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霍亂之源
次日早晨，隊伍再次開拔。
因為平山郡的東邊就是廣陽，兩地相隔不遠，所以打算今日直接到達廣陽郡。
李治和楊軒兩人直接騎著駿馬在前方趕路，如此速度能快上一些，走了一段路後。
一直欲言又止的李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問了，裝作隨意的問著：“掌櫃的，竇娥的案子，你說，真凶會是誰啊？”
從案情描述來看，矛頭完全對準了竇娥，但三樁誓願感天動地，連老天都認為是冤屈的。
能不會是被冤枉的嗎？
但排除了竇娥，到底誰又會是真凶呢？
張驢兒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剩下的，便是蔡婆婆，但蔡婆婆人生再度開出第二春，即使偶有口角，也不至於如此吧。
突然想到掌櫃昨晚問的那難題之事，難道還可能牽扯到之外的人？
楊軒看了他一眼，隨後凝望著遠處廣陽郡上空一股越來越強大的詭異能量，不在意的說著：“真凶，是張驢兒。”
若廣陽上空的那股力量，是竇娥所造成，而且三樁誓願，也盡皆應驗，那這竇娥，到底是有著什麽不同？
華夏曆史上的冤案，數不勝數，雖然竇娥冤因為關漢卿作了戲曲，最為出名。
但很明顯，必定不是最冤屈的。
一個常人女子死前因冤屈發誓，能讓天地應驗，這可不是簡單的事。
這說著，更是有點言出法隨的味道。
就像大眾人一樣，別說向著老天發誓了，就是口口聲聲的罵老天，也不會有一絲的回應。
該天晴還是天晴，該下雨還是下雨。
像一些小說中說主角怨憤，辱罵蒼天，有閃電劈中，然後穿越，這是典型的瞎扯淡了。
被閃電劈中，唯一的原因，隻有可能是身邊有著導體傳電，吸引了閃電中的電離子。
即使就是楊軒他這樣的修士，雖然說追求的是天人合一，天人感應等等。
若是說出來的話，想要讓老天回應或者記錄，除了在特定的時刻，天人交感之時，或者等實力達到一定的程度，一言一行，都關乎著蒼生命運。
不然也多是和凡人沒什麽不同。
起碼以楊軒這個實力，到目前為止，他是沒感受到天道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玩意兒。
偶爾的喊它，也是完全不鳥，沒有回應。
但現在竇娥一個世俗凡人女子，若隻是因為一場冤案而驚天動地，他是不信的。
其內，必定有著因由。
李治聽著楊軒說的最後真凶，有些驚愕，不確定的道：“張驢兒？”
子殺父，逆轉人倫，這在哪裏，都是要遭受萬古唾罵的，即使在最黑暗的皇位傳承中。
下一代皇帝想盡早上位，對於老皇帝的處理也多是軟禁，說殺父，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當一個人不顧人倫，毒殺父親，這代表著這人必定會被全社會給排擠，一輩子都得活在別人指指點點的目光下。
甚至還犯法。
在華夏曆史上，絕對是跟著判處死刑的。
而且，子殺父，這父子倆，得是要有多大的仇恨啊？
見楊軒沒有搭理，李治沉默著繼續跟著隊伍一直向廣陽郡出發，心中隨著那一回答，也久久不能平靜。
等得跨過平山郡，直達廣陽郡的治所廣陽城時，已經是下午申時了。
楊軒越靠近廣陽城，對其上空的那股黑色能量，感受的越加深刻，混亂，怨憤，仇恨，以及悲屈，盡皆都是些負麵情緒。
看著周邊的李治等人，在此時也是眉頭一皺，然後便是眼中有著疑惑，不知剛剛心中的悸動來自於何方。
在楊軒的眼中，就是有著絲絲負麵的黑色能量從上空不斷飄落，像是下雪般。
但開不得天眼者，卻是看不到。
黑絲能量，正在漸漸侵蝕著任何進入廣陽地界的人心，使得人的心中，莫名出現各種負麵情緒。
而若是正好恰逢其事，本就心中生出怨憤，或者仇恨等情緒時，更是會被無限擴大。
使得人心易亂，社會動蕩。
但就在剛剛，那黑絲能量想要侵入他們的身心時，在觸碰到身體之前，就被頭頂上的氣運所焚滅。
使得進不到絲毫。
即使是玄甲精騎中最普通的騎兵，頭頂隻是浩蕩的白氣，也能抵擋。
不過玄甲精騎中的騎兵，雖說有些沒有官位，卻也還是官軍，有著朝廷氣運源源不斷補充。
而平常百姓，恐怕就沒這麽好的結果吧？
這時，正好看著遠方路邊，有一前一後趕著進廣陽城之人，後者挑著擔，因為速度太快，擔子不小心觸碰到前麵之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挑擔的急忙回頭說著，但腳下速度卻是不改，往著城門處而去。
馬上就要關城門了，他必須趕在關城門之前進到城去。
前麵那男子，臉上的表情本就不好，像是死了爹媽般，這一下，頓時起了火氣，怒罵道：
“你個龜孫，趕去投胎啊？”
挑擔子的中年大漢本以為道了歉，以為就會沒事的，畢竟隻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下，又沒摔跤或者什麽的。
此刻聽到被罵，以往小心翼翼做人，受盡白眼欺負的記憶，一下就浮上心頭，也是火大。
一反往日憨厚老實的性格，放下擔子就指著那人嗬斥道：
“龜兒子罵誰呢？”
“龜兒子罵你……啊，你個王八蛋，竟然敢戲弄俺，看老子今天不揍死你？”
那男子迅速反應過來，氣怒異常，捏著拳頭就上去幹架，拳拳到肉，凶狠異常。
中年大漢也是紅了一眼，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翻背，就把那男子翻倒在地。
很快，兩個大男人在官道上，便直接扭打在一起。
不僅是此處，放眼望去，一路走來，像這種雞毛蒜皮小事造成的打架鬥毆，數不勝數。
若是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來到民風彪悍的涼州或者並州呢。
李治等人開始看著，還會心中不滿於廣陽郡郡守楚景果然是無能之人，但等到最後，卻是直接麻木了。
來到城門處不遠時，正好見到一場衙役和混混打架鬥毆的場麵，身後以穿著官服為首的一個中年胖子一眾人，正在罵罵咧咧的指揮著衙役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