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8又為她破例了

  他揚起森森的冷笑,這個女人倒是很會享受一點,都不會吃虧,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睡得著。果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想她,看起來他的擔心是多餘了!

  他在門口,站著遠遠地凝視著她的睡臉,最後冷哼了一聲轉身就朝房間走去。


  浴室的門給她開了,這個女人醒來了自然會出來穿衣服,找個地方睡覺。不過房間的大床她肯定沒份,能給她睡沙發也不錯了!他做到這樣已經算是善心大發了。這個世界上敢那麽對他段默岩的女人,她是第一個。


  這個該死的女人。


  算了,看在未來合作的三年的份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一個七尺的大男人何必和一個女人計較!

  第二天,段默岩是被手機的鈴聲吵醒的。


  其實一晚上翻來覆去都沒有睡好,加上昨日大婚,被灌了不少,雖然後來清醒了一點,但是此刻依舊是有點宿醉過後的頭疼。


  他動了動手指,房間裏麵層層窗簾密閉,四合擱光隔音,好像還是漆黑的夜晚。他根本不想接,但是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仿佛一顆定時炸彈不爆不休。他隻好爬起來一手撐著額頭,終於把那顆定時炸彈抓到了手裏,看了看號碼,不由得打起了精神:母親早。


  還早麽?現在都已經是下午了,我都等了你們一上午了,就算是新婚也不用樂不思蜀。艾美羽的聲音尖銳地直刺耳朵。段默岩知道母親對於這一門婚事一直都很不滿意,礙於父親才不敢吭聲,這會卻是冷言冷語拐著彎說白月彤的不是,你那個老婆是不是太沒規矩了?真不知道她媽是怎麽教她做人的。她們白家容得她亂來,我們段家可不允許!

  昨天晚上睡得是有點晚,我們馬上就回家。


  默岩結婚也不過是一個形式,應該幹嘛還是幹嘛,男人應該以事業為重。再說了你娶這個老婆可不便宜!


  段默岩聽到這話,心中很不是滋味,卻也不敢表現什麽,隻能耐著子說:母親,我心中有數,我們馬上就回家。我在酒店還有個視頻會議等開完就回去好麽?

  艾美羽一聽有會議,馬上就換了一種語氣,嗯,工作重要,你先忙忙完再回來。


  好,我知道了。他十分耐地等著那頭的母親掛了電話,這才按掉了通話鍵。


  掛了電話他就翻身下床,一出房間卻是沒有在雙人沙發上麵看到白月彤。


  他不耐煩地皺眉。竟然不在?難道已經起來了?

  環顧了一圈,四周也沒有一點聲音,這個女人不在這裏在哪裏?

  段默岩有很大的起床氣,原本一通電話搞得他心情不是很好,這會沒見到人,他越發煩躁起來。伸手扒了扒黑發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白月彤!?


  沒人回應他,他蹙眉又是喊了一聲,白月彤?

  還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他心下疑惑,房間就這麽大,她不在這裏,難道已經離開了?


  不可能,現在都已經結婚了,況且新婚第一天,她能去哪裏?

  他馬上就否決了這個念頭,薄唇抿著思量了一會兒,隨即突然想到了什麽,轉身就大步流星朝浴室走去。


  門還是昨天晚上他離開的時候的開啟狀態,不遠處的浴缸裏麵,那團白色的浴巾下麵原本懸在一側的烏黑發絲已經不見,不過她隻是沒有趴在浴缸的邊緣上,此刻的她是整個人都縮在浴缸裏麵。


  段默岩心頭微微一顫,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這個白癡就算是睡得再熟,都不可能一晚上絲毫不動彈,何況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她怎麽可能在浴缸這樣冷硬的地方睡到此刻還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

  他大步流星地走過去,白月彤!

  沒有反應,他頓了頓,凝視著她睡著的臉頰,似乎是有些發紅,可是這樣的紅色卻仿佛是透著一種病態的緋紅,加上她的唇幹裂的很嚴重,整個人的喘息都有些起伏不定。


  段默岩頓時知曉大事不妙,趕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是燙得嚇人,他不由分說將她抱了起來就往房間走,白月彤?白月彤醒醒,白月彤?白月彤?

  該死的!

  沒想到這個女人的身體這麽經不起折騰,不過才半個晚上而已,竟然發燒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發燒的,現在一摸全身燙的嚇人。


  不行,必須馬上送去醫院!


  他將她放在床上,轉身去給她找衣服。幸虧酒店有她昨天帶過來換洗的衣服,他打開了她帶來的一個小小的行李箱,隨手翻了幾件衣服就開始幫她穿。


  他還是第一次給一個女人穿衣服,顯得有些笨手笨腳,尤其是穿得他滿頭大汗,還有她的內衣,拿出來一看差點沒有當場暈過去。


  這個圖案是櫻桃小丸子?

  他手一抖,隻覺得自己手裏抓著的是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這個女人怎麽可以幼稚到這樣的程度?

  他閉著眼睛幫她將褲子全部穿好,彎腰將她抱起來就衝出房間。


  酒店的經理正好上來巡視,結果一出電梯就見到了這樣一幕。


  他們的大boss抱著一個暈迷的女人,他身上穿著睡衣,腳下踩著的是拖鞋,黑發不是以往見到的一絲不苟而是略顯淩亂。


  他現在這樣不修邊幅的一副樣子。


  經理當場被震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總,總裁,您這是?經理走近了才發現大boss懷裏昏迷不醒的女人不就是昨天大婚的總裁夫人麽?


  這是什麽情況?新婚第一天夫人就暈了?難道他們昨天晚上……


  你杵這裏做什麽?還不快去叫人備車?去醫院!段默岩黑著臉怒吼。


  經理戰戰兢兢地趕緊應聲,心想著boss也太厲害了,還可以把新娘給折騰到送醫院。


  所以老板就是老板,什麽地方都不是常人能比的。


  總、總裁您身上的衣服這樣出去恐怕是不妥。經理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提醒一下大boss,他身上的衣服實在是有些怵目驚心。


  段默岩這才發現,自己急急忙忙抱著這個女人出來,還沒有來得及換身上的衣服。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叫人給我準備衣服送到醫院。話音一落,他自己反而是微微一怔。邪氣飛揚的眉宇蹙了蹙,似乎是剛才自己說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隻是此刻他也不想去深究什麽,下一秒他的腿已經跨進了電梯。


  段默岩走的是私人通道,自然沒有太多的人看到,一到樓下的車庫,司機還沒有來,他索將她放在副駕駛上自己親自開車。


  車子一啟動,副駕駛位置上的白月彤似乎是有了些反應,有些艱難地申吟了一聲。段默岩分心瞥了她一眼,見她長長的睫毛在顫抖,黑色的長發略顯淩亂,一貫都是紅潤的臉頰此刻卻有著病態的虛弱。而因為發燒的緣故她的嘴唇十分的幹裂。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什麽心軟的人,可是看著這樣虛弱的她,他竟然會有一種惻隱之心?

  突然就覺得心煩意亂。


  又破例了,他又一次因為這個見鬼的女人破例了!

  就這麽穿著睡衣,赤腳踩著油門,以及他此刻心中這種從未有過的怪異念頭

  是不忍心麽?

  段默岩,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得有善心?還是麵對一個自己不怎麽喜歡的女人。


  一腳踩下油門,他很快就為自己找到了無數個理由。


  他是為了往後那三年的和平相處。他破天荒地為了一個女人急昏了頭,不過是因為她目前隻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他善心大發地親自開車送她去醫院,也不過是因為她會這樣自己要負上一部分的責任。


  就隻是這樣而已。


  他在心裏狠狠地告訴自己,就隻是這樣而已。這個麻煩的女人,這是唯一的一次,隻有這麽一次!

  現在的他並不知道,命運是注定的,你越是想要逃離,它越會將你束縛。


  這樣的的季節萬物複蘇,馬路邊沿上麵有新冒出芽的柳樹迎風擺動。


  而某人的心中似乎也被種下了一顆幼苗,在他渾然不知的時光裏麵暗暗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白月彤覺得這一覺睡得是真的不太踏實,背脊骨仿佛是一直擱著什麽東西疼痛難忍。喉嚨口又跟冒火似的,幹裂的感覺就仿佛是脫水了一般。她有些恍惚地想起自己是被段默岩關在了浴室裏麵。怪不得這麽不舒服了,她想睜開眼睛趕緊起來去睡覺,可是又覺得自己的眼皮仿佛是被什麽東西給縫合了,腦袋更是有千斤重。


  迷迷糊糊之間似乎是有什麽聲音飄入耳中。


  這是怎麽回事?今天是你們新婚的第一天,你竟然把小彤弄進了醫院?聲音充滿了威嚴,聽語氣就十分的不悅。


  父親,很抱歉,因為昨天酒席上麵換的衣服太多了,小彤可能有些受涼。晚上又沒怎麽注意,所以後半夜就發燒了。醫生說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這個不是段默岩的聲音麽?她在醫院?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心下焦急,意識朦朧間卻是張嘴想要說話,結果喉嚨口一癢,下意識地咳了一聲,這下整個人也清醒了一大半。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陌生的環境。床頭昏黃的燈光正好打在她的眼底,她微微眯了眯眼,本能地伸手要去撐著坐起來,卻不知道手上打著點滴,這麽一動針頭頓時歪了一半,一時間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唔,好痛。


  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並不是很大,輕輕幫她撥弄著針頭,別亂動,你在打點滴。


  她詫異地揚起脖子,看到段默岩握著她的手腕,冷著臉幫她將針頭撥正了,然後放進了被子裏。


  小彤,你覺得好點了麽?段成國跟在段默岩的身後問她。


  頭還是很疼,渾身沒有力氣,喉頭發癢。白月彤擰了擰秀眉,卻見到自己麵前站著的人的時候,趕緊開口叫人:公公婆婆。你們你們怎麽來了?


  你發燒了,還燒了一晚上,很嚴重,有點發炎。不過幸虧搶救及時,現在隻需要好好休息。段成國倒是一臉的心疼愧疚摸樣小彤,讓你嫁進我們段家,第一天就直接送進了醫院,我都不知道怎麽跟你母親交代。你受苦了,昨天的婚禮累壞了吧?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了。


  段家和她最親近的就是段老爺,這個商界巨頭的身上卻有著讓自己渴望已久的濃濃父愛,白月彤心頭暖暖的,她張嘴剛想說自己沒有關係。卻不想艾美羽突然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帶著極度不滿的眼神掃了一眼她依舊是有些蒼白的臉,你可真是嬌氣,原本今天是你和默岩來給我們請安,現在倒好了,換成我們來給你請安了。


  白月彤心中一冷,頓時很不是滋味。


  豪門世家最講究也就是規矩,就跟以前的皇宮差不多,新婚第一天給公公婆婆請安也是必然的。她原本還指望著以後嫁入了段家可以和婆婆搞好關係,這樣自己以後的日子不至於難過,但是沒想到節外生枝。現在看來原本就不怎麽喜歡自己的婆婆一定對自己更加有意見了。


  婆婆,我,我不是故意的。她還是希望挽回一點餘地。畢竟相處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更何況她答應過母親,要好好過日子。


  美羽!段成國卻在這個時候冷著臉喝止妻子,你說的什麽話?現在人都已經在醫院了,有必要這樣為難孩子麽?

  母親,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公公為自己說話,白月彤覺得沒有多少意外,在段家原本就是段成國對自己最好。可是她沒有想到,段默岩竟然也會為自己說話。


  白月彤懷疑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聽。他沒有落井下石,他竟然幫自己說話?

  艾美羽臉色巨變,兒子和老公都幫著這個沒有教養的女人說話!心中慪到了極點,不過礙於段成國在場不敢隨便發作,隻是瞪了一眼一臉無辜的白月彤,最後涼涼地說:今天琳琳從紐約回來,我還得回家準備準備。


  白月彤知道段家除了段默岩,還有一個大姐和一個弟弟。婆婆口中的琳琳應該就是一直在紐約的段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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