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好。放心。”
“恩。”
梁熙回頭，眼神示意他們可以過來了。
BILL看病床上的一諾，本來就瘦的臉，下巴更尖了。一張臉小得估計還沒自己的巴掌大。
梁熙泡了一杯葡萄糖給一諾。
“先喝一些。”
一諾剛要掙紮著起來，陳雪和梁熙就緊張地撲過來扶住她。BILL伸出去的手，又默默收了回來。
“我沒事。你們回去休息吧。”一諾捧著暖暖的水杯，輕聲道。
大家折騰了一夜，的確是精疲力竭，留著梁熙和楊怡在這邊照顧，吳峰和楊怡先回去。BILL猶豫了很久，還是離開了。
“我想看城。”一諾說。
陳雪跟則寧聯係，用平板打開對話。鏡頭對著江城。
童話裏隻說，白馬王子披荊斬棘前來吻醒了公主，從未聽過公主跋山涉水來拯救王子。一諾摸著屏幕上江城的臉，半天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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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BILL親自來看一諾，還帶了很適合孕婦吃的菜肴。
一諾斜靠在床上，看窗外冬天的古城。溫暖的陽光把人曬得一片柔軟。她聽到聲響，回過頭來。梁熙和陳雪都沒什麽好臉色，她倒是一臉淡然。
“我給你帶了一些點心。”
“謝謝。”然後，一諾把目光對著梁熙和陳雪，“你們先出去。我想跟BILL先生說話。”
BILL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一諾。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一諾笑得無聲。
“如果是江城，你覺得他會無緣無故撤資嗎？”
“會。”一諾幹脆。
BILL疑問地看著她。
“江城愛我。當然一擲千金都不以為意。BILL。我在跟你談生意，你不能拿江城來對比。我跟他談不了生意。”
“你開什麽價碼？”
“江家退出非洲的軍火市場兩年。兩年過後，江家卷土從來，市場能占多少，全憑你本事。”
“一諾。拆東牆補西牆可不是好辦法？”BILL試探她。
“何以見得？”
非洲的軍火市場對於江城來說如同雞肋，給BILL兩年再回來，少不得什麽。隻要他肯撤資，大陸那邊的資本運作，自能把損失都彌補回來。而這兩年的市場，對BILL來說，也足以彌補在大陸的損失。可謂雙贏。
“你也太聰明。”
“謝謝誇獎。”
“你跟我在一起。我什麽都不要江城的，大陸的事情我都處理好。”
一諾笑，笑得無謂又無奈。
“你是低估江城還是低估我？江城不靠女人活，我不仰人鼻息。”
“一諾。我對你認真。”
“……”
“跟當年你為顧毅投奔江城比起來，你投奔我，不過異曲同工。”
“顧毅不愛我，利用我一把。江城舍不得。”一諾不願說起當年事，那時候自己幼稚，如今想來，覺得自己給江城丟臉。
BILL直勾勾地盯著一諾，像是要一層層把她剝透。
一諾看著窗外，不說話。雙方都亮出了價碼，一諾不給自己退讓的餘地，那就隻有讓BILL自己想清楚。
“一諾。你再想想。”
“我不用想。”因為，不可能。
沉默半晌，BILL說：“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
他狠心往外走，隻等一諾喊停。
“BILL。”
他扶在門把上的手，幾不可見地一震。
“你若有別的想要的，我們可以再談。”
BILL沒有說話，推門而出。
一諾看外麵的世界，一片恬靜安然。雙手覆在小腹上，不知不覺也睡著。
經過兩天的休養，一諾的身體恢複了一些。BILL依然派人送精致爽口的點心來，一諾有時候吃，有時候隔著。
“怎的你桃花這麽旺。我就一朵也沒有。”陳雪幫一諾換衣服。今天，一諾出院回酒店修養，梁熙可以幫她掛瓶。她便不願意再呆在醫院裏。
陳雪心情好了很多，便會調侃她。
“說的吳峰跟不存在的似的。”
“我想過很多談判的驚險和難受，但沒有想到是這樣子的。”
“你們以後誰也別在江城麵前提這個事情。”
“恩。我們還是有維護世界和平的覺悟的。”
誰都顧不得什麽當家主母的形象問題了。陳雪弄來一整套羽絨服把一諾包的嚴嚴實實的，隻因為害怕門口上車那麽幾秒鍾被風吹到。
BILL等在門口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他倒是一臉輕鬆，迎上來。
“聽說你出院，我來接你。”這個妖媚的男人，這麽站在門口，想假裝不知道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