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我可能沒有辦法答應你
“就算你……你以後還是排斥也沒關係，你總要有一個屬於你自己的家的，不是嗎？”
孟梓玉吞了吞唾沫，接著說道：“我……我不會再強求你什麽，孩子什麽的我都不再強求，我就是希望能陪在你的身邊，照顧你一輩子。”
“我在這裏……雖然可能時間還有些長，可是……我可以爭取好好改造，然後爭取早一點出去。我的要求不多的，就算不結婚、就隻是給你當一個保姆，隻要我能陪在你的身邊、照顧你，那樣……我就開心了。”
她要贖罪，但更多的，還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他……是她此生的執念，也許她走了很多的彎路、也許也做了錯事，可是……在她的心中，她還是放不下他。
陸蕭然微眯著眸子，“小玉……”
“蕭然……我真的隻是那樣想的。隻要你願意的話，我以後都不會再逼你什麽了，也不會再無理取鬧，你相信我！”
陸蕭然輕歎了口氣，“小玉，我可能……沒有辦法答應你……”
“……”孟梓玉猛然瞪大了眼睛，剛剛還帶著期望的眼睛，此時全被震驚和失落所占據，“蕭……蕭然？”
“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會出來，”陸蕭然想了想，還是說道，“我也不是沒有時間去等。但是，我想說的是，不是我沒有時間去等，而是……我可能不會等你。”
“……”孟梓玉張了張嘴，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心裏也是拔涼一片。
他說什麽？不會等她？
“我本來是不打算給你說的，即便是因為你的關係。但是……”陸蕭然看著孟梓玉，“我來這裏，最主要的是想要給你說一聲謝謝。除了那些畫，還有……你之前不是請人給我保管嗎？我好像，喜歡上那個女孩子了。”
孟梓玉的背上一凜，雙手也劇烈的顫抖起來。握在手中的電話都拿不穩，突然就滑落了下來。
巨大的響聲傳來，孟梓玉卻像是什麽也沒聽到一般，直到站在身邊的獄警的一聲大喝響起，她才反應過來。
在這段不算長的時間裏，她似乎想了很多事情，卻又好像什麽都沒想。腦子裏亂哄哄的一片，刺激得她茫然無措。
“所以，”陸蕭然見孟梓玉重新拾起電話，他才又接著說道，“你剛剛說的那個……對不起。”
孟梓玉的心上一窒，睫毛也在不斷的顫動著，過了好半晌之後，她才勉強扯出一抹笑意來，隻是，那一抹笑，簡直比哭都還要難看。
“那……那還是很好啊。”她幹笑了兩聲，“那個女孩子，應該就是那個阿姨的女兒吧？我……我也見過兩次的，很清純，也……很漂亮的。你……你的眼光一直都是那樣的好。”
“……”
“那……她答應和你在一起了嗎？”
陸蕭然搖了搖頭。
孟梓玉剛準備鬆一口氣，就聽的陸蕭然又說道：“我還沒有給她說，但是……應該希望還是很大的吧。”
“……”孟梓玉一口氣上不來，被嗆得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好一陣之後，她才稍微好受了一點兒，但眼眶都被嗆得有些紅了。
“那……你以後萬一也……”
孟梓玉的話沒說清楚，陸蕭然看了她一眼，很快就明白了她是什麽意思，“沒關係，我可以盡量去克服。要是實在克服不了，那可能就真的是我的命了吧，也強求不來。”
孟梓玉慢半拍的點了點頭，“那……祝……祝你成功。”她緊緊的捏著拳，“也……祝你們幸福。”
“謝謝。”
簡單的兩個字，孟梓玉卻覺得那仿佛是兩把鋒利無比的尖刀，全都刺在了她的心上，讓她連呼吸都不能。
明明都覺得不能呼吸了，她卻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來自心上的疼痛。
“我來的時候，給你帶了點兒東西，都是一些吃的。我記得，你以前似乎是愛吃的。我問過了，你到時候帶回去。”陸蕭然說。
孟梓玉垂著腦袋，輕輕的點了兩下頭，“謝謝你，有心了。”
現在，就算是滿漢全席，她可能都沒有胃口。即便這個地方的吃的，真的是又難吃又沒有營養，可她……還真是高興不起來。
“不客氣。”陸蕭然輕咳了一聲，“另外……以後，我可能就不會再過來了，你在這邊好好生活。要是有可能的話，還是盡量爭取早些時候出去吧。你也還年輕，以後也還有機會去過更好的生活。”
“……”孟梓玉又點了一下頭，唇上卻是一抹苦澀的笑意。
更好的生活？
她現在是個什麽鬼樣子？再過好幾年之後出去，就算是時間可以提前，但那時候的她，隻怕是都無法融入社會了吧？
她也不能再繼續做跟之前的設計相關的工作了，就算是可以，一個有過前科的人，別人會買賬嗎？就算是出去幫別人打工，她那時候的年齡也不適合了的。
就算是結婚……也是困難了的吧？
最主要的還是，如果不是自己所愛的人，那樣的生活又還有什麽意思呢？就算她不在意這些、為了父母去結婚。如果真的她還有那個好運氣可以結婚、去組建一個家庭，那麽，對方不是離異也肯定不小了的……
“我……我會的，你放心吧。”
“嗯。”陸蕭然點了點頭，“還有，別和那些人打架，盡量和睦相處。”
“好。”
“那……”陸蕭然頓了頓，“我就先走了，你多保重。”
孟梓玉心上一跳，然後就快速抬起頭來，“蕭然！等一下！”
陸蕭然準備掛電話的動作頓住，他看著孟梓玉，“怎麽？”
“你……你以後真的不會再來看了我嗎？”
陸蕭然微微點頭，“應該……是這樣吧。”
孟梓玉的鼻頭一酸，心中的蒼涼之意猶如大海浸入，“我還想再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今天，她本來還以為是個好日子來著，結果……
可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想要將心中的那個問題給問出來，不然，她怎麽會甘心？
她直直的看著陸蕭然，眼裏充滿了乞求。
陸蕭然想要拒絕，但到最後，他還是有些不忍心，“你問吧。”
孟梓玉吞了吞口水，握著電話的那隻手不斷用力，“我……我就是想要問問你……你以前……有沒有愛過我？發自你真心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