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異域入侵者
荻格·冕聽到身後影子殺手提起的這話,轉過頭反問道:“對抗外界的戰爭?剛才我已經和你講了,魔界權杖雖然在我手,可我賭了我魁煞境的全部身家在這項門台裏,我出不去!如果在四十九天時之內,邱機堰的靈能柱不能夠達到峰值,或是在此期間外界湊齊了駁咒攻進項門台,我和我的魁煞境便會葬身在這四方破城裏!是我沒有了鬥誌!”
說到這兒,荻格·冕轉過身,伸手指向一旁的業達目咬牙切齒:“你問問他!你問問他業達目,我荻格·冕在剛進項門台時是怎樣的傲嬌?我是怎樣的畫了宏偉的藍圖?我不想稱王稱霸?我不想統領魔界?我難道不想為自己爭口氣?令候孤說的沒錯,老魔王的王權是世襲製!什麽叫做世襲?就是王位傳承了!傳給誰?傳給了我,荻格·冕!可結果呢?你以為我想像現在這樣活得都不如一隻老鼠嗎?我原本以為項門台會引起魔界諸多魔域的重視。現在倒好,二十多個天時了,迎來送往的都是些什麽貨色?!都是些下三濫的手段!有誰是真正要同我發起武力攻擊的?沒有!這權杖放在我手上,我一點兒都不開心。你知道為什麽嗎?”
荻格·冕說著,便已經移動了影子殺手的麵前:“我告訴你。因為魔皇軍爵的藍格魯星人去坦尼灣偷了特悉斯拉姆權杖並交給了項門台,拋開裏麵三番鬼王從中作梗,以屠月天的性格,他完全可以摒棄三番鬼王的存在而直接向魔皇軍爵發起戰爭!況且,這龐巴諾帝國還有個衛佘仲,那同樣是一個霸氣外露的主兒!這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且竊取了王權象征的權杖,倆人居然連氣兒都不出一聲?!我知道,他們想留存兵力,可留存兵力又是想對付誰?你以為我傻嗎?龐巴諾帝國留存兵力並不是為了等著消耗完去對付魔皇軍爵!權杖在我項門台魁煞境荻格·冕的手裏!屠月天在養兵,他在養精氣神兒,他在等著對付我!
而他現在如此不屑一顧,是他瞧不起我!
因為他不想因權杖而在短時間內傷了和魔皇軍爵的“和氣”!
因為他屠月天篤定我魁煞境會葬身在項門台裏!這個兵很有可能用不著出,權杖,便直接回到他手裏。你們覺得,這特悉斯拉姆權杖對我來說是物歸原主,可對屠月天而言,更叫物歸原主!
你知道嗎?我魔界的人都瞧不起我,連一個偌大的,如此有影響力的項門台都沒能勾起魔界內戰,我算什麽東西?我出去?我出去打誰?我出得去嗎?!我想挾持令候孤取了靈棺木,然後呢?明明是一個三化凡身的普通人,好端端的墨黎師祖的靈能居然被喚醒,再好端端的,居然來了個璿陰王之子的身份,還給我下了一個降頭!嗬~我荻格·冕上哪兒說這理兒啊?”
說到這兒,荻格·冕的金氓瞳裏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他歎了口氣:“我真希望,事情發展到現在,一樣會來一個你口中所謂的峰回路轉,也讓我有生之年能夠出去,會會你們口中那個有著傳奇色彩的藏巴玄魔!”
影子殺手眨了眨眼:“冕王不要灰心。既然已經經曆了一切皆可能,便要相信奇跡總會發生。”
荻格·冕不屑地勾起嘴角,挑起眼簾抬頭反問道:“奇跡?我等著!”
“為了防止藏巴玄魔闖進項門台,還是那句話,冕王要時刻打起精神。四十九天時還沒到最後,說什麽都為時尚早。冕王說不是嗎?就好比您手中的這個權杖,冕王可曾想過會由令候孤送來?”
荻格·冕點了點頭:“確實沒有想到。”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現在便率兩個僵屍滅了夢魘之花。”說著,影子殺手向荻格·冕告辭,轉身便欲離開魔殿。
前腳剛邁出去,荻格·冕在身後叫住了他:“這夢魘之花真的能生成太古黑暗戰士嗎?”
影子殺手轉回頭:“是的。”
“那候爺要這太古黑暗戰士,是打算.……”
影子殺手笑了笑:“魔王放心,太古黑暗戰士如有用武之地,便是對付異能機甲獸的絕佳武器。”
“機甲獸?你可知道,如果機甲入項門台,可有什麽禁令?”
“這個.……我還真不知曉。但我猜,因異能機甲獸體內有著魔種,應當和魔界內的魔靈一樣不受懸門令限製。”
荻格·冕歎口氣:“這要是哪天,屠月天心血來潮真放進來兩個機甲,我這小廟兒,還真就養不起那些大佛。”
影子殺手頓了頓,眨了眨眼,轉身將派來的兩個僵屍體內預先放置好的,能夠滅掉這變異屍毒的靈能釋放出來。
瞬間,那一片妖孽肆意的夢魘之花黯淡了光芒,隨即枯萎凋零。
原本映在荻格·冕金氓瞳裏的銀色光亮突然不見了。
項門台裏又恢複了黑暗。
一如以往。
那些看不見的太古黑暗戰士在夢魘之花枯萎的一瞬,隨即收編進了僵屍陣營。
影子殺手轉過頭轉身離開,出了項門台。
盛放綻開了數日的夢魘之花突然消失,這讓荻格·冕站在魔殿前望著那片地發呆了許久。直到業達目湊上前:“魔王,屬下覺得,這道長的話不得不信。他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
荻格·冕緩了緩神兒並慢慢轉過身,探長脖子看了看那些因欲望之花而消沉了的魔靈,又閉上眼感受了一下魔殿裏久違的安靜,深呼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他說的不假。不然,我又怎會費口舌同其分析那鬼胎究竟是不是出自於魔界?隻不過,他口中的這個藏巴玄魔,倒是讓我自建了項門台至今,第一次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魔王的意思.……”
“我自然不會覺得他是老魔王西博格魯的什麽人。你所說的私生之子,怕是不能。”
“可是魔王,如同影子殺手所分析的那樣,如若他真是出自於龐巴諾帝國之手,並且隻是一個加持了異能的高手,那又怎會取完權杖之後數個時辰都不交回魔界?況且魔王應該知道,屠月天的龐巴諾帝國除了幾個貼身高手是其和衛佘仲極其信任的,而其他為其辦事的不僅不會輕易派遣,即便不得不加派重要任務,也是都會派人盯著,以免生出事端。權杖這麽大的事兒,他交由一個新生的魔靈,並且無人監視,本就不在常理之中。所以,這個叫藏巴玄魔的極有可能是一直隱藏在暗處窺探王權的,伺機出手的,一個不為人知的魔靈者。”
荻格·冕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權杖:“若分析的是真的,那魔界還在這兒內訌個什麽勁兒?不應該齊心協力的先打掉他才是?!”
“而且屬下覺得,魔界裏很有可能還尚且不知這叫藏巴玄魔的存在。”
荻格·冕看看業達目:“不知道?方才那個叫白眉的不是說了嗎?衛佘仲一直潛伏在令侯府裏,連令候孤的兒子都殺了,她能有什麽不知道?”
“屬下的意思是說,魔界裏很有可能在我們項門台之後知曉,所以還未有行動。魔王想想,權杖從坦尼灣被偷出後便一直放於項門台,丟了也是從項門台丟的,並且未經魔界的手。而現在又回了項門台!說白了,這一係列的事情都是在魔界外頭轉悠。縱使衛佘仲在令侯府裏,但魔王覺得,這個叫藏巴玄魔真如其口中所說的那般厲害,他又怎會不知曉衛佘仲的存在?換個角度,他若知曉,又怎會在取了權杖後在衛佘仲身邊等著對方做文章?所以屬下猜測,這權杖,令候孤從藏巴玄魔手裏奪回來且到手後也沒有過多停留便送來了項門台。不管怎麽說,這魔界的權杖過了令候府的手,對令候孤來說風險性可是極大。衛佘仲可是分分鍾可以拿其府上親人的性命加以威脅!”
荻格·冕點了點頭:“有點兒道理,看來,這權杖的一進一出,衛佘仲並不知曉。即便是龐巴諾帝國篤定了這權杖會是他的囊中之物,也想養精蓄銳。可以衛佘仲的脾氣,不見得就任由這等恥辱蒙羞的權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飛來飛去而默不作聲。”
“所以魔王,這個叫藏巴玄魔的恐怕大有來頭。令候孤畢竟是雙重高等靈能的加持者,對他的評價都如此過高。魔王要小心才是。”
荻格·冕抬起頭看了看天:“怎麽小心?你看看天上的月,你能知道明天是什麽樣的天兒?你能知曉明天他心情好不好會不會再出來?說回來,這月亮的心情好不好,我魔界看它,不也永遠都是一樣?該來的總會來。我等等屠月天的動靜。希望這個叫藏巴玄魔的出現,能讓玄河魔穀·魔界裏的諸魔首領嗅到一絲火藥的氣味,也將航船轉個舵,將大炮朝向魔界外的來者不善。”
“魔王覺得,龐巴諾帝國會有動靜?”
“必須有。隻要他不是魔界王者的高手,他便是個異域入侵者。白眉道長說我精氣神兒不好?”
荻格·冕斜著金氓瞳看了看身旁的業達目:“你覺得我精氣神兒如何?”
業達目一愣:“還好。”
荻格·冕轉過身:“還好?業達目,你真是看我最近沒了稱王的心思,對你放鬆了是嗎?你知道的,我荻格·冕最討厭這種模棱兩可的話,還行,還好,也許,大概,差不多,可能的……”
業達目撲通一聲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