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真跡!
許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怎麽做了,鄭少秋見狀也沒多說什麽,不想管。
就這樣,轉眼就是三天過去了,李鶴年和黃浦軍依然沒見到鄭少秋出手補手劄的絕活,當下免不了有些意興闌珊。
表麵上自然是笑嗬嗬的,但是暗地裏卻腹誹不已,說什麽鄭少秋是故意的,一點都不知道尊敬老人……
咒罵了一會,兩老頭一合計,光這麽幹等也不是辦法,畢竟都有正兒八經的工作,所以商量了一下,便決定打道回府。
正在他們打定主意的時候,特科的楚妙真悄悄地摸了過來,在他們耳邊嘀咕了幾句。
這下,可算是一時驚起千層浪。
“你們說的那什麽手劄,我就見過一次,了解的不多。”
“但是,那龍頭鍘頭和三刃子母件,我留意了很場時間了。”
“就被他鎖在保險箱裏了,就是房間裏那個保險箱。”
李鶴年和黃浦軍當場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讓他交出來!”
茲體甚大,黃浦軍不敢怠慢,趕緊給師叔鮑隆興去了一個電話,隨後命令就下來了,行程依然不變,原本每天晚上六點下班,現在又改成八點了,推遲了兩個小時。
於是,局麵就這麽僵持住了。
而這幾天,鄭少秋也沒有再往圖書館跑,那個梁館長倒也是個妙人,得知他去圖書館的目的之後,不由分說,搜羅了一大箱子,全給他送過來了。
而且,還正是他需要的考古類的。
這缺失的一百年,發生了驚人的變化,說是日新月異也不為過。
隨著人口越來越密集,土地利用越來越頻繁,一項項大工程都相繼啟動,埋在地底上千年的大墓,接連被發現,挖掘,重見天日。
梁館長給鄭少秋準備了不少內部書籍,讓他受益良多。
後來,梁館長又私下裏找到李鶴年和嚴勁鬆,想要打聽打聽鄭少秋的底細,卻被兩人同時拒絕了。
說起來,薑還是老的辣,這兩人早就成了人精了,奇貨可居的道理還是非常懂得。
鄭少秋這種少年天才,就跟百年老山參似的,誰得到之後都得藏著掖著,哪能分出來和別人共享。
雖說碰上了軟釘子,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梁館長卻越發覺得鄭少秋深不可測,態度也更加恭敬起來。
後來,又一次按照慣例,鄭少秋去到圖書館之後,發現梵秋水已經被強製休息,而守在文史館的正是梁館長。
鄭少秋也明白對方這麽做的目的,當下也沒有客氣什麽,直接把要求提了出來。
除了市麵上買不到的書籍,還有一些原本的地方縣誌,梁館長都在第一時間送到鄭少秋的身邊,最後他還主動推薦一些民國時期的古籍資料,鄭少秋沒有理會。
那種東西,他腦子裏多得是,應有盡有,比書裏還全。
“把門帶上!”
鄭少秋坐在椅子上,看到李鶴年和黃浦軍走進來,當下便冷聲說了一句。
隨後,他便站起身來,從櫃子上拿過兩個烤火器,開啟之後,直接調到了最高溫度。
見到眼前這一幕,李鶴年和黃浦軍一臉驚愕,目光閃過一抹古怪之色。
補個書劄和關門有什麽關係?
烤火器又是幹什麽用的?
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不過,雖然有太多疑問,但是他們還是沒有多說什麽,把門關好之後,便如好奇的學生一般坐在了椅子上。
鄭少秋調好烤火器之後,又把窗簾拉上,這才走到保險櫃跟前。
隨著幾聲脆響,保險櫃的門直接被打開了。
李鶴年瞬間站了起來,踮起腳尖,伸著長脖子,眼巴巴的瞅著。
黃浦軍也不遑多讓,一手板著桌角,身子歪了四十五度,眼冒精光,死死的盯著保險櫃。
可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哐當一聲,鄭少秋又把保險櫃關上了,隨後不緊不慢的走到桌子前,把一張四四方方,顏色有些發黑的法帖平鋪到桌麵上。
兩老頭打眼掃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
黃浦軍心裏猛地一沉,下意識叫道:“怎麽回事!”
“怎麽燒了?”
“這是哪個王八蛋幹的好事!”
“太不像話了!”
他的聲音有些尖銳,還有些怪異,聽上去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一般。
李鶴年呼吸有些粗重,目光死死的盯著法帖角落的位置,手臂都有些抑製不住的抖了起來。
“子……子瞻……”
“蘇……東……坡……”
“天呐!”
“神仙呐!”
“浦軍,你趕緊掌掌眼,看看是真品還是贗品,快……”
“麻溜的啊!!”
聽到這聲怪叫,黃浦軍哆嗦了一下,不再管那個觸目驚心的大洞,彎下腰身,認真的打量落款的位置。
“侄……”
“子……瞻……”
“叩!”
念完最後一個字,黃浦軍如遭雷擊。
他左手死死扣住桌麵邊沿,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胸口,趕緊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兩耳不斷的傳來嗡嗡的轟鳴聲,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的視線依然落在桌麵的手劄上。
字體不多,一共就二十來個,結字矮扁緊密,筆墨豐潤沉厚,如同黑熊當道,森然可怖。
字與字隻見,一輕一重,一大一小,錯落有致。
黃浦軍在書房上的造詣也非常深,已經浸淫了幾十年了,此時卻如同白日見鬼一般,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驚駭之色。
每一個字,每一個比劃,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地戳向他的眼珠,又如一記記驚雷一般,直接在耳畔炸響。
腦海中下意識出現了一張張流傳下來的蘇東坡的拓本圖……
兩兩拆分、對照、重組……
末了,完美的重合在一起。
就這短短的功夫,黃浦軍後背上已經濕了一片,看上去如同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
他呼吸急促,伸手指著桌麵上的法帖,嘶聲叫了出來:“真跡!真跡!”
話音剛落,李鶴年臉上的表情陡然僵住,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喉嚨裏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聲音。
下一刻,雙膝一軟,便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