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迷魂術
可是這個笑容卻是讓她覺得毛骨悚然,這是絕非善類的笑容!
果然下一秒,段默岩突然俯身在她的耳邊,邪氣地嗬氣,我怎麽就聽到打鼓的聲音了呢?
他略一挑眉,眼神之中還有著疑惑的探究,直勾勾地凝視著她有些發呆的臉頰。
現在是什麽情況?白月彤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忘記了反抗。
她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她隻看得到他棕色的瞳孔,是很幹淨的,墨黑長長的睫毛下密密的影,偶爾一眨眼那深邃的眸光像是要看進人的心裏去。
什、什麽?打鼓,她癡癡地反問了一句話,一出口才猛然一個激靈。
天,這廝一定會迷魂術!
這裏是酒店最貴的總統套房,怎麽可能有打鼓的聲音?就算是隔壁也絕對不可能,這裏的隔音效果自然是相當好的。
而她竟然傻乎乎地跟著他的話反問了一句,就讓他這麽抱著自己。兩人的姿勢就這麽曖昧地倒在地板上麵,腿上微微有些涼意,她動了動剛想要掙紮起來,段默岩卻在這個時候一用力將她拉起來,人剛一站定,就聽到他忽地又說:我說是你的心跳。你想哪裏去了?嗯?
語畢,他的食指在她的胸口戳了戳,意料之中,看著小白癡的臉瞬間變得格外僵硬,接著是一片緋紅,然後目光閃躲了兩下。他心下所有的邪惡因子都冒了出,來手臂稍稍一用力,她整個人就順勢跌入了自己的懷裏,被她緊緊抓著的浴巾薄薄地阻擋在兩人的胸膛處。
他感覺到了她剛剛沐浴過後身上的濕潤以及她身上那淡淡的沐浴清香。她的臉蛋圓圓的,這麽近距離一看,白白嫩嫩的,未施粉黛卻是白裏透紅,讓人有一種想要去捏一捏她圓圓的臉蛋的衝動。
而她也聞到了他身上的某一種沐浴的清香,不知道是什麽牌子,可是很好聞讓人心神蕩漾。他的黑發還是濕噠噠地垂在額前,他的眼睛恍如黑曜石,她就這樣近距離看著他,她從他的眼底看到了自己。
空氣瞬間變得無比稀薄,白月彤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做什麽,而他卻是倏地伸手托著她的下巴,痞痞地挑了挑自己的唇角,低沉的嗓音壞破了一室的旖旎。白月彤,其實我隻是想告訴你,剛才你朋友和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
白月彤覺得自己剛才踩在了地雷上麵,這會爆炸了。整個人被炸的渾身碎骨。
他、他竟然聽到了。她眼前一黑,真想就此暈過去算,了敢情這家夥從剛才到現在就一直把自己當成猴子一樣耍著玩吧?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逐漸地擴大,她的心中剛才升騰起來的那麽一點點奇奇怪怪的苗頭也被扼殺至腹中,取而代之的是熊熊怒火。
她正欲發作,誰知道段默岩挑了挑眉,橫在她腰間的手微微收攏,他的唇陡然逼近了她的,輕輕一笑道:不過其實你不需要那麽費心,也不需要覺得合約有束縛。我還不至於讓女人來撲倒我,如果你真的那麽饑渴的話,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畢竟關了燈其實誰都是一樣的,況且你的手感還是很不錯的。
白月彤怒發衝冠。
他在說什麽?什麽叫做關了燈都一樣?她下意識地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某一處,手感不錯?
段、默、岩!
她氣地一手抓著胸前的浴巾,一手用力地推開了他。段默岩一時沒注意,被她推了一個踉蹌,張嘴剛想說什麽,誰知道眼角餘光正好瞥見了她似乎是抓了什麽東西就朝自己揮過來。
動作迅速他有些猝不及防,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覺得額頭被她的東西給打個正著。
白月彤忍無可忍隨手抄起一旁的什麽東西就朝麵前這個可惡的男人臉上揮過去。
等到砰地一聲悶響,兩人截是一楞,隨後同時發現那個東西不是別的,是馬桶邊上放著的馬桶刷子。
時間瞬間凝結空氣溫度下降至冰點。
白月彤保持著原來的動作沒有動彈,心卻是七上八下。
其實她剛才完全是因為氣憤,一鼓作氣抓起東西就往他頭上敲過去的,可是她沒有想到這個東西竟然是馬桶刷子。
這個名詞太過敏感點,這個東西也太過那個什麽了一點。
憤怒頓時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這會剩下的就隻有恐懼不安了。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對麵的男人。他麵色恐怖,一雙黑眸露著凶光。她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腳下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兩步。
他雖然從來對自己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還喜歡欺負自己,可是他除了吻過自己,其實也沒有對自己做多過分的事情,也從來沒有用這樣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對過自己。
現在他一定非常生氣吧?
你太過分了!我說了你如果不滾出去就會後悔的!她想著先下手為強,狐假虎威地趕在他發飆之前出聲。見他的麵色比剛才更黑了一點,她一咬牙索豁出去了,將手中的馬桶刷子往邊上一丟,大聲怒斥道:這隻是一點小教訓,我希望你以後學會怎麽尊重彼此!不是說了要合作三年嗎?如果你一直都是這樣的態度,那麽我也會采取措施的!哼!
她見他的眼底已經是凝聚了毀滅一切的風暴,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現在是一秒都不能耽擱了,她緊了緊手中的浴巾,越過他就準備衝出浴室。
你準備去哪裏?段默岩頂著一張比鍋底還黑的臉驀地出手,拽住了她的手臂,白月彤,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惹我?
你要幹什麽?段默岩放手!你弄疼我了!她有點被嚇壞了,他的力道大得有點出奇,被他抓著的手臂火辣辣的疼。
他冷冷地盯著她做什麽?送你一個永世難忘的新婚之夜。
什麽?白月彤心中一晃下一秒隻覺得身體一輕,噗通一聲,浴缸裏水花四濺,她被扔了進去,因為沒有任何防備,她嗆了好幾口水之後狼狽的扶著浴缸邊沿爬起來。
段默岩,咳,咳,咳,你……,
這是你自找的!段默岩眯了眯眼睛冷冷地發話伸手將她丟置在一旁的衣物拿走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反鎖上了浴室的門。
白月彤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妙,趕緊手腳並用地從浴缸裏麵爬起來,扯著濕透了的浴巾倚在玻璃門處,放我出去!段默岩你放我出去!她拍著浴室的玻璃門大喊。
可惜根本就無人應答她。
段默岩坐在沙發上麵,將臥室的電視機聲音開到最大。他本想出去,可是站在窗前看著燈光輝煌的不夜城,終於沒有出門。他將她的衣服憤憤地丟在沙發邊上,自己也跟著靠在了上麵。
至於浴室裏麵那驚天動地的叫喊聲已經被電視的音量給覆蓋了。
該死的女人,竟然敢那個東西敲自己的腦門!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如果不給她一點教訓她,永遠都不會明白這個協議裏麵誰才是主宰者!
的手指觸碰額頭的一角段默岩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真是見鬼了!
這個女人今天晚上別想出來!
白月彤拍的手痛,喉嚨都叫的有些微疼,身上那條可憐巴巴的浴巾正濕嗒嗒的往下滴著水,她懊惱地用力踹了一腳玻璃門,結果自己的腳趾頭又一陣火辣辣的疼,最後無奈的隻能順著門跌坐在地上。
隔了好一會兒,她才漸漸冷靜了下來,也知道今天她確實是把段默岩給惹毛了,想要出去自然是不太可能了。
新婚之夜讓她光著身子在浴室待一晚上?這倒是真的讓她永生難忘。
其實他們完全可以和平相處的,搞成這樣說到底自己也要負上一部分的責任。都說兩敗俱傷,每次在他的身上想要占一點便宜都會被他連本帶利地砸回來。
歎了一口氣,她決定明天出去了好好找他溝通一下,這樣針鋒相對的日子要過三年的話,她懷疑自己會被折磨至死!
雖然是春季,可是才初春,夜晚的時候依舊是有涼意,更何況她還絲毫不掛。為了避免著涼,她扯掉了那條已經濕掉了的浴巾,擰幹了水,然後擦幹了身體。可是自己的衣服被他拿走了,她在浴室找了一圈,除了浴巾並沒有別的衣服,她隻能重新拿一塊幹的浴巾裹住身體。
她折回身將浴缸的水放光擦幹衛生間之後,就把幹燥的浴巾和毛巾全鋪在浴缸裏,然後自己躺了進去,然後又用一條幹燥的浴巾蓋住自己的身上。
還是覺得冷,整個身子總忍不住瑟瑟發抖,不過沒有辦法了,咬牙也要挨過去。
段默岩今天也確實有點累,他處理了一些比較緊急的文件,隨後睡意襲來,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後半夜覺得睡得不太舒服,悠悠轉醒。原來他忘記了拉上窗簾,突然睜開眼睛,窗外依舊是燈光通明,微微晃眼。而臥室的電視機正在發出巨大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格外的刺耳。他蹙著眉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關了,瞥了一眼的腕表,原來已經是淩晨三點鍾了。
有些口渴,他拉了拉身上的睡衣,就起身準備去倒水,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原先被他丟在一旁的衣服。
突然想起那個女人好像還在浴室裏麵。
房間裏麵一直都開著中央空調,並不會讓人覺得冷。不過浴室裏麵並沒有空調,這個季節一到晚上溫度就會下降到十來度,那個女人熬得住麽?
衛生間的門剛才被他反鎖了,鑰匙還掛在上麵,隔著玻璃,裏麵有迷蒙的光線折射出來。
段默岩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轉動鑰匙推門而入。
浴室裏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不過裏麵的溫度卻是和房間有著極大的區別,他站在門口就能感覺到裏麵的一陣涼意。
段默岩站在門口掃視了一圈偌大的浴室,隻見不遠處的浴缸裏有一團白色,襯托著一頭烏黑的發絲。她整個人都窩在浴巾下麵,雙手撐著下巴趴在浴缸上麵,遠遠望去,雙眸緊閉一副睡的正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