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我去你家做客嗎？”
“……”一行人的臉色已經是變幻莫測。
“恩。歡迎。”半晌，一諾答道。
回到酒店。一諾不方便換家居服，隻是把外套脫掉，穿著薄薄的毛衣靠在沙發上。
BILL坐在旁邊，一會問一諾冷不冷，一會問餓不餓。
大家都很尷尬，隻有他不自知。
“BILL。你到我房間來一下。楊怡，給我泡一壺茶進來。”
一諾起身，大家立刻緊張的跟著起來。
“你們不要緊張，我現在狀態很好。午飯多準備一雙碗筷。”
房間裏。一諾坐在靠窗的藤椅上，她示意BILL坐到對麵。
“BILL。”
“一諾。”
兩個人同時開口。
“其實做朋友也不錯。”BILL繼續說道。
一諾深吸一口氣，看著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
一諾看著窗外廣場飛起的白鴿不說話。楊怡適時敲門進來。
黑色的陶瓷壺倒出來的是紅棗水，不隻梁熙還放了多少味補血之物，總之味道還不錯。
她拿著小巧的杯子，在手裏轉著圈。
“我隻能喝這個，不要見怪。”
“味道其實還不錯。”
一諾笑。真的被逗到的笑。
“美人。不要笑得那麽好看。我會忍不住想吻你。”
一諾猛然收住情緒，像一個放肆的孩子被大人恐嚇後立刻竭力收住玩心的樣子。
她第一次這麽認真地看BILL。
他跟江城很不一樣。他帶著一股淡淡的妖媚，舉止很妖嬈，卻不女氣，五官精致而漂亮。他是意大利城堡裏優雅鬼魅的吸血鬼。他給人的害怕不是表麵上的冰冷，而是舉手投足中隱射出的危險氣息。
“除了你未婚夫。很少人敢這樣看我。”
“是嗎？想必他這樣看你的時候，你們的氣氛一定劍拔弩張。”一諾隨意道，她端起茶壺，給BILL添茶。
“你倒看得透。”
她不答話，試著嚐這紅棗水裏還參了什麽味道。
“江城沒有告訴你，不要隨意讓人闖入你的私人領地嗎？”
“恩？”一諾抬眉。
“就這樣把我帶進你臥室？”
“據說，前幾天我也在你的臥室被你的家庭醫生搶救。謝謝你。不然不知什麽後果。”一諾很真誠。
BILL不是不意外。梁熙他們那天恨不得掐死他。
“可是我把你騙走才有那樣的後果的。”他提醒一諾。
“是我自己願意跟你走的。”
“後悔嗎？”
“不後悔。這樣談話總比我們第一次吃晚飯的氣氛下說話，舒服很多。你說呢？”
“當然。”BILL讚同。
短暫的沉默，一諾靜靜地喝茶，她一臉恬靜，一副與世無爭的摸樣。這怎麽會是董事會上那個伸出利爪的陳總呢。
“HONEY。有沒有跟你說過，你是尤物。美的不可方物。”BILL看她白皙的側臉，橘黃色的陽光鋪上暖暖的一層，細細的容貌都可分辨。
“有。”江城耍賴的時候會油嘴滑舌地說很多好聽的話，他正經的時候，便是不找邊際地說自己的好。
BILL不能想象江城那種冷冰冰的人要怎麽說讚美的話。
“你不了解他。”
“我們爭鋒相對十二年。沒人比我更了解他。”
“你隻了解生意場上的他。”一諾回過頭來，“就像別人看你們，隻看得到你們的錦衣玉食，金錢權利一樣。沒有人看得到麵具下的你們。”
“那你說江城是什麽樣的？”BILL來了興趣。
“跟你最真實的一麵應該是不差的。”
“噢？”
“人心都是肉做的。別人需要的，你們也需要。別人有的，你們也有。這不是件奇怪的事情。”
“HONEY。你覺得我需要什麽？”
一諾看著他的眼睛，“隻愛你這個人的人。”
她看到BILL眼神細微變化，緊接著問：“孤單嗎？一個人俯瞰世界的時候。沒有人願意陪你。願意陪你的人，是因為你的財富和權勢。你可以為一個人拋棄所有，但你覺得沒有人值得。”
BILL終於受不了，移開了目光。
“你隻是羨慕江城，有我為他出生入死，不顧一切。你對我欣賞、好奇，但那並不是愛。”
一諾一語拆穿BILL心事。
“一諾。你掌握了所有人的心，還假裝不自知。”
她不回答BILL，繼續道：“江城周圍的人，能服我。並不是因為我有多少的能力。而是你們都一樣。看了這麽多殘酷血腥，根本不相信還有什麽人間真情。正好碰到我這樣有七情六欲的凡人，便被吸引。你不用太高估我。”
“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