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鶴?”
“對的,昨天太忙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我沒什麽事。”
少婦的聲音有喜有急:“那太好了,不知道能不能見個麵?”
“好吧,你說個地方,一會就到。”
……
‘江岸華庭’高檔小區,在八年前,這裏是江州最好的小區,當時還沒有別墅區,像這種一期工程就在二十三層左右的小區,當年隻有這一個。
不過八年後的今天,江州發展不算太快,但也不慢,遍地都是好房子,遍地都是有錢人。
不過雖然‘江岸華庭’有些年歲了,但能住在這裏,也算是有錢人,靠江的房子一直都不便宜。
在16號樓,16層,偏南的F戶門口。
“你是天鶴吧?”房門打開,果兒的媽媽一身紅色的百褶吊帶長裙,下麵一雙拖鞋,一臉期望的看著麵前穿運動服的男孩。
“對的,你們這還真難找。”天鶴其實也沒有想到,果兒的媽媽會約在她家裏見麵,不過見麵之後,天鶴看到女人也算是明白了她為什麽約在家裏。
因為她額頭上還包著一塊紗布,紗布很大,包起了她半邊的額頭。
估計是女人怕醜,所以也就沒有出門。
果兒的媽媽臉色一喜,把天鶴讓進房間,低身給天鶴從鞋櫃中拿出拖鞋,客客氣氣,一副賢妻良母的性格:“換雙鞋吧。”
天鶴側過臉,單拳放在鼻下,狠狠的吸了吸,眼神中有些閃躲:“哦哦,您別客氣,我自己來就行了。”
換好拖鞋,天鶴也不好意思多打量這個女人,也不是天鶴臉皮薄,隻不過人家剛剛丟了女兒,自己這麽做好像有些……有些太禽獸了吧?
房間很亂,真的很亂,天鶴進入之後,還以為這是一個單身漢的家,茶幾上很多雜亂的雜誌和報紙,還有一些吃過東西的塑料袋。
雖然沒有什麽內褲亂丟的情況,但對於一個少婦來說,家裏搞成這樣,隻能說明她足夠的失敗。
“別介意啊天鶴,我每天忙著工作,家裏也沒有人收拾,這兩天果兒……果兒又不在,我這心亂。”
女人的情緒保持的還好,說到果兒的時候隻是微微有些哽咽,但很快就恢複了。
跟上次天鶴見到的完全不同,上次她好像已經瘋狂了,而這次嘛,看得出來雖然心疼,但是能夠保持一些理智。
坐在沙發上,果兒媽媽問道:“天鶴,喝點什麽?”
“不了,不了,我來的路上喝過礦泉水,現在不渴,您坐吧,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問,咱們也別這麽客客氣氣,我很不習慣的。”
果兒的媽媽點點頭,也不在說這些客套話,坐在天鶴的對麵,一臉擔憂之色顯露出來:“天鶴,昨天聽說就你見過了那個人販子,能不能具體給我說說?”
“昨天我已經大概的跟警察說過了。”
“這個我知道。”果兒媽媽點點頭:“但是光你說的那些,根本找不到人啊,因為車牌號你沒有看到,而且我懷疑是熟人做的。”
“……”天鶴一愣,猜的還真準啊?不解道:“為什麽會這麽說?”
“唉。”講到此處,果兒媽媽微微一歎:“你別看我住這個地方,生活條件不差,但是,我怎麽樣都是一個女人,打我們母女主意的人太多了,自從果兒爸爸飛機出事之後,我們家可以說,就沒有一天安穩過。”
說著說著,果兒媽媽低下頭,在茶幾下麵翻找了一下,然後拿出了一包白色長盒子的女士香煙,又拿出來一個打火機。
“我不會。”天鶴搖搖頭,拒絕了果兒媽媽遞過來的女士香煙。
果兒媽媽自己點了一根,眉宇輕蹙:“都快2年了……”
漸漸的天鶴發現,本來果兒媽媽是找自己問情況的,到後麵居然把自己當成了‘垃圾桶’,開始訴說她的生活,把她一肚子的苦水全部倒了出來。
天鶴也知道了,果兒的媽媽叫薑琴,果兒今年也才2歲半。
從果兒半歲的時候,她父親去雲貴地區進貨,因為天氣原因飛機失事,之後母女兩個人相依為命。
果兒的父親不但留下來了一筆巨額的財產和一家珠寶公司,還留下了很多煩人的事情,比如果兒父親的哥哥和姐姐,一直想把珠寶公司從薑琴手中拿到。
三番四次的去珠寶公司鬧事,而她隻不過是一個女人,又帶著孩子,可以說是孤兒寡母兩個人,怎麽能夠對付的了果兒的大伯和大姑呢?
所以這2年以來,薑琴也算是受夠了他們的威脅,以前還放火威脅過薑琴,要麽交出公司,要麽交出果兒。
隻不過那次的事情鬧大了,警察介入,那兩個人才有所收斂,之後兩個人也就很少來找薑琴的麻煩,可能是警察那邊已經發出了警告吧。
短短一些話,薑琴邊抽煙,邊流淚,邊訴苦。
天鶴也默默的聽著,還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也許是因為2年時間獨擋一麵,雖然身上還有一些賢妻良母的氣質,但更多的是有一股愁容和高位者的氣勢融合。
而且薑琴確實長的不錯,如果光看她的外表,可以說她應該是可以迷倒不少人的成熟少婦,要錢有錢,有女兒有女兒……
不僅如此,如果聽過她以前的經曆之後,很多人不得不對她的遭遇產生同情和憐憫,特別是看著嬌淚滿臉的她,做為男人,很像是撫慰撫慰。
可惜天鶴當局者,加上人家女兒剛丟,自己再禽獸也不好現在做些什麽事情。
在雜亂的茶幾上尋找了半天,終於在幾本雜誌下麵找到了一個盒裝的紙巾,遞給薑琴之後,輕聲安慰道:“沒事的,果兒從小吃了這麽多苦,老天爺不會這麽對待她的,對了,果兒失蹤,為什麽沒有警察來布控呢?”
薑琴接過紙巾,擦拭著臉上的淚水,默默搖了搖頭,哽聲說道:“他們說這是人販子,不是綁架,等有消息再通知我。”
天鶴也無奈,有關係和沒關係就是不同,李印雪一出事,那麽多警察都過去調查,到現在還有警察每天24小時輪班守候。
再看薑琴,隻不過有一家珠寶公司,剛才聽她說的,公司這一年的效益不好,而她又不是一個做生意的材料,相信過不了多久公司就要關門了。
現在這社會啊,真是勢力。
“對了,剛才你說,熟人做的?是誰?你有沒有想到?”
薑琴搖搖頭,眉宇緊蹙:“想不到,但感覺不像是人販子,天鶴你說過,她穿的衣服很好,而且開著奧迪,這肯定不是人販子,但我想不到會是誰。”
“親戚呢?有沒有想過?”
“親戚?”薑琴被天鶴的話問的一愣,抬手用紙巾擦了擦眼角:“親戚不會綁架果兒的,果兒很聽話,而且很招人疼的。”
“我……我是說,果兒他爸爸這邊的親戚,她大伯和大姑。”
“他們?”薑琴眼珠子左右一擺,接著站起身來,然後開始滿客廳翻找,好一會才找出了手機,然後急急忙忙撥了幾個號碼,一臉焦急的神色把手機放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