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意思都這麽明顯，你依然拒絕我……”BILL自嘲。不知為何，他在一諾麵前，縱然兩個人都有心理的算計，但總是放鬆聊天的。
“我才說，你隻是好奇。那不是愛。其次，我把你當朋友，僅此而已。”
“……”BILL看她，有點不可思議的樣子。他們這種人，說朋友，都太難。
“我感激你救下我和孩子。你願意及時通知梁熙他們，會讓醫生來救我，實屬不易。本來，這次冒昧打擾，就是我別有用心。”一諾一手覆在小腹上，說得不諱。
“我……”
“噓。”一諾比著噤聲的姿勢，“我現在很好。”
“……”
“你做的牛排，味道其實還不錯。”一諾轉了話題。
“那你還吐得天昏地暗。”BILL翻白眼。
“前一天晚上受涼，腸胃不好，發燒，吃不了油膩和味道重的食物。下次等我好一些，我會想再嚐嚐那個蔓越莓起司蛋糕。”
“那下次有機會你再來，算彌補我之前招待不周。”
“你有機會來大陸，到我們家下廚也可以。”
“哈哈。好。希望我有命從你們家走出來。”
“BILL。”一諾突然認真。
“恩？”
“當你遇到下一個女伴的時候，嚐試著用盡所有去寵愛她。放寬你所有的底線。你會知道，如果有一天她帶著江城到你家做蛋糕，你也會忍耐。”
“隻怕到那天，不能忍耐的就是你了。”BILL笑。
“我之所以能跟江城一起。也是因為，最初他忍了我對他的利用。你一定也知道顧毅的事情。那時候還真的是為了顧毅，才去找江城。他的要求隻是我跟他在一起。但是他從來不逼迫我，依然竭盡全力給我他能給的一切。回Y城後，有一次我跟朋友逛街碰到顧毅，他邀請我吃飯，我沒法拒絕，就一圈子朋友簡單吃飯。下來時候，江城就在門口等我。”
“然後呢？我不相信他不發狂。”BILL聽得起勁。可從未聽說過競爭對手還有這樣的八卦。
“他憤怒。不理會我。”
BILL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安撫他，跟他道歉，跟他說為什麽會跟顧毅吃飯。那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圈子，不可能因為我跟顧毅分手，就散掉的。”
“後來呢？”
“江城能接受我跟他的正常情況下的見麵。如果有其他事情，我會跟江城說，不越底線，他不會阻止我。更何況，你隻是來做一個蛋糕而已。”
“希望你說話算話。”
“當然。”一諾承諾。
自一諾說完自己跟江城的一些經曆後，聊天的氛圍便更加私人而活絡了。兩個人說起自己的好些事情，快樂的時候一起笑，悲傷的時候，鼓勵幾句就過去了。她和BILL都不是需要同情和安慰的人。
陳雪來敲門，喊他們吃午飯。
兩個人聊得意猶未盡。
“先吃午飯？”
“HONEY。真的不客氣。我跟法國總統說好的約會已經完全遲到。”BILL笑。
“我讓他們給你準備了的。”
“你害怕浪費這點飯菜嗎？江太太，江城可是不吝嗇這一點。”
“好吧好吧。反正我也把你精心製作的燭光晚餐全部貢獻給了馬桶。”
BILL哈哈大笑。
“HONEY。你可否給我一個擁抱。”
一諾眼睛如黑曜石般明亮，張開雙手，給他擁抱，“GOODLUCK。”
“you.too.”
出門後，一諾親自把BILL送到門口，還囑咐他路上小心。
BILL回頭，隻覺得心尖都是暖的。隻是這麽簡單的一句話，他從未聽過。
他笑著衝一諾點頭，揮揮手，然後離去。
午飯時候的氣氛有些詭異。往常，大家都會閑聊一些。今天，大家卻隻看來看去，半天不說話。
“大陸的形勢怎麽樣？”一諾先開口。
“很順利。”陳雪答道。
“邱潔審判是過兩天吧？”
“還好幾天呢。”
“上官家怎麽樣了？”
“證據不夠。我們找到車手的時候，他已經被滅口了。”
“……”
一諾斂著情緒吃飯。
“BILL是答應要幫我們了嗎？”梁熙問。
“沒有。”
“……”這下輪到一眾人沉默了，他們明明看著兩個人聊得這麽愉快。
“這就像我當時什麽都沒有地來求江城放過顧家一樣。連個像樣的籌碼都沒有。BILL不見得就看的上非洲的市場。他想要的，我不能給。”BILL想要的必然是中東美洲這樣的大市場，除此之外，他要自己跟他去。這些，都不可以。
“沒事的。會有別的辦法。”
“準備一下。明天回去吧。”
“你還沒完全恢複……”梁熙製止。
“哪裏來的這麽多問題。我說可以就可以。”一諾摔掉筷子，徑自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