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趕人
“原來是你。”
震驚過後，張德看林常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
“我之前也聽說過，蘇老哥的病情，本來並不是特別嚴重，隻是因為聽信某些人胡說八道，放著好好的醫院不去，偏偏去請了個什麽神醫。”
“庸醫害人，結果害得蘇老哥丟了性命。”
“以前我隻是小有耳聞，今天算是見到神醫本尊了，還真是久仰大名啊。”
見張德這個態度，林常心中不免苦笑。看來不僅僅是蘇家，他在整個寧城的名聲，恐怕都臭了大街了。
要不是蘇晚晴的關係，林常不想在寧城多呆一天。歎道：“蘇老太爺的病情加重，的確是我的錯。隻是當時……”
“你不需要跟我解釋。”本來還有些恭敬的張德，現在一張臉拉的跟驢臉那麽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如果不是看在陸總的麵子上，張德早就把林常趕出去了。
“有什麽話，你就直接說吧。你費盡心機的見我，究竟是為了什麽？”
林常略一沉吟，張德這個態度，一個搞不好，他恐怕就會被趕出去。
想了想，幹脆開門見山道：“張老爺子，我這次來隻有一個目的。您跟蘇家的生意，希望您能夠交給蘇晚晴來負責。”
“嗬。”張德眉頭高高挑起，譏笑道：“看不出來，你這個贅婿，還挺關心蘇家的生意。”
“不過，我為什麽要聽你的？這是我跟蘇家的生意，好像還輪不到你這個贅婿插手吧？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可以走了，不送。”
張德心中對林常更加鄙夷，以他的身份，對跟蘇家的生意如此關心，心裏恐怕打著什麽小九九。
更重要的是，對於蘇家內部的事情，張德也並不想插手。
蘇老爺子活著的時候，張德見過幾次蘇晚晴，對這個小丫頭，也算頗有好感。可問題是，現在蘇老爺子不在了，就算張德念舊情，也不能隨隨便便插手人家的家事，這樣隻會弄的裏外不是人。
“張老爺子。”林常也不生氣，淡淡的笑著。這幾年在蘇家，比這難堪的場麵，都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了。
“您最近夜間是否盜汗多夢，就算是睡了很久，醒來之後依舊感覺非常的累。”
張德冷笑：“怎麽，神醫是想給老頭子我治病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必了。比起沒什麽科學依據的中醫，老頭子我更相信西醫。”
林常對張德的嘲諷置若罔聞，繼續說道：“不得不佩服，老爺子你也是硬氣，明明患有很嚴重的痹症……哦，也就是俗話說的痛風。”
“現在老爺子您的左手食指第一指節，中指兩個手指關節，以及右手的幾個手指關節，應該都痛的厲害吧？可您竟然還能談笑自若，還真是讓人欽佩。”
張德陰沉著臉：“你調查我？”
林常緩緩搖頭：“我跟老爺子您素未謀麵，有什麽理由調查您？”
“更何況，老爺子你明明病的這麽嚴重，竟然還表現的跟沒事人一樣，這件事情應該瞞的挺嚴密的。以蘇家現今在寧城的地位，就算我想調查，恐怕也查不到吧？”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解釋？”張德目光如電，殺氣騰騰。仿佛得不到滿意的答複，就要殺人滅口一般。
林常一臉坦然：“不管老爺子你信不信，我之所以知道你的病情。是因為昨天扶你的時候，無意間碰到了你的脈搏。”
張德突然笑了：“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麽，隻是捏一下手腕，就知道我得了什麽病？”
“這當然不可能，中醫講究望聞問切。老爺子您的臉色蠟黃，說話的時候還有些許的異味，通過外在表現，在加上切脈互相印證，想要判斷出您得了什麽病，並不困難。”
林常仿佛突然之間變了個人，一反之前的謹小慎微，變得神采飛揚咄咄逼人。
“根據老爺子你的情況來看，您應該也在積極的配合治療。隻不過，最開始的時候，治療還是比較有效果的。可是最近一段時間，治療效果越來越不明顯，您的痛風也越來越嚴重，對不對？”
張德下意識的擦掉額頭上的冷汗，心中震驚不已。因為眼前這個年輕人，說的竟然分毫不差。
為林常醫術震驚的同時，又想到林常的“光輝戰績”不免懷疑道：“就算你都說對了又如何，你不會是想說，你有辦法治療我的痛風吧？”
其實張德的心裏，還是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答案的。最近兩年，他所創立的車立方，發展勢頭一片大好，正是銳意進取的好時機。
偏偏這個時候，他的陳年頑疾爆發，進行過數次治療，效果都不是特別理想。
現在他還可以強撐著辦公，可病情繼續惡化下去的話。不論對他，還是對他的公司，都會造成不小的影響。
“當然。”林常想也不想的回答道：“老爺子，您的治療之所以沒有效果，是因為給您治療的那些醫生，根本就搞錯了方向。”
“其實也不能說搞錯方向，畢竟西醫跟中醫的診斷方式，從根本上就有所不同。”
“西醫的治療方式，無非就是利用藥物，將你體內沉積的嘌呤排出體外而已，治標不治本罷了。”
“你現在的情況，是濕寒鬱結所造成的痛風。應該先祛濕泄濁，除風散寒。不從根本的病灶上解決問題，用多少去嘌呤的藥物也沒用。”
一口氣把這些說完，林常隻覺的幾年來壓在胸口的鬱氣，也仿佛被發泄了出去。他林常學醫數十年，像一個醫生一樣，治病救人才是他應該做的啊。
之前的幾年光陰，他真是白白浪費了。
林常這邊說的幾情澎湃，張德卻是古井不波。最開始他的確是被林常嚇住了，後麵那些東西張德沒聽懂，反而下意識的覺得林常實在故作高深。
“原來是這樣，感謝林神醫專程來告訴我。我還有工作要做，就不送了。”
“啊？”林常人都傻了。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老爺子怎麽還二話不說就趕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