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
望著天鶴的背影,鄭國賓愣了,確實是愣了,也由不得他不愣。
陳家是什麽他當然知道。
雖然比不上世界著名的摩根財團,洛克菲勒財團,也比不上杜邦財團,但是,在華夏,這種非財團模式的家族,那可謂是根深蒂固。
他的脈絡延伸在華夏各個省,各個省會城市,各個一級城市,其龐大而複雜的關係網,絕對不是香港那些富豪能夠比擬的。
雖然鄭家是香港富豪榜的第四,主要營業珠寶生意,也算是珠寶集團,在華夏大陸就有1000家以上的珠寶分店,脈絡也是很強大的。
可這些脈絡跟陳家相比,完全不值得一提。
鄭國賓反應過來的時候,天鶴已經大搖大擺的走到沙發旁邊坐下,一臉冷意和嘴角的冷笑,看的鄭國賓心中泛涼。
而旁邊的葉龍並沒有聽到天鶴所說的話,他見鄭國賓發呆,忍不住上前,輕聲詢問:“鄭少,這個,他說了什麽?”
鄭國賓回過神來,看著葉龍的模樣就是一陣無奈,心中暗罵:你個白癡,人家的身份都沒有搞清楚,就在背後損他的壞話,如果得罪陳家,你爹前途算是毀了,白癡。
心中如此想著,但嘴中卻沒有說出口,畢竟鄭國賓還不確定這家夥是不是陳家的人,要說是陳家的,那也是延綿了一百多年的老家族,家族弟子不可能穿成這副德行出來,一點禮儀都沒有。
不太確定,但也不敢太囂張。
鄭國賓沒有理會葉龍的話,而是臉上擺出了微笑,馬上換了一副嘴臉,上前微微一笑:“幸會,幸會,不知道陳少怎麽到江州這種小地方來了?”
剛才鄭國賓愣神的時候,葉佳偷偷的跟天鶴介紹了一下,這次不單單是鄭國賓來了,連他父親鄭家英也過來了,正在樓上‘密聊’呢。
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準備把他們鄭家的‘周大’珠寶,延伸下來,讓二級城市還有一些比較貧瘠的地級市,都有他們鄭家的產業。
當然,作為老朋友來說,鄭家英第一個見的就是葉長天,兩個人是十多年的老朋友,葉長天也沒有理由不幫鄭家英,畢竟有港台投資商進入江州,這對於江州的發展有好處。
對於明年的任期,也是有一定的業績,到時候有業績,上位也比較容易。
鄭家英這次來,看準的就是葉長天快到的任期,隻要能夠讓江州產出業績,葉長天也許就能夠上位,也許能夠到升官到省裏,這對於商界的鄭家來說,可謂是百利而無一害。
所以可以想象,鄭家英和葉長天現在談判,完全就是各取所需,鄭家英要的是後台,葉長天要的是業績。
鄭家英給葉長天業績,葉長天當鄭家英的後台,完美組後,榮辱一體。
聽完這些和自己分析的完畢之後,天鶴看著鄭國賓,冷笑數聲,答非所問道:“鄭少啊,你跟你父親怎麽也到江州這種小地方了?”
“呃……”鄭國賓沒想到天鶴反問,暫時在搞不清楚陳天鶴真實身份的時候,鄭國賓也不好多說什麽,微微一笑:“小地方自然是有小地方的好處,值得發展嘛,大城市雖然賺錢比較多,可市場接近了飽和,而且各個一級城市都有我們的分店,沒必要再發展那些大城市了。”
“哦。”天鶴‘恍然大悟’,默默點頭:“對了,你們家族的珠寶生意看上去做的不錯,黃金,白銀,白金都不錯,玉石也賣的很好,我最近開了一個小公司,玩玩鬧鬧沒什麽前途,不知道你們鄭家有沒有想跟別人合作的意思?”
“這個……”鄭國賓一愣,一臉苦笑:“陳少說笑了,您會開一個小公司玩鬧?哈哈。”
“我跟你開玩笑了嗎?”
天鶴臉色一寒,鄭國賓打了一個激靈,沒想到這廝說翻臉就翻臉。
“我隻跟朋友開玩笑,你是我朋友嗎?”
天鶴很不給麵子的問了一句,接著又道,語氣忽然緩和了一點:“當然,如果我們合作的話,那自然就是朋友。”
看著天鶴那變臉的模樣,鄭國賓心中不爽,但又不好發作,隻能等父親下來,然後打探打探這個陳家弟子的真實身份。
忍住心中不快,鄭國賓嗬嗬一笑:“既然陳少有興趣,那我們自然是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陳少您應該知道,我父親在公司隻是第三股東,合作這件事需要上報董事會,畢竟陳少的身份不同,這件事要認真的對待,可能需要幾天來審核。”
“行啊。”天鶴當然知道,鄭家那所謂的董事局都是自己的大叔大伯大嬸之類的親戚,什麽開董事會?隻不過就是家族聚聚餐而已。
鄭國賓拖延幾天時間,應該隻是為了調查身份。
當然,天鶴也不揭穿,點頭同意下來。
“那到時候我可是等著鄭少你的好消息,雖然我公司也不大,但主要供應玉石,而且貨量很大。”
“好好好,這可是好事。”鄭國賓嗬嗬一笑,說的是真話,玉石這種東西在內陸可是非常吃香的,珠寶公司不少,供應商也不少,可是貨量都不大。
購買原石雖然可以拿到很多現貨,但畢竟那接觸到了賭石,虧賺那要看運氣,賭石不如收購玉石來的劃算,雖然花的錢多,可勝在穩定。
旁邊葉佳和葉佩茹雖然不知道天鶴剛才說了什麽,但看到鄭國賓忽然變化的態度,還有他口口聲聲的稱呼天鶴為‘陳少’,明白人一看就知道天鶴已經跟鄭國賓公開了身份。
葉佩茹忽然有些擔心,她了解天鶴,也知道天鶴跟陳家是對頭,可現在身份如果公開的話,那無疑是有些冒險。
當然,她相信,天鶴應該有自己的打算,不然不可能這麽明擺的公開身份。
而葉龍現在是雲裏霧裏,陳少?什麽地方的少爺?
看這身打扮是少爺的嗎?連一般的保鏢都比天鶴穿的衣服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