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愛過嗎
陸蕭然走出去，外麵的陽光大好。
他有一種感覺，從那裏麵走出來，好像外麵的空氣都要好上一些。
最主要的是，現在的他，整個人都覺得很是輕鬆，也許是因為了卻了心中的某件事之後的特有的感覺吧。
“哐當——”
老舊的鐵門被重重關上，陸蕭然笑了笑，也不再往後看，邁步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
剛坐在車上，手機裏就有信息傳來。
他一看發件人，唇上的笑意就更大了。
——你之前說要想換一下窗簾，我今天都給換了，純白色的，你看看滿不滿意。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就可以馬上換，不過，先說好哦，錢還是你出。^_^
這段話的下麵，是一張照片，是孟梓玉之前找的個那房子的，不過是關於窗簾的特寫。
陸蕭然勾起唇角，手指快速的飛動起來。
——挺好的，不需要再換。謝謝！
當初，他不過是為了能和她多說上幾個字，所以……也算是故意找茬吧？
但是，好在她也沒多說什麽。又問他該要怎麽處理、他喜歡什麽款式。
他當時也就是隨意說了一句，說她喜歡就好，但最好是淺色一點兒的。
她弄的純白色，最下麵的那一邊，還有一圈荷葉邊。
嗬嗬，還真是像她那樣的年齡的女孩子特有的愛好。
很快，那邊就又發了回訊過來——那就好，我就怕你到時候說不好，我還正糾結呢。
——沒有，我覺得很好，辛苦了。
——好吧，你這樣說，那我就放心了。這個照片上看起來可能效果還不是很好吧，你到時候有時間過來親自看了，也許會覺得更滿意也說不定。
陸蕭然將信息看完，又快速回了一條信息過去——好，我找時間會盡快過去一次的。
她回了個“好”過來，然後就沒有再發來別的信息了。陸蕭然盯著手機看了半晌，然後就給自己的助理打電話。
“我還要再回去一次，你看看最近的一趟航班是什麽時候，給我訂一張機票。”說完，他想了想，又補充著說道，“就算是經濟艙也可以，另外，需要轉機的也行，總之，訂最快的一趟航班！”
助理愣了愣，在電話那端說道：“師哥，你不是才剛回來嗎？你之前說是去處理事情的，現在那邊也沒辦畫展，你……”
“我有別的事情，就這樣。”
收了線，陸蕭然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唇角上揚著，心情是說不出的好。
活了三十多年了，他終於遇見了那樣一個可以讓他心動的女孩子。隻希望，上天讓他這次可以如願，讓他可以擁有她，給他一個家。
過了好一陣，他又重新劃開電話，找出某個電話號碼撥通——
“阿勳，是我！你現在有時間嗎？出來坐一坐？”
***
“你的東西都在這裏了，都檢查過了，沒有問題，你帶回去吧。”
孟梓玉根本就沒去看那裏麵都是些什麽東西，隻是木木的點了點頭，“謝謝。”
“走吧，到飯點了。”
孟梓玉抱著陸蕭然給她買的那些東西跟著前麵的人走著，像一隻木偶似的，腦子裏還回響著陸蕭然剛剛對她說的那些話——
“小玉，對不起。”
“你……你的意思是……你沒有愛過我嗎？”
回應她的，隻是他的沉默。
他的沉默代表了什麽，她怎麽會不懂？
可是，她還是不甘心，又問道：“就哪怕是一點點呢？也沒有嗎？”
陸蕭然歎息了一聲，說道：“小玉，我們認識了很多年了，朋友的情誼是有的。後來的那些年裏，我也很感激你陪伴在我的身邊，對我噓寒問暖、照顧我的一切。可是，小玉，那……可能並不是愛情。”
她還記得她當時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真的，就算是說讓她當即去死，她可能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因為，那一刻的自己，真的絕望又失落，心痛得無以複加。
“那你後來不是還向我求婚了嗎？那也不是因為愛我嗎？”
“不是。”
“你撒謊！”她激動起來，“你肯定是在撒謊的，誰會拿婚姻當兒戲？！”
“小玉，我沒有撒謊，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
“可能，我在某些方麵來說，是有些不地道了。或者，用很多人的話來說，是有點兒渣。畢竟，就像你說的那樣，我要向你求婚、和你結婚，起碼也是該愛你才對的。可是……小玉，你知道的，我不愛撒謊，現在，我也沒有那個必要。”
“不……不是對不對？”
“我知道，長時間的相處，也可能會看見對方的好、然後愛上對方。我們認識了那麽多年了，之前的時候，你也知道我為了早點獨立，所以我也無心去想這方麵的事情，可是……後來的時候，我那個時候根本就不可能去想這些事情，我厭惡都來不及，怎麽還可能……”
“那你為什麽要向我求婚？蕭然，你當初已經向我求婚了的不是嗎？如果不是我當初自己要走，我們現在都該是結婚了的！”
“是啊。”陸蕭然笑了一下，“如果當初你沒走，那我們現在可能是真的結婚了的。可是小玉，就算結婚了，我對你的感情，也就是感激，不是愛情。”
“……”
“你陪伴了我那麽長的時間，後來……你不是又專門去找我了嗎？具體是什麽，我就不說了，但是當時，我看見床單上的那兩抹紅，我愧疚也自責，也想要對你負責。我向你求婚，也……就是因為這兩層原因了。”
“如果我當時沒有那樣做呢？沒有偽裝成我還是……第一次呢？你還會向我求婚嗎？”
“小玉，那樣的假設不成立，我也不想去想那樣的假設。我隻希望，你今後可以好好的，也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愛和照顧。以後，等你出來了，要是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你也可以盡管找我。”
“……”
“我走了，你保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