隻是有天條存在,即使愛你他們也不得不懲罰你。”楊戩抬手將八妹淩亂的頭發攏到耳後,眼中流露出一絲懷念。
天條是冷硬無情,但是天條真的能夠阻斷千年的親情嗎?楊戩相信天條阻斷不了,隻要心中有情,再無情也能夠被打敗。
八妹聽著聽著忽然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為什麽!為什麽表哥你總要這麽好?”
楊戩扯了扯嘴角,失笑道:“這句話說出去真的會讓人笑掉大牙吧,楊戩不是一個好人,就算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真相,那又如何?恐怕他們都會覺得楊戩太過精明,太過可怕,對於這種能夠將別人心思玩轉於鼓掌之間的人隻會保持距離。”
抽泣著,八妹不願意再搭話,她說不贏楊戩,隻會在某些時候讓楊戩更難過。
“快回去吧,不要讓更多的人為你擔心。”說著,楊戩將脖子上麵的天眼法器拿了下來,對著法器使了一個小法術,然後一道藍色光芒朝著八妹衝刺而去,直到徹底將八妹籠罩起來。
藍光褪去,八妹不複憔悴,已恢複了法力。
八妹吃驚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二郎表哥,我的法力!我的法力竟然回來了?”
楊戩無奈的搖搖頭,“當初禁錮你法力的人也是我,你忘了嗎?”八妹雖然也有好幾千歲了,但是她的心性和脾氣還像是一個小孩子,對此楊戩很無奈。
“我關了那麽久的禁閉忘記了很多事情。”八妹有些尷尬的笑道,剛剛說完,她又變得嚴肅起來,“可是二郎表哥,我真的不想走,我想多看看大郎表哥,還想再過一下凡人的生活,這麽多年了,我始終忘不掉當凡人時的快樂。”
八妹抬頭望去窗外,當初她和巴特爾在草原上麵的時候,每到夜晚就會圍著火堆玩鬧看月亮。有了孩子以後他們就會依偎在一起,甜蜜的笑著,那種感覺很幸福很幸福。
楊戩沉默著,又開始給自己倒酒,片刻之後才說了一句,“天上一天凡間一年,你在人間最好不要超過一年,否則我就會親自送你回天庭。”
“恩!”八妹用力的點了點頭,不過她馬上就想起了一件嚴重的事情,“對了,二郎表哥,我之前看見的那個蜘蛛精怎麽辦?她法力高強,而且我看她至少也有幾千年歲。”
蜘蛛精的事情的確有點棘手,哪怕隻是一個百年的小妖都能夠將普通凡人武功最厲害的給輕輕捏死,更不用說一個千年的妖怪了,很多神仙都可能折在這樣的大妖身上。不過以楊戩的法力倒也沒有問題,隻是他不想在凡間暴露身份,這倒是個問題。
“妖精作亂,自有當地土地山神上報給天庭,然後天庭派遣天兵天將捉拿這等,呃妖孽。我們隻要控製自己的法力不被任何神仙察覺到就好了。”說到妖孽二字的時候,楊戩頓了一下才又若無其事的說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邪魔歪道
八妹也聽出了那不自然的停頓,幹巴巴的咳嗽一聲,馬上就轉換了話題,“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庭上的糊塗人太多了,不得力的也太多,別說馬上派遣天兵天將下來,恐怕幾年了都不知道。”
說得倒也是,楊戩點了點頭,“那就等那個妖孽自己撞上門來吧。”
言畢,楊戩的眼眸中閃過一道殺氣,那個蜘蛛精要是再這麽囂張狂妄下去,那麽不用天庭派遣兵馬了,他將會親自出手解決這樣的邪魔歪道。
每個生靈都有自己的修煉法門,不管是人還是仙亦或是妖魔鬼怪,隻是要想得道成仙,那麽就必須要修正統的法門,這所謂的正統不關乎仙道妖道魔道,隻是要不借助其他辦法,比如說像當初仙奴就曾借助過嬰兒之血來修煉,這樣一來就偏離了正統,成了邪魔歪道。
仵作房內。
仵作總算是將幾具屍體全部拚接起來,四手四腳和兩個身軀,拚成了兩具較為完整的屍體。
之所以說是較為完整,是因為這屍體上麵缺失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比如說斷手斷腳都莫名的丟失了一半,而軀體上麵也有一些被挖走血肉的坑洞,能夠大致看起來像是一具屍體就已經不錯了。
“凶手太殘忍了。”仵作看著眼前的殘肢歎了一口氣。
八妹由楊戩帶著去見包拯,一見到包拯,八妹頓時就跪了下去。
楊戩別開頭沒有說話,八妹貴為天庭公主是任何凡人都不配讓她一跪的,隻是八妹年少時的啟蒙老師就是文曲星君,現如今文曲星君雖然轉世了,但也還是八妹的授課老師。
“張八妹見過包大人。”八妹跪下去之後就好奇的打量著包拯。
她記得以前文曲星君不是這麽的黑,而且也沒有這麽嚴肅,要是在天庭的時候他也這麽嚴肅的話,那麽她當初絕對打死都不會去他那裏學習。
包拯淡淡的說道:“張姑娘請起。本府今日隻是為一個案子而來問你幾個問題的。”
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包拯也覺得有點怪怪的,明明他覺得八妹不應該朝著他跪拜,但是卻又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這種感覺實在是奇怪。
“是這樣的,小女子是尋親而來,隻因我家表哥和家裏人鬧了矛盾,所以離家出走。”八妹一邊說著,一邊將眼角的餘光放到楊戩身上。
瞪了一眼八妹,楊戩繼續保持沉默。
沒反應?還真是戴麵具戴習慣了,八妹越發好奇起來,不過不好再說某人的問題,隻好轉到正題上,“小女子一路打聽而來,就在昨晚卻遇見了大雨,我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便慌不擇路的亂跑,跑到了河邊,就看見一個人在撕咬著什麽,接著微弱的月光,我看到地上一灘鮮血和一個躺著的人,於是就嚇暈了。”
當時的情況也差不多是這樣。
八妹因為聽到身後有古怪的聲音,於是加快步伐想要往開封府跑去,結果又在大街上踩到了一截斷肢,於是被嚇得更慘,慌不擇路的跑到了河邊。站在河邊的時候她就看見了那個蜘蛛精,那個蜘蛛精當時是化作人形在啃噬凡人。
至於她暈倒之後,為什麽那個蜘蛛精沒有吃她,恐怕是因為蜘蛛精隻想吃男人,或者是看她為仙人,不欲招惹。
“真的是人吃人?”公孫策瞪大了雙眼,臉色瞬間慘白。
“小女子也不願意相信,但的確就是如此,那是一個女人,一個極其妖媚的女子。”八妹現在回想起那個蜘蛛精還覺得後背涼涼的。
要知道當時的她可是沒有絲毫法力,要是蜘蛛精想吃她,那麽她也隻能乖乖的任由她吃掉。
“女子?”展昭的表情有些僵硬,他很不小心的回憶到了當初在河邊看見的那幾具屍體,然後又聯想到是一個極其美豔的女子撕扯下那些人的手腳,頓時胃裏又開始冒酸水。
“好了,別說了。”楊戩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八妹。
包拯擺擺手,看了一眼眾人,“看來這凶手是一個極其殘忍的女子,張姑娘,你還記得那個女子的長相嗎?”
八妹忙著點了點頭,“八妹記得。”
“那好,展護衛,你帶張姑娘去畫師那邊,盡量畫出那個女子,然後發下海捕文書。”
等整個書房都隻剩下包拯、公孫策和楊戩之後,楊戩才認真的看向包拯說道:“實不相瞞,犯下此等案子的人決計不會是普通人,楊某也希望自己能做點什麽,就算不是為了大哥,也是為了那些無辜而死的百姓。”
一個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恐怕也還真的不是什麽簡單的人,不說是不是妖怪之類的,也有可能是練就邪術的人,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比如說包拯之前就破過一個不是普通案的烏盆案。
“本府不會要求楊公子幫忙抓住凶手,本府隻希望展護衛不要再受傷這就足夠了。”
楊戩沒有說話,隻是用幽深的眼眸看著包拯,最後什麽也沒說,隻是微鞠了一躬就離開了。他這是真心實意的鞠躬,從小到大他都沒有這麽感謝過一個凡人。
展昭從小就失去父親,是包拯帶給了他父親的感覺,而他也是真正將包拯當做父輩。
幸好……幸好這個父輩對展昭很好很好,沒有讓展昭失望,也沒有讓他失望。
包拯和公孫策麵麵相覷,有些不明白楊戩的舉動,畢竟和楊戩接觸的這陣子,他們隻知道楊戩對展昭很好,對其他人就都是一臉的冷漠。
跟著展昭,八妹好幾次想要和展昭說話,最後都在看到展昭一臉嚴肅時被擋了回去,最後她隻有準備豁出去了。
咬咬牙,八妹說道:“展大人,我可以喊你展大哥嗎?我隻有一個哥哥,而且那個哥哥還脾氣很大,每次我靠近他都覺得他要燒死我,而小女子也隻有一個表哥,我表哥你也看到了,話很少,而且戴著一張生人勿近的麵具。”
展昭愣了一下,瞬間撤掉之前的嚴肅,恢複溫柔笑容,“怎麽會?楊兄弟他為人很好的,他隻是心事太重不愛說話而已。”
不愧是二郎表哥的大哥,果然是最了解表哥的人。
轉了轉眼珠,八妹略帶惆悵的說道:“這我當然是知道的,不過表哥他早就習慣那個樣子了,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