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何蘭芳有些驚訝,“去……去哪裏啊?”
“澳洲。”
“澳洲?”那不就是出國了嗎?“怎麽要去那裏啊?”
她在白家做事多年,平日裏休息就在自己租的出租屋,在A市並沒有買房子,倒是老家有一處。隻是,好好的,為什麽要去那麽遠?
“那裏的空氣很好,很適合生活。這個事情,我之前跟……天星,我跟她商量好了。她也同意的。”
“小白啊,”何蘭芳想了想,說道,“我在國內生活了這麽久,又沒讀過什麽書,連句英文都不會,去那裏……”她連連擺手,“算了,我不去。那麽遠,我到時候想見你們了怎麽辦?”
“你放心,地方是在華人區,不會有什麽不方便。我也會安排人過去照顧你,等我們到時候將這邊的事情都辦好,也會過來。”
他當然知道那裏很遠,但隻有這樣,才能避免白崇山找麻煩。這幾天,他並不是什麽也沒做,早已經找了關係,給她改了名字。到時候,隱姓埋名,雖然他並不想這樣,但又不得不這樣做。
隻有她什麽都好,他才能放開手去做自己要做的事。
“我就在這裏不好嗎?”何蘭芳還是不願意去,“就算不在這裏,我回老家去也可以啊。”
要她突然就這麽毫無心理準備的去一個曾經隻在電視上看到過的國家,她還真是不願意。國外有什麽好?哪裏比得上自己的祖國?
“媽,我剛才不是給你說過了嗎,天星也同意的。到時候,我們……也會一起過去,應該不會很久的。”
“不對!”何蘭芳隻堪堪思索了一下,便說道,“小白,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我啊?這好好的要我出國不說,就連你和天星也去?你不是說天星在上班了、也去進修了嗎?你的工作和你的家也在這裏,你們怎麽也要去?”她雖然老實本分,可也並不是笨。
“沒有的事,媽。”白肅笑著說道,“我隻是有點厭煩這裏的生活了,而且,你也知道,我對經商這些事並不感興趣。我在那個家裏,其實也很壓抑。我現在好不容易和天星結了婚,我隻想好好和你們生活在一起,有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小家。媽,你能明白我的吧?”
聽著這些話,又聯想著他這些年來所過的生活,何蘭芳心裏也不是不動容,“我知道。”她皺眉想了一會兒,終是點了頭,“那既然是你和天星那孩子的意思,那就按你們想的來做吧。”為了自己的孩子,有時候,當媽的退讓一步又有什麽?隻要孩子們開心幸福就行。
白肅鬆了口氣,“好,謝謝媽。”
“謝什麽啊,隻要你們好,我就滿足了。不過,你.媽媽呢?她去不去?”
一聽到這裏,白肅的眸色暗了暗,卻又很快遮掩了那一絲黯淡,“嗯,她也去的。畢竟,她現在也就隻剩下我。隻是不是現在,她……的身體最近又開始不好,暫時不適合長途勞累。”
“嗯,那也行。”何蘭芳點點頭,“那我等著你.媽媽再一起去吧,我還能順便在這裏照顧一下她不是?”
“不用!媽你辛苦了這麽久,怎麽好麻煩你?再說,有專業的護工照顧她,你放心。”
何蘭芳狐疑地看了他兩眼,看他還是笑得一臉溫和的樣子,這才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先走?”
“嗯。”
“什麽時候啊?”
“就今天。”說著,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兩個小時後。”
何蘭芳怔了一下,“這麽快?”
“嗯。”白肅笑這說道,“剛好我一個朋友要去,你坐他的飛機過去,我也放心。”
後來,又說了將這邊的事處理好就會和天星一起去,要她放寬心之類的話,何蘭芳才總算是答應現在就走。
何蘭芳離開後,白肅一個人坐在寬大的房間裏,一個人陷入了沉默。
可是,這份沉默也並未保持多久,門便被推開。
“何女士!”
“小白!”
白肅看向門口又折返回來的人,他一怔,隨即便站了起來,“媽,你怎麽又回來了?”
何蘭芳也不答,隻將手中的報紙一揚,皺著眉頭有些急切地朝他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因為並不是很近,所以白肅並沒看清上麵到底印了些什麽,可一看是報紙,又見何蘭芳那番模樣,他還是忍不住心下一沉。
他朝阻止何蘭芳的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出去,這才笑著對何蘭芳說道:“怎麽了,媽?”
何蘭芳朝他走了幾步,“我剛剛出去,有人給了我一份這個報紙。”說著,她眉頭也皺得更深,“你訂婚了?”
她是學曆不高,可也完全可以看懂這報紙上的內容,況且,這上麵巨幅的照片上,裏麵的人不是白肅是誰?但是,他旁邊所站的那個人,卻並不是天星,而是另一個女人。
他剛剛不還說和天星領了證了嗎?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雖然早猜到是這樣的結果,可現在,白肅還是止不住的一慌,“媽,你聽我說!好嗎?”
何蘭芳還是有些激動,聲音都有些顫了,“小白……怎麽回事啊?你不是都和天星結婚了嗎?怎麽……又和別的女孩子訂婚啊?”
剛剛還為自己的女兒開心不已,現在,她卻找不到任何一個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最開始接到那份報紙時還覺得奇怪,本想問那人為什麽給她,可當她一眼掃到上麵的照片和內容,她便什麽都忘記了,腦子裏一片空白。
她連著看了三遍,可哪一次,都是一樣的內容,並不是她眼花。所以,她再也管不了別的,轉身就來找他想問問清楚。
看著何蘭芳那急得就快哭出來的模樣,白肅緊緊的蹙著眉頭,一雙手也用力地握成拳。
他就那麽死死盯著那份報紙,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一出門就被人塞了一份有著他訂婚的消息的報紙?誰會那麽無聊?而且還是在盛唐這樣的地方?
嗬!
心裏滿腔的怒火,使他想怒吼、想揍人,可是現在,他什麽也不能。
遲遲不見他說話,且臉上的神情也是沉得難看,何蘭芳心裏難受得跟什麽似的,“小白,你倒是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