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起床了,帶你去個地方。”蘇徑頤一大早就開始拾掇,叫醒了尚且在熟睡中的寧淺。
“幹什麽嘛,人家還困著呢。”寧淺不依,迷迷糊糊地說著,翻了個身,又打算繼續睡。
蘇徑頤無奈地把她掰了過來,誘惑道,“你真的不起來嗎?那雪山我就一個人去看了哦?”
“什麽!雪山?”寧淺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像一個蹦跳的彈簧,“什麽雪山?看雪山?”
“一提到雪山你就來勁。”蘇徑頤翻身去桌邊拿出手機,“喏,私人飛機都安排上了,就等你起床,然後去雪山了。”
“啊!”寧淺瘋狂地尖叫了起來,開心地直跳,“你什麽時候安排的,怎麽都不跟我說一聲。”
“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蘇徑頤笑笑,看到寧淺開心他也開心。
寧淺連忙翻身下床,開始尋思著穿什麽漂亮衣服去,“這條紅裙子要帶,這個絲巾也要帶,哦墨鏡必不可少,萬一太亮了免得看不清了!”
“你呀你呀,衣服我都準備好了,你直接去就可以了。”蘇徑頤起身陪她。
“是嗎?你準備了什麽衣服?”寧淺反問。
“呃,羽絨服,大棉襖,還有一些禦寒的圍巾帽子。”蘇徑頤坦然的說,的確,雪山上真的很冷啊!
“……”寧淺默然無語,回頭繼續收拾她的裙子絲巾。
想來,在棉襖裏麵穿一條裙子,估計也不會影響什麽。
直升機上,“徑頤,你說,飛機之上天空為什麽這麽好看?而我們在地麵上看到的天空就是霧蒙蒙的一片?”寧淺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麵的厚厚的白色雲層,以及蔚藍的天空,不由得問出了聲。
“因為我們現在處於平流層,它的結構就是這樣的,少風,下冷上熱。”蘇徑頤解釋著。
“哦。”寧淺隨口答了一句,兩眼仍然眨也不眨地望著窗外。
窗外的雲朵一會兒像氣球,一會兒像棉花糖,軟軟的樣子,讓人忍不住跳上去踩一踩。
很快就要到達終點了,飛機從平流層開始下降,一陣氣流呼嘯而過,直升機有些顛簸,蘇徑頤的臉色有些難看,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他的腦子。
“啊,疼。”蘇徑頤撐著腦袋,怪叫了幾聲。
寧淺循聲往過來,也被嚇住了,趕忙扶住蘇徑頤,“徑頤,你怎麽了?暈機嗎?”
“頭好痛,我的頭好痛。”蘇徑頤無意識地呢喃著,額上青筋爆裂,死死地抓撓著自己的頭皮,一瞬間頭發都被扯下來一縷。
寧淺急忙去按住他的手,“徑頤你怎麽了!你看看我,不要傷害自己啊!”
蘇徑頤像是沒有聽到似的,他的眼前隻剩下千萬隻飛舞的螞蟻,蘇徑頤不由得伸出手去揮舞,試圖打掉這些嚶嚶亂叫的讓人心煩的螞蟻。
“啪!”一個不留神,蘇徑頤的大巴掌狠狠地拍在了寧淺臉上,“螞蟻走開啊!走開!”
寧淺驚慌的愣在原地,蘇徑頤的症狀卻是更加惡劣了,像個老人打醉拳似的,又一拳打在了寧淺的肚子上,又發了瘋一般錘自己,撕扯著衣服。
“徑頤!”寧淺哭喊著躲閃著他的攻擊,“乘務員,乘務員快來啊!”
蘇徑頤頭疼欲裂,幾遇拿腦袋撞飛機壁,一聲一聲,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的手早已因為大力的扭曲能極度怪異,臉色沉沉,難看無比。
還好私人飛機上有醫生,還是蘇徑頤為了雪山上出事故準備的,乘務員帶著他過來,見狀立馬拿出了自己的醫藥箱,幾個人拚命的按住了蘇徑頤,然後給他打了一針麻醉劑。
在藥效的作用下,蘇徑頤沉沉睡去。
寧淺苦笑著感謝醫生,然後又吩咐飛機駕駛員還是原路返回吧,蘇徑頤的這個狀態,估計是不能支撐他再去雪山玩的了,不然的話,還指不定出什麽事情呢!
看著衣衫襤褸的蘇徑頤,又看了看頭發亂糟糟的自己,寧淺沉思了,到不覺得臉上有多麽疼痛,隻是覺得蘇徑頤的狀態太不對了!
出差過這麽多次,絕對不會是因為飛機降落導致的問題,而是他身體本就出了問題。整個人變得暴躁易怒,並且容易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似乎記憶中,蘇徑頤也發生過這樣的症狀,最近也許是太過勞累了,蘇徑頤的精神狀態都不允許他再這麽瘋狂的工作了。
寧淺心疼地看著熟睡中的蘇徑頤,歎了一口氣,“徑頤,為了我,你太辛苦了。”
醫院。
主治醫生在檢查完蘇徑頤的各項指標後,發現一切正常,隻不過精神狀況不佳,如實相告了寧淺,“注意好好休息就行了,我給病人開點安神的藥,有過往病史嗎?”
“沒有。”寧淺搖搖頭否決了,“但是我丈夫在吃他爸給的安神的中藥,一直都在吃,不知道會不會和醫生開的藥衝突?”
“中藥?”醫生擰眉,“藥可不是能亂吃的啊,都說中藥補,但吃多了也是不好的,這樣吧,你去把中藥拿來我看看,我找院裏專門的大夫分析。”
“好的,謝謝醫生。”寧淺感激不盡,帶著蘇徑頤回家去了。
兩個小時之後,醫生又給寧淺打來了電話,“我勸病人還是停掉這味中藥,因為院裏醫生發現,這幅中藥材料本身沒有什麽問題,是處方出了問題。”
“處方有什麽問題呢?不是安神的嗎?”寧淺問道。
“不僅不是安神的藥,而是容易讓人脾氣暴躁的藥。說白了,就是不吃還好,一吃就容易出事。”醫生在那頭盡量用通俗的語言告訴寧淺。
“怎麽會呢?”寧淺疑惑了。
“你知道這樣一句話吧?是藥三分毒,病人就是吃太頻繁了,這味中藥雖好,但卻不適合病人這個年齡階段吃,吃什麽藥還是要看醫囑的,建議立馬停掉。”醫生說。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醫生。”寧淺掛斷了電話,心下又是一番沉思。
是蘇譚輝給的蘇徑頤這味中藥,才導致了他現在的糟糕情況。那麽蘇譚輝,到底了不了解這個中藥的真正效用呢?還是說,他好心辦了壞事?